第六章 康河上的叹息
昂热双手抄在口袋里看着自己的学生。
路明非缩了缩头，干咳了两声，眼睛左瞟右嫖，像是在做贼。该死，为什么又变成那个衰仔了啊？这种情况就像以前婶婶让他去打酱油给了十块钱，然后回来路明非说酱油涨价了钱花完了，其实自己只是偷偷买了个五块钱的游戏机，然后婶婶狠狠的瞪他半天，自己只能心虚地看地板一样的情况。
“明非你……”昂热刚张口想说些什么，一个声音就传到耳边
“恭喜拍到心仪的东西，老朋友。3个亿，学院真是大手笔啊。”。一个矮小人影佝偻着背，拄着拐杖走来。
昂热站住了，微笑对路明非说：“看起来老朋友想和我聊一聊。”
“那我也去，我不认识路。”路明非哭丧着脸。
“年轻人就是要多见识下，一起来吧。”瘦小老人没在意这些，摆摆手表示不碍事。
“‘快手汉高’，一百年前在德克萨斯他从背后打了我一枪，那时候的他真让我印象深刻啊。”昂热带着笑向路明非介绍，脸却朝着汉高。
“都多少年前的事了，你还记着呢？”汉高和蔼地笑笑，“你我现在都不是年轻人了，还能有几年活头呢？未来早晚属于这些年轻人。”
“进来喝一杯吧，大家都在呢。”
走廊侧面，一扇隐藏在墙壁的门开了，房间内13把高背牛皮椅，每个椅子上都坐着一个年轻人，年轻人们神情肃穆，像是等待耶稣的12位信徒。看到昂热，他们举起右拳亮出食指上印有家徽的戒指和昂热打了招呼。
“都是各个家族的年轻人，那些家徽你还记得吧，以前和我们同辈的那几个老家伙已经死了，剩下的几个躺在病床上，终日和那些注射管相伴。”汉高叹气，“我们之中也就只有你，还是和年轻人一样矫健。”
“毕竟还有些事情没做完，有些人没杀掉。”昂热漫不经心地说。“我也在等，老朋友。希望有人接替我的位置，可这位子不是谁都能坐的……”
昂热顿了下，抬起头看向路明非：“也许有人可以，但在他接替之前，我得先帮他把那些老石头清理一下。”
“什么会带一个服务生过来？”其中一位年轻人面色不悦，昂热他们都认识，可这个和他一起来的小子又是谁？路明非还穿着拍卖会上的礼服，但他的衣着和这些掌握着世界命脉的人来比就像是一位服务生。
路明非挠挠头：“请问喝点什么？二锅头还是老村长？”
在座有几个在中国呆过的人听懂了他的冷笑话发出笑声。
昂热微笑地看了路明非一眼，又转头看向那些年轻人：“为你们介绍，我们优秀的‘S’级，我最得意的学生，路明非，他比你们更有资格站在这里。”
“各位先生，我想我们应该进入正题了。”汉高打断了闹剧，给昂热递了杯香槟。
“听说你们杀死了四大君主中的‘青铜与火之王’。”
“没错，龙王诺顿死在风暴鱼雷之下，可惜学院派了很多人搜索也没找到龙骨。”昂热说的时候轻描淡写，好像只是在谈早餐吃了黑松露面包和西班牙火腿一般淡然。
可年轻人们不那么想，他们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的诧异。人类杀死龙王，这是几千年来从未有过的事情。
“此外，我们确实杀死了龙王康斯坦丁，并且取得了它的龙骨。”昂热耸耸肩。
年轻热们眼中流露出热切，龙骨，对于混血种来言一直是被禁止的话题，这是他们共同的禁忌，而昂热作为卡塞尔学院的校长，秘党长老会之一，没必要在这件事上骗他们。
“先生们，我想我们可以举杯了。恭喜你们，也恭喜我们。为了全新的历史！”汉高起身举杯。
年轻人们一齐起身，高举酒杯：“为全新的历史！”
所有人一饮而尽，除了路明非。
他把七宗罪带了过来，用小推车。这玩意放在外面他不放心。听到年轻人们欢呼雀跃的高呼全新历史的时候他笑了笑。全新历史？不！那是末日！无人能置身事外。而可笑的是这些自诩君王的人在这里碰杯，幻想龙族历史完结后的他们登上新王座的未来。
“校长先生，我们都是混血种，只是在对待龙族的态度上有些分歧，而现在，你们已经具备了杀死龙王的力量。”一位年轻人面带微笑，“您应该理解吧，在不久的将来，龙族的历史会被我们亲手结束，而那一天，就是新世界的开始。我们期待那一天的到来。”
他顿了顿：“我们愿意慷慨地付出，为了我们共同的未来。而你们只需要付出一点点的代价，混血种的大门将对学院彻底开放。”
“哦？什么代价？”昂热饶有兴趣地问。
看到昂热的表情，年轻热心中一喜：“龙骨……其中带着龙王的力量，即便现在还没解开其中力量的钥匙，但它就像个金库。校长先生，我们只需要一半的龙骨，仅仅一半的龙骨，您就能得到在座所有人的支持，我想您能理解这事多么庞大的支持。我们知道您在校董会遇到了诸多困难，但有我们的支持，情况将会完全不同。”
年轻人话里带着诱惑，这是无法拒绝的条件。“校长先生，忘记那些过去的悲伤吧，我们总要向前看。”
路明非手放在装有七宗罪的黑箱上，托着腮看着他们规划混血种的未来，这一幕特别像陈佩斯的小品，陈佩斯饰演的反派对朱时茂饰演的正派说：只要你能加入皇军，好处大大滴呀。这个小品路明非看了无数次，每次到这一幕都会忍不住捧腹大笑。
“听起来不错。”昂热淡淡的，又看向路明非：“明非，你觉得怎么样？”
路明非摸了摸头，咧嘴一笑：“这方面我不太懂啦，校长。但是……”路明非想起了那毁天灭地的一幕，黑色的王脚下混血种的尸体堆积成山，他们眼中留着血泪，口中发出绝望的哀嚎。
“……别把龙看的太低了啊。”
昂热眼中透出赞许的目光“汉高，瞧瞧吧，我的学生是不是很棒。”
“校长先生！”年轻热打断昂热，继续他的言论“一旦龙族灭绝，我们混血种就是世界树的顶端，你明白吗？未来是属于混血种的！人类根本无法和我们相比。”年轻人深吸一口气，“我们将成为……新的龙族！””
“新的……龙族？”昂热微微点头，他低头闭目，哼了首歌。
下一瞬间，那个年轻人的黑色西服和白色衬衫炸裂成一块块形状不规则的碎布，只剩下笔挺的衣领。
年轻人冷汗直流，滔天的冷意一遍遍的拍打在他背上，昂热的折刀抵在他的下颌，另一把汉八方抵在他的脖子。年轻人看清了那把汉八方——七宗罪，傲慢，只是还未唤醒的状态。而握着剑柄的人是——路明非？
年轻人不敢动弹，他的左边昂热微笑着哼着《莱茵黄金的魔力》，右边路明非背着他，看不清表情。他现在仿佛在等待处刑的罪人，两个执刑官一左一右，只等一声令下人头落地。
“嗨，别忘了他背后的家族，别和孩子气。”汉高轻声提醒昂热。
昂热吸了口雪茄，缓缓放下折刀：“汉高，你知道我是个教育家，遇见恶劣的孩子总想教育教育。”
昂热顿了一下，面带微笑地看向路明非：“而且显然，我这个教育家，很成功。你看，我的学生多棒。”
路明非不好意思的扭捏了一下：“校长，那我挂科那事……”
“好说。”昂热伸手摸了摸路明非的头发。
以他们两个的年龄站一起就像爷孙俩，现在看上去像是爷爷在宠溺孙子一样。
“汉高，我建议你多给你的孩子们讲讲朴实的人生道理，如果你没这个能力，可以把孩子们送到卡塞尔学院。”昂热耸耸肩。“我想我们的谈话可以结束了，我得抽空和学生聊聊挂科的问题。”
“能不聊吗？呜呜。”路明非捂脸。
“不行。”
……
汉高默默地看向窗外，昂热的逆鳞他最清楚，那个出言不逊的年轻人能活着没受伤已经给足他家族面子了。
至于路明非……这个传说中的‘S’级，根本不像是报告里那样一无是处。
谁说的他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新生？还处于失恋期？还除了打游戏就会吃了？
刚刚那个孩子面朝着他们，他眼里的狮子……明明都快要冲出来把他们所有人都撕碎了。
汉高叹了口气，昂热活到现在一直期待有人能够接替他的位置，复仇的火焰灼烧着他的背后让他不断前行，现在，他找到了。真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
“把监控重点放在‘S’级身上，确认他不会对我们造成巨大影响。”汉高转身看向男人。
“得嘞！”肯德基先生倒了杯龙舌兰，砸吧砸吧嘴，“下次来点更猛的，我想挑战极限。”
路明非缩了缩头，干咳了两声，眼睛左瞟右嫖，像是在做贼。该死，为什么又变成那个衰仔了啊？这种情况就像以前婶婶让他去打酱油给了十块钱，然后回来路明非说酱油涨价了钱花完了，其实自己只是偷偷买了个五块钱的游戏机，然后婶婶狠狠的瞪他半天，自己只能心虚地看地板一样的情况。
“明非你……”昂热刚张口想说些什么，一个声音就传到耳边
“恭喜拍到心仪的东西，老朋友。3个亿，学院真是大手笔啊。”。一个矮小人影佝偻着背，拄着拐杖走来。
昂热站住了，微笑对路明非说：“看起来老朋友想和我聊一聊。”
“那我也去，我不认识路。”路明非哭丧着脸。
“年轻人就是要多见识下，一起来吧。”瘦小老人没在意这些，摆摆手表示不碍事。
“‘快手汉高’，一百年前在德克萨斯他从背后打了我一枪，那时候的他真让我印象深刻啊。”昂热带着笑向路明非介绍，脸却朝着汉高。
“都多少年前的事了，你还记着呢？”汉高和蔼地笑笑，“你我现在都不是年轻人了，还能有几年活头呢？未来早晚属于这些年轻人。”
“进来喝一杯吧，大家都在呢。”
走廊侧面，一扇隐藏在墙壁的门开了，房间内13把高背牛皮椅，每个椅子上都坐着一个年轻人，年轻人们神情肃穆，像是等待耶稣的12位信徒。看到昂热，他们举起右拳亮出食指上印有家徽的戒指和昂热打了招呼。
“都是各个家族的年轻人，那些家徽你还记得吧，以前和我们同辈的那几个老家伙已经死了，剩下的几个躺在病床上，终日和那些注射管相伴。”汉高叹气，“我们之中也就只有你，还是和年轻人一样矫健。”
“毕竟还有些事情没做完，有些人没杀掉。”昂热漫不经心地说。“我也在等，老朋友。希望有人接替我的位置，可这位子不是谁都能坐的……”
昂热顿了下，抬起头看向路明非：“也许有人可以，但在他接替之前，我得先帮他把那些老石头清理一下。”
“什么会带一个服务生过来？”其中一位年轻人面色不悦，昂热他们都认识，可这个和他一起来的小子又是谁？路明非还穿着拍卖会上的礼服，但他的衣着和这些掌握着世界命脉的人来比就像是一位服务生。
路明非挠挠头：“请问喝点什么？二锅头还是老村长？”
在座有几个在中国呆过的人听懂了他的冷笑话发出笑声。
昂热微笑地看了路明非一眼，又转头看向那些年轻人：“为你们介绍，我们优秀的‘S’级，我最得意的学生，路明非，他比你们更有资格站在这里。”
“各位先生，我想我们应该进入正题了。”汉高打断了闹剧，给昂热递了杯香槟。
“听说你们杀死了四大君主中的‘青铜与火之王’。”
“没错，龙王诺顿死在风暴鱼雷之下，可惜学院派了很多人搜索也没找到龙骨。”昂热说的时候轻描淡写，好像只是在谈早餐吃了黑松露面包和西班牙火腿一般淡然。
可年轻人们不那么想，他们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的诧异。人类杀死龙王，这是几千年来从未有过的事情。
“此外，我们确实杀死了龙王康斯坦丁，并且取得了它的龙骨。”昂热耸耸肩。
年轻热们眼中流露出热切，龙骨，对于混血种来言一直是被禁止的话题，这是他们共同的禁忌，而昂热作为卡塞尔学院的校长，秘党长老会之一，没必要在这件事上骗他们。
“先生们，我想我们可以举杯了。恭喜你们，也恭喜我们。为了全新的历史！”汉高起身举杯。
年轻人们一齐起身，高举酒杯：“为全新的历史！”
所有人一饮而尽，除了路明非。
他把七宗罪带了过来，用小推车。这玩意放在外面他不放心。听到年轻人们欢呼雀跃的高呼全新历史的时候他笑了笑。全新历史？不！那是末日！无人能置身事外。而可笑的是这些自诩君王的人在这里碰杯，幻想龙族历史完结后的他们登上新王座的未来。
“校长先生，我们都是混血种，只是在对待龙族的态度上有些分歧，而现在，你们已经具备了杀死龙王的力量。”一位年轻人面带微笑，“您应该理解吧，在不久的将来，龙族的历史会被我们亲手结束，而那一天，就是新世界的开始。我们期待那一天的到来。”
他顿了顿：“我们愿意慷慨地付出，为了我们共同的未来。而你们只需要付出一点点的代价，混血种的大门将对学院彻底开放。”
“哦？什么代价？”昂热饶有兴趣地问。
看到昂热的表情，年轻热心中一喜：“龙骨……其中带着龙王的力量，即便现在还没解开其中力量的钥匙，但它就像个金库。校长先生，我们只需要一半的龙骨，仅仅一半的龙骨，您就能得到在座所有人的支持，我想您能理解这事多么庞大的支持。我们知道您在校董会遇到了诸多困难，但有我们的支持，情况将会完全不同。”
年轻人话里带着诱惑，这是无法拒绝的条件。“校长先生，忘记那些过去的悲伤吧，我们总要向前看。”
路明非手放在装有七宗罪的黑箱上，托着腮看着他们规划混血种的未来，这一幕特别像陈佩斯的小品，陈佩斯饰演的反派对朱时茂饰演的正派说：只要你能加入皇军，好处大大滴呀。这个小品路明非看了无数次，每次到这一幕都会忍不住捧腹大笑。
“听起来不错。”昂热淡淡的，又看向路明非：“明非，你觉得怎么样？”
路明非摸了摸头，咧嘴一笑：“这方面我不太懂啦，校长。但是……”路明非想起了那毁天灭地的一幕，黑色的王脚下混血种的尸体堆积成山，他们眼中留着血泪，口中发出绝望的哀嚎。
“……别把龙看的太低了啊。”
昂热眼中透出赞许的目光“汉高，瞧瞧吧，我的学生是不是很棒。”
“校长先生！”年轻热打断昂热，继续他的言论“一旦龙族灭绝，我们混血种就是世界树的顶端，你明白吗？未来是属于混血种的！人类根本无法和我们相比。”年轻人深吸一口气，“我们将成为……新的龙族！””
“新的……龙族？”昂热微微点头，他低头闭目，哼了首歌。
下一瞬间，那个年轻人的黑色西服和白色衬衫炸裂成一块块形状不规则的碎布，只剩下笔挺的衣领。
年轻人冷汗直流，滔天的冷意一遍遍的拍打在他背上，昂热的折刀抵在他的下颌，另一把汉八方抵在他的脖子。年轻人看清了那把汉八方——七宗罪，傲慢，只是还未唤醒的状态。而握着剑柄的人是——路明非？
年轻人不敢动弹，他的左边昂热微笑着哼着《莱茵黄金的魔力》，右边路明非背着他，看不清表情。他现在仿佛在等待处刑的罪人，两个执刑官一左一右，只等一声令下人头落地。
“嗨，别忘了他背后的家族，别和孩子气。”汉高轻声提醒昂热。
昂热吸了口雪茄，缓缓放下折刀：“汉高，你知道我是个教育家，遇见恶劣的孩子总想教育教育。”
昂热顿了一下，面带微笑地看向路明非：“而且显然，我这个教育家，很成功。你看，我的学生多棒。”
路明非不好意思的扭捏了一下：“校长，那我挂科那事……”
“好说。”昂热伸手摸了摸路明非的头发。
以他们两个的年龄站一起就像爷孙俩，现在看上去像是爷爷在宠溺孙子一样。
“汉高，我建议你多给你的孩子们讲讲朴实的人生道理，如果你没这个能力，可以把孩子们送到卡塞尔学院。”昂热耸耸肩。“我想我们的谈话可以结束了，我得抽空和学生聊聊挂科的问题。”
“能不聊吗？呜呜。”路明非捂脸。
“不行。”
……
汉高默默地看向窗外，昂热的逆鳞他最清楚，那个出言不逊的年轻人能活着没受伤已经给足他家族面子了。
至于路明非……这个传说中的‘S’级，根本不像是报告里那样一无是处。
谁说的他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新生？还处于失恋期？还除了打游戏就会吃了？
刚刚那个孩子面朝着他们，他眼里的狮子……明明都快要冲出来把他们所有人都撕碎了。
汉高叹了口气，昂热活到现在一直期待有人能够接替他的位置，复仇的火焰灼烧着他的背后让他不断前行，现在，他找到了。真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
“把监控重点放在‘S’级身上，确认他不会对我们造成巨大影响。”汉高转身看向男人。
“得嘞！”肯德基先生倒了杯龙舌兰，砸吧砸吧嘴，“下次来点更猛的，我想挑战极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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