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出马弟子
我上初中的时候，还不是现在的九年义务教育，初中是六年级到九年级都得去乡里年，我的上一届学生还是得五年级考试呢，考上的继续念书，考不上的就下来了，有能力供的就会复习，没想法的，就下来愿意干啥就干啥，家长不太重视念书这块儿。即使考上初中，也是这样，想念就念，不想念书了能直接下来。而我赶得很好，小升初不用考试了，连窝端，不然，我也不知道我能不能考上。那年我已经十四岁了，正是叛逆的时期，学习不认真，但是我却对这些灵异的事非常感兴趣，总是会找一些这类的书来看，或者把自己为数不多的零花钱攒起来，在乡里唯一的书店里租书或者是买书。
放假在家也不喜欢出去疯了，就在家里或是看书，或是围着当街待着的老头老太太，让他们给我讲一些他们知道的不寻常的事儿。
那会儿是放暑假了，下午的时候在当街听老头老太太说道当年那个给老徐头家看过事儿的玉山老太太来了，是被夏延贵请来的，说是张国庆的老婆子有仙家找上了她，她被磋磨的浑身难受，而王姑他们一家已经搬到了镇上，虽然生活已经越来越好了，一周已经能吃上几顿米饭和面饭了，甚至村里已经开始有拖拉机了，就连我家都买了二手的四轮车，可是一般没啥大事，还是不会去镇上。
我一听，有这么个厉害的老太太来，说什么也得去看看。于是晚饭的时候就和老妈他们说：“妈，我想去夏爷爷家一趟。”
“去他家干啥？”老妈放下筷子问我。
因为我小姥爷家的老姨嫁给了夏延贵的大儿子，所以我们两家算是亲戚了。
我在脑袋里想了想，就有了一个主意：“听说他家来了一个玉山的老太太，可厉害了，说是坐在炕上，就能说出你家多大，是什么样的房子，我想去问问我能考的上高中吗！”我了解老妈的性格，我这样说，老妈准同意，而且她也会去，在她心里只有两件大事儿，一件是把日子过好，另一件事儿就是我能好好读书，以后有出息，虽然老妈没念过书，但她还是和别的家长不一样，她是非常支持我读书的。
由于原来发生的邪乎事儿多，所以老妈在这方面还是信的：“那得花多少钱，她才给看。”老妈询问着。
“停大街上的老太太说不要钱，昨天那个老太太就来了，说是今天晚上要给张国庆他老婆子看病，明天就走了。”我毫无保留的把我听到的告诉了老妈。
“哦～那吃完饭咱俩去吧！”老妈听完继续拿起筷子吃饭。
刚收拾好，准备要走，门外响起了邻居三嫂子的声音：“这是要干啥去？你们娘俩。”
“哦，亚波说夏延贵家那个玉山的老婆子来了，我俩准备去看看。你去吗？”老妈问道。
“是吗？唉呀妈呀！那个老太太可是很出名的，一般人是请不来的听说她家大门口从来不缺好车停在那。她一天就给几个人看！她来这了，那我也得去看看。”三嫂子兴高采烈的说道。
我们三个一起就顺着大道往村北的夏延贵家走去。
还没到屋子里，夏延贵的大儿子就出来了，我礼貌性的喊他一声老姨夫，他乐呵呵的让我们快进屋，一到屋，里面已经有几个人在炕上说着磕，喝着茶水，好不热闹。有一个70左右的老太太骈腿坐在炕头上，满脸的慈祥，看着我们进屋，她冲着我这头笑着说：“来啦！”然后就转过头继续和别人说话去了。
我突然有一种她不是在和我们说，而是我们身后，特别是我的身后……
不多时，大门外又有人来了，老姨夫赶紧的起来出去迎，这几天来的人估计比一年来的人都多了。
“妹夫！我俩也来凑凑热闹！”人没进来，就听见老爸的玩笑声。
“五姐夫！你们快上屋！”老姨夫也是笑呵呵的说道。
那会儿老姨不在家，去小姥爷家帮着干活去了。
老爸和西院三哥撩起门帘刚进屋，炕上的玉山老太太就开口说道：“走，咱俩也去看看，听说她挺厉害呢，坐在炕上就能知道你家啥样！”
老爸和三哥一愣，惊讶的抬头看着炕上这个老太太。
玉山老太太接着又说：“是吗？走，去看看，她要是看的不准，咱俩非得给她掀了！”
这会，老爸他俩不是惊讶，而是震惊了！这正是三哥和老爸他俩在路上说的话。
“你俩是邻居，一家有仓房，一家连个仓房都没有，挨着大道边的那家家里一个儿子，而且就在刚才，一个是从……”玉山老太太说着就瞅向了老爸他俩，更确切的说是瞅三哥。
三个一下子就抓着老爸的胳膊就朝外走了，还没等坐，就要走。老爸其实也不敢待了，在路上，他还说了脏话，怕这个老太太也说出来，就尴尬了。而三哥更是好怕她会把他刚才在小卖铺那里输钱的事儿说出来，三嫂子一会儿回家和他吵架。
老太太瞅着他俩毛楞的又走了，笑了笑。三嫂子感觉太厉害了，就往前凑了凑，压根就没把老太太没说完的话当回事儿。
“老姐姐，我呢，是我们村张国庆家，最近突然的就浑身不舒服，总是不由自主的喜欢来回的扭动身体，要不然就难受的不行……看了好多大夫就不管用，后来求到夏老哥这里，夏老哥才把老姐你接来，您帮我看看。”
“嗯，可以，看这种事儿也是我的职业，放心吧，只要我接了，就是能治好，你懂吗？”玉山的老太太非常认真的说道。
“我看病的规矩你都知道吧？”老太太又说道。
“懂，懂，懂！夏老哥都和我说了。”张国庆的老婆子赶紧说道。
“那行，这屋里要是胆小的就回去吧！我看病不介意别人看，但是怕给你们吓坏了！”玉山老太太从兜里往外掏着烟说道。
在屋里的我们这六七个人互相看看都没有走的意思。谁都是来这里都是对这方面感兴趣或者有求事儿的，撵了也不一定会走的。正当我浓兴趣的盯着炕上她俩时，耳边突然传来玉山老太太的话：“来根不？”
看着她递过来的烟，还有老妈那吃人的眼神，我是满心的冤枉啊！我赶紧的摆手说道：“我不抽烟的！奶奶！”
“叫我一声奶奶，也行，你不算亏，我也不算占便宜。”玉山老太太不知道怎么了说了这么一句话笑了笑把烟拿回去直接叼在嘴上，准备点火了。
“说，你是不是不学好了！”老妈低头凶狠的看着我小声问我。
“没有，你看！”我把身上的兜按个给老妈翻开。
其实我总有一种感觉，从我进屋开始到现在，玉山老太太她说的不是对我，而是我的身后。当时只是我不敢问。
玉山老太太抽着烟也不说话，我们也不敢说话，就那么静静的看着她，张国庆的老婆子和她对坐着，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屋里上方都已经飘着蓝哇哇的烟雾，玉山老太太从烟盒里又抽出一根烟，放在嘴里还没来得及点上，张国庆的老婆子王翠华就慢慢的抬起来，瞳孔说竖起来有点夸张，但是和正常人的比起来，说它竖起来也不为过，玉山老婆子也不害怕，拿起烟缸里的打火机自然的点着了烟，吸了一口，吐出烟雾，才正眼瞧了瞧王翠华。
王翠华浑身扭动起来，骨头关节发出咔咔的声音，我那时的头发很短，感觉自己脑袋膨胀，头发都根根的竖了起来，我有些害怕，又有些兴奋，我抬眼瞅了瞅老妈和三嫂子她俩，她俩的手都紧紧的攥着自己的衣服，能明显的感觉到她们发自己内心的怕，裤脚有明显的抖。
王翠华的嘴里突然说起一堆我们都听不懂的话，像是另一种语言，声音拉的又长又细，起伏很大，玉山老婆子也是一样，整个屋里就听见她俩说话的调，正当我看的眼睛发直，一瞬不舜的盯着她俩看，玉山老婆子毫无征兆的往我这边瞅来，吓得我一激灵，不知道该躲还是该低下头。好巧不巧的，王翠华也瞅了过来，她的脸有些扭曲，加上那一双眼睛，我实在是没住：“啊～”的一声低吼，王翠华更是直直的盯着我看。我不知所措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好，害怕她一个不愿意在冲下炕，抬腿就准备跑，玉山老婆子看见我吓得不轻，摇了摇头对着王翠华滴了咕噜的边说边瞅向我，我不知道她是因为我出声打扰到了她们，还是见我胆小，维护我，总之她俩时不时的瞅瞅我，让我心里更发毛。
“啊～”屋里突然传来一声尖叫，只见王翠华喊完之后舌头吐出来的很长，一下一下的伸缩着，就像～就像蛇信子一样。她的身体扭动的就和身体里没有骨头似的。玉山老婆子也发生了变化，双手五指一根根的攥紧又松开，牙齿在嘴里磨出嘎吱嘎吱的响声，她的眼睛在灯光下显得发亮，发出的声音要比刚才狠厉，声调拉的又长又重，王翠华也是一样。
老妈我们三个不是不想走，我这也是第一次实见，怎么可能不怕，但是我从不小心喊出来之后，后背隐隐约约就有一股力扶在后背，再加上外面黑黑的，腿有些不好使，自己走不了。而老妈她俩就是纯纯的被这画面刺激的手脚发软了，根本走不动。别说我们，屋里包括夏延贵都是怕的，他一手扶在柜上的水杯都洒了，他还没有感觉的紧盯着炕上。
这时，王翠华“嘭”的一声，整个人趴在了炕上，来回的扭着，脖子以上直直的抬着看着面前同样伏着身子，双手杵炕，满眼狠厉的玉山老婆子。
“妈……咱们回家吧。”我嗓音发颤的小声同老妈说道。
“在～等一会儿……”老妈两腿打颤的说道。她也想走，可是腿吓的不听使唤了。
“要不你拽妈一下……”老妈低头对我说。这样的画面，老妈着实也受不了了。
“我也拽你一下，可是我现在也没力气拽你呀……”我回答道。我后背的那股力还在，我能感觉的到，就因为它，我连回身都做不到。
三嫂子现在更夸张，嘴张的老大，眼睛也是，衣服的衣角都被她攥的皱皱的，有明显的湿痕。
不知道持续了多久，王翠华趴在炕上一动不动，头也不抬着了，玉山老婆子也是满脸的疲惫，坐在炕头倚着墙，没有了那会儿的精神劲儿！她慢慢的抬起手拿出一颗烟送进嘴里，打火机打了几下都没着，夏延贵才反应过来，忙过去帮着点着烟顺嘴就问：“老姐，这完事儿吗？她没事吧？”
玉山老婆子狠狠地吸口烟吐出来：“没事儿了，她体力不支睡着了，一会儿就醒，醒了再问问她是供香头，还是不供，不供我就把人家送走，要是供，我就再帮她开堂口就完事了。”
“哦哦！那行，等一会吧！”夏延贵说道。顺手自己也点了一颗烟。
我背后的力不知不觉的卸掉了，我能自由的活动了，转头就对老妈说：“咱回家吧！”
老妈点了点头，啥也不想问了，就去拽三嫂子。三嫂子还直愣愣的呢！没缓过来。被老妈一拽，机灵一下子，老妈问她回家吗？三嫂子小鸡啄米似的点头说回家，也是啥也不想问了，刚才太吓人了。
玉山老婆子转头看我们要走了，冲我我礼貌的笑了笑，我虽然纳闷，但还是还了一个礼貌的微笑就走了。在路上，三嫂子和老妈叽叽喳喳的说着刚才的事儿，我在心里却有不少的疑问，但又问不出口，问了也是给自己再多加一些烦恼罢了。
直到我上大学了，一次去朋友家的小镇上，陪着朋友去看相，在那里，那个看相的直接说，给我也想看一下，不要钱的，我朋友很惊讶，要知道这个看相的在他们镇上那是很出名的，有时市里的人都来找她的。而且很贵，竟然给我免费看。
我忙着说不用了，她却和蔼的笑着说就是唠唠嗑。让我坐在沙发上，给我倒了一杯茶，告诉我为什么每一个人进她家屋里她都会拍一拍后背，那是因为拍掉他们身上的某些东西，撵它们出去的。而不拍我的，是因为我身后跟着保护我的家仙，具体是什么，她没说，她说这个不能告诉我，而且别人的相她能看个一二，但是我的她却看不出，也许是它们保护的太好了，我的相就是一个漩涡，她什么也看不清，和我待一会儿也是对它们的尊重。
听完她说的，我那年心里的疑问也不然而然的解开了，我没感到害怕，反而有一种释放的轻松和开心……
放假在家也不喜欢出去疯了，就在家里或是看书，或是围着当街待着的老头老太太，让他们给我讲一些他们知道的不寻常的事儿。
那会儿是放暑假了，下午的时候在当街听老头老太太说道当年那个给老徐头家看过事儿的玉山老太太来了，是被夏延贵请来的，说是张国庆的老婆子有仙家找上了她，她被磋磨的浑身难受，而王姑他们一家已经搬到了镇上，虽然生活已经越来越好了，一周已经能吃上几顿米饭和面饭了，甚至村里已经开始有拖拉机了，就连我家都买了二手的四轮车，可是一般没啥大事，还是不会去镇上。
我一听，有这么个厉害的老太太来，说什么也得去看看。于是晚饭的时候就和老妈他们说：“妈，我想去夏爷爷家一趟。”
“去他家干啥？”老妈放下筷子问我。
因为我小姥爷家的老姨嫁给了夏延贵的大儿子，所以我们两家算是亲戚了。
我在脑袋里想了想，就有了一个主意：“听说他家来了一个玉山的老太太，可厉害了，说是坐在炕上，就能说出你家多大，是什么样的房子，我想去问问我能考的上高中吗！”我了解老妈的性格，我这样说，老妈准同意，而且她也会去，在她心里只有两件大事儿，一件是把日子过好，另一件事儿就是我能好好读书，以后有出息，虽然老妈没念过书，但她还是和别的家长不一样，她是非常支持我读书的。
由于原来发生的邪乎事儿多，所以老妈在这方面还是信的：“那得花多少钱，她才给看。”老妈询问着。
“停大街上的老太太说不要钱，昨天那个老太太就来了，说是今天晚上要给张国庆他老婆子看病，明天就走了。”我毫无保留的把我听到的告诉了老妈。
“哦～那吃完饭咱俩去吧！”老妈听完继续拿起筷子吃饭。
刚收拾好，准备要走，门外响起了邻居三嫂子的声音：“这是要干啥去？你们娘俩。”
“哦，亚波说夏延贵家那个玉山的老婆子来了，我俩准备去看看。你去吗？”老妈问道。
“是吗？唉呀妈呀！那个老太太可是很出名的，一般人是请不来的听说她家大门口从来不缺好车停在那。她一天就给几个人看！她来这了，那我也得去看看。”三嫂子兴高采烈的说道。
我们三个一起就顺着大道往村北的夏延贵家走去。
还没到屋子里，夏延贵的大儿子就出来了，我礼貌性的喊他一声老姨夫，他乐呵呵的让我们快进屋，一到屋，里面已经有几个人在炕上说着磕，喝着茶水，好不热闹。有一个70左右的老太太骈腿坐在炕头上，满脸的慈祥，看着我们进屋，她冲着我这头笑着说：“来啦！”然后就转过头继续和别人说话去了。
我突然有一种她不是在和我们说，而是我们身后，特别是我的身后……
不多时，大门外又有人来了，老姨夫赶紧的起来出去迎，这几天来的人估计比一年来的人都多了。
“妹夫！我俩也来凑凑热闹！”人没进来，就听见老爸的玩笑声。
“五姐夫！你们快上屋！”老姨夫也是笑呵呵的说道。
那会儿老姨不在家，去小姥爷家帮着干活去了。
老爸和西院三哥撩起门帘刚进屋，炕上的玉山老太太就开口说道：“走，咱俩也去看看，听说她挺厉害呢，坐在炕上就能知道你家啥样！”
老爸和三哥一愣，惊讶的抬头看着炕上这个老太太。
玉山老太太接着又说：“是吗？走，去看看，她要是看的不准，咱俩非得给她掀了！”
这会，老爸他俩不是惊讶，而是震惊了！这正是三哥和老爸他俩在路上说的话。
“你俩是邻居，一家有仓房，一家连个仓房都没有，挨着大道边的那家家里一个儿子，而且就在刚才，一个是从……”玉山老太太说着就瞅向了老爸他俩，更确切的说是瞅三哥。
三个一下子就抓着老爸的胳膊就朝外走了，还没等坐，就要走。老爸其实也不敢待了，在路上，他还说了脏话，怕这个老太太也说出来，就尴尬了。而三哥更是好怕她会把他刚才在小卖铺那里输钱的事儿说出来，三嫂子一会儿回家和他吵架。
老太太瞅着他俩毛楞的又走了，笑了笑。三嫂子感觉太厉害了，就往前凑了凑，压根就没把老太太没说完的话当回事儿。
“老姐姐，我呢，是我们村张国庆家，最近突然的就浑身不舒服，总是不由自主的喜欢来回的扭动身体，要不然就难受的不行……看了好多大夫就不管用，后来求到夏老哥这里，夏老哥才把老姐你接来，您帮我看看。”
“嗯，可以，看这种事儿也是我的职业，放心吧，只要我接了，就是能治好，你懂吗？”玉山的老太太非常认真的说道。
“我看病的规矩你都知道吧？”老太太又说道。
“懂，懂，懂！夏老哥都和我说了。”张国庆的老婆子赶紧说道。
“那行，这屋里要是胆小的就回去吧！我看病不介意别人看，但是怕给你们吓坏了！”玉山老太太从兜里往外掏着烟说道。
在屋里的我们这六七个人互相看看都没有走的意思。谁都是来这里都是对这方面感兴趣或者有求事儿的，撵了也不一定会走的。正当我浓兴趣的盯着炕上她俩时，耳边突然传来玉山老太太的话：“来根不？”
看着她递过来的烟，还有老妈那吃人的眼神，我是满心的冤枉啊！我赶紧的摆手说道：“我不抽烟的！奶奶！”
“叫我一声奶奶，也行，你不算亏，我也不算占便宜。”玉山老太太不知道怎么了说了这么一句话笑了笑把烟拿回去直接叼在嘴上，准备点火了。
“说，你是不是不学好了！”老妈低头凶狠的看着我小声问我。
“没有，你看！”我把身上的兜按个给老妈翻开。
其实我总有一种感觉，从我进屋开始到现在，玉山老太太她说的不是对我，而是我的身后。当时只是我不敢问。
玉山老太太抽着烟也不说话，我们也不敢说话，就那么静静的看着她，张国庆的老婆子和她对坐着，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屋里上方都已经飘着蓝哇哇的烟雾，玉山老太太从烟盒里又抽出一根烟，放在嘴里还没来得及点上，张国庆的老婆子王翠华就慢慢的抬起来，瞳孔说竖起来有点夸张，但是和正常人的比起来，说它竖起来也不为过，玉山老婆子也不害怕，拿起烟缸里的打火机自然的点着了烟，吸了一口，吐出烟雾，才正眼瞧了瞧王翠华。
王翠华浑身扭动起来，骨头关节发出咔咔的声音，我那时的头发很短，感觉自己脑袋膨胀，头发都根根的竖了起来，我有些害怕，又有些兴奋，我抬眼瞅了瞅老妈和三嫂子她俩，她俩的手都紧紧的攥着自己的衣服，能明显的感觉到她们发自己内心的怕，裤脚有明显的抖。
王翠华的嘴里突然说起一堆我们都听不懂的话，像是另一种语言，声音拉的又长又细，起伏很大，玉山老婆子也是一样，整个屋里就听见她俩说话的调，正当我看的眼睛发直，一瞬不舜的盯着她俩看，玉山老婆子毫无征兆的往我这边瞅来，吓得我一激灵，不知道该躲还是该低下头。好巧不巧的，王翠华也瞅了过来，她的脸有些扭曲，加上那一双眼睛，我实在是没住：“啊～”的一声低吼，王翠华更是直直的盯着我看。我不知所措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好，害怕她一个不愿意在冲下炕，抬腿就准备跑，玉山老婆子看见我吓得不轻，摇了摇头对着王翠华滴了咕噜的边说边瞅向我，我不知道她是因为我出声打扰到了她们，还是见我胆小，维护我，总之她俩时不时的瞅瞅我，让我心里更发毛。
“啊～”屋里突然传来一声尖叫，只见王翠华喊完之后舌头吐出来的很长，一下一下的伸缩着，就像～就像蛇信子一样。她的身体扭动的就和身体里没有骨头似的。玉山老婆子也发生了变化，双手五指一根根的攥紧又松开，牙齿在嘴里磨出嘎吱嘎吱的响声，她的眼睛在灯光下显得发亮，发出的声音要比刚才狠厉，声调拉的又长又重，王翠华也是一样。
老妈我们三个不是不想走，我这也是第一次实见，怎么可能不怕，但是我从不小心喊出来之后，后背隐隐约约就有一股力扶在后背，再加上外面黑黑的，腿有些不好使，自己走不了。而老妈她俩就是纯纯的被这画面刺激的手脚发软了，根本走不动。别说我们，屋里包括夏延贵都是怕的，他一手扶在柜上的水杯都洒了，他还没有感觉的紧盯着炕上。
这时，王翠华“嘭”的一声，整个人趴在了炕上，来回的扭着，脖子以上直直的抬着看着面前同样伏着身子，双手杵炕，满眼狠厉的玉山老婆子。
“妈……咱们回家吧。”我嗓音发颤的小声同老妈说道。
“在～等一会儿……”老妈两腿打颤的说道。她也想走，可是腿吓的不听使唤了。
“要不你拽妈一下……”老妈低头对我说。这样的画面，老妈着实也受不了了。
“我也拽你一下，可是我现在也没力气拽你呀……”我回答道。我后背的那股力还在，我能感觉的到，就因为它，我连回身都做不到。
三嫂子现在更夸张，嘴张的老大，眼睛也是，衣服的衣角都被她攥的皱皱的，有明显的湿痕。
不知道持续了多久，王翠华趴在炕上一动不动，头也不抬着了，玉山老婆子也是满脸的疲惫，坐在炕头倚着墙，没有了那会儿的精神劲儿！她慢慢的抬起手拿出一颗烟送进嘴里，打火机打了几下都没着，夏延贵才反应过来，忙过去帮着点着烟顺嘴就问：“老姐，这完事儿吗？她没事吧？”
玉山老婆子狠狠地吸口烟吐出来：“没事儿了，她体力不支睡着了，一会儿就醒，醒了再问问她是供香头，还是不供，不供我就把人家送走，要是供，我就再帮她开堂口就完事了。”
“哦哦！那行，等一会吧！”夏延贵说道。顺手自己也点了一颗烟。
我背后的力不知不觉的卸掉了，我能自由的活动了，转头就对老妈说：“咱回家吧！”
老妈点了点头，啥也不想问了，就去拽三嫂子。三嫂子还直愣愣的呢！没缓过来。被老妈一拽，机灵一下子，老妈问她回家吗？三嫂子小鸡啄米似的点头说回家，也是啥也不想问了，刚才太吓人了。
玉山老婆子转头看我们要走了，冲我我礼貌的笑了笑，我虽然纳闷，但还是还了一个礼貌的微笑就走了。在路上，三嫂子和老妈叽叽喳喳的说着刚才的事儿，我在心里却有不少的疑问，但又问不出口，问了也是给自己再多加一些烦恼罢了。
直到我上大学了，一次去朋友家的小镇上，陪着朋友去看相，在那里，那个看相的直接说，给我也想看一下，不要钱的，我朋友很惊讶，要知道这个看相的在他们镇上那是很出名的，有时市里的人都来找她的。而且很贵，竟然给我免费看。
我忙着说不用了，她却和蔼的笑着说就是唠唠嗑。让我坐在沙发上，给我倒了一杯茶，告诉我为什么每一个人进她家屋里她都会拍一拍后背，那是因为拍掉他们身上的某些东西，撵它们出去的。而不拍我的，是因为我身后跟着保护我的家仙，具体是什么，她没说，她说这个不能告诉我，而且别人的相她能看个一二，但是我的她却看不出，也许是它们保护的太好了，我的相就是一个漩涡，她什么也看不清，和我待一会儿也是对它们的尊重。
听完她说的，我那年心里的疑问也不然而然的解开了，我没感到害怕，反而有一种释放的轻松和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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