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我还没活够
随着一年一年的发展，农村也开始富裕起来，大米白面那是能够长吃的了，不像过去，吃一顿大米饭都是乐的。我就赶上过一次年景不好，吃了有大半年的棒米面，至今都记得当时那个味道。
我们村儿有头脑的都过上了一砖到顶的瓦房，种地有四轮车的日子，而我爸，是光眼馋，干不动那伙的，好不容易攒点钱，还被他买了一台二手的四轮车，老妈一看车买了，地没多少，就一狠心去姥爷家接了三千块钱，包了西院三哥家的三口人地，想着有车了，就得多种一些地。
村里边要说最能干能扑腾的还得数张卫他们家，你别看他那会儿六十多岁，没念过书，可是脑袋好使，家里俩儿子俩丫头，他从不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面，而是分开放，总会有一头能挣钱，村里时兴出去打工，他就让小儿子出去打工，大儿子留家里种地，顺便说媳妇，等大儿子说上媳妇了，分了家，他再让小儿子也留在家里种地，说媳妇儿。而他自己则是赶着套了两个马的车在周围附近的村子里面收废品，他还不是给钱，而是用火柴盆啥的换，那时村子里面没有收废品的地方，老百姓一般都会把废品堆放到一起，因为离镇里六十多里路，有些远，于是攒够车有的就扔掉了，他就钻了这个空子，把换来的废品赶着车拉到镇上卖掉，中间就能赚到好多利润。一年下来，比他儿子打工挣得都多，但是这个活也比较辛苦和脏，所以一般人也不愿意干，他就是那几年把身体累垮了。
在俩儿子都说上媳妇儿，孙子孙女都有了，手里也有一些闲钱，他就不干那个活了，开始包村子里的自留地种，我记得那会儿他小儿子前脚刚搬到河北去，他后脚就病倒了，浑身轻微的疼，而且容易累，他们家给他送到镇上检查，说是肺癌晚期了，他家里人都是以他为主，顿时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张卫一声不吭的就出了医院，他俩儿子想让他住院治疗，可是他舍不得攒下的钱，可还又怕自己就这么死了，他又返回医院问医生除了住院吃药，还有什么办法能控制病情，医生看他坚持不住院，就给他开了一些抗癌药物，并且告诉他要多吃一些高蛋白的东西，注意营养，因为是农村，再有钱也吃不起鲍鱼啥的，医生就让他回家多喝一些牛骨汤。
他也很听话，回去的同时花了一千多块买了个小冰柜和牛骨头，那会儿他家算是村里头几份有冰柜的。
他家日子也是从那时起慢慢的有了变化，张卫一边不停的吃药，还要每天都喝一顿牛骨汤，在他家旁边的树林里慢慢的最多的垃圾就是输液瓶子，药瓶子，还有牛骨棒。村里面有羡慕的，也有同情的，羡慕他得了绝症还能有钱治有汤喝，同情他的是觉得他不但遭罪还把家里掏空了……
过了有半年，张卫还是不行了，他的儿女都守在他身边，哭的哭，叹气的叹气，张卫躺在炕上，还在有气无力的要骨头汤喝，家里人紧忙把一碗熬好的汤端到他嘴边，轻轻的喂给他，这口汤就在他喉咙处时，他撒手人寰了，最痛苦的就是他的老婆子，为了治病，把家里的钱花的几乎不剩，他还死了，这让老婆子以后的日子不知道该怎么过……
很快，张卫没有根据老家的习俗停棺几天，在他去世后的第二天早上就通知了灵车过来，那会儿是夏天，天亮的早，闲着的上了岁数的人都有出来溜达一圈的习惯，远远的一辆灵车驶了过来，明明在村子中间的到路口进村直着走就能直接到张卫家门口，可是不知道怎么了，灵车在村前街就下了路口，从前街走绕了半个村子也没到张卫家，司机也是很烦闷：“今天这是怎么了！咋还没到死者家，明明说的是从村子前的这条路口上下来的！晦气！”
这会儿正好碰上了我三姨夫在溜达，司机急忙开车过去，停在了十字路口边上问道：“大叔！你们去世的那个人家怎么走？”
三姨夫一听，又是灵车，顿时来了火气，这灵车绕了自己村子半个圈不说，还把车停在路口上，这得多晦气，还问他路，就没好气的说：“你不会打电话问他们家吗？还问我一个活人的路！膈不膈应！”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司机听了，也来了火！他也知道这样不好，可是没办法，他找不见路，不就得转圈！于是拿起手机把火气都撒在了张卫家里人的身上：“喂！你们家到底在哪！我都找半个村子了！也没找见！话也不说清楚了！真是的！”
“啊！我～我们家就在村子中间，你现在在哪里！我出去迎一迎。”张卫的小儿子张在清说道。
“你要是不想被村子里的人骂，那你快点！我就在村前面第二趟街的十字路口呢！”说完司机狠狠地挂了电话，点了一颗烟。
不一会儿，司机就看见前边不远处急匆匆的过来一个人，他启动车就往前开，那人看见车动了，就在前面引路，到了张卫家，司机不耐烦的催促着快点的。
一切程序走完，就在摔丧盆子的时候，摔了好几下，盆就是不碎，张在清由于在河北要上班，没请几天假，一着急就拿了把镐头过来，照着盆就是一下，盆啪的一声才碎。众人看盆碎了，两个儿子和一个女儿就上了灵车前往火葬场，后面又跟了两辆车。灵车刚起步，车里就传来“咯嘣咯嘣”的响声。司机也是开了几年的人了，知道今天这趟活不好干，心里就祈祷着快点到地方，这中间可千万别出什么幺蛾子。司机不敢快开，一直慢慢的开出了村子，上了公路，才开始慢慢的加速。
张在勇，张在清，两个兄弟并排坐着，他们也听见了动静，说不害怕那都是假的，哥俩的手都是紧紧的攥成拳头，放在腿上。他们的妹妹在轻声哭着。
车还没出村子的地界，刚走到村南梁，“咯嘣咯嘣”的声音又传来了，持续的响，他们的妹妹一下子也不哭了，身子绷直的坐了起来，想过去和哥哥们坐一块，但是又不敢动，没办法就紧紧的一手抓着自己的衣服，另一个手紧紧的抓着车里的扶手。坐在副驾驶的老徐头本是负责撒纸钱的，这会儿他知道这是张卫没活够，不想走了。于是赶紧的往外撒一把纸钱边念叨着：“老张，安心的走吧！孩子们也都长大了，该吃的吃了，该喝的喝了！这辈子不遗憾了！”老徐头不停的念叨着，希望能平安的到火葬场。
司机也是有点发毛了，这车可是时时都检修的，毕竟拉的都是去世的人，可不能出差错。今天从一开始就不顺当，这活可能不会安安稳稳的到站了。只希望别出大乱子就行……
还没走下南梁，“蹦～”的一声，车停下了，司机感觉整个车身往前一耸，就熄火了，多年的经验告诉他，车轱辘报废了。幸好车上有备用的，还好不是啥大毛病！司机赶紧的下车去看，是哪个轱辘坏了，等了一会儿，也不见司机上来，老徐头和他们几个都坐不住了，这人停在大路上可是不太好，就都下车了。
只见司机在一旁边擦着汗边打电话！看他们几个也下来了，就挂了电话走过来。现在他也没脾气了，知道是遇到的邪乎事。就和老徐头他们几个说：“你们也看看吧！这真的不怨我们的车，哪有一下子爆仨胎的！”老徐头他们顺着司机指的方向绕着车一看，除了司机那头的轱辘是好的，其他三个都没气了。张在勇他们急忙围着老徐头问这可咋整呀！他们也害怕他们的父亲不走，在家里面“闹”，他们平时对他爸也是很孝顺的，不知道这是为啥。后面的两辆车也停下来了，都是实在亲戚，一看这情况，就知道这是有事儿了，有的人问是不是找个人看看啥的。他们哥俩就都瞅着老徐头，因为老徐头都懂这些。老徐头看着车摇了摇头说道：“你们的爸没活够，不愿意走……别的没有啥。你们都对着他跪在那里好好劝劝他吧，要不一会儿再来车也是拉不走的……”
于是小辈的都跪在那里开始“劝”他。司机看老徐头懂一些，就凑了过来：“大叔，这要是劝不动，真还拉不走？”
“嗯～他不愿意走的意念太强了，你看这仨轱辘，它是同时爆的胎，如果当时你开的再快一点，车也不会发生重大事故，还是会停在村子的边界，他只是不想走，不想害人。而且车轱辘只是爆气，车胎一点伤痕都没有，就能看出来。”
“也是，我当时只是开着开着车就不走了，感觉车胎坏了，但是方向盘却没有一点难掌握的感觉。”司机也点头说道。
“我还得打个电话，让我们那的司仪跟一个过来。”说完他抬头瞅了瞅老徐头，他怕老徐头多想，因为火葬场的司仪其实就是阴阳先生。
“没事儿，叫一个过来吧，我年纪也大了，有些东西我也弄不了。”老徐头理解司机的意思。
“那行，叔，我这就打。”司机说完拿着手机就去打电话了。
等了有四十分钟，另一辆灵车也来了，还跟着一个微微胖的小老头，他一下车看见这些人跪着还在不停的劝着，就知道这里有明白人了，点了点头，和老徐头交接了几句，就让人把遗体搬下来放到另一辆灵车上，坏的这辆灵车和司机在这等着拖车的过来。
上了这辆灵车，老徐头还是坐在副驾驶上继续撒纸钱，胖老头则是坐在了后面，闭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些啥，像是睡着了一般。
这回，没出啥事儿，很快就到了火葬场，大伙的心也放下了，胖老头就和刚睡醒似的，睁开眼睛，下车伸了伸懒腰，就走了。
在张卫的事情过去了五六年，张在勇的儿子就患了抑郁症，每天不是想着自杀，就是趴别人家的墙头，问人家“你家咋能过得这么好呢？”吓得村里人见着他都害怕，他媳妇也和他离婚了，有人劝他找个明白人看看，可是张在勇也不知道怎么了，变得越来越说他傻吧，他也不傻，说他精吧，他也不怎么精了，谁说啥也不听不信。更可怕的是张在清，他也病了，全身的浮肿，瘫痪，没几年，就死了，他女儿也离婚了，孩子被男方抱走了，不让看，也不见她，慢慢的也变得精神上有些不正常了……
我们村儿有头脑的都过上了一砖到顶的瓦房，种地有四轮车的日子，而我爸，是光眼馋，干不动那伙的，好不容易攒点钱，还被他买了一台二手的四轮车，老妈一看车买了，地没多少，就一狠心去姥爷家接了三千块钱，包了西院三哥家的三口人地，想着有车了，就得多种一些地。
村里边要说最能干能扑腾的还得数张卫他们家，你别看他那会儿六十多岁，没念过书，可是脑袋好使，家里俩儿子俩丫头，他从不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面，而是分开放，总会有一头能挣钱，村里时兴出去打工，他就让小儿子出去打工，大儿子留家里种地，顺便说媳妇，等大儿子说上媳妇了，分了家，他再让小儿子也留在家里种地，说媳妇儿。而他自己则是赶着套了两个马的车在周围附近的村子里面收废品，他还不是给钱，而是用火柴盆啥的换，那时村子里面没有收废品的地方，老百姓一般都会把废品堆放到一起，因为离镇里六十多里路，有些远，于是攒够车有的就扔掉了，他就钻了这个空子，把换来的废品赶着车拉到镇上卖掉，中间就能赚到好多利润。一年下来，比他儿子打工挣得都多，但是这个活也比较辛苦和脏，所以一般人也不愿意干，他就是那几年把身体累垮了。
在俩儿子都说上媳妇儿，孙子孙女都有了，手里也有一些闲钱，他就不干那个活了，开始包村子里的自留地种，我记得那会儿他小儿子前脚刚搬到河北去，他后脚就病倒了，浑身轻微的疼，而且容易累，他们家给他送到镇上检查，说是肺癌晚期了，他家里人都是以他为主，顿时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张卫一声不吭的就出了医院，他俩儿子想让他住院治疗，可是他舍不得攒下的钱，可还又怕自己就这么死了，他又返回医院问医生除了住院吃药，还有什么办法能控制病情，医生看他坚持不住院，就给他开了一些抗癌药物，并且告诉他要多吃一些高蛋白的东西，注意营养，因为是农村，再有钱也吃不起鲍鱼啥的，医生就让他回家多喝一些牛骨汤。
他也很听话，回去的同时花了一千多块买了个小冰柜和牛骨头，那会儿他家算是村里头几份有冰柜的。
他家日子也是从那时起慢慢的有了变化，张卫一边不停的吃药，还要每天都喝一顿牛骨汤，在他家旁边的树林里慢慢的最多的垃圾就是输液瓶子，药瓶子，还有牛骨棒。村里面有羡慕的，也有同情的，羡慕他得了绝症还能有钱治有汤喝，同情他的是觉得他不但遭罪还把家里掏空了……
过了有半年，张卫还是不行了，他的儿女都守在他身边，哭的哭，叹气的叹气，张卫躺在炕上，还在有气无力的要骨头汤喝，家里人紧忙把一碗熬好的汤端到他嘴边，轻轻的喂给他，这口汤就在他喉咙处时，他撒手人寰了，最痛苦的就是他的老婆子，为了治病，把家里的钱花的几乎不剩，他还死了，这让老婆子以后的日子不知道该怎么过……
很快，张卫没有根据老家的习俗停棺几天，在他去世后的第二天早上就通知了灵车过来，那会儿是夏天，天亮的早，闲着的上了岁数的人都有出来溜达一圈的习惯，远远的一辆灵车驶了过来，明明在村子中间的到路口进村直着走就能直接到张卫家门口，可是不知道怎么了，灵车在村前街就下了路口，从前街走绕了半个村子也没到张卫家，司机也是很烦闷：“今天这是怎么了！咋还没到死者家，明明说的是从村子前的这条路口上下来的！晦气！”
这会儿正好碰上了我三姨夫在溜达，司机急忙开车过去，停在了十字路口边上问道：“大叔！你们去世的那个人家怎么走？”
三姨夫一听，又是灵车，顿时来了火气，这灵车绕了自己村子半个圈不说，还把车停在路口上，这得多晦气，还问他路，就没好气的说：“你不会打电话问他们家吗？还问我一个活人的路！膈不膈应！”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司机听了，也来了火！他也知道这样不好，可是没办法，他找不见路，不就得转圈！于是拿起手机把火气都撒在了张卫家里人的身上：“喂！你们家到底在哪！我都找半个村子了！也没找见！话也不说清楚了！真是的！”
“啊！我～我们家就在村子中间，你现在在哪里！我出去迎一迎。”张卫的小儿子张在清说道。
“你要是不想被村子里的人骂，那你快点！我就在村前面第二趟街的十字路口呢！”说完司机狠狠地挂了电话，点了一颗烟。
不一会儿，司机就看见前边不远处急匆匆的过来一个人，他启动车就往前开，那人看见车动了，就在前面引路，到了张卫家，司机不耐烦的催促着快点的。
一切程序走完，就在摔丧盆子的时候，摔了好几下，盆就是不碎，张在清由于在河北要上班，没请几天假，一着急就拿了把镐头过来，照着盆就是一下，盆啪的一声才碎。众人看盆碎了，两个儿子和一个女儿就上了灵车前往火葬场，后面又跟了两辆车。灵车刚起步，车里就传来“咯嘣咯嘣”的响声。司机也是开了几年的人了，知道今天这趟活不好干，心里就祈祷着快点到地方，这中间可千万别出什么幺蛾子。司机不敢快开，一直慢慢的开出了村子，上了公路，才开始慢慢的加速。
张在勇，张在清，两个兄弟并排坐着，他们也听见了动静，说不害怕那都是假的，哥俩的手都是紧紧的攥成拳头，放在腿上。他们的妹妹在轻声哭着。
车还没出村子的地界，刚走到村南梁，“咯嘣咯嘣”的声音又传来了，持续的响，他们的妹妹一下子也不哭了，身子绷直的坐了起来，想过去和哥哥们坐一块，但是又不敢动，没办法就紧紧的一手抓着自己的衣服，另一个手紧紧的抓着车里的扶手。坐在副驾驶的老徐头本是负责撒纸钱的，这会儿他知道这是张卫没活够，不想走了。于是赶紧的往外撒一把纸钱边念叨着：“老张，安心的走吧！孩子们也都长大了，该吃的吃了，该喝的喝了！这辈子不遗憾了！”老徐头不停的念叨着，希望能平安的到火葬场。
司机也是有点发毛了，这车可是时时都检修的，毕竟拉的都是去世的人，可不能出差错。今天从一开始就不顺当，这活可能不会安安稳稳的到站了。只希望别出大乱子就行……
还没走下南梁，“蹦～”的一声，车停下了，司机感觉整个车身往前一耸，就熄火了，多年的经验告诉他，车轱辘报废了。幸好车上有备用的，还好不是啥大毛病！司机赶紧的下车去看，是哪个轱辘坏了，等了一会儿，也不见司机上来，老徐头和他们几个都坐不住了，这人停在大路上可是不太好，就都下车了。
只见司机在一旁边擦着汗边打电话！看他们几个也下来了，就挂了电话走过来。现在他也没脾气了，知道是遇到的邪乎事。就和老徐头他们几个说：“你们也看看吧！这真的不怨我们的车，哪有一下子爆仨胎的！”老徐头他们顺着司机指的方向绕着车一看，除了司机那头的轱辘是好的，其他三个都没气了。张在勇他们急忙围着老徐头问这可咋整呀！他们也害怕他们的父亲不走，在家里面“闹”，他们平时对他爸也是很孝顺的，不知道这是为啥。后面的两辆车也停下来了，都是实在亲戚，一看这情况，就知道这是有事儿了，有的人问是不是找个人看看啥的。他们哥俩就都瞅着老徐头，因为老徐头都懂这些。老徐头看着车摇了摇头说道：“你们的爸没活够，不愿意走……别的没有啥。你们都对着他跪在那里好好劝劝他吧，要不一会儿再来车也是拉不走的……”
于是小辈的都跪在那里开始“劝”他。司机看老徐头懂一些，就凑了过来：“大叔，这要是劝不动，真还拉不走？”
“嗯～他不愿意走的意念太强了，你看这仨轱辘，它是同时爆的胎，如果当时你开的再快一点，车也不会发生重大事故，还是会停在村子的边界，他只是不想走，不想害人。而且车轱辘只是爆气，车胎一点伤痕都没有，就能看出来。”
“也是，我当时只是开着开着车就不走了，感觉车胎坏了，但是方向盘却没有一点难掌握的感觉。”司机也点头说道。
“我还得打个电话，让我们那的司仪跟一个过来。”说完他抬头瞅了瞅老徐头，他怕老徐头多想，因为火葬场的司仪其实就是阴阳先生。
“没事儿，叫一个过来吧，我年纪也大了，有些东西我也弄不了。”老徐头理解司机的意思。
“那行，叔，我这就打。”司机说完拿着手机就去打电话了。
等了有四十分钟，另一辆灵车也来了，还跟着一个微微胖的小老头，他一下车看见这些人跪着还在不停的劝着，就知道这里有明白人了，点了点头，和老徐头交接了几句，就让人把遗体搬下来放到另一辆灵车上，坏的这辆灵车和司机在这等着拖车的过来。
上了这辆灵车，老徐头还是坐在副驾驶上继续撒纸钱，胖老头则是坐在了后面，闭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些啥，像是睡着了一般。
这回，没出啥事儿，很快就到了火葬场，大伙的心也放下了，胖老头就和刚睡醒似的，睁开眼睛，下车伸了伸懒腰，就走了。
在张卫的事情过去了五六年，张在勇的儿子就患了抑郁症，每天不是想着自杀，就是趴别人家的墙头，问人家“你家咋能过得这么好呢？”吓得村里人见着他都害怕，他媳妇也和他离婚了，有人劝他找个明白人看看，可是张在勇也不知道怎么了，变得越来越说他傻吧，他也不傻，说他精吧，他也不怎么精了，谁说啥也不听不信。更可怕的是张在清，他也病了，全身的浮肿，瘫痪，没几年，就死了，他女儿也离婚了，孩子被男方抱走了，不让看，也不见她，慢慢的也变得精神上有些不正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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