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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亚丁大转山第五天之娘西牧场~新果牛场~黑湖垭口~蝴蝶石

    亚丁大转山第五天之娘西牧场~新果牛场~黑湖垭口~蝴蝶石

    夜,静的出奇。

    稀稀拉拉的营地里,散落的十几顶帐篷,我们是蓝色的,还有别人红色的,黄色的,五颜六色,颜色都很鲜艳。这里的环境颜色也是很鲜艳的,山顶白雪皑皑,一片耀眼的白色世界,草原是一片绿色,树林是金黄色的,有视觉冲击感。

    营地里,除了我还醒着,不知道其他人在做什么?因为高反,虽然特别困乏,却睡不着觉,一整夜只迷迷糊糊了2个多小时。精神状态很差,我心里有个打退堂鼓的想法。当年我到XZ旅游,15天的行程,因为高反活动一周就提前回来了。难道这次也要重蹈覆辙吗?

    我的身体在不断的告诉我要放弃。我的心里始终在给自己打气,坚持徒步下去,走完剩下的道路。

    饭弃还是坚持?

    很多时候,只有自己经历过,才能明白当中的困难。当你在面对这些困难的时候,有人会选择放弃,有人会选择坚持。一路上我都和自己说,如果轻易放弃,那一定不是我!全靠自己说服自己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去挑战自己。

    一夜没怎么睡的我终于迎来了清晨,打开帐篷的那一刹那我脑门都是突突的。

    仁央已经做好了早餐。有牛奶了,饼子,牛肉干。我吃了两口就有呕吐的感觉。没有继续吃下去,把我的早餐装在塑料袋里,准备在路上吃。

    走在央迈勇雪山脚下,一直有云萦绕在雪峰的周围,看不到雪山的庐山真面目,一路上几乎都是碎石路,路两边偶尔能见到牦牛。

    巴桑看我难受,放慢了行进的速度。

    我是我的太阳穴突突突的跳的难受,有疼的感觉。仁央拿了一条布带,箍扎在我的头上。你别说这个土办法还真灵光,我的头疼症轻了许多。

    连续翻过几个小垭口,到达夏诺多吉横向垭口,沿山体横切平行于洛克线之上,一路可俯瞰沟底的几大牛场,我们基本在夏诺多吉山脚下行走,由东坡转向南坡,山峰形状也随之变化,视野更广阔,景色壮观。

    老金特别喜欢雪山,走在雪山脚下,近距离的感受雪山的魅力,拿着相机寻找不同的角度,在研究雪山的框架。

    老金照相的时候要停下脚步,这也为我迎来了喘息的机会。我拿出华为手机,用50倍的变焦将远处的山头拉近观测,看到

    冰岩,貌似还有冰裂缝,山崖角度几乎垂直,有点可怕和恐怖。

    向着杂巴拉垭口方向前行,在抵达营地之前的山脊上可以看到央迈勇雪峰尖尖的山顶直插云霄。走山路,翻垭口,一垭一世界,紧接着我们要翻越眼前的这一个杂巴拉垭口,一路都是侧切,爬坡侧切,下山侧切,翻垭口侧切,没完没了。

    看着身后白色的石坡,安慰自己终于又走过一段艰辛的路,回头看着走过的路,每一步都没白走。看前面终于到达万花池上方营地,这里也是与洛克线汇合地方,就是一会我们即将要走的路线。

    山高路险无人识,有缘自来相见。

    高山,草甸,湖泊,盛开的鲜花,倒在水中的枯树,悠闲的牦牛。只是今天阴雨,没有看到蓝天白云。天又阴了,山上已是乌云密布,镜头中的冰川冰瀑被掩应在一片乌云密布之中,冰川裂缝古窿像秃鹫啄空了的眼眶,失神地凝望着晦暗的天空。

    接着下起了小雨,野花在寒风中瑟瑟抖动。冲锋衣这样的户外装备优越性就显示出来了,帽子我头上一扣,风雨无阻。

    巴桑牵着马走在前边,仁央在后面断,我们三人走在马的一侧,马高大的身躯为我们挡着风顶着雨。开始翻越杂巴拉垭口,爬升400多米,坡度较陡,马驮着所有的行李,行李绳子勒着马的肚皮,我又抓着行李绳,被拖拽着,感觉轻松了好多。

    迎着寒风细雨爬坡,上坡艰难,感觉上身和腿步就是冰火两重天,腿下被寒风吹得冰凉,鼻涕不停的流,上身穿着冲锋衣,身体又贴着马背,走的气喘吁吁上身流汗,一把鼻涕一背汗。

    一路向下山横切几段流沙后继续翻越央迈勇横切垭口,然后下山抵达央迈勇南坡下的新果牛场。

    雨还在下着,巴桑牵着马领我们来到一个牛棚避雨。

    我是又困又累又乏又难受,我一屁股坐下如释重负,就不想再起来了。

    如果不是因为团队还有其他的两位队友,如果不是因为既定的徒步计划不变。我想我可能今天就在这里扎营了。

    这里有当地人放牧,巴桑与这里的牧民熟悉,打招呼聊了起来。牧民说:每年的5月到11在这里放牧,冬天太冷,雪太厚,就会下山。好多登山的人都在这里歇脚。

    让我坚持到营地巴桑又架起他的火架子,煨上牛粪,熬制酥油茶。我非常感激他,他可能是专门在为我熬酥油茶。我早晨恶心,没有吃几口饭。带的剩余的早餐也没有吃,我靠近火架子取暖,嗅到酥油茶的特别味道,肚子开始饿的咕咕叫。

    茶熬好了,巴桑先递给我一碗,我也顾不上烫,一边用嘴吹着冒着热气的汤,一边啜饮着,一口气连干了三碗。身上立马暖和了,又拿出早餐的牛肉干嚼着,吃牛肉好像对体力恢复特别有效,这几天我们天天吃牛肉,感觉吃了有劲。

    大约休息了一个小时左右,这期间雨停了,央迈勇此刻也露出了顶峰。这里的天气就像是折子戏,高原是舞台,三个神山是演员,云和雾是幕布,阳光和阴天是光影,下雨是道具,这幕布频繁的拉,频繁的关,频繁的开,这阳光和阴天不断交替,制造着明和暗的光线,时不时的下点雨制造的悲情氛围。

    我们准备接着出发,目标是营地蝴蝶石。

    剩下的路一直在4000多米海拔高原徒步,路程虽不长,风景也很漂亮,但总是气喘吁吁的,氧气稀薄,让人无力。

    身重脚轻腿无力,走在雪山下的碎石滩路上,山路窄,碎石滑,腿软无力,很有挑战性,几个地方一面为悬崖,稍有不慎掉下去真是无法想象。

    爬到山上才发觉新果牛场和央迈勇之间还有一个小小的海子,应该是央迈勇雪山融化以后汇集而成的小湖。看到水就想到了洗澡。因为这几天没有洗澡,身上痒嗖嗖的,自己都能闻到身上发出的酸臭味,真想到那个地方去洗个澡。

    翻越多个无名垭口,经过大流沙的路段,大约半个小时上到了黑湖垭口,看到水像墨汁一样黑的湖,黑湖~顾名思义,湖水为黑色,大部分的高山海子因为矿物质的原因,都成绿色、蓝色等鲜艳的颜色,这个湖水却是黑色,第一次见到,很神奇。

    过央迈勇西南坡的呷独牛场就可以看到著名的蝴蝶石了,又走了半个小时左右,终于到了我们今天的营地蝴蝶石。

    这个地方是很出名的,100多年前洛克在这里留影,并且写在书里。亚丁大转山的徒步爱好者都会到这里留影。

    我们几个人也在这里合影留念。

    巴桑在搭帐篷,仁央在做晚饭,老金在摄影,老范在四周溜达。

    我坐在蝴蝶石旁,看着这石头,观察着四周的环境,在思考:100多年前,在这海拔四五千米的高原上,还没有进行旅游开发,没有道路,没有观光车,没有扎营的点,在那样原始的环境,走在荒芜的碎石路上,跋涉在泥泞的草原上,翻越陡峭的山垭口,要克服多少艰难险阻。洛克能走到这里来,真是了不起。对他们而言,这不是户外徒步,更不是现代意义上的旅行,而是真正的探险。我对他肃然起敬。

    我看老范把睡袋拿出来晾晒,觉得他的户外经验也是很丰富的。因为这一路走来,又是阴天,又是下雨,又是寒,睡袋上有一层薄薄的水汽,都有些潮了,晾晒一下驱潮很有必要,我也如法炮制。

    因为下过雨的天气,高运场比平时更冷,更阴更潮湿,巴桑是个善良和勤快的人,他又燃起了牛粪,吊起了三角架烧水煮茶,坐在火边马上暖和起来了。

    央仁把帐篷是的气垫床拖出了来透气凉晒,又在火炉的四周支上木架,让我们把毛巾和随身衣物搭在上面烤干。

    我坐在火边烤干了衣服,喝着热茶,身上微微出了点汗,已经没知觉的腿恢复如初了,我终于能佝偻着腰站起来了。

    仁央又起锅做饭,牦牛肉炖土豆,炖了很长很长的时间,一直到太阳下山,天黑了,在几米远的地方都能闻到浓浓的香味。

    这顿饭我吃的很香,也是这几天唯一吃饱的一次。也许与烤火身子暖了有关系,也许是即将到达目的地结束行程,与如释重负的心情有关系。

    这一晚老金和老范干些啥?我也没有兴趣注意。我是早早躺进帐篷就睡了。尽管刚开始睡不着,中间迷迷糊糊的,但对于我来说,躺着就是休息,躺着休息就是治疗高反最好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