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启程
在家的日子过得很快，乌尔离开的日子已经到了。
第二天清晨，父子俩背上行囊向位于精灵之森西南角的西莉亚码头。这座繁荣的水上中转站起名来自于水神的幺女西莉亚安娜，传说中这位善良的女神将纯净的甘霖赐予众生才让这个世界欣欣向荣。精灵以西莉亚安娜的名字来称赞这个全森林唯一的出海口。
妮娅在两天前已经回到奥兰德城，和平常的精灵不同，作为圣树祭司的预备役，妮娅并不需要到外界闯荡，这么想起来，让乌尔的心里感到一丝落寞。
好像.....还没有好好地道个别。
“没关系啦，到时候我有时间一定会写信的。”妮娅离开前的那个晚上，乌尔信誓旦旦地向她保证道。
“我才不需要呢，你这呆子还是先照顾好自己吧。”还记得那个嘴硬的家伙这么回答自己，到最后，在他们小时候每天晚上听的儿童绘本里，乌尔发现了手上这张写着地址的纸。
看着眼前写着娟秀字体的纸页，乌尔长长的叹了口气。
啊......感觉好紧张，不知道会遇上怎么样的事情。
他们的目的地瑞岚，是整个奥兰蒂威亚大陆宝石矿产最丰富的国度。民间甚至流传着“瑞岚一国抵天下”的说法，瑞岚全境甚至不足精灵之森三分之一的大小，却有着数千个贵金属矿坑，同时这里也是全大陆所有货币的集中地，这也吸引了无数的商人到此光临。
【啊，他在那里。Googmoling，SatoukiliqiuliYima（奥兰语：早上好，愿你吉星高照。）老朋友，】跟着拉尔夫的脚步，乌尔来到了一个高个子的精灵商人面前。他留着金色的短发，看上去比拉尔夫年轻一些，脸上和悦的神色让人感到很轻松。
【Googmoling，SatoukiliqiuliYima，亲爱的欧利皮德斯大人，很高兴为你效劳。】特雷希斯俏皮地笑着，向拉尔夫鞠了一躬。
【你这家伙，装这么正经想干什么那？】拉尔夫笑着在特雷希斯的胸口锤了一拳，看起来两个人颇有种死党的感觉。
【怎么说我也要在孩子面前保持完美的绅士形象不是吗？Googmoling，SatoukiliqiuliYima，我亲爱的小骑士，我是特雷希斯.溯雨，也是接下来这趟有趣旅程的长官，请多指教啦，乌尔诺斯。】
特雷希斯友好地伸出手摊在乌尔面前，乌尔紧张地咽了口唾沫，回握。
【请多指教了，特雷希斯叔叔。】乌尔微笑着对面前的商人说道。
【Pdofect！（奥兰语：完美）你先上船整理一下自己的行李，咱们一个小时后就会出发，我们的船在那里，喏，叫[金鹿]的那艘中型商船，卧房在二楼的舷厅，我的房间在最里面，剩下的都是空的，随你喜欢好啦。】
特雷希斯从大衣的口袋里掏出烟斗，笑眯眯地朝乌尔眨眨眼。鞠躬道谢后，乌尔向身后的码头跑去，很快就发现了停泊在码头东北方向的[金鹿]商船。
看着乌尔离去的背影，拉尔夫感慨地咂了咂嘴。
【孩子们总是成长得这么快，是吗？快到甚至连我们自己都难以置信。】淡淡的烟雾从烟斗里飘起，袅袅地消散在空气里，只剩下一股烟草的味道。
【我想你说得没错，真的好快呀......明明收养他的日子仿佛就在昨天一样。】拉尔夫笑着耸了耸肩膀。
【都说人老了会感慨时光易逝，看来树神大人也躲不了了？】特雷希斯眯上眼睛，美美地吸了几口，有些失神地看向面前停满船只的码头。
两人的对话陷入沉默，直到特雷希斯突出几个烟圈后，话匣子才重新打开来。
话题转向了更为严肃的方向。
【我在商业这一块摸爬打滚差不多五百年，拉尔夫，最近这几年，我好像嗅到了一点阴谋的气息，】
【怎么说？】拉尔夫好奇地翘了翘耳朵，表示自己正在洗耳恭听。
【最近三十年的光景里，瑞岚冰晶石的销售一直处于有价无市的状态。这个矿物你也明白，对于正常的人和咒术师来说就是用来娱乐或者降温的廉价品。但卡斯蒂利亚帝国五十年前发明的科学技术为冰晶石踏入军工企业提供了渠道。我想近些年冰晶石的短缺和这个脱不了干系。】
拉尔夫沉默了，只是在埋头思考。如果说人类当初研究武器是为了科研，那么现在如果大规模购入冰晶石，就是为了战争喽？
人类作为磐石之役后诞生的族群，没有能力运用[界]中富集的魔素，人类咒术师也不能通过奥兰语来催动阵式的形成，而是利用名为魔术的形式予以对抗。
魔术和咒术相比损耗更小，但威力相距甚远，长久以来人类被四大古族剩余的龙族和精灵族踩在脚下，虽说龙族五代王朝推崇平等合作，但印刻在人们心中的印象很难消除。
等等！人类....精灵....龙族.....魔兽......在哪里...听过呢？
【现如今，精灵，龙族，霸权，我等，不会坐以待毙。】森林里魔兽之主达尔克尼斯的话回响在耳边，拉尔夫的瞳孔猛地收紧了。
难道说，当年六个变节者进攻龙影列岛的背后，有人类参与其中吗？还是说是整个人类种族加入了反对龙族和精灵的阵营里呢？
【王给了命令，此次去瑞岚，让我调查一下冰晶石的情况，倘若真的整个卡斯蒂利亚选择同我们对立，那么还是早做准备为好。】
拉尔夫没有说什么，精灵族的存亡和他欧利皮德斯还是息息相关，但倘若就此出手，又怎么躲开那些他所厌弃的一切？
【别多心，欧利皮德斯大人，我想这还没严重到需要您亲自出手的地步，换个角度，我也不是心甘情愿为阿鲁迪尔卖命的，我们当初从磐石之役幸存下来，精灵族的卑劣全部有目共睹，倘若不是以家族的存亡为筹码，这个商业部长谁愿意当呢......】
特雷希斯叹息着收起手里的烟斗，蔚蓝的眼眸看向身边情同手足的老战友，说不尽的无奈映射在他俊秀的脸上。
【总之呢，你家的小宝贝我会照顾好。时间可能会提早或延期，一切根据在瑞岚的情报为准，以森之女神伟大的羽翼起誓，我会保证乌尔诺斯的生命安全。】
【嗯，就拜托你了。这个小家伙可还有人喜欢的哦？到时候缺胳膊少腿的那个小姑娘可饶不了你。】拉尔夫看着特雷希斯一本正经的模样，忍不住调揩起来。
【是哪家的大家闺秀配得上欧利皮德斯的儿子？】特雷希斯饶有兴趣地问道。
【说出来吓你一跳啊，是.......】拉尔夫凑到特雷希斯的耳边把那个他们熟知的名字念了出来。、
这一下，特雷希斯的面部表情瞬间破功，下巴差点磕到地上。
【你，开玩笑的，对吗？】特雷希斯瞪着眼睛说道。【这两人的年龄差的是不是多了...一点点？】
拉尔夫挑挑眉算是回应，毕竟这种事情，谁又说得准呢？现实如此，在令人咋舌也只能相信。
【所以呢，你敢想象我家宝贝受点伤是什么下场了吗？还是说你想试试她的手段呢？】
拉尔夫嬉皮笑脸地说道，话里充斥着袭人的压迫力。
【不敢，不敢.....你家小子，该说是幸运还是悲哀？这我可说不清，】特里西斯吐了吐舌头。
【啊啦，敢这么说我儿媳妇儿，你挺勇的哦？】拉尔夫威胁般晃了晃自己的拳头，朝友人的脑袋比划了几下。
【喂！你有资格打我？当初你笑得也挺大声的吧！科雷当初找我俩的时候，是你嘲笑那位小姐是钢铁贫乳老处女的，是不是这样！】特雷希斯靠后躲了一点，为自己辩解道。
【啊.....有这回事吗？不记得了不记得了，哦！家里还有事，我家小子拜托你了！先走啦！】
转眼的功夫，拉尔夫已经消失在特雷希斯面前。
呃......明明在谁的面前都是一副沉稳的模样，怎么一到自己朋友面前就变得吊儿郎当？
或许这才是欧利皮德斯真正的模样？不是作为半神，精灵的始祖高高在上，而是像一个性质恶劣的损友在他面前口无遮拦？
或许他们都没得选了吧.....谁又能说自己没有改变分毫，还是千年前那副鲜衣怒马的模样呢？
他们只能在彼此见证过成长的家伙身上，才能放下戒备，变回从前那副没心没肺的样子吧.....
【特雷希斯叔叔，我整理好啦！还有什么要帮忙的吗？】耳边隐隐传来乌尔诺斯的声音。
特雷希斯朝自己的商船看去，舷窗处那个青涩的孩子就在那里看着他，宛若他们当年的样子。
【Pdofect！我们提前出发吧！】
特雷希斯大笑着朝[金鹿号]走去。
他们的过去已然湮灭了痕迹，当未来却在触之可及。
千年之前这么多战士们的牺牲，不就是为了这些小家伙可以像这样活着？
大家.....都会很骄傲的，对吗？
就让这趟有趣的旅程，开始吧。
第二天清晨，父子俩背上行囊向位于精灵之森西南角的西莉亚码头。这座繁荣的水上中转站起名来自于水神的幺女西莉亚安娜，传说中这位善良的女神将纯净的甘霖赐予众生才让这个世界欣欣向荣。精灵以西莉亚安娜的名字来称赞这个全森林唯一的出海口。
妮娅在两天前已经回到奥兰德城，和平常的精灵不同，作为圣树祭司的预备役，妮娅并不需要到外界闯荡，这么想起来，让乌尔的心里感到一丝落寞。
好像.....还没有好好地道个别。
“没关系啦，到时候我有时间一定会写信的。”妮娅离开前的那个晚上，乌尔信誓旦旦地向她保证道。
“我才不需要呢，你这呆子还是先照顾好自己吧。”还记得那个嘴硬的家伙这么回答自己，到最后，在他们小时候每天晚上听的儿童绘本里，乌尔发现了手上这张写着地址的纸。
看着眼前写着娟秀字体的纸页，乌尔长长的叹了口气。
啊......感觉好紧张，不知道会遇上怎么样的事情。
他们的目的地瑞岚，是整个奥兰蒂威亚大陆宝石矿产最丰富的国度。民间甚至流传着“瑞岚一国抵天下”的说法，瑞岚全境甚至不足精灵之森三分之一的大小，却有着数千个贵金属矿坑，同时这里也是全大陆所有货币的集中地，这也吸引了无数的商人到此光临。
【啊，他在那里。Googmoling，SatoukiliqiuliYima（奥兰语：早上好，愿你吉星高照。）老朋友，】跟着拉尔夫的脚步，乌尔来到了一个高个子的精灵商人面前。他留着金色的短发，看上去比拉尔夫年轻一些，脸上和悦的神色让人感到很轻松。
【Googmoling，SatoukiliqiuliYima，亲爱的欧利皮德斯大人，很高兴为你效劳。】特雷希斯俏皮地笑着，向拉尔夫鞠了一躬。
【你这家伙，装这么正经想干什么那？】拉尔夫笑着在特雷希斯的胸口锤了一拳，看起来两个人颇有种死党的感觉。
【怎么说我也要在孩子面前保持完美的绅士形象不是吗？Googmoling，SatoukiliqiuliYima，我亲爱的小骑士，我是特雷希斯.溯雨，也是接下来这趟有趣旅程的长官，请多指教啦，乌尔诺斯。】
特雷希斯友好地伸出手摊在乌尔面前，乌尔紧张地咽了口唾沫，回握。
【请多指教了，特雷希斯叔叔。】乌尔微笑着对面前的商人说道。
【Pdofect！（奥兰语：完美）你先上船整理一下自己的行李，咱们一个小时后就会出发，我们的船在那里，喏，叫[金鹿]的那艘中型商船，卧房在二楼的舷厅，我的房间在最里面，剩下的都是空的，随你喜欢好啦。】
特雷希斯从大衣的口袋里掏出烟斗，笑眯眯地朝乌尔眨眨眼。鞠躬道谢后，乌尔向身后的码头跑去，很快就发现了停泊在码头东北方向的[金鹿]商船。
看着乌尔离去的背影，拉尔夫感慨地咂了咂嘴。
【孩子们总是成长得这么快，是吗？快到甚至连我们自己都难以置信。】淡淡的烟雾从烟斗里飘起，袅袅地消散在空气里，只剩下一股烟草的味道。
【我想你说得没错，真的好快呀......明明收养他的日子仿佛就在昨天一样。】拉尔夫笑着耸了耸肩膀。
【都说人老了会感慨时光易逝，看来树神大人也躲不了了？】特雷希斯眯上眼睛，美美地吸了几口，有些失神地看向面前停满船只的码头。
两人的对话陷入沉默，直到特雷希斯突出几个烟圈后，话匣子才重新打开来。
话题转向了更为严肃的方向。
【我在商业这一块摸爬打滚差不多五百年，拉尔夫，最近这几年，我好像嗅到了一点阴谋的气息，】
【怎么说？】拉尔夫好奇地翘了翘耳朵，表示自己正在洗耳恭听。
【最近三十年的光景里，瑞岚冰晶石的销售一直处于有价无市的状态。这个矿物你也明白，对于正常的人和咒术师来说就是用来娱乐或者降温的廉价品。但卡斯蒂利亚帝国五十年前发明的科学技术为冰晶石踏入军工企业提供了渠道。我想近些年冰晶石的短缺和这个脱不了干系。】
拉尔夫沉默了，只是在埋头思考。如果说人类当初研究武器是为了科研，那么现在如果大规模购入冰晶石，就是为了战争喽？
人类作为磐石之役后诞生的族群，没有能力运用[界]中富集的魔素，人类咒术师也不能通过奥兰语来催动阵式的形成，而是利用名为魔术的形式予以对抗。
魔术和咒术相比损耗更小，但威力相距甚远，长久以来人类被四大古族剩余的龙族和精灵族踩在脚下，虽说龙族五代王朝推崇平等合作，但印刻在人们心中的印象很难消除。
等等！人类....精灵....龙族.....魔兽......在哪里...听过呢？
【现如今，精灵，龙族，霸权，我等，不会坐以待毙。】森林里魔兽之主达尔克尼斯的话回响在耳边，拉尔夫的瞳孔猛地收紧了。
难道说，当年六个变节者进攻龙影列岛的背后，有人类参与其中吗？还是说是整个人类种族加入了反对龙族和精灵的阵营里呢？
【王给了命令，此次去瑞岚，让我调查一下冰晶石的情况，倘若真的整个卡斯蒂利亚选择同我们对立，那么还是早做准备为好。】
拉尔夫没有说什么，精灵族的存亡和他欧利皮德斯还是息息相关，但倘若就此出手，又怎么躲开那些他所厌弃的一切？
【别多心，欧利皮德斯大人，我想这还没严重到需要您亲自出手的地步，换个角度，我也不是心甘情愿为阿鲁迪尔卖命的，我们当初从磐石之役幸存下来，精灵族的卑劣全部有目共睹，倘若不是以家族的存亡为筹码，这个商业部长谁愿意当呢......】
特雷希斯叹息着收起手里的烟斗，蔚蓝的眼眸看向身边情同手足的老战友，说不尽的无奈映射在他俊秀的脸上。
【总之呢，你家的小宝贝我会照顾好。时间可能会提早或延期，一切根据在瑞岚的情报为准，以森之女神伟大的羽翼起誓，我会保证乌尔诺斯的生命安全。】
【嗯，就拜托你了。这个小家伙可还有人喜欢的哦？到时候缺胳膊少腿的那个小姑娘可饶不了你。】拉尔夫看着特雷希斯一本正经的模样，忍不住调揩起来。
【是哪家的大家闺秀配得上欧利皮德斯的儿子？】特雷希斯饶有兴趣地问道。
【说出来吓你一跳啊，是.......】拉尔夫凑到特雷希斯的耳边把那个他们熟知的名字念了出来。、
这一下，特雷希斯的面部表情瞬间破功，下巴差点磕到地上。
【你，开玩笑的，对吗？】特雷希斯瞪着眼睛说道。【这两人的年龄差的是不是多了...一点点？】
拉尔夫挑挑眉算是回应，毕竟这种事情，谁又说得准呢？现实如此，在令人咋舌也只能相信。
【所以呢，你敢想象我家宝贝受点伤是什么下场了吗？还是说你想试试她的手段呢？】
拉尔夫嬉皮笑脸地说道，话里充斥着袭人的压迫力。
【不敢，不敢.....你家小子，该说是幸运还是悲哀？这我可说不清，】特里西斯吐了吐舌头。
【啊啦，敢这么说我儿媳妇儿，你挺勇的哦？】拉尔夫威胁般晃了晃自己的拳头，朝友人的脑袋比划了几下。
【喂！你有资格打我？当初你笑得也挺大声的吧！科雷当初找我俩的时候，是你嘲笑那位小姐是钢铁贫乳老处女的，是不是这样！】特雷希斯靠后躲了一点，为自己辩解道。
【啊.....有这回事吗？不记得了不记得了，哦！家里还有事，我家小子拜托你了！先走啦！】
转眼的功夫，拉尔夫已经消失在特雷希斯面前。
呃......明明在谁的面前都是一副沉稳的模样，怎么一到自己朋友面前就变得吊儿郎当？
或许这才是欧利皮德斯真正的模样？不是作为半神，精灵的始祖高高在上，而是像一个性质恶劣的损友在他面前口无遮拦？
或许他们都没得选了吧.....谁又能说自己没有改变分毫，还是千年前那副鲜衣怒马的模样呢？
他们只能在彼此见证过成长的家伙身上，才能放下戒备，变回从前那副没心没肺的样子吧.....
【特雷希斯叔叔，我整理好啦！还有什么要帮忙的吗？】耳边隐隐传来乌尔诺斯的声音。
特雷希斯朝自己的商船看去，舷窗处那个青涩的孩子就在那里看着他，宛若他们当年的样子。
【Pdofect！我们提前出发吧！】
特雷希斯大笑着朝[金鹿号]走去。
他们的过去已然湮灭了痕迹，当未来却在触之可及。
千年之前这么多战士们的牺牲，不就是为了这些小家伙可以像这样活着？
大家.....都会很骄傲的，对吗？
就让这趟有趣的旅程，开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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