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风雨欲来
刚下过雪的京都多少还带着一丝冷冽，正要准备换岗的侍卫刘山，大老远就看到自家公子怀抱着一个女人跑了过来，那一脸焦急的样子让他差点怀疑自己的眼睛。
“去，把鬼手给我找来”
“公子，这...这是...”原本还想着上前套些近乎，拍拍马屁。哪曾想这刘三马屁没拍成，反倒被一脚踹翻在地。无奈，只得骨碌爬起身后把脑袋一缩，灰溜溜跑进了专属公子的小院，
不大一会儿，院内的四个丫头就跟在他身后风风火火的跑了出来。当然，还有被竹儿半拉半拖在地上的一个白发老头儿。
“哎哟！姑奶奶你慢着，骨头散架了喂”
老头儿的哀嚎自然被直接无视，等凑到罗艺近前才被随意往地上一丢，一起被扔的还有个大大的药箱。
四女站成一排自然各有风韵，尤其是见到受了伤被罗艺紧紧护在怀中的姜柔儿时。心有灵犀般的各守一方，以身为柱，以袖做棚硬生生在庭院內搭起座纱帐来。
这样一来，反倒是最先进门的刘三没了用处，只好趁鬼手瞧病的空闲自觉退出了小院。毕竟，刚才那一脚委实还在隐隐作痛。
“掌若再偏半分，神仙也难救。是谁会对一个姑娘下这样的狠手？”仔细检查一番，鬼手轻叹了口气。几根银针落下，这才捋了胡须“既然都已经忍了这么久，又何必呢”
“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不过图个心安”
“无论结局是好是坏？”对于自家公子，鬼手算是了解最深，自然说出的话也是别有一番用意。
“无论”
“也罢，世人称我医家鬼手，也只是治得了病却治不了心。好自为之”踌躇片刻，老头儿甩袖而去，走的倒也干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但凡四女和他出现在一起，身边总是感觉凉风阵阵呢！
“青茗，我还有些事情要办，柔儿就先交给你了”眼看姜柔儿呼吸逐渐归于平稳，罗艺将诸葛青茗唤到近前。交代了几句后便带着梅，纵马出了将军府，一路狂奔直向骁骑大营。
鲜有的罗小将军策马狂踏大兴城，再次掀起波澜。与以往不同的是，这次经过北城门却不做逗留绝尘而去。
城北五十里，有处山口，俗称葫芦口。过了这葫芦口便是一望无际的平原，而大隋朝用之平北周，灭北陈，举世闻名的骁骑大营便被安置在了此处。
这里虽是山坳却扼守住了大业城贯穿南北方的咽喉，毫不夸张的说，占据此地天险，匹夫能挡十万兵。
两人一路策马狂奔，临近山口这才稍微放缓了速度。等到头顶的猎鹰开始盘旋，罗艺这才不慌不忙的从身上取出一条黄色绸带扎上了左臂。
啾啾！雄鹰急鸣，盘旋两圈后骤然升空，转瞬便没了踪迹。反倒是半盏茶的功夫，从大营方向急速奔来一队骑兵，首当其冲的便是从将军府消失了两月有余的萧影。
现在的他比之前显得更为壮硕，略显黝黑的肤色，棱角分明的线条，骑在马上颇有几分神采。此番再次见到罗艺，这家伙似乎格外高兴，大老远就张开了手臂。
“看来把你小子丢来这，倒是选对了地方。怎么样？有没有被欺负？”本来是两人间的一句玩笑话，不知是否声音大了些，听的紧跟在萧影身后的将士齐刷刷低下了头，看的一直尾随罗艺身后的梅好一阵奇怪。
后来趁没人的时候，这家伙才偷偷说了真相。说没人欺负那是假的，一开始，不知是谁传出了消息说他是走后门进的军营，那些**子老油条们自然不服。联合起来打算收拾他，结果反被挨个教训了个遍。
至于后来嘛！凭借那一手三箭的绝技和精湛拉风的骑术，这群向来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子们这才彻底算是服了这“小老大”。毕竟在强者为尊的军营里，实力才是硬道理。
话说回来，当看到紧随罗艺而来的梅时，这货破天荒的扯了个笑脸却没敢上前。反倒是身后那些唯恐天下不乱的小子们，口哨震天响，就差上前问是否婚配了。
“对了，将军知道你来，特意吩咐我带你去见他”闹腾了半天，这家伙总算想起了正事。随即调转马头向骁骑大营走去，只不过，无论快与慢他总是和梅之间保持着相同的距离，实在让人好奇的很。
临近大营尚且还有些路程，罗艺却率先下了马。等徒步走到营前，正好和营內走出来的人汇集到了一处。
“哈哈，多日不见，艺儿倒是长高了不少。就是这体魄还需得多练练”说话的是个四五十岁的虬髯汉子，身形和萧影相似，只是说起话来粗犷了不少。如果你因此觉得他是个没脑子的，那可就大错特错了。他，不仅有脑子，还是个能用计谋把敌方将领活活坑死的无耻家伙。
司徒德轩，罗艺的舅舅，正四品骁骑参领。手下掌管骁骑营，统骑兵五万。原来是罗荣手下的骑兵都头，后来因为灭北陈时善于用兵，屡立大功特地提拔为骁骑参领。
随着天下安定，这骁骑营一呆就是十几年。过去威风凛凛的将军此刻也是耳鬓斑白，迈入暮年。今日舅甥重逢，也是一时高兴多喝了几杯。
等手下将士相继离开，原先还呼噜震天的司徒德轩却是自兀睁开了眼，哪里还有半分醉意。
“我这边陲大营消息传的慢，既然你亲自来了，定是棘手的吧？说说”
“果然什么都瞒不过舅舅，这天，马上要变了”用火钳翻了下还未烧尽的木炭，罗艺看似无意的说了句。
“你父亲让来的？”
听到这话，罗艺并没回应，既不点头也不摇头，只是不停摆弄着火盆里的炭火。
“当初之所以我会离开朝堂，就是因为受不住派系之间的勾心斗角。曾经也这样劝过你父亲，只是他执念太深始终无法释怀罢了。”
“所以...你知道父亲是站在太子那边的了？”
“一直都知道”
司徒德轩的毫不避讳倒是让罗艺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原本还想着借他之手去劝一下罗荣，现在看来这条路怕是行不通了。
最后一步棋眼看就要夭折，他也只好退而求其次，当即换了个问题，
“若是他日兵戎相见，您会对父亲挥刀吗？”
“不会”坚定的摇了摇头，这句话司徒德轩说的很是干脆。随即接口道“不会有那一天的”
“亲情再大，大不过皇帝的一句话”
这话司徒德轩并没有接，只是搅动炭火的手明显顿了一下。想必也是间接认同了他的话。
似乎自打有记忆以来，司徒德轩还是第一次跟他说了这么多话。以往都是三句话说不好上来就是一鞭子，他骨子里是个职业军人，有着属于军人的骄傲和信仰。可就现在，明明才过了一晚，仿佛突然间苍老了十岁。
第二天还未破晓，罗艺就带着梅离开了骁骑大营，同时离开的还有呆了两个月却兄弟一辈子的“小老大”萧影。
“但愿你的选择是对的”目送他们离去，司徒德轩随即下令封闭营门，无令不得出入。
三人回到将军府，诸葛青茗正在为姜柔儿换下头上的最后一块丝帕。
“昨天夜里又突然烧起来了，竹儿抓了鬼手过来，盯着他灌了汤药才放走的”
“辛苦你了”回以微笑，罗艺随手扯下被露水打湿的披风放到一旁。“什么时候会醒？”
“这两三日的吧！”
两人自顾的聊着天却全然忘记身旁还有个萧影，直到竹儿打着哈欠走进房间，这才算是打了招呼。
几天不见，混迹兵营的汉子倒是磨砺出来了。原本只知道一板一眼的萧影在那些**子的熏陶下，也是变得油滑起来。不时的一两句口花花，逗得未经人事的竹儿又羞又恼。
实在气的不行索性就抡起个棍子追着满院跑，直到脸色凝重的罗荣与姜旭一前一后走进小院，这才算消停一会儿。
“柔儿情况如何？要不要去宫里把张太医请过来？”
“不用，调养几日就好”吩咐几句，罗艺轻轻带上了房门。随着两人前后进了凉亭，却闭口不谈去过骁骑大营的事。
罗、姜二人分主次坐下，细细品了一口竹儿刚端上的清茶。踌躇半天，还是开了口。
“柔儿的事你是怎么打算的？”
“冤有头债有主欠下的自然要还，我从来不是任人拿捏的软蛋。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必十倍千倍以还之”
此番说出的话铿锵有力，倒让一直被流言左右的北平候姜旭对他大为改观。同是铮铮铁骨好男儿，谁还没点血性。自己的女人护不住，岂不白长了这七尺之躯。
“不妥”眼看着罗艺的眼睛里杀机愈盛，沉默许久的罗荣却是缓缓摇了摇头。“现在和宇文家撕破脸皮还不是最好时机，如今太子势弱，牵一发而动全身。唯一能左右大局的独孤皇后态度不明。所以，还不是时候”
“那又如何？我曾经说过，党派之争与我何干。将来谁做帝王，关我屁事。我是罗艺，就只是罗艺，大业城里的纨绔”说着话，罗艺拍案而起。唤了一声“萧影”后便出了门，留下罗、姜两人只是一脸苦笑。
这家伙执拗起来，还真是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腊月的雪下的有些急，走的也快。可是腊月里的大业城却再没那么平静，只是因为城里那个谈之色变叫“罗小将军”的纨绔回来了。
宇文家倚仗晋王庇护我动不了，是吧？那就去附属于宇文家的小家族去闹，不知从哪纠集起来的一帮纨绔子弟，在罗艺和萧影的带领下一路横扫整个大业城。
但凡族里年轻男丁，无一不揪出来痛打一顿后，丢尽粪坑泡他个三天三夜。至于女子嘛！把眉毛头发一剃，统统丢进大业城北的尼姑庵，出家还愿去了。不过几个昼夜，已然弄得人心惶惶。
几十个人却搅的满城风雨，一时间，“罗小将军”名声大噪，隐隐有压过晋王杨晃的势头。知道的都夸他重情义，不知道都在暗地咒骂“狗咬狗，一嘴毛”
“去，把鬼手给我找来”
“公子，这...这是...”原本还想着上前套些近乎，拍拍马屁。哪曾想这刘三马屁没拍成，反倒被一脚踹翻在地。无奈，只得骨碌爬起身后把脑袋一缩，灰溜溜跑进了专属公子的小院，
不大一会儿，院内的四个丫头就跟在他身后风风火火的跑了出来。当然，还有被竹儿半拉半拖在地上的一个白发老头儿。
“哎哟！姑奶奶你慢着，骨头散架了喂”
老头儿的哀嚎自然被直接无视，等凑到罗艺近前才被随意往地上一丢，一起被扔的还有个大大的药箱。
四女站成一排自然各有风韵，尤其是见到受了伤被罗艺紧紧护在怀中的姜柔儿时。心有灵犀般的各守一方，以身为柱，以袖做棚硬生生在庭院內搭起座纱帐来。
这样一来，反倒是最先进门的刘三没了用处，只好趁鬼手瞧病的空闲自觉退出了小院。毕竟，刚才那一脚委实还在隐隐作痛。
“掌若再偏半分，神仙也难救。是谁会对一个姑娘下这样的狠手？”仔细检查一番，鬼手轻叹了口气。几根银针落下，这才捋了胡须“既然都已经忍了这么久，又何必呢”
“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不过图个心安”
“无论结局是好是坏？”对于自家公子，鬼手算是了解最深，自然说出的话也是别有一番用意。
“无论”
“也罢，世人称我医家鬼手，也只是治得了病却治不了心。好自为之”踌躇片刻，老头儿甩袖而去，走的倒也干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但凡四女和他出现在一起，身边总是感觉凉风阵阵呢！
“青茗，我还有些事情要办，柔儿就先交给你了”眼看姜柔儿呼吸逐渐归于平稳，罗艺将诸葛青茗唤到近前。交代了几句后便带着梅，纵马出了将军府，一路狂奔直向骁骑大营。
鲜有的罗小将军策马狂踏大兴城，再次掀起波澜。与以往不同的是，这次经过北城门却不做逗留绝尘而去。
城北五十里，有处山口，俗称葫芦口。过了这葫芦口便是一望无际的平原，而大隋朝用之平北周，灭北陈，举世闻名的骁骑大营便被安置在了此处。
这里虽是山坳却扼守住了大业城贯穿南北方的咽喉，毫不夸张的说，占据此地天险，匹夫能挡十万兵。
两人一路策马狂奔，临近山口这才稍微放缓了速度。等到头顶的猎鹰开始盘旋，罗艺这才不慌不忙的从身上取出一条黄色绸带扎上了左臂。
啾啾！雄鹰急鸣，盘旋两圈后骤然升空，转瞬便没了踪迹。反倒是半盏茶的功夫，从大营方向急速奔来一队骑兵，首当其冲的便是从将军府消失了两月有余的萧影。
现在的他比之前显得更为壮硕，略显黝黑的肤色，棱角分明的线条，骑在马上颇有几分神采。此番再次见到罗艺，这家伙似乎格外高兴，大老远就张开了手臂。
“看来把你小子丢来这，倒是选对了地方。怎么样？有没有被欺负？”本来是两人间的一句玩笑话，不知是否声音大了些，听的紧跟在萧影身后的将士齐刷刷低下了头，看的一直尾随罗艺身后的梅好一阵奇怪。
后来趁没人的时候，这家伙才偷偷说了真相。说没人欺负那是假的，一开始，不知是谁传出了消息说他是走后门进的军营，那些**子老油条们自然不服。联合起来打算收拾他，结果反被挨个教训了个遍。
至于后来嘛！凭借那一手三箭的绝技和精湛拉风的骑术，这群向来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子们这才彻底算是服了这“小老大”。毕竟在强者为尊的军营里，实力才是硬道理。
话说回来，当看到紧随罗艺而来的梅时，这货破天荒的扯了个笑脸却没敢上前。反倒是身后那些唯恐天下不乱的小子们，口哨震天响，就差上前问是否婚配了。
“对了，将军知道你来，特意吩咐我带你去见他”闹腾了半天，这家伙总算想起了正事。随即调转马头向骁骑大营走去，只不过，无论快与慢他总是和梅之间保持着相同的距离，实在让人好奇的很。
临近大营尚且还有些路程，罗艺却率先下了马。等徒步走到营前，正好和营內走出来的人汇集到了一处。
“哈哈，多日不见，艺儿倒是长高了不少。就是这体魄还需得多练练”说话的是个四五十岁的虬髯汉子，身形和萧影相似，只是说起话来粗犷了不少。如果你因此觉得他是个没脑子的，那可就大错特错了。他，不仅有脑子，还是个能用计谋把敌方将领活活坑死的无耻家伙。
司徒德轩，罗艺的舅舅，正四品骁骑参领。手下掌管骁骑营，统骑兵五万。原来是罗荣手下的骑兵都头，后来因为灭北陈时善于用兵，屡立大功特地提拔为骁骑参领。
随着天下安定，这骁骑营一呆就是十几年。过去威风凛凛的将军此刻也是耳鬓斑白，迈入暮年。今日舅甥重逢，也是一时高兴多喝了几杯。
等手下将士相继离开，原先还呼噜震天的司徒德轩却是自兀睁开了眼，哪里还有半分醉意。
“我这边陲大营消息传的慢，既然你亲自来了，定是棘手的吧？说说”
“果然什么都瞒不过舅舅，这天，马上要变了”用火钳翻了下还未烧尽的木炭，罗艺看似无意的说了句。
“你父亲让来的？”
听到这话，罗艺并没回应，既不点头也不摇头，只是不停摆弄着火盆里的炭火。
“当初之所以我会离开朝堂，就是因为受不住派系之间的勾心斗角。曾经也这样劝过你父亲，只是他执念太深始终无法释怀罢了。”
“所以...你知道父亲是站在太子那边的了？”
“一直都知道”
司徒德轩的毫不避讳倒是让罗艺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原本还想着借他之手去劝一下罗荣，现在看来这条路怕是行不通了。
最后一步棋眼看就要夭折，他也只好退而求其次，当即换了个问题，
“若是他日兵戎相见，您会对父亲挥刀吗？”
“不会”坚定的摇了摇头，这句话司徒德轩说的很是干脆。随即接口道“不会有那一天的”
“亲情再大，大不过皇帝的一句话”
这话司徒德轩并没有接，只是搅动炭火的手明显顿了一下。想必也是间接认同了他的话。
似乎自打有记忆以来，司徒德轩还是第一次跟他说了这么多话。以往都是三句话说不好上来就是一鞭子，他骨子里是个职业军人，有着属于军人的骄傲和信仰。可就现在，明明才过了一晚，仿佛突然间苍老了十岁。
第二天还未破晓，罗艺就带着梅离开了骁骑大营，同时离开的还有呆了两个月却兄弟一辈子的“小老大”萧影。
“但愿你的选择是对的”目送他们离去，司徒德轩随即下令封闭营门，无令不得出入。
三人回到将军府，诸葛青茗正在为姜柔儿换下头上的最后一块丝帕。
“昨天夜里又突然烧起来了，竹儿抓了鬼手过来，盯着他灌了汤药才放走的”
“辛苦你了”回以微笑，罗艺随手扯下被露水打湿的披风放到一旁。“什么时候会醒？”
“这两三日的吧！”
两人自顾的聊着天却全然忘记身旁还有个萧影，直到竹儿打着哈欠走进房间，这才算是打了招呼。
几天不见，混迹兵营的汉子倒是磨砺出来了。原本只知道一板一眼的萧影在那些**子的熏陶下，也是变得油滑起来。不时的一两句口花花，逗得未经人事的竹儿又羞又恼。
实在气的不行索性就抡起个棍子追着满院跑，直到脸色凝重的罗荣与姜旭一前一后走进小院，这才算消停一会儿。
“柔儿情况如何？要不要去宫里把张太医请过来？”
“不用，调养几日就好”吩咐几句，罗艺轻轻带上了房门。随着两人前后进了凉亭，却闭口不谈去过骁骑大营的事。
罗、姜二人分主次坐下，细细品了一口竹儿刚端上的清茶。踌躇半天，还是开了口。
“柔儿的事你是怎么打算的？”
“冤有头债有主欠下的自然要还，我从来不是任人拿捏的软蛋。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必十倍千倍以还之”
此番说出的话铿锵有力，倒让一直被流言左右的北平候姜旭对他大为改观。同是铮铮铁骨好男儿，谁还没点血性。自己的女人护不住，岂不白长了这七尺之躯。
“不妥”眼看着罗艺的眼睛里杀机愈盛，沉默许久的罗荣却是缓缓摇了摇头。“现在和宇文家撕破脸皮还不是最好时机，如今太子势弱，牵一发而动全身。唯一能左右大局的独孤皇后态度不明。所以，还不是时候”
“那又如何？我曾经说过，党派之争与我何干。将来谁做帝王，关我屁事。我是罗艺，就只是罗艺，大业城里的纨绔”说着话，罗艺拍案而起。唤了一声“萧影”后便出了门，留下罗、姜两人只是一脸苦笑。
这家伙执拗起来，还真是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腊月的雪下的有些急，走的也快。可是腊月里的大业城却再没那么平静，只是因为城里那个谈之色变叫“罗小将军”的纨绔回来了。
宇文家倚仗晋王庇护我动不了，是吧？那就去附属于宇文家的小家族去闹，不知从哪纠集起来的一帮纨绔子弟，在罗艺和萧影的带领下一路横扫整个大业城。
但凡族里年轻男丁，无一不揪出来痛打一顿后，丢尽粪坑泡他个三天三夜。至于女子嘛！把眉毛头发一剃，统统丢进大业城北的尼姑庵，出家还愿去了。不过几个昼夜，已然弄得人心惶惶。
几十个人却搅的满城风雨，一时间，“罗小将军”名声大噪，隐隐有压过晋王杨晃的势头。知道的都夸他重情义，不知道都在暗地咒骂“狗咬狗，一嘴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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