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集 闯祸
果然，听到他这番慷慨陈词，萧影颇为感动。当即虎驱一震，反手就是一拳摆了出去。
“嘭”到底是沙场久经生死的悍将，一双拳头有多重他不知道。但从那些被他一拳撂倒的家丁身上来看，这些人显然受伤不轻。
场上打的正欢腾，场外的罗艺也没闲着，硬拉起户部侍郎的管家唠起了家常。
“听说你家大公子在给宇文成都做事？”
“没...没有”
“嗯？你再说一遍”
“有...有有”
“到底有还是没有？”见无论他怎样回应对方都不满意，管家顿时拉下了脸色，哭丧着说道“应该是有还是没有呢？”
“嘿，你这老倌倒是挺有意思，有没有的你问我啊？”
被几次三番的戏弄，那老管家早已经到了崩溃边缘。好不容易有了喘口气的机会，却突然发现侍郎府内快步走出一人，顿时大喜过望。
管家这细微的变化自然逃不过罗艺的眼睛，既然正主已经来了，再继续欺负这些阿猫阿狗实在没什么意思。所性将人一脚踢开，却浑不在意的说了句“脚滑”
“是什么人敢在我府前闹事，想吃板子了不成？”作为户部侍郎沈城的长子，这沈如海自幼便颇受父亲器重。不仅仅是因为十八岁就就进士及第，更多的是因为他私下和宇文成都交情不错。能靠上宇文家这棵大树，对沈城来说，无异于从此走上直步青云的光明大道。
“好大的官威，不知道的还以为扰了圣驾，要拉去砍头呢！沈小妖，谁给你的胆子啊？”
“你是...”听到“沈小妖”三个字，沈如海的身子猛然一抖。霎时转身，却是刚好发现人群后面有个少年笑吟吟的在盯着自己看。
“你...你是罗艺！”
也难怪这沈如海对“沈小妖”三个字痛恨到这个地步。一切也是有缘由的，
早年间沈城奉旨入京为官，十余载也没能有个子嗣延续香火。妻子孟氏着急便去山上拜佛求愿，后听人指点，第一胎无论男女必须得当作女儿打扮，这才能活的长久。
结果倒也应验，第二年沈城如愿得子。虽然是个男丁却一直被孟氏当女儿打扮，一扮十几年，直到弱冠之年才被改回男儿身。
由于经常以女像出面且琴棋书画，女红绣花样样精通，这沈如海从小到大没少被其他人嘲笑。随着他爹官越做越大，摆在明面上敢叫他“沈小妖”的也就罗艺晋王这些不畏权势的了。
既然已经露了真面目，索性他也不再遮掩。起身上前，凑到沈如海身边使劲一嗅“今儿个擦的香粉不错，改天我让翠云楼的绣娘再送你两盒”
“你...”被罗艺言语一激，沈如海当即动了怒。可当右手掐着兰花指出现的时候，却被一把抓了过去“这是要吐我口水还是想挠花我的脸？”
这一番冷嘲热讽惹得旁观的路人哄堂大笑，眼看着手底的家丁们一个个被萧影打翻在地。这才算是彻底动了怒火，尖叫着就要往前冲。可没料到对手早有防备，七尺高的个头竟然被罗艺一脚踹飞出去好几米。
“我...我跟你没完”
“如海，住手”冷不丁传来的一声暴喝，让众人齐齐回头。赫然发现，不知从什么时候身后竟然聚集了这么多人。还是些大业城內有头有脸的，这些人不是名门后辈就是高官子弟。能耀武扬威般走在最前面的，不是宇文成都还会有谁。
“大哥，您来了，可千万要替小弟出这一口恶气啊！”宇文成都带人赶来，他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副美人相撒起娇来，倒也没觉得有什么别扭之处。
“放心，有我呢”拍了拍对方肩膀，宇文成都微微一笑，随即走到罗艺近前说道“原来你也在”
“是啊！你也来了，我说嘛，要是随便来个阿猫阿狗的能搞这么大阵仗”
“看来今天你心情不错，想必挨了我一掌的丫头还活着。倒是恭喜了”两人笑颜如花像是多年老友般寒暄个不停，可任谁都能感觉的出来两人之间那浓浓的恨意。
许久，率先松开手的宇文成都却是突然附耳说道“就是不知道下次还有没有这么幸运了，毕竟不是每个人都像你一样愿意躲在女人身后”
杀人诛心，他这一招不可谓不毒辣至极。果然，再度提及姜柔儿使得罗艺心绪大乱，怒火之下一拳挥出可是尽了全力。
他这一动手，萧影自然不会袖手旁观。这下像是捅了马蜂窝，有了宇文成都压阵，那些跟随他的纨绔们再没了顾虑。从一开始的单枪匹马，到后来的一拥而上，场面何其壮观。
“我掩护，你先走，没必要都困在这”人群中最辛苦的莫过于萧影，一方面得应对眼前的对手，一方面还得尽量护罗艺周全。这一进一退之间，除了落下满身伤痕倒也没占过几分便宜。
“不行，要走一块走”
“磨叽什么？晚了都得死”不知什么时候脑袋已经裂开一道口子的萧影，嘶声一吼，好似拼尽了全身力气将罗艺推搡着挤出了人群。
一旁观战的沈如海见状，赶忙凑到宇文成都近前。“拦下他，要是让他逃了，倒霉的就会是我们”
“我们不能动他”
“为什么？明明...”被宇文成都一口否决，让沈如海很是不解，可还没等他说完已经被甩来的巴掌打在了脸上。“我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到你来决定了，不要忘了，你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挨了打，丢了面子的沈如海彻底没了脾气。只是老实的呆在一旁任由罗艺逃走，任由萧影在那群纨绔手底下一次次站起，然后又一次次的被打倒。
逃走后的罗艺并没立刻回将军府，反倒一路向西狂奔，直到眼前出现一座气壮恢宏的县衙，这才稍微放缓了速度。
“什么人？胆敢擅闯上镇将军府衙”守卫县衙的士兵见来人浑身是血的就要往里闯，赶忙上前阻拦。没曾想对方压根不去理会，只是随手丢出块腰牌便直奔后衙而去。
“左...左监门将军...罗...”拿着腰牌的兵卒反复念叨一番后，陡然变了脸色。再抬头，自家公子已经火急火燎的跟在那血人身后冲出了门。
“凡是还能喘气的都给我听着，让平日里那些与我交好的公子哥，少衙内统统到户部侍郎沈城家汇合，今儿个老子要拆了他家”
得了命令的兵卒顿时一哄而散，眼瞅着两人离沈家越来越近，身后跟着的尾巴也是越来越长。
自大隋建立以来，大业城最大规模的一次私斗正式上演。参与者上百人，围观者却达到上千。当得到消息的京兆尹匆匆赶到时，顿时被吓傻了眼。
六部尚书、各司衙门、各大将军府，但凡效力在太子和晋王麾下朝中要员的公子衙内齐聚于此。他是有权势的京兆尹，但在这群人面前却卑如尘土，贱似沙粒。
眼看局面要变得一发不可收拾，只得咬了咬牙，硬撑着让手下把眼前这一群人强行分开。
“罗小将军，宇文公子，这次闹出这么大的阵仗，究竟是为了什么？”等到两帮人马彻底收了手，京兆尹立马上前赔起了笑脸。能做到他今天这个位置，又怎么会不是一个八面玲珑，左右逢源的人呢！
“单纯的看他不顺眼而已”扫眼打量了一番个头还不及自己肩膀的小老头，宇文成都随意应付了句。同时目光向罗艺一瞟，后者会意，抬脚向前将那小老头一把拦住了肩膀。
“方才我们在和沈尚书的公子开玩笑，哪曾想这开着开着这家伙还急眼了。年轻人嘛！火气大，打打闹闹也很正常，你说是不是，范大人”
“可这...”两边都发了话却让京兆尹犯了难，这种事情万一处理不好得罪了任意一方，他这官怕是就做到了头。
见他在犹豫，宇文成都转身冲人群招了招手。果然，一阵吵乱后就只见到两个模样相似的少年前后脚走了出来。
“霖儿，琼儿，你们...”不看还好，这一看那京兆尹恨不得一刀劈死眼前这俩蠢货。原本带兵前来还暗自庆幸自己家教严谨，可当看到自己这一双儿子就在现场，并且还个个带伤，差点没一口气上不来就此撒手人寰。
“罢了罢了，老夫今儿个在府衙看了一天卷宗，哪也没去，什么也不知道”有了亲生儿子做把柄，就算他再怎么看这群人不顺眼也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
随着京兆尹的人马离去，受伤最重的萧影也被罗艺派人接了过来。这场私斗看似自己这边占了上风，却也同时让对方抓住了自己的命门。
等一伙人勾肩搭背的走进酒楼，户部侍郎沈城的府上气氛却压抑的有点吓人。
正襟危坐的沈城盯着堂下的沈如海，已经愤怒到了极点。他不想也没想到，平时一向被他称赞有佳的儿子竟然也会有给他沈家招来祸端的那一天。
作为为数不多的寒门清流，十数年寒窗苦读只为博得一个功名。他自诩风骨铮铮，结交宇文氏本就迫于无奈。而现在可好，原本的各取所需变成了彻底的附庸，怎么能不让他动怒。
“自大隋开国以来，圣上一向主张吃喝有度，戒奢从简。如今这里有封书信，里面记录了太子日常用度和私造宫殿的用度明细。你去交给宇文大人，做为父的投名状吧”
“是，父亲”大难已过，沈如海如释重负，好在沈城没去在今天私斗这件事上做太多计较。只不过令他怎么也想不到的是，这封看似普通的信笺却成了改变大隋格局的致命东西。
翌日清晨，被上镇将军的公子强拉着喝了一夜酒的罗艺，总算摇晃着脑袋回了自家小院。
推开房门，也是顾不得洗漱便一头扎进了被窝。寒鸦帐暖，倒是难得睡了一个好觉。
“竹儿，别闹，时间还早呢！”
“嗯？竹儿，我还笋儿呢！山菇吃不吃？”睡梦中，只觉身旁有人在说话，扰的罗艺很是不耐烦摆了摆手，顺势又把被子往自己身上多扯了一些。
“艺...艺哥哥？你...你怎么在我床上？”
“哎哟！”随着耳旁传来的一声惊呼，他就只觉得腰间莫名一痛，接着整个人就像陀螺一样连人带被子一块就这样滚下了床。
落地摔的虽然狼狈却也同时让他清醒过来，看到眼前的一切霍然醒悟。感情是自己喝的太多，走错了房间。尤其是当看到又气又羞的姜柔儿时，这货竟然就这样站起身，一副满不在乎的说道“柔儿放心，昨晚发生了什么我早已经记不得。艺哥哥绝对不会让你对我负责的”
原本自打上次两人莫名有了夫妻之实且又有婚约在身，即便同床而寝也没什么。只是他这般无赖的说辞让原本就羞恼难平的姜柔儿尤为火大，一时也顾不得太多。倏地从床上一跃而起，似乎要随时准备和他拼命一样。
就在这时，听到屋内有些声响的竹儿进来查看，正巧看到了更让两人尴尬的一幕。
“嘭”到底是沙场久经生死的悍将，一双拳头有多重他不知道。但从那些被他一拳撂倒的家丁身上来看，这些人显然受伤不轻。
场上打的正欢腾，场外的罗艺也没闲着，硬拉起户部侍郎的管家唠起了家常。
“听说你家大公子在给宇文成都做事？”
“没...没有”
“嗯？你再说一遍”
“有...有有”
“到底有还是没有？”见无论他怎样回应对方都不满意，管家顿时拉下了脸色，哭丧着说道“应该是有还是没有呢？”
“嘿，你这老倌倒是挺有意思，有没有的你问我啊？”
被几次三番的戏弄，那老管家早已经到了崩溃边缘。好不容易有了喘口气的机会，却突然发现侍郎府内快步走出一人，顿时大喜过望。
管家这细微的变化自然逃不过罗艺的眼睛，既然正主已经来了，再继续欺负这些阿猫阿狗实在没什么意思。所性将人一脚踢开，却浑不在意的说了句“脚滑”
“是什么人敢在我府前闹事，想吃板子了不成？”作为户部侍郎沈城的长子，这沈如海自幼便颇受父亲器重。不仅仅是因为十八岁就就进士及第，更多的是因为他私下和宇文成都交情不错。能靠上宇文家这棵大树，对沈城来说，无异于从此走上直步青云的光明大道。
“好大的官威，不知道的还以为扰了圣驾，要拉去砍头呢！沈小妖，谁给你的胆子啊？”
“你是...”听到“沈小妖”三个字，沈如海的身子猛然一抖。霎时转身，却是刚好发现人群后面有个少年笑吟吟的在盯着自己看。
“你...你是罗艺！”
也难怪这沈如海对“沈小妖”三个字痛恨到这个地步。一切也是有缘由的，
早年间沈城奉旨入京为官，十余载也没能有个子嗣延续香火。妻子孟氏着急便去山上拜佛求愿，后听人指点，第一胎无论男女必须得当作女儿打扮，这才能活的长久。
结果倒也应验，第二年沈城如愿得子。虽然是个男丁却一直被孟氏当女儿打扮，一扮十几年，直到弱冠之年才被改回男儿身。
由于经常以女像出面且琴棋书画，女红绣花样样精通，这沈如海从小到大没少被其他人嘲笑。随着他爹官越做越大，摆在明面上敢叫他“沈小妖”的也就罗艺晋王这些不畏权势的了。
既然已经露了真面目，索性他也不再遮掩。起身上前，凑到沈如海身边使劲一嗅“今儿个擦的香粉不错，改天我让翠云楼的绣娘再送你两盒”
“你...”被罗艺言语一激，沈如海当即动了怒。可当右手掐着兰花指出现的时候，却被一把抓了过去“这是要吐我口水还是想挠花我的脸？”
这一番冷嘲热讽惹得旁观的路人哄堂大笑，眼看着手底的家丁们一个个被萧影打翻在地。这才算是彻底动了怒火，尖叫着就要往前冲。可没料到对手早有防备，七尺高的个头竟然被罗艺一脚踹飞出去好几米。
“我...我跟你没完”
“如海，住手”冷不丁传来的一声暴喝，让众人齐齐回头。赫然发现，不知从什么时候身后竟然聚集了这么多人。还是些大业城內有头有脸的，这些人不是名门后辈就是高官子弟。能耀武扬威般走在最前面的，不是宇文成都还会有谁。
“大哥，您来了，可千万要替小弟出这一口恶气啊！”宇文成都带人赶来，他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副美人相撒起娇来，倒也没觉得有什么别扭之处。
“放心，有我呢”拍了拍对方肩膀，宇文成都微微一笑，随即走到罗艺近前说道“原来你也在”
“是啊！你也来了，我说嘛，要是随便来个阿猫阿狗的能搞这么大阵仗”
“看来今天你心情不错，想必挨了我一掌的丫头还活着。倒是恭喜了”两人笑颜如花像是多年老友般寒暄个不停，可任谁都能感觉的出来两人之间那浓浓的恨意。
许久，率先松开手的宇文成都却是突然附耳说道“就是不知道下次还有没有这么幸运了，毕竟不是每个人都像你一样愿意躲在女人身后”
杀人诛心，他这一招不可谓不毒辣至极。果然，再度提及姜柔儿使得罗艺心绪大乱，怒火之下一拳挥出可是尽了全力。
他这一动手，萧影自然不会袖手旁观。这下像是捅了马蜂窝，有了宇文成都压阵，那些跟随他的纨绔们再没了顾虑。从一开始的单枪匹马，到后来的一拥而上，场面何其壮观。
“我掩护，你先走，没必要都困在这”人群中最辛苦的莫过于萧影，一方面得应对眼前的对手，一方面还得尽量护罗艺周全。这一进一退之间，除了落下满身伤痕倒也没占过几分便宜。
“不行，要走一块走”
“磨叽什么？晚了都得死”不知什么时候脑袋已经裂开一道口子的萧影，嘶声一吼，好似拼尽了全身力气将罗艺推搡着挤出了人群。
一旁观战的沈如海见状，赶忙凑到宇文成都近前。“拦下他，要是让他逃了，倒霉的就会是我们”
“我们不能动他”
“为什么？明明...”被宇文成都一口否决，让沈如海很是不解，可还没等他说完已经被甩来的巴掌打在了脸上。“我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到你来决定了，不要忘了，你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挨了打，丢了面子的沈如海彻底没了脾气。只是老实的呆在一旁任由罗艺逃走，任由萧影在那群纨绔手底下一次次站起，然后又一次次的被打倒。
逃走后的罗艺并没立刻回将军府，反倒一路向西狂奔，直到眼前出现一座气壮恢宏的县衙，这才稍微放缓了速度。
“什么人？胆敢擅闯上镇将军府衙”守卫县衙的士兵见来人浑身是血的就要往里闯，赶忙上前阻拦。没曾想对方压根不去理会，只是随手丢出块腰牌便直奔后衙而去。
“左...左监门将军...罗...”拿着腰牌的兵卒反复念叨一番后，陡然变了脸色。再抬头，自家公子已经火急火燎的跟在那血人身后冲出了门。
“凡是还能喘气的都给我听着，让平日里那些与我交好的公子哥，少衙内统统到户部侍郎沈城家汇合，今儿个老子要拆了他家”
得了命令的兵卒顿时一哄而散，眼瞅着两人离沈家越来越近，身后跟着的尾巴也是越来越长。
自大隋建立以来，大业城最大规模的一次私斗正式上演。参与者上百人，围观者却达到上千。当得到消息的京兆尹匆匆赶到时，顿时被吓傻了眼。
六部尚书、各司衙门、各大将军府，但凡效力在太子和晋王麾下朝中要员的公子衙内齐聚于此。他是有权势的京兆尹，但在这群人面前却卑如尘土，贱似沙粒。
眼看局面要变得一发不可收拾，只得咬了咬牙，硬撑着让手下把眼前这一群人强行分开。
“罗小将军，宇文公子，这次闹出这么大的阵仗，究竟是为了什么？”等到两帮人马彻底收了手，京兆尹立马上前赔起了笑脸。能做到他今天这个位置，又怎么会不是一个八面玲珑，左右逢源的人呢！
“单纯的看他不顺眼而已”扫眼打量了一番个头还不及自己肩膀的小老头，宇文成都随意应付了句。同时目光向罗艺一瞟，后者会意，抬脚向前将那小老头一把拦住了肩膀。
“方才我们在和沈尚书的公子开玩笑，哪曾想这开着开着这家伙还急眼了。年轻人嘛！火气大，打打闹闹也很正常，你说是不是，范大人”
“可这...”两边都发了话却让京兆尹犯了难，这种事情万一处理不好得罪了任意一方，他这官怕是就做到了头。
见他在犹豫，宇文成都转身冲人群招了招手。果然，一阵吵乱后就只见到两个模样相似的少年前后脚走了出来。
“霖儿，琼儿，你们...”不看还好，这一看那京兆尹恨不得一刀劈死眼前这俩蠢货。原本带兵前来还暗自庆幸自己家教严谨，可当看到自己这一双儿子就在现场，并且还个个带伤，差点没一口气上不来就此撒手人寰。
“罢了罢了，老夫今儿个在府衙看了一天卷宗，哪也没去，什么也不知道”有了亲生儿子做把柄，就算他再怎么看这群人不顺眼也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
随着京兆尹的人马离去，受伤最重的萧影也被罗艺派人接了过来。这场私斗看似自己这边占了上风，却也同时让对方抓住了自己的命门。
等一伙人勾肩搭背的走进酒楼，户部侍郎沈城的府上气氛却压抑的有点吓人。
正襟危坐的沈城盯着堂下的沈如海，已经愤怒到了极点。他不想也没想到，平时一向被他称赞有佳的儿子竟然也会有给他沈家招来祸端的那一天。
作为为数不多的寒门清流，十数年寒窗苦读只为博得一个功名。他自诩风骨铮铮，结交宇文氏本就迫于无奈。而现在可好，原本的各取所需变成了彻底的附庸，怎么能不让他动怒。
“自大隋开国以来，圣上一向主张吃喝有度，戒奢从简。如今这里有封书信，里面记录了太子日常用度和私造宫殿的用度明细。你去交给宇文大人，做为父的投名状吧”
“是，父亲”大难已过，沈如海如释重负，好在沈城没去在今天私斗这件事上做太多计较。只不过令他怎么也想不到的是，这封看似普通的信笺却成了改变大隋格局的致命东西。
翌日清晨，被上镇将军的公子强拉着喝了一夜酒的罗艺，总算摇晃着脑袋回了自家小院。
推开房门，也是顾不得洗漱便一头扎进了被窝。寒鸦帐暖，倒是难得睡了一个好觉。
“竹儿，别闹，时间还早呢！”
“嗯？竹儿，我还笋儿呢！山菇吃不吃？”睡梦中，只觉身旁有人在说话，扰的罗艺很是不耐烦摆了摆手，顺势又把被子往自己身上多扯了一些。
“艺...艺哥哥？你...你怎么在我床上？”
“哎哟！”随着耳旁传来的一声惊呼，他就只觉得腰间莫名一痛，接着整个人就像陀螺一样连人带被子一块就这样滚下了床。
落地摔的虽然狼狈却也同时让他清醒过来，看到眼前的一切霍然醒悟。感情是自己喝的太多，走错了房间。尤其是当看到又气又羞的姜柔儿时，这货竟然就这样站起身，一副满不在乎的说道“柔儿放心，昨晚发生了什么我早已经记不得。艺哥哥绝对不会让你对我负责的”
原本自打上次两人莫名有了夫妻之实且又有婚约在身，即便同床而寝也没什么。只是他这般无赖的说辞让原本就羞恼难平的姜柔儿尤为火大，一时也顾不得太多。倏地从床上一跃而起，似乎要随时准备和他拼命一样。
就在这时，听到屋内有些声响的竹儿进来查看，正巧看到了更让两人尴尬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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