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正面交锋
“年轻人，有时候话不要说的太满。就比如现在”纵马驰骋草原多年，使得贺鲁阿达愈发目中无人。就在他看到罗艺身后不过区区几百号人，并且还大多都是步兵的时候。立马战刀一指，喝了句“进攻”
这一战，贺鲁部精锐尽出，即使受到罗艺算计损兵折将。可余下的两千骑仍旧不是他所能敌，金刀铁马就是贺鲁阿达的倚仗。
在指挥下，骑兵快速拉开阵型，以一人为首，呈尖錐状开始冲击罗艺的六百步兵。
“这家伙其貌不扬想不到竟然还是个骑战高手，这下有些棘手了”眼看着对方骑兵像一把尖錐将己方士兵的阵型一点点冲散，他却不敢轻举妄动。只是因为贺鲁阿达很是狡猾，此番搞出的阵仗虽然大，可他手下依旧留有一半兵力好随时增援。
“该死，到底还是小瞧了他。也罢，只能背水一战了。”事态紧急，也就顾不得再多做思考，令旗一挥，原先被他隐藏起来的弓弩兵纷纷撤去伪装。
如此一来，原本和步兵胶着在一起的贺鲁部骑兵这下慌了神。想撤退却又苦于目标太过明显，一波箭雨扫过，地上已是伏尸数百。
“这...这家伙，脑袋是被驴踢了吗？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打法，他都能想的出来”眼看着每个贺鲁部骑兵想撤离战场却被两三个燕云步兵死死缠住，然后被不知从哪飞来的暗弩一箭射死。贺鲁阿达的眼眶已然涨的通红，是他低估了对手，也是他犯了一个不该犯得错误。太过轻敌。
战场形势瞬息万变，尽管刚一交手就伤亡惨重，但是罗艺的做法已然在贺鲁阿达的心里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痕迹，那就是仇恨。
第一次冲锋，他所见到的燕云兵都是悍不畏死的亡命徒，是听到命令就会毫不犹豫执行的战争机器。所以第二次冲锋，必然会有所忌惮。
一千轻骑兵呈扇形分散，双方相距百步便开始搭弓射箭。马背上长大的突厥儿郎自然个个都是箭术高手，一番比较下来，对方的弓弩显然落了下风。
“对，就是这样”虽然身处山坳之间，贺鲁阿达却依旧被眼前的胜利冲昏了头脑。当看到燕云步兵受到攻击而向身后撤退时，竟然立马下令开始追击。
“首领，此处地形特殊，极其不利于骑兵作战。况且，中原有句话叫做，穷寇莫追啊”眼见贺鲁阿达因为短暂胜利而乱了心智，身旁的副将贺鲁言赶忙上前规劝道。
“小子，这就不懂了吧！自古打仗讲究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如今我们士气正盛，不一举绞杀他们更待何时？”
“可是...”
“不要可是了，你若害怕在我身后躲着就是。驾”见对方还有话要说，贺鲁阿达摆了摆手一把扯起了马缰。
战马嘶鸣，使得整个贺鲁部士气大振，一个个叫嚣着挥刀向燕云步兵冲杀上去。
原本因为寡不敌众的燕云步兵回头见贺鲁骑兵已经杀到近前，当即骤然转身，齐声怒喝道“贺鲁阿达今日死于此坡下”
“贺鲁阿达今日死于此坡下”
“......”
喊声漫山遍野，随着而来的却是一块块落石，一根根圆木。
想不到突生变故，贺鲁部的骑兵纷纷被砸倒在地。即使还有些能勉强维持战力的，也被冲杀上来的燕云步兵一刀砍翻在地。
顷刻间，整面山坡已是哀鸿遍野。受了伤的兵卒在哀嚎，折了腿的战马在嘶鸣，眼看大好男儿尽数折损在对方的阴谋诡计之下。贺鲁阿达的心头怒火已然升起，
“卑鄙小人，竟会使些阴谋诡计。有本事来场公平的对决”
“公平？这两个字从贺鲁首领嘴里说出来还真是讽刺呢！”连番设下计策让对方损兵折将的罗艺慢悠悠从坡顶显露身形，言语中的一丝嘲讽说的贺鲁阿达有些脸红。
事实就是如此，起先得知赤风守军不过两千，他特意点兵五千。就是想在双方厮杀当中，找回一些彻底碾压别人的成就感。如今五千兵马还未怎么交手，就已经折损了七七八八，再去和人讲公平，实在是讽刺。
“罗县尉，刚才一番交手，你我各有损伤。既然彼此谁也奈何不了谁，不如我们谈谈如何？”
“好啊！怎么谈？”见到贺鲁阿达纵马上前，罗艺心底不由冷哼，嘴上应着，私下里却是冲背后伸出两根手指晃了晃。
“你们中原有句俗话叫不打不相识，我贺鲁阿达愿意结交你这个朋友，就是不知道罗县尉肯不肯给这个面子了”
“当然给了，毕竟罗某可是很愿意结交朋友的”两个心怀鬼胎的大家伙大战当前竟然要拜把子，这本就令人匪夷所思。可当从彼此眼睛里瞧出那丝阴谋的味道时，罗艺已经动起手来。
蓄势待发的燕云步兵手握弓弩，数百只透甲箭呼啸着在空中留下一抹黑影，纷纷射在了贺鲁骑兵的战马上。由于抢先了先机，等贺鲁部骑兵反应过来，马匹的优势早已荡然无存。不得已，只能抽出战刀改为马下拼杀。
“贺鲁老儿，看在小爷心情不错的份上，再教你一句。什么叫兵不厌诈”一刀劈开贺鲁阿达，罗艺撤身登上一块山石。振臂一呼道“赤风儿郎们，此时不杀，更待何时？”
等他话落，几百蓄势待发的燕云步兵从坡上呼啸而下和贺鲁部的人马绞杀在了一起。
少了战马，贺鲁骑兵的战斗力大大被削弱。往往都是两三个合力才勉强和一个训练有素的燕云步兵打成平手。可随着时间推移，这种微妙的平衡却是变得越来越不明显。
“首领，你快走，我来殿后”眼看形势愈发危急，贺鲁阿达已然开始绝望。如今他后悔没听从劝诫才让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随着贺鲁男儿一个个倒下，他的双手都在打颤。就在最后一刻他要引颈自戮保全贺鲁部男儿的尊严时，贺鲁言的及时赶到令他大喜过望。
“阿言，你...”由于贺鲁阿达身份特殊且罗艺提前叮嘱过，所以聚集在他身边的燕云兵是格外多。这也就造成了，贺鲁言一心想救人却只能以命换命的结果。
“首领，快走...”一刀劈开身前的燕云兵，贺鲁言侧身将他一挡随即使足了力气将人拼命往外送。可就在这时，罗艺却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两人身后。
“燕云骑听令，凡活捉贺鲁阿达者，赏银十两，官升一级”
重赏之下，燕云步兵们已经开始蠢蠢欲动。纷纷一刀了结了原本属于自己的对手，开始向贺鲁阿达的方向聚拢。
只是随着这条军令一下，贺鲁阿达已然面如死灰。尽管有贺鲁言拼死保护，可终究是双拳难敌四手。先后肩膀和大腿各中一刀后，纷纷失手被活捉。
战斗让这片风景如画的山坡变成了尸山血海，当一座座无字坟茔立起的时候，罗艺指着贺鲁阿达说道“他们原本可以不用死的，却为了你可笑的贪婪，不得不在此长眠”
“弱肉强食，适者生存。这就是草原生存的法则，心存仁慈，终究害了自己也会害了别人”面对指责，贺鲁阿达的反应却是极为平静，甚至当感受到罗艺的愤怒时，竟然还在笑。
“啪！”
“魔鬼”甩手一巴掌打在对方脸上，罗艺试图努力去平复自己。可当不经意瞥见贺鲁言的时候，却发现他正在向着远方磕起了头。而那个方向似乎是...
“没错，你应该也看到了，是我们贺鲁部营地的方向。有没有兴趣随我去看看”挨了打，贺鲁阿达不仅不生气，反倒用一种极其平静的语气说道。
虽然并没有开口，但罗艺除了下达原地休整的命令以外，真就带上两人往贺鲁部营地的方向而去。
一路走来，草原上的风始终没能吹散那浓浓的血腥味。当跟随的燕云兵再也无法忍受这味道开始大吐特吐时，一大片烈火燃烧过的灰烬出现在他们眼前。
“看到了吗？这就是我们贺鲁部，准确的说是曾经的贺鲁部”
“没有人吗？”有个好事的士兵随口问了句却发现贺鲁阿达一阵翻找以后，从灰烬中将一个圆球一样的东西踢到了罗艺脚下。
虽然已经被烧的面目全非，但从那眉眼和轮廓来看，竟然是颗人头。
“看到了吗？这就是现实，而这样的事情几乎每天都在发生。部落之间的战争是残酷的，在他们眼中从来不会讲什么仁慈和道义，只有贪婪和掠夺”婆娑着怀中那颗头颅，贺鲁阿达声泪俱下。倏而声音却是越来越小，直到再也听不见一丝。
“你怎么了？”等了半天没有回应，罗艺赶忙上前查看，却发现不知从哪飞来的一支弩箭已然射穿了他的咽喉。
弩箭上淬了剧毒，见血封喉，显然对方并不打算留给他说话的机会。
“算了吧！不用追了，既然对方敢在我们眼皮子底下杀人，必定会留下万全的准备。”瞧着从弩箭上泊泊流出的黑血，罗艺先是制止了贺鲁言随后又吩咐手下将那枚箭头仔细收了起来。
想想这贺鲁阿达也是实在倒霉，赤风没能攻破，老窝还在精锐尽出的时候被人端了。如今惨遭灭口，种种迹象来看，总感觉这从头到尾就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阴谋。
贺鲁部的覆灭像是草原上刮起的一道飓风，毫无疑问，处在风眼中的赤风兵成了最后赢家。一路路的探子斥候开始前往赤风城，奉命去打探那个率领赤风县兵覆灭贺鲁部落的县尉究竟是何许人也。
就像煽动海啸的蝴蝶翅膀，使得大隋和突厥双方努力维系的平衡终究还是被打破。当然这一切，是身处风暴中心的罗艺是怎么也没想到的。
当他带着剩下的几百燕云兵回到赤风时，李长林早已在城门口等候多时。
“恭祝罗老弟得胜凯旋，为兄特地前来迎接”
“那可就多谢了”见到除了一开始的客套以外，那老家伙的眼睛就一直往他身后瞅。心中明了，接口道“别找了，什么都没有”
“怎么会？贺鲁部可是很...”听到他说这话，小老头顿时伸长了脖子。随即反应过来，却是压低声音道“我听说贺鲁部可是很富有的，战利品呢？不会是你老弟藏私了吧？”
“回去再说”身边的百姓越聚越多看的他很是不舒服，只得随意找了个理由将燕云兵打发回兵营。自己却是跟在李长林身后进了县衙。
这一战，贺鲁部精锐尽出，即使受到罗艺算计损兵折将。可余下的两千骑仍旧不是他所能敌，金刀铁马就是贺鲁阿达的倚仗。
在指挥下，骑兵快速拉开阵型，以一人为首，呈尖錐状开始冲击罗艺的六百步兵。
“这家伙其貌不扬想不到竟然还是个骑战高手，这下有些棘手了”眼看着对方骑兵像一把尖錐将己方士兵的阵型一点点冲散，他却不敢轻举妄动。只是因为贺鲁阿达很是狡猾，此番搞出的阵仗虽然大，可他手下依旧留有一半兵力好随时增援。
“该死，到底还是小瞧了他。也罢，只能背水一战了。”事态紧急，也就顾不得再多做思考，令旗一挥，原先被他隐藏起来的弓弩兵纷纷撤去伪装。
如此一来，原本和步兵胶着在一起的贺鲁部骑兵这下慌了神。想撤退却又苦于目标太过明显，一波箭雨扫过，地上已是伏尸数百。
“这...这家伙，脑袋是被驴踢了吗？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打法，他都能想的出来”眼看着每个贺鲁部骑兵想撤离战场却被两三个燕云步兵死死缠住，然后被不知从哪飞来的暗弩一箭射死。贺鲁阿达的眼眶已然涨的通红，是他低估了对手，也是他犯了一个不该犯得错误。太过轻敌。
战场形势瞬息万变，尽管刚一交手就伤亡惨重，但是罗艺的做法已然在贺鲁阿达的心里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痕迹，那就是仇恨。
第一次冲锋，他所见到的燕云兵都是悍不畏死的亡命徒，是听到命令就会毫不犹豫执行的战争机器。所以第二次冲锋，必然会有所忌惮。
一千轻骑兵呈扇形分散，双方相距百步便开始搭弓射箭。马背上长大的突厥儿郎自然个个都是箭术高手，一番比较下来，对方的弓弩显然落了下风。
“对，就是这样”虽然身处山坳之间，贺鲁阿达却依旧被眼前的胜利冲昏了头脑。当看到燕云步兵受到攻击而向身后撤退时，竟然立马下令开始追击。
“首领，此处地形特殊，极其不利于骑兵作战。况且，中原有句话叫做，穷寇莫追啊”眼见贺鲁阿达因为短暂胜利而乱了心智，身旁的副将贺鲁言赶忙上前规劝道。
“小子，这就不懂了吧！自古打仗讲究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如今我们士气正盛，不一举绞杀他们更待何时？”
“可是...”
“不要可是了，你若害怕在我身后躲着就是。驾”见对方还有话要说，贺鲁阿达摆了摆手一把扯起了马缰。
战马嘶鸣，使得整个贺鲁部士气大振，一个个叫嚣着挥刀向燕云步兵冲杀上去。
原本因为寡不敌众的燕云步兵回头见贺鲁骑兵已经杀到近前，当即骤然转身，齐声怒喝道“贺鲁阿达今日死于此坡下”
“贺鲁阿达今日死于此坡下”
“......”
喊声漫山遍野，随着而来的却是一块块落石，一根根圆木。
想不到突生变故，贺鲁部的骑兵纷纷被砸倒在地。即使还有些能勉强维持战力的，也被冲杀上来的燕云步兵一刀砍翻在地。
顷刻间，整面山坡已是哀鸿遍野。受了伤的兵卒在哀嚎，折了腿的战马在嘶鸣，眼看大好男儿尽数折损在对方的阴谋诡计之下。贺鲁阿达的心头怒火已然升起，
“卑鄙小人，竟会使些阴谋诡计。有本事来场公平的对决”
“公平？这两个字从贺鲁首领嘴里说出来还真是讽刺呢！”连番设下计策让对方损兵折将的罗艺慢悠悠从坡顶显露身形，言语中的一丝嘲讽说的贺鲁阿达有些脸红。
事实就是如此，起先得知赤风守军不过两千，他特意点兵五千。就是想在双方厮杀当中，找回一些彻底碾压别人的成就感。如今五千兵马还未怎么交手，就已经折损了七七八八，再去和人讲公平，实在是讽刺。
“罗县尉，刚才一番交手，你我各有损伤。既然彼此谁也奈何不了谁，不如我们谈谈如何？”
“好啊！怎么谈？”见到贺鲁阿达纵马上前，罗艺心底不由冷哼，嘴上应着，私下里却是冲背后伸出两根手指晃了晃。
“你们中原有句俗话叫不打不相识，我贺鲁阿达愿意结交你这个朋友，就是不知道罗县尉肯不肯给这个面子了”
“当然给了，毕竟罗某可是很愿意结交朋友的”两个心怀鬼胎的大家伙大战当前竟然要拜把子，这本就令人匪夷所思。可当从彼此眼睛里瞧出那丝阴谋的味道时，罗艺已经动起手来。
蓄势待发的燕云步兵手握弓弩，数百只透甲箭呼啸着在空中留下一抹黑影，纷纷射在了贺鲁骑兵的战马上。由于抢先了先机，等贺鲁部骑兵反应过来，马匹的优势早已荡然无存。不得已，只能抽出战刀改为马下拼杀。
“贺鲁老儿，看在小爷心情不错的份上，再教你一句。什么叫兵不厌诈”一刀劈开贺鲁阿达，罗艺撤身登上一块山石。振臂一呼道“赤风儿郎们，此时不杀，更待何时？”
等他话落，几百蓄势待发的燕云步兵从坡上呼啸而下和贺鲁部的人马绞杀在了一起。
少了战马，贺鲁骑兵的战斗力大大被削弱。往往都是两三个合力才勉强和一个训练有素的燕云步兵打成平手。可随着时间推移，这种微妙的平衡却是变得越来越不明显。
“首领，你快走，我来殿后”眼看形势愈发危急，贺鲁阿达已然开始绝望。如今他后悔没听从劝诫才让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随着贺鲁男儿一个个倒下，他的双手都在打颤。就在最后一刻他要引颈自戮保全贺鲁部男儿的尊严时，贺鲁言的及时赶到令他大喜过望。
“阿言，你...”由于贺鲁阿达身份特殊且罗艺提前叮嘱过，所以聚集在他身边的燕云兵是格外多。这也就造成了，贺鲁言一心想救人却只能以命换命的结果。
“首领，快走...”一刀劈开身前的燕云兵，贺鲁言侧身将他一挡随即使足了力气将人拼命往外送。可就在这时，罗艺却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两人身后。
“燕云骑听令，凡活捉贺鲁阿达者，赏银十两，官升一级”
重赏之下，燕云步兵们已经开始蠢蠢欲动。纷纷一刀了结了原本属于自己的对手，开始向贺鲁阿达的方向聚拢。
只是随着这条军令一下，贺鲁阿达已然面如死灰。尽管有贺鲁言拼死保护，可终究是双拳难敌四手。先后肩膀和大腿各中一刀后，纷纷失手被活捉。
战斗让这片风景如画的山坡变成了尸山血海，当一座座无字坟茔立起的时候，罗艺指着贺鲁阿达说道“他们原本可以不用死的，却为了你可笑的贪婪，不得不在此长眠”
“弱肉强食，适者生存。这就是草原生存的法则，心存仁慈，终究害了自己也会害了别人”面对指责，贺鲁阿达的反应却是极为平静，甚至当感受到罗艺的愤怒时，竟然还在笑。
“啪！”
“魔鬼”甩手一巴掌打在对方脸上，罗艺试图努力去平复自己。可当不经意瞥见贺鲁言的时候，却发现他正在向着远方磕起了头。而那个方向似乎是...
“没错，你应该也看到了，是我们贺鲁部营地的方向。有没有兴趣随我去看看”挨了打，贺鲁阿达不仅不生气，反倒用一种极其平静的语气说道。
虽然并没有开口，但罗艺除了下达原地休整的命令以外，真就带上两人往贺鲁部营地的方向而去。
一路走来，草原上的风始终没能吹散那浓浓的血腥味。当跟随的燕云兵再也无法忍受这味道开始大吐特吐时，一大片烈火燃烧过的灰烬出现在他们眼前。
“看到了吗？这就是我们贺鲁部，准确的说是曾经的贺鲁部”
“没有人吗？”有个好事的士兵随口问了句却发现贺鲁阿达一阵翻找以后，从灰烬中将一个圆球一样的东西踢到了罗艺脚下。
虽然已经被烧的面目全非，但从那眉眼和轮廓来看，竟然是颗人头。
“看到了吗？这就是现实，而这样的事情几乎每天都在发生。部落之间的战争是残酷的，在他们眼中从来不会讲什么仁慈和道义，只有贪婪和掠夺”婆娑着怀中那颗头颅，贺鲁阿达声泪俱下。倏而声音却是越来越小，直到再也听不见一丝。
“你怎么了？”等了半天没有回应，罗艺赶忙上前查看，却发现不知从哪飞来的一支弩箭已然射穿了他的咽喉。
弩箭上淬了剧毒，见血封喉，显然对方并不打算留给他说话的机会。
“算了吧！不用追了，既然对方敢在我们眼皮子底下杀人，必定会留下万全的准备。”瞧着从弩箭上泊泊流出的黑血，罗艺先是制止了贺鲁言随后又吩咐手下将那枚箭头仔细收了起来。
想想这贺鲁阿达也是实在倒霉，赤风没能攻破，老窝还在精锐尽出的时候被人端了。如今惨遭灭口，种种迹象来看，总感觉这从头到尾就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阴谋。
贺鲁部的覆灭像是草原上刮起的一道飓风，毫无疑问，处在风眼中的赤风兵成了最后赢家。一路路的探子斥候开始前往赤风城，奉命去打探那个率领赤风县兵覆灭贺鲁部落的县尉究竟是何许人也。
就像煽动海啸的蝴蝶翅膀，使得大隋和突厥双方努力维系的平衡终究还是被打破。当然这一切，是身处风暴中心的罗艺是怎么也没想到的。
当他带着剩下的几百燕云兵回到赤风时，李长林早已在城门口等候多时。
“恭祝罗老弟得胜凯旋，为兄特地前来迎接”
“那可就多谢了”见到除了一开始的客套以外，那老家伙的眼睛就一直往他身后瞅。心中明了，接口道“别找了，什么都没有”
“怎么会？贺鲁部可是很...”听到他说这话，小老头顿时伸长了脖子。随即反应过来，却是压低声音道“我听说贺鲁部可是很富有的，战利品呢？不会是你老弟藏私了吧？”
“回去再说”身边的百姓越聚越多看的他很是不舒服，只得随意找了个理由将燕云兵打发回兵营。自己却是跟在李长林身后进了县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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