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阴谋
“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进了县衙，见他还是端坐一旁却始终一言不发，李长林愈发感到好奇。
“除了和贺鲁阿达真刀真枪的打了一仗以外，我要说其他的都不是我做的，你信吗？”
“什么？不是你？”听到这个消息，给小老头带来的震惊不亚于原地直升一品大员来的小。随即细细一想，也是点头道“虽然我相信战场上你绝不会手下留情，但残杀老弱妇孺的事情你是万万做不出来的”
“说到这儿，我想让你见一个人。”说着，罗艺用力拍了拍手，接着就看到一身燕云兵装扮的贺鲁言走到了两人面前。
“这是？”
“贺鲁言，贺鲁阿达的左膀右臂，战场上带回来的。我想他或许有话说”当着李长林的面，他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悠悠说道“开始吧”
打量了一下李长林，又回头看了眼低头喝茶的罗艺。贺鲁言只得如实说道“大概半个月前，我奉命去草原深处迎接一位客人。虽然见面时他穿着很是普通，可直觉告诉我这人很不简单。后来，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首领和那人竟然吵了起来。还说着一些“不可能”“绝对不行”“无异于找死”之类的话。”
“那后来呢？”
“后来...”说话被打断让贺鲁言很是不高兴，可介于李长林的身份，也就只好继续说了下去“那人走后，我冲进大帐却看到首领一人独自在喝闷酒。问他什么也不说，只是没过几天就着手准备开始攻打赤风城了”
“按你这么说，攻打赤风并不是贺鲁阿达的主意？”似乎发现了什么端倪，不等罗艺开口，李长林自己就抢过了话茬，只是匆忙间却没注意到对方眼中那遗留的些许不满。
“当然，即使大隋和突厥私底下剑拔弩张，但说到底谁也不敢擅自挑起战端。别说我们贺鲁部，就算突厥王族也是不敢轻易发动战争的”
“小子，看来我们麻烦大了”多活了那些岁月，这老家伙已然年老成精，仅凭贺鲁言的三言两语便嗅出了一丝阴谋的味道。
所谓的攻打赤风，不过是一个掩人耳目的幌子罢了。从事后贺鲁阿达全族尽数被灭就能看得出，对方是有备而来。只是让他不解的是，无端挑起两国祸端，究竟是为了什么。
论心机城府，有谁是稳坐朝堂里那些老狐狸们的对手。政治博弈，素来比战场厮杀更为让人胆寒。
“狐狸没抓到，反倒惹了一身骚，真是晦气。没别的事我回军营了，剩下的你看着办”向来习惯了做甩手掌柜，任凭李长林在那如何愁眉不展，他依旧丢下句话便带上贺鲁言回了军营。
这一场看似大胜的仗，燕云骑却损失了几百兄弟，让他好不心疼。毕竟相比起普通府兵来说，他这两千人可都是靠真金白银喂出来的宝贝。
“唉...什么时候我也能拥有一支属于自己的骑兵呢？”想起当初和贺鲁阿达对阵时的狼狈样，他就一阵惊羡。如果不是占尽天时地利提前做了埋伏，打了对方一个措手不及。自己那一千号人说不定还不够对方塞牙缝的。
“阿言，留下吧！留下给我训练一支骑兵团出来，可好？”
“我叫贺鲁言，不叫阿言”看着烈日下拼命操练的燕云兵们，贺鲁言的眼睛从未离开过半步。起初刚见到这些人的时候还有些不屑，可随着这些步兵阵型演变，喊出一个个杀字时，气势陡然发生剧变着实令他大吃一惊。
“好的，阿言，你觉得我的提议如何？”
“不怎么样，想组建骑兵，战马呢？别告诉我你想把骑兵当步兵一样打仗”随手拿起一柄满是铁锈的马刀，还没怎么用力，就“咔”的一下断了两截。这下更是让贺鲁言鄙视不已，要不是被罗艺死命拉着，恐怕早就衣袖一甩直接走了。
有野心没错，但整天做白日梦就很可耻了。毕竟，不是所有事情都能用空手套白狼这一招的。
“这个你放心，马刀会有的，战马也会有的”
“等弄到手再说吧”
“嘿，活该啊！以为捡了个宝，这明明是请回来了个祖宗嘛”眼睁睁看着贺鲁言丢下他而去，此时恨不得狠狠抽自己一耳光，作孽啊！
随着贺鲁部的覆灭，赤风城在商路的推动下再次热闹起来。南来北往的客商络绎不绝，可就在这一片繁荣盛景下，赤风县衙却迎来一位特殊的客人。
这人长得其貌不扬却带着一副憨厚实在相，原本对于衙役们的不待见还有些不满。可一见到罗艺到来，赶忙起身行礼
“属下诸葛道奉少主之命，特地前来给罗公子送上消息。”
“什么消息？”听他自报家门，罗艺心中明白。此人定是诸葛青茗留在自己身边的暗桩，以备随时联络之用。
“此番赤风与贺鲁一战闹的动静很大，我们收到线报，涿郡郡守周棠不日便会亲临赤风。”话说到这里，诸葛道故作停顿，然后一脸希冀的看着他，好像在等待答复。
“还有呢？”
“果然和少主吩咐的一模一样”见罗艺听到消息后并不做表示，只是等了片刻，便开口问起下一个问题，诸葛道眼中登时显出一丝敬佩之色。“我想，你应该对这个感兴趣”
一卷画轴被他徐徐展开，画中人是一名突厥打扮的女子。此女腰佩弯刀，手握长弓，仅是面纱下露出的双眼便隐约能觉察到一丝杀气扑来。
“这...这是...”熟悉的眉眼令罗艺莫名心头一疼，仿佛那一刻他握住画轴的双手已经开始在颤抖。
“姜—柔—儿”
“她...她不是在...”霍然转头看向诸葛道，他的声音在变。从怀疑到急切再到欢喜，好像连他自己都不曾发现。
“根据探子传回的消息，当日大婚，你麾下大将林楚舍命将姜姑娘救出后不幸遇难。而周棠为了稳定局面只好称她受伤，因此养病北平候府，可谁也没料到百转千回竟会流落到了突厥”即使见惯了风浪，可这诸葛道自打被罗艺盯上的那一刻起，便突然发现无论自己怎么挣扎都难以逃脱那两道摄人心魄的目光。
“突厥吗？看来有必要去会一会老朋友了”收起画轴，罗艺拍了拍诸葛道的肩膀，轻笑一声“以后来别空手，好歹也带两只烧鸡不是”
不由的点了点头，随即却是一把抹去额头上渗出的冷汗。许久，这才缓回神“这...这是同一个人吗？”
出了县衙，罗艺思绪万千。以前没有消息，他还能自欺欺人的骗骗自己。可如今有了消息，却是着实令人心疼。
“柔儿啊！你还好吗？”
塞北草原上一只野兔只顾悠闲的啃着青草，却一时忘记来自天空的危险。倏地一只鹰隼俯冲而下，眼看就要将它抓住却没料到一只白色箭羽疾速而来，将这两活物一并钉死在了地上。
“好箭法，柔儿妹妹的箭术愈发厉害了”箭一落地，骑着匹枣红马的阿诗那奎雄便一把将那鹰和野兔捞在了手里。随即调转马头，向她奔来。
“我叫姜柔儿”收起长弓，姜柔儿一脸冷漠的看着他，话从这冰美人嘴巴里说出来，竟然会让人不由自主的感到一丝冷意。
“好好好，柔儿妹...姜柔儿”原本还想趁机拉近些关系，可当看到对方一言不合就拉开了弓，绕是阿诗那部族的二王子，也只能说起了软话。
说来也是奇怪，自打重伤再次醒来，这丫头性情大变。听二丫那妮子说过，以前的她温柔恬静，总是会给人一种很舒服的感觉。可现在一看，完全就是一块怎么也捂不化的冰坨子。尤其是在认了神箭手阔别为师后，骑术箭术愈发精湛，性子却一天冷似一天。
只是苦了这堂堂阿诗那部的二王子，我本一心向明月，奈何明月太冰冷。大半年的关怀和陪伴，始终换不来一丝柔情。只是，容不得他多想，一袭雪白的姜柔儿已然扯动马缰，策马而去。
“柔儿妹妹，你慢些，那里...”瞧着那背影远去，阿诗那奎雄苦涩一笑，纵马追了上去。
两人一追一赶眼看就要汇合，却不想和迎头来的一群人撞了个照面。抬头看了眼那旗面上的青背双头蝎，恨意上涌的姜柔儿立马开始张弓搭箭。
只听“嗖”的一声，白鹰羽做的箭矢卷起抹亮光，瞬间将旗杆一箭射断。如此精湛箭术，倒是让阿诗那奎雄好一阵羡慕。
别看初来时这姜柔儿柔弱纤纤，可在箭术上的天赋却是极高。后来被阔别一眼相中收了做关门弟子，凭那“九星连珠”的绝技，除了她师父已然罕逢敌手。如今仇人见面，自然不会手下留情
“哟！妹妹，想不到你还活着，倒是让姐姐小瞧了”看着缓缓飘落的青蝎旗，黑蝴蝶捂嘴轻笑，只是那双眸子里平白多出几分怨恨。因为她，有家不能回，还得时刻躲避那头黑狼的追杀。如今是不得已，才冒险进了阿诗那部的领地暂避风头
“死了，怎么报仇”冷言回怼，姜柔儿却是“唰”的从箭壶里抽出三支白鹰羽箭。
三箭齐发，分左中右三个方向同时射向黑蝴蝶。出手果断利索，比起之前完全是判若两人。
由于没想到这丫头招呼都不打就突然下狠手，无奈之下，黑蝴蝶只得手握缰绳，身子却顺势向后一躺。在手下还没反应过来之前，已然躲到了对方身后。
三支箭不分先后，直接让那名黑蝎马贼当场殒命。反观黑蝴蝶，弓身上马，张口就是一声斥喝“给我杀了她”
“且慢”眼看事情不妙，阿诗那奎雄策马上前试图调解两人恩怨。可万万没想到，就在这时姜柔儿的弓弦再次响起。这次是五支，分别将五名黑蝎骑兵当场射杀。
“混蛋，我要杀了你。阿诗那奎雄，识相的赶紧滚开。否则，别说是你，就算阿诗那大逻便亲自来也没用”暴怒下的黑蝴蝶已然开始挥起了马刀，想来是打算将人强行留下来。
殊不知，黑蝎一动，阿诗那奎雄的护卫队亦然做出回应。几十铁骑纷纷上前，手已握上刀柄。
他的犹豫，令姜柔儿眼中掠过一丝鄙夷，随即驱马上前“这是我和她的私人恩怨，不必牵连阿诗那部。所有人，退”
白鹰羽箭还剩十二支，对方却足足有十五人。就算箭无虚发，最后还要独自面对三人。心中暗自盘算，三支羽箭已被搭上了弓弦。
“给我杀了她”眼看着对方的护卫队分散开来独留下姜柔儿一人，黑蝴蝶斥喝一声，率先向姜柔儿冲杀过去。
“嘣！”弓弦猛颤，五支箭留下一抹余光狠狠飞了出去。原以为会有人中箭落马，却不想因为有了前车之鉴那些马贼似乎变聪明了许多。趁着她搭弓射箭之际，人已翻身下马，即使仓促间有人中箭，也大多避开了要害之处。
两轮过后，箭壶已是空空如也。而黑蝴蝶身后依旧有五名马贼在紧紧跟着。
“小妮子，乖乖下马受死或许姐姐发了慈悲还给你留个全尸。否则，哼哼”
听闻这话，姜柔儿不再往前。将弓往地上一扔，仅单手扯住马缰。怒马横在前，冷眼一扫，腰刀“锵”的一下抽出了鞘。
“好啊！要战，那就来啊”
“除了和贺鲁阿达真刀真枪的打了一仗以外，我要说其他的都不是我做的，你信吗？”
“什么？不是你？”听到这个消息，给小老头带来的震惊不亚于原地直升一品大员来的小。随即细细一想，也是点头道“虽然我相信战场上你绝不会手下留情，但残杀老弱妇孺的事情你是万万做不出来的”
“说到这儿，我想让你见一个人。”说着，罗艺用力拍了拍手，接着就看到一身燕云兵装扮的贺鲁言走到了两人面前。
“这是？”
“贺鲁言，贺鲁阿达的左膀右臂，战场上带回来的。我想他或许有话说”当着李长林的面，他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悠悠说道“开始吧”
打量了一下李长林，又回头看了眼低头喝茶的罗艺。贺鲁言只得如实说道“大概半个月前，我奉命去草原深处迎接一位客人。虽然见面时他穿着很是普通，可直觉告诉我这人很不简单。后来，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首领和那人竟然吵了起来。还说着一些“不可能”“绝对不行”“无异于找死”之类的话。”
“那后来呢？”
“后来...”说话被打断让贺鲁言很是不高兴，可介于李长林的身份，也就只好继续说了下去“那人走后，我冲进大帐却看到首领一人独自在喝闷酒。问他什么也不说，只是没过几天就着手准备开始攻打赤风城了”
“按你这么说，攻打赤风并不是贺鲁阿达的主意？”似乎发现了什么端倪，不等罗艺开口，李长林自己就抢过了话茬，只是匆忙间却没注意到对方眼中那遗留的些许不满。
“当然，即使大隋和突厥私底下剑拔弩张，但说到底谁也不敢擅自挑起战端。别说我们贺鲁部，就算突厥王族也是不敢轻易发动战争的”
“小子，看来我们麻烦大了”多活了那些岁月，这老家伙已然年老成精，仅凭贺鲁言的三言两语便嗅出了一丝阴谋的味道。
所谓的攻打赤风，不过是一个掩人耳目的幌子罢了。从事后贺鲁阿达全族尽数被灭就能看得出，对方是有备而来。只是让他不解的是，无端挑起两国祸端，究竟是为了什么。
论心机城府，有谁是稳坐朝堂里那些老狐狸们的对手。政治博弈，素来比战场厮杀更为让人胆寒。
“狐狸没抓到，反倒惹了一身骚，真是晦气。没别的事我回军营了，剩下的你看着办”向来习惯了做甩手掌柜，任凭李长林在那如何愁眉不展，他依旧丢下句话便带上贺鲁言回了军营。
这一场看似大胜的仗，燕云骑却损失了几百兄弟，让他好不心疼。毕竟相比起普通府兵来说，他这两千人可都是靠真金白银喂出来的宝贝。
“唉...什么时候我也能拥有一支属于自己的骑兵呢？”想起当初和贺鲁阿达对阵时的狼狈样，他就一阵惊羡。如果不是占尽天时地利提前做了埋伏，打了对方一个措手不及。自己那一千号人说不定还不够对方塞牙缝的。
“阿言，留下吧！留下给我训练一支骑兵团出来，可好？”
“我叫贺鲁言，不叫阿言”看着烈日下拼命操练的燕云兵们，贺鲁言的眼睛从未离开过半步。起初刚见到这些人的时候还有些不屑，可随着这些步兵阵型演变，喊出一个个杀字时，气势陡然发生剧变着实令他大吃一惊。
“好的，阿言，你觉得我的提议如何？”
“不怎么样，想组建骑兵，战马呢？别告诉我你想把骑兵当步兵一样打仗”随手拿起一柄满是铁锈的马刀，还没怎么用力，就“咔”的一下断了两截。这下更是让贺鲁言鄙视不已，要不是被罗艺死命拉着，恐怕早就衣袖一甩直接走了。
有野心没错，但整天做白日梦就很可耻了。毕竟，不是所有事情都能用空手套白狼这一招的。
“这个你放心，马刀会有的，战马也会有的”
“等弄到手再说吧”
“嘿，活该啊！以为捡了个宝，这明明是请回来了个祖宗嘛”眼睁睁看着贺鲁言丢下他而去，此时恨不得狠狠抽自己一耳光，作孽啊！
随着贺鲁部的覆灭，赤风城在商路的推动下再次热闹起来。南来北往的客商络绎不绝，可就在这一片繁荣盛景下，赤风县衙却迎来一位特殊的客人。
这人长得其貌不扬却带着一副憨厚实在相，原本对于衙役们的不待见还有些不满。可一见到罗艺到来，赶忙起身行礼
“属下诸葛道奉少主之命，特地前来给罗公子送上消息。”
“什么消息？”听他自报家门，罗艺心中明白。此人定是诸葛青茗留在自己身边的暗桩，以备随时联络之用。
“此番赤风与贺鲁一战闹的动静很大，我们收到线报，涿郡郡守周棠不日便会亲临赤风。”话说到这里，诸葛道故作停顿，然后一脸希冀的看着他，好像在等待答复。
“还有呢？”
“果然和少主吩咐的一模一样”见罗艺听到消息后并不做表示，只是等了片刻，便开口问起下一个问题，诸葛道眼中登时显出一丝敬佩之色。“我想，你应该对这个感兴趣”
一卷画轴被他徐徐展开，画中人是一名突厥打扮的女子。此女腰佩弯刀，手握长弓，仅是面纱下露出的双眼便隐约能觉察到一丝杀气扑来。
“这...这是...”熟悉的眉眼令罗艺莫名心头一疼，仿佛那一刻他握住画轴的双手已经开始在颤抖。
“姜—柔—儿”
“她...她不是在...”霍然转头看向诸葛道，他的声音在变。从怀疑到急切再到欢喜，好像连他自己都不曾发现。
“根据探子传回的消息，当日大婚，你麾下大将林楚舍命将姜姑娘救出后不幸遇难。而周棠为了稳定局面只好称她受伤，因此养病北平候府，可谁也没料到百转千回竟会流落到了突厥”即使见惯了风浪，可这诸葛道自打被罗艺盯上的那一刻起，便突然发现无论自己怎么挣扎都难以逃脱那两道摄人心魄的目光。
“突厥吗？看来有必要去会一会老朋友了”收起画轴，罗艺拍了拍诸葛道的肩膀，轻笑一声“以后来别空手，好歹也带两只烧鸡不是”
不由的点了点头，随即却是一把抹去额头上渗出的冷汗。许久，这才缓回神“这...这是同一个人吗？”
出了县衙，罗艺思绪万千。以前没有消息，他还能自欺欺人的骗骗自己。可如今有了消息，却是着实令人心疼。
“柔儿啊！你还好吗？”
塞北草原上一只野兔只顾悠闲的啃着青草，却一时忘记来自天空的危险。倏地一只鹰隼俯冲而下，眼看就要将它抓住却没料到一只白色箭羽疾速而来，将这两活物一并钉死在了地上。
“好箭法，柔儿妹妹的箭术愈发厉害了”箭一落地，骑着匹枣红马的阿诗那奎雄便一把将那鹰和野兔捞在了手里。随即调转马头，向她奔来。
“我叫姜柔儿”收起长弓，姜柔儿一脸冷漠的看着他，话从这冰美人嘴巴里说出来，竟然会让人不由自主的感到一丝冷意。
“好好好，柔儿妹...姜柔儿”原本还想趁机拉近些关系，可当看到对方一言不合就拉开了弓，绕是阿诗那部族的二王子，也只能说起了软话。
说来也是奇怪，自打重伤再次醒来，这丫头性情大变。听二丫那妮子说过，以前的她温柔恬静，总是会给人一种很舒服的感觉。可现在一看，完全就是一块怎么也捂不化的冰坨子。尤其是在认了神箭手阔别为师后，骑术箭术愈发精湛，性子却一天冷似一天。
只是苦了这堂堂阿诗那部的二王子，我本一心向明月，奈何明月太冰冷。大半年的关怀和陪伴，始终换不来一丝柔情。只是，容不得他多想，一袭雪白的姜柔儿已然扯动马缰，策马而去。
“柔儿妹妹，你慢些，那里...”瞧着那背影远去，阿诗那奎雄苦涩一笑，纵马追了上去。
两人一追一赶眼看就要汇合，却不想和迎头来的一群人撞了个照面。抬头看了眼那旗面上的青背双头蝎，恨意上涌的姜柔儿立马开始张弓搭箭。
只听“嗖”的一声，白鹰羽做的箭矢卷起抹亮光，瞬间将旗杆一箭射断。如此精湛箭术，倒是让阿诗那奎雄好一阵羡慕。
别看初来时这姜柔儿柔弱纤纤，可在箭术上的天赋却是极高。后来被阔别一眼相中收了做关门弟子，凭那“九星连珠”的绝技，除了她师父已然罕逢敌手。如今仇人见面，自然不会手下留情
“哟！妹妹，想不到你还活着，倒是让姐姐小瞧了”看着缓缓飘落的青蝎旗，黑蝴蝶捂嘴轻笑，只是那双眸子里平白多出几分怨恨。因为她，有家不能回，还得时刻躲避那头黑狼的追杀。如今是不得已，才冒险进了阿诗那部的领地暂避风头
“死了，怎么报仇”冷言回怼，姜柔儿却是“唰”的从箭壶里抽出三支白鹰羽箭。
三箭齐发，分左中右三个方向同时射向黑蝴蝶。出手果断利索，比起之前完全是判若两人。
由于没想到这丫头招呼都不打就突然下狠手，无奈之下，黑蝴蝶只得手握缰绳，身子却顺势向后一躺。在手下还没反应过来之前，已然躲到了对方身后。
三支箭不分先后，直接让那名黑蝎马贼当场殒命。反观黑蝴蝶，弓身上马，张口就是一声斥喝“给我杀了她”
“且慢”眼看事情不妙，阿诗那奎雄策马上前试图调解两人恩怨。可万万没想到，就在这时姜柔儿的弓弦再次响起。这次是五支，分别将五名黑蝎骑兵当场射杀。
“混蛋，我要杀了你。阿诗那奎雄，识相的赶紧滚开。否则，别说是你，就算阿诗那大逻便亲自来也没用”暴怒下的黑蝴蝶已然开始挥起了马刀，想来是打算将人强行留下来。
殊不知，黑蝎一动，阿诗那奎雄的护卫队亦然做出回应。几十铁骑纷纷上前，手已握上刀柄。
他的犹豫，令姜柔儿眼中掠过一丝鄙夷，随即驱马上前“这是我和她的私人恩怨，不必牵连阿诗那部。所有人，退”
白鹰羽箭还剩十二支，对方却足足有十五人。就算箭无虚发，最后还要独自面对三人。心中暗自盘算，三支羽箭已被搭上了弓弦。
“给我杀了她”眼看着对方的护卫队分散开来独留下姜柔儿一人，黑蝴蝶斥喝一声，率先向姜柔儿冲杀过去。
“嘣！”弓弦猛颤，五支箭留下一抹余光狠狠飞了出去。原以为会有人中箭落马，却不想因为有了前车之鉴那些马贼似乎变聪明了许多。趁着她搭弓射箭之际，人已翻身下马，即使仓促间有人中箭，也大多避开了要害之处。
两轮过后，箭壶已是空空如也。而黑蝴蝶身后依旧有五名马贼在紧紧跟着。
“小妮子，乖乖下马受死或许姐姐发了慈悲还给你留个全尸。否则，哼哼”
听闻这话，姜柔儿不再往前。将弓往地上一扔，仅单手扯住马缰。怒马横在前，冷眼一扫，腰刀“锵”的一下抽出了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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