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节

    办公室里，刚吃完饭的袁大姐和祁小燕正坐在办公桌前闲聊着。两人身提都向后靠着椅背，懒人向来是这样坐，有助于饭后消食的。面对小艾和佳玉急切地询问，两人不约而同的露着秘而不宣的表情。

    “你们消息挺灵的吗，才一有点内幕，你们都探听到了你！”袁大姐懒洋洋地说着，饭后的温饱让她的眼皮愈加沉重。

    “你们是运气好，赶上公司刚成立，要是到了后再，想进来可没这么容易了！”祁小燕的口气一如即往的傲慢。

    “那赶在过年前，我们能不能先签合同？”小艾问的很直接，人趴在桌子上，拖着下巴，眼睛扑哧扑哧的眨着，期待着想要的答案。

    “哪那么快！你想的也太简单了吧？”袁大姐不屑地笑了笑，眼神里充满了肯定，兴许还有些嘲笑。

    佳玉的兴致被袁大姐的眼神冲淡了一半，本想再问些什么，也顿时没了兴趣。

    “行了！你们也别想太多，既然有了风声，更应该好好干，不管签不签合同，你们都要清楚，你们的工资都要靠我们的业务！”祁小燕说着说着就把自己的重要性突显一下，却不知让周围的人倒了一圈味口。

    小艾也被这话噎地哑口无言，佳玉这时已反感至极。两人矗在一旁，略显尴尬。佳玉轻轻拽拽小艾的衣袖，示意别再问了。小艾也明白了佳玉的意思，便又胡扯了一些事情，借口中午休息就出去了。

    两人来到外面的办公桌前，面对面的趴在一起，想睡会午觉，但谁也睡不着。

    “你说，我们会顺利签约吗？”小艾安耐不住，又挑出话提题。

    “别想这么多了，事情的决定权也不在我们身上。我们除了等，什么也做不了！”佳玉的心态淡然了许多。

    “嘘！别说话！听！”小艾的食指轻放嘴前，示意安静。

    从里面传来了微弱的声音，是祁小燕和袁大姐的对话。

    “公司这么好，尽然就这么和她们签合同了？”祁小燕极力压低着嗓门，但中午空空荡荡的办公室，寂静无声，能映衬出一切微弱的声音。

    “哪那么容易？”袁大姐的几个字充满了陈腐气息，这似乎是过来之人的专利。

    “讲讲看！透露点内幕唉！”祁小燕的八卦神经开始兴奋起来。

    “总部说了，先给一个名额，其他以后慢慢来。”

    “靠！这不掉人味口吗！这一个名额给谁啊？”

    “你以为这公司这么容易进，哪个不是托关系找人进的。你难道没关系？”

    “那到底给谁啊？”

    “你自己算算不就知道了！”

    “嗯！常融肯定不行！那就小艾和佳玉选一个。小艾最早来，应该是小艾了！”

    “按理说应该是小艾！小艾的工作一直认真心细，但有一点她比不上佳玉！”

    “你还能一口气把划说完呀！这么大喘气急死人呀！”

    “佳玉算账很精明，每个快件选择线路时都能做到利益最大化，丁经理也和我说过，业务接回公司，交给她就不需要自己再操心，这点很难得！”

    “啊！不行不行！小艾是负责我的业务的，还是小艾签比较好！”

    “那你自个跟公司提呗！”

    “不行这事你也得说句公道话，毕竟小艾来的时间最长！”

    “这关什么事！”

    “不行！我一个人不是那群人的对手，你一定得帮我！”

    “好了好了！知道了！到时再说吧！”

    ……

    比起里面的热议纷纷，佳玉和小艾则陷入沉静之中。佳玉抬起趴着的头，想对小艾说些什么，但小艾一直保持着趴睡的姿势，似乎想说明自己已睡着，但佳玉很明白，她不会睡着的。想想这会说什么都有些尴尬，佳玉也索性放弃了说些什么的念头。两个人面对面趴着，都在装睡，都在想同一个问题，现实总是娱乐众生为乐……

    下午上班一到，大家都各自归位忙碌起来。一切都显得很正正常，唯一与以往不同的是，这正常是刻意做出来的。小艾努力做着正常的一切举动，佳玉亦是如此。佳玉觉得，如果这次只有一个名额，丁海肯定会为自己争取到，他也有这个能力。但事实如果真是如此，那佳玉觉得就有些惭愧，毕竟小艾进公司时间最长。

    漫长的正常的一天终于结束了。佳玉原本想和往常一样，和小艾一起下楼，但小艾却借口要对账单拒绝了。一个人走出公司，一个人走在路上，下意识拿出手机看看，但手机却很安静，落寞之感又充满了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