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

    元旦就快来临，大家上班的气氛变得欢愉起来，一有空闲，大家就围在一起叽叽喳喳说些过节的事。祁小燕一直嚷嚷着过节聚餐要吃点好的，不要去去年的那家，太油腻了；霍师傅则盘算着过年能拿多少年终奖；袁大姐则呼吁大家都要去元旦晚会，给丁经理助阵。

    一有人提到丁海，佳玉心里就拥过一阵酸楚。很久没有见到他了，这段时间，他公司都很少回，偶尔一露面都是一闪而过。几次想偷偷打个电话给，但终究还是没有行动，说不出为什么。

    还是找点乐趣来安慰自己一下吧！下意识地转着脑袋找着小艾，想和她一起去吃火锅。小艾也正围在一旁看热闹。佳玉刚冲着喊了一声“唉！”，却只见小艾回避地将头扭向一边。慢慢地卸下僵硬的微笑，努力适应已变调的关联。佳玉有点不能接受这样的现实。

    闲聊之后，大家都慢慢散开，三三俩俩去吃午饭了。佳玉抱着登记本核对账单，实则在一个人发呆。旁边传来一阵小艾的笑声，有那么一点点不同以往。

    “哈哈！袁大姐！你还没吃午饭啊？我们一起去吃东西！”小艾的热情，连佳玉都能感觉得到。

    “不了，我带的饭。”袁大姐的回应较为冷淡。

    “天天带饭多乏味，快过节，我们一起出去吃点好的，庆祝一下，辞旧迎新吗！”小艾努力的煽情着。

    “给你这么一说，我还有点心动了！”

    “别想了！我们一起去吧！”小艾说着便拉起了袁大姐。两人拉着往外走的时候，袁大姐发现了坐在角落里的佳玉，便也客气的招呼着：“唉！佳玉！你还没去吃饭呀！我们一起去吧？”

    佳玉瞟了一眼小艾，眼神里自然冲满了不愿意。太明白她的意图了，但袁大姐明不明白，就不得而知了……

    “不了！我不饿，我再等一会儿再去吧！”佳玉让脸上强挤出一些微笑，尽量自然的回到。

    “不行，我们帮你带一份上来吧！”小艾的小聪明总能让她官面堂皇的达成所愿。

    “也好，那我们看情况帮你带一份上来吧！”袁大姐一如即往的热情。

    真的假的，演至此，佳玉也只能配合着微笑、同意、感谢。

    最后一点儿的浮华噪音离去，空荡荡的办公室寂寞撩人。思绪如处太空之中，无引力牵泮，随意飘荡。呆滞很久，何时累了，何时趴下，竟然没有了记忆，直至有人来打断。

    “帮你买了份炒面。”不是其他人，正是小艾。

    “哦！我把钱给你，多少？”佳玉边说边搜索着钱包。

    “12块。”

    “嗯！正好有零钱。”佳玉将钱递过去。

    小艾慢慢接过钱，将钱攥在手心攒来攒去，眼神透出一股莫名的苦笑。佳玉怔怔地望着，不解；还小艾自己主动说了出来，但佳玉更觉得她是在倾诉。

    “知道吗？昨天常融来找我的。”小艾看似随意地说着。

    “是工作方面的事，还是我的事？”在佳玉看来，常融找小艾只有可能是这两种事。

    “都不是，是他想约我。”小艾干净利落地说出答案。

    佳玉心里颤抖了一下，说不出是喜怒哀乐的哪一种。慌乱之余，佳玉不忘向四周扫描一番，不想让更多人有更多误解。还好，办公室里再没其他人，袁大姐似乎也没跟小艾一起回来。

    “这事跟我没关系！”佳玉极力撇清。

    “嗯！这我知道！”小艾也肯定地点点头。

    ……

    安静持续了一阵，尴尬充满了她俩之间并不丰腴的空间。佳玉觉得除了撇清关系，还应该表个态。

    “没关系！你要是喜欢他，我不会介意的，我对他真的没意思。”佳玉想表现出大肚状，但却不知刺痛了某人。

    “你的意思，你不想要的东西才会轮到给我！”小艾的语气开始变得激动。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佳玉提高了嗓门，被曲解的话语只能通过调节音量来改正。

    “是不是你们每个人都觉得我小艾不如你，永远只能作你的备胎。”小艾并不高的语调夹杂着难以克制的愤怒。

    眼泪充满了眼框，正在极力想摆脱束缚；鼻子的酸楚愈发浓厚。不知该去如何解释，佳玉只想痛哭出声，将委屈释放出去。

    “别误会啊！我可没答应常融。这种人我也没兴趣。”小艾继续不咸不淡的说着。

    “我们是朋友，可不可以别这样。”放下骄傲，佳玉尽可能在挽回一些，一些让她在乎的友情。

    “你也别装了，你也清楚，公司签合同只能签一个，我们现在是竞争对手，友情什么的先放一边吧。”小艾表明了自己的立场。

    “或许还有其他办法，或许我们可以一起签合同！”佳玉真心的说着，她觉得丁海说不定能搞定这事。

    “你别装样了，虽然大家看好你，但我不会轻意认输，我们都各自努力吧！”小艾说完了最后的宣言，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