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许是误会吧
扫目而视，体育馆外相对看来学生的身影少上了许多，夏雨一时没有找到三人的身影。
只是随着隐约谈话声飘来的指引，他循着右拐的方向慢步走着，步伐还有些疲惫之意。
许是方才和那男生打球太过投入了，把体力也用去了大半。
也没几步，夏雨便听到了右边体育馆的侧门处，传来了韩文谏的声音。
“我就是说那个男的没怀好意吧。”
闻言，夏雨微微皱眉，神色上露出了许些不解，一时也没明白韩文谏所指是什么事情。
注意到了他的身影，韩文谏招了招手，也示意了下苏子家和姜南茜二人。
“是怎么了吗？”夏雨走近，开口问出了心里的疑惑。
这里问的，不仅是指韩文谏先前说的那句话，也包括了三人出体育馆的原因。
苏子家嘴唇微动，正准备说点什么，姜南茜拉着她的衣服眼巴巴道，“渴……我们去买水吧。”
无奈浮现在苏子家的脸上，她略带歉意的看了夏雨一眼，便道，“马上下课了，我们要去小卖部，就先走了。”
夏雨见状，目光带着询问地看向韩文谏。
对方也不含糊，眼见苏子家二人已经走出了快十米的距离，他面色一凝，对夏雨开口道：
“你是不是真的傻呀！看不出来苏子家不喜欢那个男生吗？”
带着一丝迟疑，夏雨脑海里回想了一下方才打球的种种细节。
如果从打球时候的表现来看，实在是没看出来他们有什么冲突。
不过若是如韩文谏所说，这整件事情又好像一下子可以解释的通了。
因为不喜欢那个男生，所以全程没什么交流，所以同队的时候会很抵触，所以会逃也似的匆匆出了体育馆。
夏雨一下子想明白了许多，但又好像什么都没理解。
“可是这也没什么事…她可以直接跟我说，我就跟着你们出来了。”
韩文谏着急的神色愈发掩饰不住，他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夏雨，语气带着几分燥意道：
“我一个不认识他的人都看出来了他和苏子家俩人不对付，你怎么看不出来啊？”
“他叫王岱，十二班的，之前喜欢过苏子家，被她拒绝了，还一直缠着她”
“今天你们运气不好撞见了，本来苏子家就想直接走的，看你执意想继续打她才什么都没说。”
“后来你跟我换位置，还催我快点，我想跟你说都没机会。”
随着一大段苦水被韩文谏吐出来，他的神色也好看了些。
性格使然，他就是受不了有话憋在心里不说。
但一时被大量信息冲击的夏雨却是愣在了原地，手上的拍子都有些没留意，差点掉在了地上。
那是只两千的球拍，平时夏雨对之关注有加，现在却好像忘记了一般。
“所以…”他感觉嗓子有点干，咽了口口水，继续问道，“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一听这话，韩文谏有些不高兴了，“我肯定听她们说的啊，你不会还觉得我在骗你吧！？”
怕夏雨还有疑问，他补充道，“我们三人刚才一出体育馆，就见姜南茜也没避讳我什么，直接开口骂起了那个男生，说什么贼心不死，阴魂不散。”
“虽然话说的有些狠重，但苏子家也没有反驳什么，我肯定看得出来她们俩个人都对那男生有些意见啊。”
“然后我就问了她们，那个男生是谁。”
“’只是一个普通朋友’是苏子家说的，姜南茜又补充道，’喜欢过苏子家的普通朋友。’”
“我能问的都问了，也告诉你了，剩下的你自己想想吧。”
若是之前，听了这最后一句话，夏雨会对此反驳到底，自己为什么应该去想这种费劲的事情。
可是现在一时半会儿他还真没意识到这一点，就好像他应该去想一样。
沉默一会儿，下课铃已经在耳边响起。
夏雨终于抬头，看着教室的方向，眼神飘忽，像是对风说着。
“嗯，我知道了。”
他转头看向韩文谏，后者大大咧咧地把球拍拿在手上转不停，夏雨嘴唇微动，一番迟疑后还是开口问道：
“你看出来那个叫王什么的男生对我的态度了吗…是不是有些…敌意？”
“肯定是啊，”韩文谏不假思索，“他那种打球方式，很明显是奔着让你难受去的。”
“就是看你和苏子家打球不爽吧，你还傻乎乎的跟他对打，他不搞你心态就怪了。”
听韩文谏直白地把前因后果猜了个大概，夏雨沉默，一边朝教室方向走着，一边眼神看着天上悠扬的白云，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半晌，已经出了操场，夏雨打破了平静开口道：
“你说，我是不是当了次挡箭牌。”
“让别人误会，给自己带来麻烦。可是我清清白白，却好像把解释说不出口。”
“那个男生我也不认识，也懒得为这种事情解释什么。”
“如果可以，我还是想问问苏子家是怎么想的。何必不跟那个男生直接说清楚呢。”
有一团云彩飘在教学楼的上空，中间断了线似的，却还有几缕云丝丝相牵依着，又把它们隐隐相连。
对于夏雨，他的想法很简单，碰到了这种事心里更多的是无奈和难受，瞒在鼓里之感始终芥蒂在心。
是不想去解释，还是不想让他知道这些？
至少苏子家早已走远了，想问什么还要等到回了教室再说。
可是真的问的出口吗？
又从何问起呢？
夏雨感觉有些燥意，不算是委屈，但又让他烦闷着。
直到回了教室，往座位处望去，他却未见到同桌苏子家的身影。
兴许还在超市回来的路上。
默默等着，心里盘量着，是一会要对那个女孩问点什么。
却在耳边传来摩挲之声时，夏雨才从愣神的状态中回过神来。
他下意识望去，是她。
仍是微倦中却带着轻松的笑意，晴天也会有晚时的悸云，写上晴的模样。
张了张嘴，却没能说出什么声音。
周围的欢笑声，同学的打闹声，赶着回教室的重步嘭嘭声，一下子全部涌进夏雨的视野里。
好像，先前发生的一切也不是很重要了。
夏雨一时平静到无言。
却是那个女孩先开口了，“刚回来？给你带了瓶水。”
随手够来，一瓶青苹味盐水已经丢置在了夏雨的手中。
“嗯，”开了口，夏雨也就顺着把一闪而过想问的问出了，“你和那个男生是不是关系不太好？”
闻言，这次怔住的是苏子家，但几乎是在一瞬间，这个女孩便恢复过来。
也不是被问的很意外。
“还行吧，之前高一的一个朋友。”
她顿了顿，却是再没听见后文。
上课铃响了。
……
本来此事揭过似的，一上午二人便没有再提起，正常的聊着别的。
只是话里话间，仿佛总说半句藏半句的，把很多话点在一瞬，又揭开下一篇。
直到中午。
“夏雨，”苏子家直直盯着夏雨的眼睛，这是二人做同桌以来，第一次盯着对方一个人认认真真的模样。
被喊话的夏雨随之抬头，困惑的问道，“怎么了？”
午休时分，一切总是带着倦意的，包括身边人的声音。
但这不是让夏雨要打起精神的原因，是苏子家的下一句话。
“我没有拿你当挡箭牌。”
第一眼和苏子家只隔着十来公分的距离，少年抬眼在少女眼里看到的，是满目的认真。
第二眼是隐藏在女孩青苍墨瞳里的，一抹难过之意。
兴许是错觉。
直目不讳，夏雨看着苏子家，微微颔首，只是说了一个嗯字。
算不上冷淡的冷淡，但这是夏雨自认为的回应：好的，我知道了。
“不，你不知道啊，我怎么可能会那你当挡箭牌。”
女孩直接把夏雨心底的想法说了出来，毅然反驳道。
“本来我不想跟我那个朋友，王岱打球，他跟我同队之后一直站在我后面，我本来就紧张，还摔到了他身上。”
“他差点把我抱住真的让我有反感到。”
“我和姜南茜没有跟你说，在体育馆里是因为王岱在场，我不方便跟你说。”
“后来我们出了体育馆，你也没有跟出来。等你再出来时候，就已经要下课了。”
“我要陪着姜南茜去买柠檬汁，就没有留下跟你解释什么。”
“后来回了教室你也没问，我也就没有放在心上了。”
食指微微弹颤了一下，桌上的课本被夏雨推动了微许，只是仍无言着。
大抵是韩文谏把他说的话告诉苏子家了，所谓挡箭牌之说。
“韩文谏应该跟你说了些什么，我大概猜到了。”
苏子家语气从猜测，渐渐变得笃定，她继续道：
“那就都告诉你吧。”
“王岱以前跟我一个班，是我在那个班上最好的几个朋友之一，经常帮我忙。”
“后来，大概高一下的时候，他告诉我他喜欢我那时，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但我还是拒绝了。”
“虽然是如此，但跟他还是好朋友，后来他再也没提过这个事情，分班之后我跟他也有段时间没接触，就没管这个了。”
“只是最近时间，他来找我比较频繁，而且很突兀，姜南茜说他可能是旧心不死，我也就避免了些。”
“上午去体育馆找你和韩文谏，我没注意到他在场子里打球，我也不知道后来他会来找我。”
“听韩文谏说了他对你的一些比较烦你的作为，我挺抱歉的。”
“我应该早跟他说清楚的。”
听此，夏雨开口问道：
“你不会去找王岱，然后把这事情告诉他了吧？”
少女面露迟疑，眉头纠结了数秒，还是开口承认道：
“嗯，中午我已经跟他说了。”
一阵恍惚感顿时直袭夏雨，他想象不出苏子家跟王岱会怎么说。
更不敢想象误会加深，在王岱眼里又会怎么看他。
一桩麻烦一桩叹，却是抬眼温柔，夏雨也提不起怪眼前女孩的心思。
那就无所谓了，反正他也不认识王岱，见面都不会打招呼的。
没有理由就是理由。
“好吧…你是这么跟他说的？”虽说可以不在乎，但夏雨还是好奇苏子家说了些什么。
“就是说，夏雨是我的朋友，我不希望你这么对他。”
“什么怎么对他？你这么说他真的不会想歪我们吗…”
夏雨顿时感到前额是时候揉一揉了，焦虑被此事拾起，心里难免会有些在意他人的看法、对他的印象。
他不希望在王岱眼中，他跟苏子家会有什么关系，然后导致苏子家冷落其人。
那样便真的解释不清了。
无奈一笑，夏雨顺手摸来苏子家的红笔，便在纸上写着字，便开口着。
“其实你不用跟他说啊，唉。”
“反而更让他有顾及和想法。”
手起手落，一段秀颀的行楷落成。
【年华荏苒故人心，难言故人心未变。】
“若是你真还把他当朋友，”夏雨轻言，“那就不用太在意这个。”
“你对他态度明确够了，自然不会再有什么。”
望着纸上的湿墨，苏子家轻点头，“嗯，不会再有下次了，他对你没有你想象那么大的敌意。”
夏雨不作回答。
“也许吧…”他心里若有若无地，勾泛着一个轮廓。
那是出体育馆时王岱最后望来的眼神。
不满，且不屑。
只是随着隐约谈话声飘来的指引，他循着右拐的方向慢步走着，步伐还有些疲惫之意。
许是方才和那男生打球太过投入了，把体力也用去了大半。
也没几步，夏雨便听到了右边体育馆的侧门处，传来了韩文谏的声音。
“我就是说那个男的没怀好意吧。”
闻言，夏雨微微皱眉，神色上露出了许些不解，一时也没明白韩文谏所指是什么事情。
注意到了他的身影，韩文谏招了招手，也示意了下苏子家和姜南茜二人。
“是怎么了吗？”夏雨走近，开口问出了心里的疑惑。
这里问的，不仅是指韩文谏先前说的那句话，也包括了三人出体育馆的原因。
苏子家嘴唇微动，正准备说点什么，姜南茜拉着她的衣服眼巴巴道，“渴……我们去买水吧。”
无奈浮现在苏子家的脸上，她略带歉意的看了夏雨一眼，便道，“马上下课了，我们要去小卖部，就先走了。”
夏雨见状，目光带着询问地看向韩文谏。
对方也不含糊，眼见苏子家二人已经走出了快十米的距离，他面色一凝，对夏雨开口道：
“你是不是真的傻呀！看不出来苏子家不喜欢那个男生吗？”
带着一丝迟疑，夏雨脑海里回想了一下方才打球的种种细节。
如果从打球时候的表现来看，实在是没看出来他们有什么冲突。
不过若是如韩文谏所说，这整件事情又好像一下子可以解释的通了。
因为不喜欢那个男生，所以全程没什么交流，所以同队的时候会很抵触，所以会逃也似的匆匆出了体育馆。
夏雨一下子想明白了许多，但又好像什么都没理解。
“可是这也没什么事…她可以直接跟我说，我就跟着你们出来了。”
韩文谏着急的神色愈发掩饰不住，他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夏雨，语气带着几分燥意道：
“我一个不认识他的人都看出来了他和苏子家俩人不对付，你怎么看不出来啊？”
“他叫王岱，十二班的，之前喜欢过苏子家，被她拒绝了，还一直缠着她”
“今天你们运气不好撞见了，本来苏子家就想直接走的，看你执意想继续打她才什么都没说。”
“后来你跟我换位置，还催我快点，我想跟你说都没机会。”
随着一大段苦水被韩文谏吐出来，他的神色也好看了些。
性格使然，他就是受不了有话憋在心里不说。
但一时被大量信息冲击的夏雨却是愣在了原地，手上的拍子都有些没留意，差点掉在了地上。
那是只两千的球拍，平时夏雨对之关注有加，现在却好像忘记了一般。
“所以…”他感觉嗓子有点干，咽了口口水，继续问道，“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一听这话，韩文谏有些不高兴了，“我肯定听她们说的啊，你不会还觉得我在骗你吧！？”
怕夏雨还有疑问，他补充道，“我们三人刚才一出体育馆，就见姜南茜也没避讳我什么，直接开口骂起了那个男生，说什么贼心不死，阴魂不散。”
“虽然话说的有些狠重，但苏子家也没有反驳什么，我肯定看得出来她们俩个人都对那男生有些意见啊。”
“然后我就问了她们，那个男生是谁。”
“’只是一个普通朋友’是苏子家说的，姜南茜又补充道，’喜欢过苏子家的普通朋友。’”
“我能问的都问了，也告诉你了，剩下的你自己想想吧。”
若是之前，听了这最后一句话，夏雨会对此反驳到底，自己为什么应该去想这种费劲的事情。
可是现在一时半会儿他还真没意识到这一点，就好像他应该去想一样。
沉默一会儿，下课铃已经在耳边响起。
夏雨终于抬头，看着教室的方向，眼神飘忽，像是对风说着。
“嗯，我知道了。”
他转头看向韩文谏，后者大大咧咧地把球拍拿在手上转不停，夏雨嘴唇微动，一番迟疑后还是开口问道：
“你看出来那个叫王什么的男生对我的态度了吗…是不是有些…敌意？”
“肯定是啊，”韩文谏不假思索，“他那种打球方式，很明显是奔着让你难受去的。”
“就是看你和苏子家打球不爽吧，你还傻乎乎的跟他对打，他不搞你心态就怪了。”
听韩文谏直白地把前因后果猜了个大概，夏雨沉默，一边朝教室方向走着，一边眼神看着天上悠扬的白云，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半晌，已经出了操场，夏雨打破了平静开口道：
“你说，我是不是当了次挡箭牌。”
“让别人误会，给自己带来麻烦。可是我清清白白，却好像把解释说不出口。”
“那个男生我也不认识，也懒得为这种事情解释什么。”
“如果可以，我还是想问问苏子家是怎么想的。何必不跟那个男生直接说清楚呢。”
有一团云彩飘在教学楼的上空，中间断了线似的，却还有几缕云丝丝相牵依着，又把它们隐隐相连。
对于夏雨，他的想法很简单，碰到了这种事心里更多的是无奈和难受，瞒在鼓里之感始终芥蒂在心。
是不想去解释，还是不想让他知道这些？
至少苏子家早已走远了，想问什么还要等到回了教室再说。
可是真的问的出口吗？
又从何问起呢？
夏雨感觉有些燥意，不算是委屈，但又让他烦闷着。
直到回了教室，往座位处望去，他却未见到同桌苏子家的身影。
兴许还在超市回来的路上。
默默等着，心里盘量着，是一会要对那个女孩问点什么。
却在耳边传来摩挲之声时，夏雨才从愣神的状态中回过神来。
他下意识望去，是她。
仍是微倦中却带着轻松的笑意，晴天也会有晚时的悸云，写上晴的模样。
张了张嘴，却没能说出什么声音。
周围的欢笑声，同学的打闹声，赶着回教室的重步嘭嘭声，一下子全部涌进夏雨的视野里。
好像，先前发生的一切也不是很重要了。
夏雨一时平静到无言。
却是那个女孩先开口了，“刚回来？给你带了瓶水。”
随手够来，一瓶青苹味盐水已经丢置在了夏雨的手中。
“嗯，”开了口，夏雨也就顺着把一闪而过想问的问出了，“你和那个男生是不是关系不太好？”
闻言，这次怔住的是苏子家，但几乎是在一瞬间，这个女孩便恢复过来。
也不是被问的很意外。
“还行吧，之前高一的一个朋友。”
她顿了顿，却是再没听见后文。
上课铃响了。
……
本来此事揭过似的，一上午二人便没有再提起，正常的聊着别的。
只是话里话间，仿佛总说半句藏半句的，把很多话点在一瞬，又揭开下一篇。
直到中午。
“夏雨，”苏子家直直盯着夏雨的眼睛，这是二人做同桌以来，第一次盯着对方一个人认认真真的模样。
被喊话的夏雨随之抬头，困惑的问道，“怎么了？”
午休时分，一切总是带着倦意的，包括身边人的声音。
但这不是让夏雨要打起精神的原因，是苏子家的下一句话。
“我没有拿你当挡箭牌。”
第一眼和苏子家只隔着十来公分的距离，少年抬眼在少女眼里看到的，是满目的认真。
第二眼是隐藏在女孩青苍墨瞳里的，一抹难过之意。
兴许是错觉。
直目不讳，夏雨看着苏子家，微微颔首，只是说了一个嗯字。
算不上冷淡的冷淡，但这是夏雨自认为的回应：好的，我知道了。
“不，你不知道啊，我怎么可能会那你当挡箭牌。”
女孩直接把夏雨心底的想法说了出来，毅然反驳道。
“本来我不想跟我那个朋友，王岱打球，他跟我同队之后一直站在我后面，我本来就紧张，还摔到了他身上。”
“他差点把我抱住真的让我有反感到。”
“我和姜南茜没有跟你说，在体育馆里是因为王岱在场，我不方便跟你说。”
“后来我们出了体育馆，你也没有跟出来。等你再出来时候，就已经要下课了。”
“我要陪着姜南茜去买柠檬汁，就没有留下跟你解释什么。”
“后来回了教室你也没问，我也就没有放在心上了。”
食指微微弹颤了一下，桌上的课本被夏雨推动了微许，只是仍无言着。
大抵是韩文谏把他说的话告诉苏子家了，所谓挡箭牌之说。
“韩文谏应该跟你说了些什么，我大概猜到了。”
苏子家语气从猜测，渐渐变得笃定，她继续道：
“那就都告诉你吧。”
“王岱以前跟我一个班，是我在那个班上最好的几个朋友之一，经常帮我忙。”
“后来，大概高一下的时候，他告诉我他喜欢我那时，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但我还是拒绝了。”
“虽然是如此，但跟他还是好朋友，后来他再也没提过这个事情，分班之后我跟他也有段时间没接触，就没管这个了。”
“只是最近时间，他来找我比较频繁，而且很突兀，姜南茜说他可能是旧心不死，我也就避免了些。”
“上午去体育馆找你和韩文谏，我没注意到他在场子里打球，我也不知道后来他会来找我。”
“听韩文谏说了他对你的一些比较烦你的作为，我挺抱歉的。”
“我应该早跟他说清楚的。”
听此，夏雨开口问道：
“你不会去找王岱，然后把这事情告诉他了吧？”
少女面露迟疑，眉头纠结了数秒，还是开口承认道：
“嗯，中午我已经跟他说了。”
一阵恍惚感顿时直袭夏雨，他想象不出苏子家跟王岱会怎么说。
更不敢想象误会加深，在王岱眼里又会怎么看他。
一桩麻烦一桩叹，却是抬眼温柔，夏雨也提不起怪眼前女孩的心思。
那就无所谓了，反正他也不认识王岱，见面都不会打招呼的。
没有理由就是理由。
“好吧…你是这么跟他说的？”虽说可以不在乎，但夏雨还是好奇苏子家说了些什么。
“就是说，夏雨是我的朋友，我不希望你这么对他。”
“什么怎么对他？你这么说他真的不会想歪我们吗…”
夏雨顿时感到前额是时候揉一揉了，焦虑被此事拾起，心里难免会有些在意他人的看法、对他的印象。
他不希望在王岱眼中，他跟苏子家会有什么关系，然后导致苏子家冷落其人。
那样便真的解释不清了。
无奈一笑，夏雨顺手摸来苏子家的红笔，便在纸上写着字，便开口着。
“其实你不用跟他说啊，唉。”
“反而更让他有顾及和想法。”
手起手落，一段秀颀的行楷落成。
【年华荏苒故人心，难言故人心未变。】
“若是你真还把他当朋友，”夏雨轻言，“那就不用太在意这个。”
“你对他态度明确够了，自然不会再有什么。”
望着纸上的湿墨，苏子家轻点头，“嗯，不会再有下次了，他对你没有你想象那么大的敌意。”
夏雨不作回答。
“也许吧…”他心里若有若无地，勾泛着一个轮廓。
那是出体育馆时王岱最后望来的眼神。
不满，且不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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