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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通用5112年10月15日中心区及加蓬,巴比亚尔】

    巴比亚尔星市中心高大的州政府总督厅是一座圆柱钢结构大厦。外墙为巨面玻璃构成,大厦内的中心是高50层的中庭,五根金属铜环漂浮在中庭半空慢速翻转,形成雄伟的景观。

    一条洁白的金饰白色太空飞艇降落在总督厅门口的草坪上,在一排州军士兵护送下,巴比亚尔州总督威廉·格尔丹·图尔杜走下飞艇,大步进入总督厅内。

    “叫切什局长来!”威廉进入他充满现代感的办公厅后,坐在紧邻长十余米的扇形落地窗前一张沙发上,随即面露怒色,向角落的机体吼道。(注:机体为帝国对机器人通用称呼)

    机体速走出房间。威廉一个人在庞大的办公厅内踱步,他从柜内拿出一瓶礼酒,这是上个月从一条俄多走私船上缴获的。

    “先生!您不要我了吗?”一个衣着妖媚的女人跑进办公厅叫道:“我想死你了!”

    “滚。”威廉看也不看:“我没心情。”女人愣了一下,看见他手中的酒瓶,安静地走了出去。

    威廉等了六七分钟,切什局长才风尘仆仆地跑进办公厅,威廉立即把酒瓶丢向他。切什防卫局长惊慌地躲过,酒瓶砸在地上,黄色的酒滴四溅,酒瓶发出刺耳的碎裂声。

    “威廉大人,我实在抱歉!”切什局长被飞来了酒瓶弄得一头雾水,他困惑而慌张地道歉着。

    “混蛋!”总督暴跳如雷:“一个娇生惯养的提威狗,与一个杂毛丫头!你他妈花了四天都抓不住!”

    “实在抱歉!各地城防部都不配合,那两个人又跑得飞快。不过我们把他们困在加蓬了,他们逃不了!”切什局长战栗着回应道。

    “城防部?又是那些戴恩的人?好啊,你这个混蛋!什么事解决不了都说是戴恩的军方干的!你他妈把我当蠢货来耍?”威廉吼道:“这次加蓬的事,再发生类似的!我把你一家六口都抛进太空,去他妈的看星星去!”“是!大人!我决不再如此疏忽!”切什局长叫道。

    “三天之间把那瓦德家狗娘养的抓回来!那个婊子!送她去天国见首神!”威廉大吼,切什局长回应着,快步退了出去。威廉试图再砸一次,但却没摸到什么顺手的,身后的花岗岩雕像是劳力提马时代的,有几万年的历史,他最终没忍心砸,而切什又已跑掉了。

    加蓬星是一个酷热又潮湿的行星,热带雨林几乎覆盖了整个地表。加克与凯西二人行走在泥泞的林间土路上,气温已达四十余度,但两人都没脱任何衣服,加克本试图脱下外套,但立马遭到了虫子的围攻

    而凯西则不打算当着“提威浪荡子”的面光着膀子,两人于是都默默地忍受酷热的折磨。

    为什么二十万年前,第一批殖民船飞出人类母星时要带上这些该死的虫子呢?加克烦燥地想到。克瑞特人说人类母星在安曾倒的一个角落。马亚纳人说母星叫厄里斯。总之不管谁对谁错,这个地方想必是该死的地方。如果有虫子,那就肯定有许多其它鬼东西。

    他们涉过一条小河,向西继续前进,导航说那里有个小城镇。半路上,他们遇见了一家机器人在野餐(他们的确有这种能力)。一张红色野餐垫盖在地上,他们坐在中间,伴着各种饮品与点心。

    “远行的人儿啊!你们可不辛苦?何不盘坐歇息,来大饮甘甜的琼浆?”一个机器人似乎很有情趣,他盘坐在众机体中间,举起啤酒向两人说道。凯西警惕地望着,而加克却按捺不住了,走了过去。

    他在提威见过不少人用一种叫降温场的设备,那东西可以制造一个凉爽的环境,只要不离设备太远,就不必担心炎热。戴柯昂不像莫莱列乐,几乎没有夏天,因此人们大多不用这种东西。他本不指望可以在加蓬见到降温场,不料机体们却正有一台。他于是感到速的凉快。不知一帮机体用这东西作什么?

    “疲累的小羊,你可见秋风的舒畅?”加克不由得吟道。

    “留西·瓦德斯的诗。”那个邀请的机体说道:“秋风吹拂大地,花瓣也在舞蹈!”

    众机体见了,于是一并笑起来,当中那个邀请两人的机体于是说:“我是多州的朗奇·条林,条林是我曾经主人的名字,他是个画家,给俄多人做那种精美的微距画,他在事故中仙去,我于是从他家人手中赎了自己,靠学得的微距画技以生活。这些人是我的挚友,我们在巴比亚尔城开办了工坊,每逢佳日,大家便一齐游山赏…”

    “啊!”加克也坐在他们中间不由得慨叹:“自食其力,饮游于银河,这何尝不是我的渴望!”

    他们相谈甚欢,凯西冷冷地坐在一边。朗奇看着这一幕,于是告诫加克:“爱情是最急不得的。”

    “何以见得?”加克很是惊讶。

    这便如初春开放的巴条花,你若勿促摘下它去,就无法见到它盛夏更雄状的第二次开放。更何况,春日开放的巴条花终将凋谢,夏日时采摘它,却能永葆花的美丽。”

    加克明白他误以为自己与凯西是情侣,于是忙忙解释:“我只是与之同游,意中人却在远方。”他把杰西卡的境况告诉朗奇。不料朗奇不作回复,他半响问道:“这杰西卡,可是姓氏为谢林?”

    “先生如何知道?”加克惊讶,无意中回问。”实不相瞒,此女士业背汝将去,她与一提威富家子交好,现下正为对方打抱不平,参与环上对克拉克的请愿活动,那个人叫加克·瓦德维克。”

    “我便是加克·瓦德维克!杰西卡是不负我的!”加亢站起说到,一语既出,机体都十分惊讶,凯西也惊吓地跳起来。加克从头上脱下尼普头套,机器人们一看,的确是加克·瓦德维克本人。

    “这怎会?”朗奇问:“先生并非被皇帝囚禁?”

    凯西跑来拉住加克:“你在干什么?发疯了吗?”

    “先生们!巴比亚午人试图利用我,我在这位女士的帮助下得以逃脱,但却被困在这颗行星,我们请求你们的帮助!”

    机器人们的大脑中进行了复杂而快速的思考,朗奇站起身来,“先生,济危救困是我的钢领,我们将帮助你们离开巴比亚尔!”

    道森已经关他女儿两天。

    他昨日上午才知道,女儿在环上闹出这么大波澜,还是为了那个所谓的男朋友!瓦德维克!只有与克瑞特皇室有血缘关系的克瑞特豪族才有维克的后缀。他无法想象自己女儿,一个马亚纳人与三角座人的女儿,竟然会与克瑞特人,标准的克瑞特人搞在一起。他把女儿锁在房间里,只让伊斯塔维尔负责她的需求。来彩明家道的重要。

    道森一个人烦心地坐在中庭花圃内一张软木椅上。大门口响起铃声,道森掏出玻屏打开大门的摄像头,是三个衣着正式的男子,他很是困惑,前去打开大门。

    “您好,是道森·谢林先生吗?”三人穿着淡黄色的克瑞特服饰,右臂上贴有袖章,上印“EMP”三字。他们胸前垂着克瑞特人传统的扇形铜片装饰,铜扇头,却以金丝与马里累晶块装饰,显示三人地位不低。道森打量着三人,他们穿着克瑞特人的传统服装,却戴着印有马里亚纳文字母的袖章,究竟是什么身份。

    “我是。”道森回答,“能否在屋内借一步细谈?”为首的人说:“我们是联合帝国驻主中心区大使馆的专员。”

    “请进。”道森一听帝国的单词出现,内心便是不悦,他们进入客厅,各自坐在相对的两张沙发上,伊斯塔维尔给专员们端上用蜜浆与果汁冲淡的达什里耶酒。道森问道:“敢问先生们所为何事?”

    “您女子环上有过一番激进的表达,先生,您大概知道吧?”

    “我知道,你们是要怎么样?”道表面无表情地说。

    “其实没什么,对令的举动,帝国不至可否…”

    “我会官教她的。不费你们多心。”道森打断他道。

    专员们并不生气,其中一个说:“其实我们并不欲加责于令女。帝国是一个民主自由的国家,对于这些误会,完全在可接受范围内。”他噙饮一口调味酒:“这个事件知者甚众,牵涉甚广,各地区参与争论者亦多。”

    “你想如何呢?”道森问。

    “戴柯昂邀请令女参加今月前往戴柯昂的清愿团,将矛盾化为沟通,沟通化为理解。”一个专员温和地解释道。“如果我拒绝……”道森说。

    “先生,我们已与中心区政府与三角座国外侨理事部进行照会。您女最好还是参加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