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倔强》成为了军歌
不到半个时辰的时间，徐梓维怒砍朝廷兵的消息传遍了整个武昌城。
正在和李鑫下棋的莫大山听到这个消息，本来想忍着不笑，但是还是一下子笑了出来。
李鑫好奇地问莫大山，“现在徐梓维创下了大祸，你还笑得出来？你不会是幸灾乐祸吧？”
莫大山摆摆手，一边笑一边说：“徐梓维这小子做了我多年想做的事情，我刚才想到他割人喉咙，砍人手臂的情形，就忍不住笑了出来。”
李鑫也微微笑着说，“确实比上次在长沙那次更大快人心，这次我们曾家军在晋军面前可以耀武扬威了。”
莫大山笑得更大声了。
李鑫站起来，说：“走吧，我们去曾大人那里，看看怎么帮这个徐梓维善后吧。”
“有什么好善后，杀都杀了，难道他们晋军还敢来要人啊！”莫大山一边说，一边站起来和李鑫走了出去。
李鑫和莫大山刚到曾世贤议事厅的门口就听到了曾世贤大声说话的声音，“总兵大人，我方才说得很清楚了，曾家军一日未离开武昌城，这里还是属于老夫的，所以你们的人犯了法就理应受到惩罚，我曾家军的军规如此，总兵大人无谓再花唇舌了，请回吧。”
李鑫两人正欲抬脚进去，门口就气冲冲地走出了两个人，其中一个便是总兵载泫。
李鑫本以为还要过来曾世贤这里商量对策，结果还没有来到就被曾世贤轰走了载泫。李鑫和莫大山心里暗笑着。
曾世贤见到两人走了进来，就说：“估计你们也猜到载泫到来的用意了。”
李鑫向着曾世贤拱拱手，说：“大人，他们应该是为了徐梓维砍杀晋军之事吧，不过大人应该也是拒绝了他们。”
曾世贤坐了下来，喝了一口茶水，说：“是的。晋军所为越来越不像话了，光天化日之下调戏女子，还打死人。如果这些兵是我的曾家军，死得可不会这么痛快了。”
李鑫觉得这次曾世贤对朝廷军的态度发生了很大的转变，以前发生和朝廷军方面摩擦的时候，曾世贤很明显有所顾忌。
莫大山说：“大人，那您的意思就是不惩治徐梓维了，不会将他交给载泫了。”
曾世贤说：“徐梓维是我曾家军的人，载泫有什么资格要我交人。”
李鑫说：“徐梓维这次的做法也有点鲁莽，而且冒用了我们曾家军的所谓军规，我们的军规里面也没有调戏女子砍手这一条，大人，您看，是不是可以适当地给徐梓维一下警示。”
曾世贤想了一下，说：“确实我们曾家军的军规没有，但这次徐梓维给了我一个启示，无规矩不成方圆，以前我们有些营的作风和晋军也差不多，进城后抢掠，吃喝不结账等等这些陋习，我一直觉得当下士气重要，所以也没有加以制止。但通过这次事件，我觉得军规还是要具体地制定下来，还要严格遵从。”
曾世贤继续说着，“另外，我经常听到徐梓维的十字营唱的那首歌，听说这是他们的营歌，我觉得这种提高士气的方法不错。”
提起这首歌，莫大山想起了卜刀岭火烧火炮的那一幕，说：“是的，当时在卜刀岭，徐梓维部下的那几个烧火炮的弟兄牺牲前都唱着这歌。”
曾世贤摸着自己的山羊胡子，说：“让徐梓维将这首歌贡献出来，作为我们曾家军的军歌，你们觉得如何？”
曾世贤吩咐李名度安排幕僚立刻准备曾家军的军规和军歌之事。
徐梓维自己也没有想到，砍杀朝廷兵一事竟然无形中促使了曾家军的进一步规范化。
几天后，英国人的船开到了武昌城外的长江边，威廉和杰夫两人如约带来了一万支火枪，同时为徐梓维带来了五个洋人武器专家，至于薪酬方面，徐梓维的态度是你提出我接受，但徐梓维同时也提出三个月的试用期限，如果达不到要求或者能力不足，我方可以解约。
威廉第一次听到这个“试用期”这个说法，他咨询了五个武器专家的意见之后，也认为合情合理，于是双方正是签订了工作合约。
徐梓维没有想到自己从现代带回去的“试用期”，经过威廉传到了欧洲，百年后又传回了自己的国度。
徐梓维问威廉，是不是这几天也运送枪支去安庆给赵先生。
威廉点点头。
徐梓维想着送点什么让威廉顺路交给赵开兄妹。徐梓维看到杰夫腰间佩戴着一支短枪，就问杰夫拿来看看。徐梓维看到这支枪挺像电视上的那种左轮手枪，于是问：“这支手枪看上去很先进。”
杰夫向徐梓维竖起大拇指，说：“这算是最新款的，还没有大量地运用。取代了之前的火绳式，我估计以后也会慢慢取代现在使用的燧发式。这种枪一次可以装五颗子弹，不像现在使用的短枪那样发射一颗再装一颗，厉害很多了，而且比我们现在用的燧发式速度更快，射程更远。”
徐梓维点点头，问：“这也是你们英格兰的杰作啊？”
杰夫摇摇头说，“是一个美国军人柯尔特发明的，但是我们英国人买了他的设计，生产由我们来负责。”
徐梓维拿着这支手枪也算是爱不释手，他需要一种武器放在自己身边，手枪就是最适合自己的武器。
威廉见到徐梓维一直摸着这支枪，说：“杰夫，不如你送给徐先生，毕竟他也是我们一个很好的生意伙伴。”
杰夫笑着说，“没问题。”
徐梓维说：“我想知道你们现在有几支这样的枪，我想买多两支送给我朋友。价钱不是问题。”
杰夫显得有点为难地说，“徐先生，这枪还没有装备到英军身上，只是我们为了自身安全，所以携带在身，以自卫为主。所以......”
“这个你们放心，其实我是想买两支托你们帮我送给我朋友赵先生以及他的妹妹。他们也是你的客户，所以也不算为难你们了。”
威廉听到徐梓维这样说，就放下了心头大石，也没有再推搪了。然后问徐梓维，用什么名义送给赵先生兄妹。
“你们就说跟我在九江认识的，偶然间见到你们身上的这支短枪，于是向你们购买了两支，托你们送给他们就可以了。不用太复杂，送到给他们就行了。”
就这样，徐梓维真真正正地拥有了自己的第一个适合自己的使用的武器。
在武昌城内，曾家军的士兵见到一大批崭新的新式枪支陆续运送回城，一个个兴高采烈，比过年还要开心。
朝廷军那边就全程黑着脸，前几天被曾家军的人砍杀自己人的事情不了了之，现在又拿到这么多枪支，载泫的脸不知道往哪里搁了。
载泫对这些新式武器并不感冒，他还活着“上马得天下”的冷兵器时代，觉得有良驹硬弓就能打胜仗。所以此刻他的心里不是想得到这批武器，而且想办法如何让曾世贤在这批武器上栽个跟斗。
载泫的幕僚向他献计，曾世贤犯了朝廷大忌，一是私通洋人购买武器，会给朝廷带来威胁；二是招入洋人在军中，容易泄露军情；三是违抗圣旨，拒去安庆，有拥兵自重之嫌疑。
其实就向外国购买武器以及聘用洋人一事，曾世贤已经给德隆皇帝写了奏折，只不过皇帝没有批示。所以朝廷很多官员并不清楚曾世贤购买武器一事。
载泫听到幕僚的这番说话，觉得可以利用，于是向京城的怡亲王端垣发急信，希望怡亲王在皇帝面前告曾世贤一状。
德隆皇帝收到怡亲王端垣弹劾曾世贤的奏折，他本来就已经知道曾世贤购买军火之事，自己也没有反对，所以本想压下不议。
但怡亲王又和兵部尚书穆荫、军机大臣那通来个联名上奏，要求惩处曾世贤与洋人私通军火一事，德隆不得不在朝会的时候对这事进行讨论。
德隆坐在龙椅上，望着下面的一众群臣，开口说：“朕收到奏折，弹劾内阁学士曾世贤未经朝廷同意向洋人购买火枪，要求朕严惩曾世贤。诸位爱卿说说你们的看法。”
在德隆心里，对曾世贤这个能臣既爱又担忧。爱的是在现时绝大部分朝廷军无法抵抗黄领军的情况下，唯有曾家军有实力和这班乱匪抗衡；担忧的是，也害怕曾世贤慢慢坐大，影响到德隆的宝座。但就目前而言，德隆对黄领军的畏惧更多于曾世贤，所以他更多希望放在曾世贤身上，希望他尽快平定叛乱。
军机大臣那通首先站出来，说：“皇上，曾世贤未得圣意私下购买火枪已是死罪，更何况火枪数量有一万支之多，足以威胁整个九州。先皇曾有圣意，私藏兵器数量达十可死罪；数量达百可株连；如今曾世贤的数量达万以上，不惩治难向天下交代。”
那通说完，下面的大臣们低声交谈着，应该是听到火枪的数量惊人。
之后，有四个大臣站出来附议那通的说法。
协办大学生罗顺站出来，说：“皇上，臣觉得如果要惩治曾世贤，先要弄清楚其所购之火器的用途，先皇的圣意是颁发于人间太平时期，而此时内外乱匪叛乱，外有洋人虎视眈眈，若然曾世贤所购之火器用于保家卫国，臣觉得惩治可能会打击自己的士气，助长乱匪的气焰。”
罗顺的说话正中德隆的心里所想，德隆轻轻舒了一口气。
怡亲王端垣见到罗顺出来反对自己的提议，大感意外，因为罗顺一直以来的立场都是站在自己这边，除了怡亲王觉得愕然之外，很多大臣都有这样的感觉。
正当怡亲王想站出来说话的时候，兵部尚书穆荫抢着说：“罗大学士所言，臣觉得有点荒谬了。先皇的圣意岂可凭你这样猜度，圣意就是圣意，规矩就是规矩。若然每个臣工都如罗大学士所言，那造反也有理了。”
当穆荫说完“造反”两个字，就知道自己说错话了，连忙跪下来。
同一时刻，德隆在龙椅上也大声发出两个字“放肆！”。
怡亲王闭上眼睛，心里想，这个穆荫是不是猪队友啊。
“皇上，臣有几句话想说。”一个年约四十的高大英武武将走了出来，这是御前大臣、朝廷军都统僧格尚林。
朝廷军都统等于朝廷军的总司令，御前大臣等于警卫团的最高长官，常伴皇帝身边，地位尤重。他站出来说话肯定对曾世贤很不利，怡亲王听到僧格尚林的声音，睁开眼睛，露出了兴奋又期待的眼神。
德隆感觉多了一个反对自己的人，不开心之余无奈地说：“请说。”
僧格尚林说：“皇上，臣从朝廷军军情获知黄领军不仅仅向洋人购买武器，甚至还用了一班洋人做他们的士兵，专用洋枪洋炮，这也是我们军队几次都败给这些乱匪的主要原因。臣也曾考虑过像曾大人那样购买洋枪洋炮，无奈很多将领反对这些外来之物，曾大人只不过走了臣想走的路。”说完这句话，僧格尚林抬头看了看德隆。
德隆听得出僧格尚林的话是在帮曾世贤，于是微微笑说：“爱卿说下去。”
“面对乱匪日益壮大，武器更为精良的情况下，若然我们在停步不前，我们面对的困难也会越来越大。站在带军之将的角度来看曾大人私购火器一事，臣认为曾大人不应获重罪。但臣建议皇上可以下旨要曾大人解释和追加圣意的允许。”
僧格尚林的建议等于曾世贤一点罪都不用罚。怡亲王一伙听完之后，气到火从肚起。
正在和李鑫下棋的莫大山听到这个消息，本来想忍着不笑，但是还是一下子笑了出来。
李鑫好奇地问莫大山，“现在徐梓维创下了大祸，你还笑得出来？你不会是幸灾乐祸吧？”
莫大山摆摆手，一边笑一边说：“徐梓维这小子做了我多年想做的事情，我刚才想到他割人喉咙，砍人手臂的情形，就忍不住笑了出来。”
李鑫也微微笑着说，“确实比上次在长沙那次更大快人心，这次我们曾家军在晋军面前可以耀武扬威了。”
莫大山笑得更大声了。
李鑫站起来，说：“走吧，我们去曾大人那里，看看怎么帮这个徐梓维善后吧。”
“有什么好善后，杀都杀了，难道他们晋军还敢来要人啊！”莫大山一边说，一边站起来和李鑫走了出去。
李鑫和莫大山刚到曾世贤议事厅的门口就听到了曾世贤大声说话的声音，“总兵大人，我方才说得很清楚了，曾家军一日未离开武昌城，这里还是属于老夫的，所以你们的人犯了法就理应受到惩罚，我曾家军的军规如此，总兵大人无谓再花唇舌了，请回吧。”
李鑫两人正欲抬脚进去，门口就气冲冲地走出了两个人，其中一个便是总兵载泫。
李鑫本以为还要过来曾世贤这里商量对策，结果还没有来到就被曾世贤轰走了载泫。李鑫和莫大山心里暗笑着。
曾世贤见到两人走了进来，就说：“估计你们也猜到载泫到来的用意了。”
李鑫向着曾世贤拱拱手，说：“大人，他们应该是为了徐梓维砍杀晋军之事吧，不过大人应该也是拒绝了他们。”
曾世贤坐了下来，喝了一口茶水，说：“是的。晋军所为越来越不像话了，光天化日之下调戏女子，还打死人。如果这些兵是我的曾家军，死得可不会这么痛快了。”
李鑫觉得这次曾世贤对朝廷军的态度发生了很大的转变，以前发生和朝廷军方面摩擦的时候，曾世贤很明显有所顾忌。
莫大山说：“大人，那您的意思就是不惩治徐梓维了，不会将他交给载泫了。”
曾世贤说：“徐梓维是我曾家军的人，载泫有什么资格要我交人。”
李鑫说：“徐梓维这次的做法也有点鲁莽，而且冒用了我们曾家军的所谓军规，我们的军规里面也没有调戏女子砍手这一条，大人，您看，是不是可以适当地给徐梓维一下警示。”
曾世贤想了一下，说：“确实我们曾家军的军规没有，但这次徐梓维给了我一个启示，无规矩不成方圆，以前我们有些营的作风和晋军也差不多，进城后抢掠，吃喝不结账等等这些陋习，我一直觉得当下士气重要，所以也没有加以制止。但通过这次事件，我觉得军规还是要具体地制定下来，还要严格遵从。”
曾世贤继续说着，“另外，我经常听到徐梓维的十字营唱的那首歌，听说这是他们的营歌，我觉得这种提高士气的方法不错。”
提起这首歌，莫大山想起了卜刀岭火烧火炮的那一幕，说：“是的，当时在卜刀岭，徐梓维部下的那几个烧火炮的弟兄牺牲前都唱着这歌。”
曾世贤摸着自己的山羊胡子，说：“让徐梓维将这首歌贡献出来，作为我们曾家军的军歌，你们觉得如何？”
曾世贤吩咐李名度安排幕僚立刻准备曾家军的军规和军歌之事。
徐梓维自己也没有想到，砍杀朝廷兵一事竟然无形中促使了曾家军的进一步规范化。
几天后，英国人的船开到了武昌城外的长江边，威廉和杰夫两人如约带来了一万支火枪，同时为徐梓维带来了五个洋人武器专家，至于薪酬方面，徐梓维的态度是你提出我接受，但徐梓维同时也提出三个月的试用期限，如果达不到要求或者能力不足，我方可以解约。
威廉第一次听到这个“试用期”这个说法，他咨询了五个武器专家的意见之后，也认为合情合理，于是双方正是签订了工作合约。
徐梓维没有想到自己从现代带回去的“试用期”，经过威廉传到了欧洲，百年后又传回了自己的国度。
徐梓维问威廉，是不是这几天也运送枪支去安庆给赵先生。
威廉点点头。
徐梓维想着送点什么让威廉顺路交给赵开兄妹。徐梓维看到杰夫腰间佩戴着一支短枪，就问杰夫拿来看看。徐梓维看到这支枪挺像电视上的那种左轮手枪，于是问：“这支手枪看上去很先进。”
杰夫向徐梓维竖起大拇指，说：“这算是最新款的，还没有大量地运用。取代了之前的火绳式，我估计以后也会慢慢取代现在使用的燧发式。这种枪一次可以装五颗子弹，不像现在使用的短枪那样发射一颗再装一颗，厉害很多了，而且比我们现在用的燧发式速度更快，射程更远。”
徐梓维点点头，问：“这也是你们英格兰的杰作啊？”
杰夫摇摇头说，“是一个美国军人柯尔特发明的，但是我们英国人买了他的设计，生产由我们来负责。”
徐梓维拿着这支手枪也算是爱不释手，他需要一种武器放在自己身边，手枪就是最适合自己的武器。
威廉见到徐梓维一直摸着这支枪，说：“杰夫，不如你送给徐先生，毕竟他也是我们一个很好的生意伙伴。”
杰夫笑着说，“没问题。”
徐梓维说：“我想知道你们现在有几支这样的枪，我想买多两支送给我朋友。价钱不是问题。”
杰夫显得有点为难地说，“徐先生，这枪还没有装备到英军身上，只是我们为了自身安全，所以携带在身，以自卫为主。所以......”
“这个你们放心，其实我是想买两支托你们帮我送给我朋友赵先生以及他的妹妹。他们也是你的客户，所以也不算为难你们了。”
威廉听到徐梓维这样说，就放下了心头大石，也没有再推搪了。然后问徐梓维，用什么名义送给赵先生兄妹。
“你们就说跟我在九江认识的，偶然间见到你们身上的这支短枪，于是向你们购买了两支，托你们送给他们就可以了。不用太复杂，送到给他们就行了。”
就这样，徐梓维真真正正地拥有了自己的第一个适合自己的使用的武器。
在武昌城内，曾家军的士兵见到一大批崭新的新式枪支陆续运送回城，一个个兴高采烈，比过年还要开心。
朝廷军那边就全程黑着脸，前几天被曾家军的人砍杀自己人的事情不了了之，现在又拿到这么多枪支，载泫的脸不知道往哪里搁了。
载泫对这些新式武器并不感冒，他还活着“上马得天下”的冷兵器时代，觉得有良驹硬弓就能打胜仗。所以此刻他的心里不是想得到这批武器，而且想办法如何让曾世贤在这批武器上栽个跟斗。
载泫的幕僚向他献计，曾世贤犯了朝廷大忌，一是私通洋人购买武器，会给朝廷带来威胁；二是招入洋人在军中，容易泄露军情；三是违抗圣旨，拒去安庆，有拥兵自重之嫌疑。
其实就向外国购买武器以及聘用洋人一事，曾世贤已经给德隆皇帝写了奏折，只不过皇帝没有批示。所以朝廷很多官员并不清楚曾世贤购买武器一事。
载泫听到幕僚的这番说话，觉得可以利用，于是向京城的怡亲王端垣发急信，希望怡亲王在皇帝面前告曾世贤一状。
德隆皇帝收到怡亲王端垣弹劾曾世贤的奏折，他本来就已经知道曾世贤购买军火之事，自己也没有反对，所以本想压下不议。
但怡亲王又和兵部尚书穆荫、军机大臣那通来个联名上奏，要求惩处曾世贤与洋人私通军火一事，德隆不得不在朝会的时候对这事进行讨论。
德隆坐在龙椅上，望着下面的一众群臣，开口说：“朕收到奏折，弹劾内阁学士曾世贤未经朝廷同意向洋人购买火枪，要求朕严惩曾世贤。诸位爱卿说说你们的看法。”
在德隆心里，对曾世贤这个能臣既爱又担忧。爱的是在现时绝大部分朝廷军无法抵抗黄领军的情况下，唯有曾家军有实力和这班乱匪抗衡；担忧的是，也害怕曾世贤慢慢坐大，影响到德隆的宝座。但就目前而言，德隆对黄领军的畏惧更多于曾世贤，所以他更多希望放在曾世贤身上，希望他尽快平定叛乱。
军机大臣那通首先站出来，说：“皇上，曾世贤未得圣意私下购买火枪已是死罪，更何况火枪数量有一万支之多，足以威胁整个九州。先皇曾有圣意，私藏兵器数量达十可死罪；数量达百可株连；如今曾世贤的数量达万以上，不惩治难向天下交代。”
那通说完，下面的大臣们低声交谈着，应该是听到火枪的数量惊人。
之后，有四个大臣站出来附议那通的说法。
协办大学生罗顺站出来，说：“皇上，臣觉得如果要惩治曾世贤，先要弄清楚其所购之火器的用途，先皇的圣意是颁发于人间太平时期，而此时内外乱匪叛乱，外有洋人虎视眈眈，若然曾世贤所购之火器用于保家卫国，臣觉得惩治可能会打击自己的士气，助长乱匪的气焰。”
罗顺的说话正中德隆的心里所想，德隆轻轻舒了一口气。
怡亲王端垣见到罗顺出来反对自己的提议，大感意外，因为罗顺一直以来的立场都是站在自己这边，除了怡亲王觉得愕然之外，很多大臣都有这样的感觉。
正当怡亲王想站出来说话的时候，兵部尚书穆荫抢着说：“罗大学士所言，臣觉得有点荒谬了。先皇的圣意岂可凭你这样猜度，圣意就是圣意，规矩就是规矩。若然每个臣工都如罗大学士所言，那造反也有理了。”
当穆荫说完“造反”两个字，就知道自己说错话了，连忙跪下来。
同一时刻，德隆在龙椅上也大声发出两个字“放肆！”。
怡亲王闭上眼睛，心里想，这个穆荫是不是猪队友啊。
“皇上，臣有几句话想说。”一个年约四十的高大英武武将走了出来，这是御前大臣、朝廷军都统僧格尚林。
朝廷军都统等于朝廷军的总司令，御前大臣等于警卫团的最高长官，常伴皇帝身边，地位尤重。他站出来说话肯定对曾世贤很不利，怡亲王听到僧格尚林的声音，睁开眼睛，露出了兴奋又期待的眼神。
德隆感觉多了一个反对自己的人，不开心之余无奈地说：“请说。”
僧格尚林说：“皇上，臣从朝廷军军情获知黄领军不仅仅向洋人购买武器，甚至还用了一班洋人做他们的士兵，专用洋枪洋炮，这也是我们军队几次都败给这些乱匪的主要原因。臣也曾考虑过像曾大人那样购买洋枪洋炮，无奈很多将领反对这些外来之物，曾大人只不过走了臣想走的路。”说完这句话，僧格尚林抬头看了看德隆。
德隆听得出僧格尚林的话是在帮曾世贤，于是微微笑说：“爱卿说下去。”
“面对乱匪日益壮大，武器更为精良的情况下，若然我们在停步不前，我们面对的困难也会越来越大。站在带军之将的角度来看曾大人私购火器一事，臣认为曾大人不应获重罪。但臣建议皇上可以下旨要曾大人解释和追加圣意的允许。”
僧格尚林的建议等于曾世贤一点罪都不用罚。怡亲王一伙听完之后，气到火从肚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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