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爸爸在哪里

    一九九三年的一天，在一个偏远山区的小镇里，一个小学学校的下午，还有一节课就放学的课间休息时间，全校的学生都围在一起，他们围着的中间有十几个孩子，年龄不大，也就三年级，九岁的孩子，有十来个围着两个个，被围着的孩子一个叫萧万顺，他由单亲妈妈抚养，自小就没有什么朋友只有有一个死党许飞，也被围在中间。那包围萧万顺和许飞的孩子蹦跳着转圈，一边喊道“没有爸爸的孩子真可怜。”萧万顺和许飞从小就是野孩子，上山下河练就了强健的体魄，许飞在同龄人眼中更是高大，他低声对萧万顺说道：“顺，只要你一还手，我就帮你！”萧万顺自小没少被嘲笑谩骂，说他是孤儿，爸爸不要的孩子之类的话，往常萧万顺也是走开就是了，因为他更小的时候因为这事跟同村人没少发生拳脚斗殴，有一次把人孩子打的进了卫生所，被妈妈许剑梅狠狠的打了一顿，妈妈告诉他，他有爸爸，去城里赚钱了，不要理会别人怎么说。这时萧万顺也谨记着妈妈的话，忍着没有动手打人。直到对面有一个熊孩子说道“孤儿没人要，孤儿的妈妈也没人要！”

    这话一出直接点燃了萧万顺的怒火，萧万顺紧握拳头就朝着那熊孩子的头上打去，那熊孩子没想到萧万顺会出手打他，更没想到萧万顺的拳头力道这么大，在防备不周的情况下被萧万顺一拳打倒，萧万顺借着熊孩子倒下的势就骑在他身上，论起拳头照着头上猛打，熊孩子的伙伴看见同伴被打，一拥而上对着萧万顺的后背拳脚相加，萧万顺却不予理睬，一个劲的猛打那个熊孩子，许飞见萧万顺被那么多人围殴，也是不怂，一手一个的拳头相向，瞅准了那群熊孩子里个子最高的就一顿打。现场乱作一团，有的熊孩子看见萧万顺许飞那么勇猛，深怕自己成为下一个被打的不肯松手的对象，不敢上前。

    不一会儿，他们的老师来了，老师到后一手一个熊孩子（包括萧万顺许飞）的提到一边，他二人虽然在同龄人中很壮硕，但在成年男性老师手里还不过是一个小孩而已，老师眼见萧万顺把那熊孩子已经打出血来就先阻止了萧万顺，一把提起萧万顺后叫了几个男孩看住他，然后又去阻止许飞，此时许飞占尽上风，跟萧万顺一样骑着对方打，但他不像萧万顺一样不顾别人殴打，只找准那个辱骂他妈妈的。许飞一开始就面对好几个，所以当老师抓到他衣领的时候，许飞顺势一记回手拳，那一拳不偏不倚的击中了老师的裤裆间，老师的一声“嗷呜！”响彻在学生群中。拳到之后，许飞也转身完成，看见被打的是老师，当下就鞠躬道歉。就在他鞠躬的一刹那间，刚才被他骑着打的熊孩子刚好起身，照着许飞的头一拳打去，恰好许飞鞠躬，那拳头没有打到许飞，反而打中了老师的腹部。人体的薄弱处接连被打两拳，虽然是孩子打的，但这些孩子三岁跑村，五岁跑山，六岁上树摘果，七岁下田捉鱼。拳头不能说不硬朗，老师被打两拳后直接弓着身子在地，疼的不能起身。

    山路间，许剑梅挑着一旦刚刚打下的稻谷正往家赶，她要赶回去做饭，招待帮忙收稻谷的乡亲们，就在她走着的时候，一个中年妇女赶来说道：“剑梅啊，快点去镇上学校吧，我家大柱回来说你儿子在学校跟人打架，现在还没回来呢，说是要叫你去，你快去吧！”许剑梅听了一惊，顿在原地，一时回不过神来，等反应过来后还是挑着稻谷继续走，那中年妇女急道：“你放这儿吧，我给你挑回家去，你快去看看你儿子吧！”许剑梅脚下不停，语气平和地说道：“王婶，没事儿，事情已经发生了，我再急也没有用，至于帮忙，我还真要你帮忙，一会儿你帮我做饭给叔伯兄弟们吃吧，我看我是没时间做饭了。”

    回到家后，许剑梅请王婶帮忙做饭，王婶也欣然答应，然后许剑梅就直奔学校，许剑梅走后王婶却没有去开火，而是往田地走去。

    去学校的路上，许剑梅越发着急，脚步越来越快，到了学校办公室外就看见儿子和许飞站在门口。许剑梅蹑手蹑脚的敲门，随着办公室里的一声“请进”，许剑梅推开门，看见萧万顺的班主任就说道：“杨老师，真不还意思阿，我儿子又给你舔麻烦了。”杨老师全名杨丽萍，女，是萧万顺的班主任语文老师，而拉架被打的男老师则是数学老师。杨丽萍看见许剑梅就招呼她坐下，然后说道：“万顺妈妈，我想跟你说的是万顺这孩子学习很好，我很看好他，吴老师也一样，我也知道万顺有时候会被欺负，但他从来没有来告诉过我，也不懂得怎么去反抗，像这种打来打去只会毁了他，所以我想知道，万顺怎么会养成这种性格，他的爸爸是谁，在哪里，只有这样我才能知道怎么帮他，你明白吗？”

    老师问起，许剑梅鼻子一酸，悲伤情绪涌上心头，想起往事便一一跟杨丽萍说明，杨丽萍听后大受震撼，同为女人的她虽然还未结婚，但已经能够感同身受，不由得跟着许剑梅一起掉眼泪。说到萧万顺的性格养成时，许剑梅已是满脸眼泪，道：“这孩子从小就力气大，明明有时候饭都吃不饱，可他就是力气大，有一次把同村的一个孩子打的住了院，我不得不把家里的牛卖了才能赔人家的医药费，从那次开始我就叫他不要打架，他也听话，已经好些年没有打人了，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是什么让他把我告诉他的话忘了，我真的不知道。”许剑梅白天干了一天农活，脸还来不及洗就赶来学校，这时她又一脸的眼泪，看上去已经不能用憔悴来形容，杨丽萍也因为她的故事深受感动，也是两行眼泪不停的留，哭泣道：“对不起，万顺妈妈，勾起了你的伤心事。”说着就拿了一条毛巾给许剑梅擦脸。

    故事讲完了，许剑梅带着萧万顺和许飞回家，一路沉默，许剑梅先把许飞送回家后就带着萧万顺回家。回到家后，许剑梅看着家里父母的遗像，双腿片刻无力，跪倒在地痛哭，萧万顺虽然只有九岁，但是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更何况是单亲妈妈的孩子。见到妈妈这么伤心，萧万顺一把铺在妈妈背上，哭道：“妈~你别不说话，你打我，你骂我，是我不对，我打人了，没听你的话，你打我好了，你别哭呀，呜呜呜.....”许剑梅哭的歇斯里地，萧万顺也因此哭的更加伤心，道：“妈~他们说我没有爸爸，爸爸不要我了，也不要你了，是不是真的，我爸爸在哪里，他什么时候回来！？”

    许剑梅看见儿子也哭的没了人样，当即清醒，这么多年都熬过来了，现在儿子已经九岁，又那么懂事，可以说看见了光明。俗话说女子本柔弱，为母则刚强。许剑梅当下收拾心情，抚慰儿子道：“孩子别哭，妈妈不哭了，妈妈不哭了，很饿了吧？妈妈给你做吃的，吃了东西早点睡觉，阿？别哭了”说着为儿子擦着眼泪，却不顾自己满脸的湿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