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踏入深渊

    范飞燕和余艳回到城里，回到租房处，进门前，范飞燕对余艳说道：“艳姐，我家发生的事请你不要告诉丽丽，我怕影响到她，我毁了，我想让她好。”余艳点头答应，然后范飞燕收拾心情，带着笑脸开了门，此时刘长丽正在洗马桶，听到开门的声音问道：“是两位姐姐回来了吗？”说着就从卫生间跑出来，看到面带笑容的两个姐姐，她伸出双手，然后范飞燕也伸出手，两人拥抱在一起。刘长丽道：“回来就好，带着笑容回来更好。”然后又去拥抱余艳。然后三人坐在客厅，刘长丽道：“家里发生什么事了？”范飞燕道：“是这样的，老家修路，要用到我家的地，而且一定要一家人，一个不少的签字按手印，所以村里来人找我回去一趟。”刘长丽不疑有他，说道：“一定是你爸爸妈妈不负责任，所以才要你回去！那为什么回去这么久呢？”范飞燕道：“我跟爷爷奶奶聚了一聚，毕竟上次出来不一般，一来弥补过年那段时间的损失，二来回去的少，陪陪老人家嘛。”刘长丽选择相信，然后三人就出去吃了一顿饭。

    第二天晚上，范飞燕正式踏入酒吧，作为一名驻唱歌手，经理对她的到来非常欢迎，而她的表现也没让经理失望，当晚这个酒吧的气氛达到了开业以来的最高峰，营业额也创新高，范飞燕本人也被打赏了不少小费，但就是苦了她的嗓子，从一开始的清脆可爱，到后面的沙哑苍白，她根据自己喉咙发出的声音选歌，总是完美的演绎每一首歌。下班时说话声音跟上班前截然不同，就连经理也在她下班时说道：“燕燕啊，你其实不用这么卖力，唱几首好的，然后就可以随便一点了，而且你要懂得饥饿营销，不能客人要你唱你就唱，你要有范儿！”范飞燕带着沙哑的声音说道：“范儿？我本来就是来唱歌的，怎么能跟客人摆谱呢？一小时两首歌，我觉得差不多，毕竟人家是花了钱来的，而且也给了我不少小费，这样他们叫我唱，我怎么能拒绝呢？”经理道：“你很缺钱吗？”范飞燕道：“不缺钱也不能来你这儿上班呀。”经理道：“要多少？我可以先借给你。”范飞燕道：“算了吧，欠债容易还，人情债不好还。诶，我艳姐呢？”准备下班了还不见余艳来换衣服，范飞燕问经理。经理道：“你艳姐今晚出去了，她这一去，起码低你十天工资！”范飞燕道：“去干嘛？”经理看着眼前问出这个问题，天真可爱的范飞燕，面露难色，道：“你先回去吧，路上注意安全。总之你艳姐今晚不回来了。”

    带着疑问，范飞燕走出酒吧，骑上自行车往回赶，虽然带着一脑子疑问，但她自语道：“明天问问艳姐不就知道了吗？想那么多干嘛。”然后就回了家。回到家后一开门就看见刘长丽在等自己，刘长丽坐在客厅的饭桌前，桌上摆了几个菜，她看见范飞燕回来就上去迎接，说道：“回来啦！我给你们做了宵夜！”然后看不到余艳，又道：“艳姐呢？没一起回来嘛？”说着就探出头看门外。范飞燕说道：“艳姐今晚不回来，我们的工作不一样，她偶尔要通宵。”听到范飞燕沙哑的声音，刘长丽惊呆了，眼泪缓缓流出，道：“你的声音？怎么会这样？”说着就用手摸了摸范飞燕的喉咙，说道：“是不是很疼？”范飞燕抓住她的手，缓缓放下，道：“工作嘛，我是去唱歌的，唱久了声音肯定会变。”刘长丽痛苦的摇了摇头，道：“不然，不然我们不去了，阿？”范飞燕道：“不去怎么能行？你不知道我今天赚了多少钱吧？是我们做服务员一个月的工资啊！”说着就拿出今晚收到的小费。刘长丽看着范飞燕掏出褶皱的纸币，说道：“可是，身子重要啊！”范飞燕微笑道：“没事儿，明天我去买点护嗓子的药，再喝喝护嗓子的茶，没事的。你给我做了宵夜啊，我正好饿了。”说着就走向饭桌，转移了话题。

    就这样，日子来到了刘长丽开学的日子，见到一个暑假没见到的老师，刘长丽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没有了当初的心情，觉得关系淡了很多，等她办完所有手续后，老师找到她，两人在操场上散步，老师说道：“前几天校长收到范飞燕的退学申请书，能告诉老师发生什么事了吗？”刘长丽道：“她想去工作，供我上学。”老师听到后说道：“胡闹！你带我去找她！”说着就转身朝校门走去，刘长丽拉住他的手说道：“老师，算了，你帮了我们很多了，你的恩情，将来我们一定回报，我知道，哪怕要你供我们两个上学，你也愿意，但是我们真的不能接受了。姐姐她很要强，我看到过她有一本小本本，里面记了很多名字，我问她做什么用的，她说那是帮过她的人，而那本子里，您的名字赫然在列，就算你去，她也不会再来上学了。不过如果您一定要去，我也不是不能带您去，但是也是白跑一趟而已。”老师道：“我还是想去，带我去吧，就算她不再读书，我也教过她。”

    说完刘长丽就带着老师前往住处，她特意放慢脚步，把时间拖到了六点多才到家，因为她知道范飞燕和余艳都是起点出门，去早了怕打扰她们休息，去晚了又赶不上，更重要的是一个高中少女去酒吧工作，也不是什么体面的事情，而六点钟是一般人下班的时间。到家后，刘长丽一开门就看见穿着睡衣的范飞燕从卫生间出来，她感觉到有人开门，回头一看，嘴里还叼着牙刷。看到老师后惊呆了，微弱的声音吐出“老师”两个字，然后赶紧去卫生间完成了洗漱，又回房换了衣服才出来见老师。老师这时才四处看了看房子，说道：“这里，还不错阿？”去倒水的范飞燕说道：“还可以，老师喝水。”老师接下水杯，说道：“你还叫我一声老师，为什么要退学呢？”范飞燕坐下，说道：“老师，我们做的决定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与其我跟丽丽两个人艰难求学，倒不如放弃一个，也轻松一点，等以后丽丽有出息了，我也跟着她享福不是嘛？”老师听着她的话，他知道这一切都是事实，虽然自己有能力供养她们两个上完学，但是自己还有孩子，妻子自从上个学期他对范飞燕刘长丽的帮助已经发了不少牢骚。虽然他能顶住老婆的压力继续帮助两个孩子，但是家庭的破裂也是必然的。想到这些，老师也被现实打败，他审视了一下范飞燕，说道：“你成熟了很多。”范飞燕道：“什么？难道在老师眼里以前的我不成熟嘛？”老师道：“我不是说性格，是灵魂。你没有一个高中生的精神气了。”老师说这话时范飞燕不停的对刘长丽使眼色，刘长丽看了几下后明白她的意思，于是出门。而因为这样，范飞燕对老师的话也只是听进了一半。然后说道：“每个人都应该成熟，老师看见我成熟应该高兴才对呀。还有，老师我们打个赌好不好？我赌丽丽这个学期的成绩一定冲上年级前十。”

    范飞燕继续跟老师聊着，刘长丽出来没多久就看见回来的余艳，余艳穿着艳丽的连衣裙，妆容动人，外人一看都会认为是一个阔妇人，但是让老师看见了一定联想到是在哪里工作的，所以刚才范飞燕使眼色就是要让刘长丽拦住外出买东西的余艳回来。等余艳走近时，刘长丽上去说道：“艳姐，你等等，我老师在里面！”余艳拉下带着的太阳眼镜，问道：“家访啊？”刘长丽道：“是来劝姐姐回去读书的。走，我们先到这里来躲一躲！”说着就拉着余艳上了一层楼梯，余艳无奈的跟她上到了三层和四层楼的中间。在余艳的时间里觉得过了很久以后，范飞燕终于送老师出门，老师一出门就问道：“丽丽呢？刚才没注意她都不在家了？”范飞燕道：“啊~~可能出去买东西了吧，老师您慢走哈。”老师道：“好。以后有什么难处，还是可以找老师的！”范飞燕微笑的点点头，目送老师离开。

    老师走后，刘长丽和余艳从楼梯下来，余艳道：“这么能聊啊？”范飞燕道：“老师也是心疼我，他真的是个好老师！”余艳对这些话显得很不喜欢，从包里拿出一瓶药，一包茶叶，递给范飞燕说道：“你要的东西。”范飞燕接下，说道：“谢了！”说完就回房打扮去了，过了不久，她穿着短裙，短袖，带着个鸭舌帽出来，问道：“这身怎么样？”余艳道：“很美丽，很有元气！走吧。”余艳笑着说气话，表达着对范飞燕年轻漂亮的羡慕。然后范飞燕对刘长丽说道：“丽丽我们走了，你明天要上学，不要等我们哦，我已经跟老师吹了牛你会冲上年级前十，不能让我真的是吹牛哦！”刘长丽点点头，然后范飞燕和余艳相互挽着胳膊上班去了，两人有说有笑，只不过她们的谈话内容不再是当初的回忆过去。展望未来，而是聊什么化妆品好，虽然范飞燕还没有开始化妆，但已经开始研究了，再就是聊衣服，首饰之类装饰自己的东西。目送她们下楼，刘长丽关了门，回房复习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