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道不同
梦渊体系研究室一时陷入寂静。
舒运在思考。
很明显，白所说的这些应该都是他的研究成果，甚至并未上传至对策局资料库。
从这个角度看，自己的眼睛非常受白的看重。这和在南区王霞那种不冷不热的态度矛盾了。
半年过来，舒运当然明白自己的眼睛比普通的以太信息感知强了那么亿点点，能看到更多更准确的信息。
他虽然没刻意隐藏，但也没做什么炫耀的事，勉强算的上低调发展。
就算南区的队友队长，也只是知道自己的眼睛很方便，大概相当于自带的高级鉴定术。
也就是说，好用但并非独一无二、不可替代。
而白远在北区，此前也从未见过自己，凭什么一来就高看自己一眼？
联想到之前白说起过去计划时提到的黑、灰、霞。
黑和霞指向哪两位很好理解，但灰，从舒运加入对策局到现在，从未在基地见过或者在bbs上听说过这个人的传闻，再联想启示游戏机，恐怕这个人有着和自己差不多的眼睛，就是不知道他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灰是在他们的事业中牺牲了?还是说因为理念不合分道扬镳？那几位对策局创始人的故事，应该会很精彩吧，他感兴趣起来了。
白看见舒运低头思考，倒也不催促，只是看着梦渊模型发呆。
良久，舒运回过神来。
“不好意思，白老大，有些走神。很抱歉，我暂时还是想在南区，我大学还没毕业呢，文凭总要拿到嘛。”
“而且反正咱们都是对策局的成员，大家方向都是一样的嘛。”舒运做出夸张的害怕样子，“而且霞姐的脾气想必你也知道，我要是跳槽，那不得被惦记上。”
舒运尽可能以一种玩笑的口气拒绝了白，南区虽然闲散了些，但氛围他很喜欢，最关键的，白在谈到他的科学研究和计划时，眼里浮现的那种狂信徒般的狂热。
这种人太可怕，到了关键时刻，只怕所有东西，所有人，包括他自己，都会被视作工具。
白摊摊手，狂热的眼神早就消失，一副随意的笑容。
“没关系，我只是觉得你的眼睛用在研究领域会有大作用，而且北区的研究设施要更完善一些。”
他又促狭地笑了笑，
“不过霞的炼金术全对策局甚至全大夏第一也不是假的，你要是能从她那学习到东西，前途也很光明哦。”
“你要她看你顺眼的话。”
舒运翻了个白眼。
要得到霞姐的青眼，那也太难了。南区基地一共两名霞姐的学徒，在外头都算是炼金大师的人物了，大部分适格者都得毕恭毕敬的。
可舒运亲眼看见过霞姐让他们俩取外卖倒垃圾，而且半年也没教导过两次。
他自己就更不用说了，胡队建议霞姐教他炼金后，霞姐直接给开了资料库最高权限让他自学。
见到舒运那种便了秘一般的表情，白哈哈大笑。
“走吧，我接着带你参观。”
接着，就像忘记了刚刚梦渊体系研究室发生的一切，带着前辈的和蔼笑容，白带着舒运参观了不少他感兴趣的研究室。
之后的实验室也有不少北区研究员在，他们也乐意和南区交流，就是舒运的半桶水也几乎被掏干了。
“北区研究的还真是深远啊。”
北区研究的道具功能大都不如霞姐，但是完全脱离了个人特色，不同于霞姐理论中的灵性结合，强调炼金师个人的感觉，北区的道具在量产的道路上走得很远了。
两者倒没有高下之分，甚至当前情况下霞姐的作品更被追捧，但明显的，白实在为他理论中可能的最坏后果做准备。
“还行，研究员们都很努力。感兴趣的话，我把北区研究院的资料库也向你开放怎么样。”
“好啊好啊。”
舒运虽然还搞不清楚哪个是真正的白，但有便宜不占王八蛋，看点资料，也没什么大碍嘛。
“好。”答应后白直接在手机上操作起来，倒是一点也不拖延。
实验室太多，哪怕仅仅是看看感兴趣的，也花费了相当多的时间，过来的时候才刚过正午不久，这会已经快到晚饭饭点了。
“也差不多了，准备回去吧。”白伸了个懒腰，慵懒的舒了口气，“一直坐在实验室，今天带你参观倒是把步数走慢了。不用可惜看不完，我把你的准入权限也开了，以后有空又想看看的话，自己来就行。”
舒运确实参观的有些沉醉，相比于霞姐的花里胡哨，北区的这些研究有一种逻辑的美感。
明明由于以太的加入，很多效果都超越了已知科学，可逻辑上却严丝合缝。
这也是为什么听到白的话，明知道这是糖衣炮弹，舒运却不忍心拒绝。
“那就谢谢白老大了。对了，我想多问一句，《幻想世界》也是北区的作品么？”
白倒也没隐瞒什么。
“不算是，主要是另一个组织，他们提供了思路和我们一起研究的，所以研究室也在他们组织那边。”
他摸了下鼻子，
“明后天那些组织的首领都会来参会，这个组织也是。到时候你有机会能见一见。”他回忆起舒运的资料，“说不定对你来说是个惊喜哟。”
“惊喜？”
舒运追问，只是白就只微笑不语了。
参观完毕，二人乘坐电梯下楼。
走出电梯间的时候，却正好碰到了黑和华风。
黑的轮椅还是浮空滑动，身上的衣服都未见丝毫凌乱，面上带着发泄后的舒爽，笑容灿烂。
华风就没那么整洁了，衣服乱糟糟的，脸上还有乌青。
一看就能知道，刚刚发生的是多么不公平的一场对战。
“你的天赋肯定是身体灵活性乃至武术方向的，不要太迷信角色卡，那东西只是尽可能地沟通梦渊，从一堆信息中随机抽取一个，抽到了边边角角的描述词也不是什么罕见的事情。”
“我没听角色卡的，我也学不下去啊。”刚刚还勇敢无畏主动挑衅的华风这会像个受气包，只敢小声的反驳。
沉醉于舒爽状态的黑直接没听到他的反驳。
“还有啊，不要因为自己是肉搏型适格者就觉得所有适格者都是物理形态啊。那些魔法向的，科技向的，异能向的，还有部分武术向的，甚至联邦和我们未来给普通适格者准备的体系，那可都是强于气的。”
“你看看，这次我打你，可是压到了一阶一级啊，你碰都没碰到我，这样不行啊。”
黑是完全无意识的不断打击华风，甚至连暴露了不少未来规划的信息也没发现。
“黑！”白打断他。
反应过来的黑也没什么尴尬的意思，“没关系没关系，自己人嘛，信息公开也没什么。”
白无奈的笑笑，他拿黑也是完全没办法。
不过华风始终持续的碎碎念，明显不关注这个，舒运则已经被他开放了权限，倒也没什么大影响。
舒运其实也没注意这些，他盯着自己的手机，浏览着白刚刚给他开放的资料库，全神贯注，只是下意识地跟着白走动。
“咯、咯、咯”古怪的叫声从前头传来。
“嗖”地窜出来一只红黑相间的大猫，粗粗长长的尾巴上还有黑色环状纹路。
“嘎！”
紧随其后，是一只扑棱着飞过来地禽类，头上顶着一个鲜艳的双冠状黑色羽冠。
好一副猫鸟大战的样子。
华风同样注意到这个，“黑老大，你们基地还养宠物？那是鸭子吧，看起来很肥了哇，打打闹闹不听话，不如我们······”
黑的表情有点古怪。
“那是小灵猫和大夏秋沙鸭，又名牢底坐穿兽。”
华风石化在原地。
黑忍不住为人师的欲望，又教导一句，“我和你说，只要看到古古怪怪不认识的生物，都离远一些。这是经验之谈啊。”
“这两只都是获得了天赋词条的生物。”白给华风舒运解释了下为什么它们会出现在基地。
“都变得很聪明，别看打打闹闹的，关系可好呢。”
似乎又意有所指。
“可惜秋沙鸭的灵性增长比小灵猫快的多，只怕再过几个月他们就不能在这样平等相处了。”
“倒也未必，只要走在正确的道路上，先后又有什么关系呢。”
舒运笑着回答到。
‘而且，谁先谁后也未可知呢。’
舒运在心中加上这句，他能看到的比白更多。
【大夏秋沙鸭】
【傻鸟】
【进化：不在五行之内的宝物可以让它离凤凰更进一步】
【无空山的左莫绝对想不到，平平无奇的傻鸟最后能成为凤凰】
【小灵猫】
【火斑猫】
【异化90%】
【火属性宝可梦】
【招式：无】
【进化1/3：战斗进化】
【这小东西进化后帅的超乎你想象。】
······
黑和白将华风舒运交还给胡队，二人跟着胡队离开。
他们都是第一次去天京，还想着趁晚上空闲到处走走。
“留不下？”
“留不下。”
“你都说了么？”
“大部分吧。”
“全部说出来，应该会留下来吧。他的眼睛能比的上灰么？”
“不知道。”
“有必要和胡斌哥说一下么？”
和胡斌说清楚重要性，依胡斌顾全大局的性格，肯定会让舒运留下。虽然黑本身不是愿意做这种事的人，但他更相信白的智慧，如果白认为有其必要性，那么哪怕需要强留他也会去做。
“不必了，灰已经推进的够多了。”
白看着舒运离开的方向，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在看舒运。
“道不同，就没必要再多一个牺牲者了。”
舒运在思考。
很明显，白所说的这些应该都是他的研究成果，甚至并未上传至对策局资料库。
从这个角度看，自己的眼睛非常受白的看重。这和在南区王霞那种不冷不热的态度矛盾了。
半年过来，舒运当然明白自己的眼睛比普通的以太信息感知强了那么亿点点，能看到更多更准确的信息。
他虽然没刻意隐藏，但也没做什么炫耀的事，勉强算的上低调发展。
就算南区的队友队长，也只是知道自己的眼睛很方便，大概相当于自带的高级鉴定术。
也就是说，好用但并非独一无二、不可替代。
而白远在北区，此前也从未见过自己，凭什么一来就高看自己一眼？
联想到之前白说起过去计划时提到的黑、灰、霞。
黑和霞指向哪两位很好理解，但灰，从舒运加入对策局到现在，从未在基地见过或者在bbs上听说过这个人的传闻，再联想启示游戏机，恐怕这个人有着和自己差不多的眼睛，就是不知道他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灰是在他们的事业中牺牲了?还是说因为理念不合分道扬镳？那几位对策局创始人的故事，应该会很精彩吧，他感兴趣起来了。
白看见舒运低头思考，倒也不催促，只是看着梦渊模型发呆。
良久，舒运回过神来。
“不好意思，白老大，有些走神。很抱歉，我暂时还是想在南区，我大学还没毕业呢，文凭总要拿到嘛。”
“而且反正咱们都是对策局的成员，大家方向都是一样的嘛。”舒运做出夸张的害怕样子，“而且霞姐的脾气想必你也知道，我要是跳槽，那不得被惦记上。”
舒运尽可能以一种玩笑的口气拒绝了白，南区虽然闲散了些，但氛围他很喜欢，最关键的，白在谈到他的科学研究和计划时，眼里浮现的那种狂信徒般的狂热。
这种人太可怕，到了关键时刻，只怕所有东西，所有人，包括他自己，都会被视作工具。
白摊摊手，狂热的眼神早就消失，一副随意的笑容。
“没关系，我只是觉得你的眼睛用在研究领域会有大作用，而且北区的研究设施要更完善一些。”
他又促狭地笑了笑，
“不过霞的炼金术全对策局甚至全大夏第一也不是假的，你要是能从她那学习到东西，前途也很光明哦。”
“你要她看你顺眼的话。”
舒运翻了个白眼。
要得到霞姐的青眼，那也太难了。南区基地一共两名霞姐的学徒，在外头都算是炼金大师的人物了，大部分适格者都得毕恭毕敬的。
可舒运亲眼看见过霞姐让他们俩取外卖倒垃圾，而且半年也没教导过两次。
他自己就更不用说了，胡队建议霞姐教他炼金后，霞姐直接给开了资料库最高权限让他自学。
见到舒运那种便了秘一般的表情，白哈哈大笑。
“走吧，我接着带你参观。”
接着，就像忘记了刚刚梦渊体系研究室发生的一切，带着前辈的和蔼笑容，白带着舒运参观了不少他感兴趣的研究室。
之后的实验室也有不少北区研究员在，他们也乐意和南区交流，就是舒运的半桶水也几乎被掏干了。
“北区研究的还真是深远啊。”
北区研究的道具功能大都不如霞姐，但是完全脱离了个人特色，不同于霞姐理论中的灵性结合，强调炼金师个人的感觉，北区的道具在量产的道路上走得很远了。
两者倒没有高下之分，甚至当前情况下霞姐的作品更被追捧，但明显的，白实在为他理论中可能的最坏后果做准备。
“还行，研究员们都很努力。感兴趣的话，我把北区研究院的资料库也向你开放怎么样。”
“好啊好啊。”
舒运虽然还搞不清楚哪个是真正的白，但有便宜不占王八蛋，看点资料，也没什么大碍嘛。
“好。”答应后白直接在手机上操作起来，倒是一点也不拖延。
实验室太多，哪怕仅仅是看看感兴趣的，也花费了相当多的时间，过来的时候才刚过正午不久，这会已经快到晚饭饭点了。
“也差不多了，准备回去吧。”白伸了个懒腰，慵懒的舒了口气，“一直坐在实验室，今天带你参观倒是把步数走慢了。不用可惜看不完，我把你的准入权限也开了，以后有空又想看看的话，自己来就行。”
舒运确实参观的有些沉醉，相比于霞姐的花里胡哨，北区的这些研究有一种逻辑的美感。
明明由于以太的加入，很多效果都超越了已知科学，可逻辑上却严丝合缝。
这也是为什么听到白的话，明知道这是糖衣炮弹，舒运却不忍心拒绝。
“那就谢谢白老大了。对了，我想多问一句，《幻想世界》也是北区的作品么？”
白倒也没隐瞒什么。
“不算是，主要是另一个组织，他们提供了思路和我们一起研究的，所以研究室也在他们组织那边。”
他摸了下鼻子，
“明后天那些组织的首领都会来参会，这个组织也是。到时候你有机会能见一见。”他回忆起舒运的资料，“说不定对你来说是个惊喜哟。”
“惊喜？”
舒运追问，只是白就只微笑不语了。
参观完毕，二人乘坐电梯下楼。
走出电梯间的时候，却正好碰到了黑和华风。
黑的轮椅还是浮空滑动，身上的衣服都未见丝毫凌乱，面上带着发泄后的舒爽，笑容灿烂。
华风就没那么整洁了，衣服乱糟糟的，脸上还有乌青。
一看就能知道，刚刚发生的是多么不公平的一场对战。
“你的天赋肯定是身体灵活性乃至武术方向的，不要太迷信角色卡，那东西只是尽可能地沟通梦渊，从一堆信息中随机抽取一个，抽到了边边角角的描述词也不是什么罕见的事情。”
“我没听角色卡的，我也学不下去啊。”刚刚还勇敢无畏主动挑衅的华风这会像个受气包，只敢小声的反驳。
沉醉于舒爽状态的黑直接没听到他的反驳。
“还有啊，不要因为自己是肉搏型适格者就觉得所有适格者都是物理形态啊。那些魔法向的，科技向的，异能向的，还有部分武术向的，甚至联邦和我们未来给普通适格者准备的体系，那可都是强于气的。”
“你看看，这次我打你，可是压到了一阶一级啊，你碰都没碰到我，这样不行啊。”
黑是完全无意识的不断打击华风，甚至连暴露了不少未来规划的信息也没发现。
“黑！”白打断他。
反应过来的黑也没什么尴尬的意思，“没关系没关系，自己人嘛，信息公开也没什么。”
白无奈的笑笑，他拿黑也是完全没办法。
不过华风始终持续的碎碎念，明显不关注这个，舒运则已经被他开放了权限，倒也没什么大影响。
舒运其实也没注意这些，他盯着自己的手机，浏览着白刚刚给他开放的资料库，全神贯注，只是下意识地跟着白走动。
“咯、咯、咯”古怪的叫声从前头传来。
“嗖”地窜出来一只红黑相间的大猫，粗粗长长的尾巴上还有黑色环状纹路。
“嘎！”
紧随其后，是一只扑棱着飞过来地禽类，头上顶着一个鲜艳的双冠状黑色羽冠。
好一副猫鸟大战的样子。
华风同样注意到这个，“黑老大，你们基地还养宠物？那是鸭子吧，看起来很肥了哇，打打闹闹不听话，不如我们······”
黑的表情有点古怪。
“那是小灵猫和大夏秋沙鸭，又名牢底坐穿兽。”
华风石化在原地。
黑忍不住为人师的欲望，又教导一句，“我和你说，只要看到古古怪怪不认识的生物，都离远一些。这是经验之谈啊。”
“这两只都是获得了天赋词条的生物。”白给华风舒运解释了下为什么它们会出现在基地。
“都变得很聪明，别看打打闹闹的，关系可好呢。”
似乎又意有所指。
“可惜秋沙鸭的灵性增长比小灵猫快的多，只怕再过几个月他们就不能在这样平等相处了。”
“倒也未必，只要走在正确的道路上，先后又有什么关系呢。”
舒运笑着回答到。
‘而且，谁先谁后也未可知呢。’
舒运在心中加上这句，他能看到的比白更多。
【大夏秋沙鸭】
【傻鸟】
【进化：不在五行之内的宝物可以让它离凤凰更进一步】
【无空山的左莫绝对想不到，平平无奇的傻鸟最后能成为凤凰】
【小灵猫】
【火斑猫】
【异化90%】
【火属性宝可梦】
【招式：无】
【进化1/3：战斗进化】
【这小东西进化后帅的超乎你想象。】
······
黑和白将华风舒运交还给胡队，二人跟着胡队离开。
他们都是第一次去天京，还想着趁晚上空闲到处走走。
“留不下？”
“留不下。”
“你都说了么？”
“大部分吧。”
“全部说出来，应该会留下来吧。他的眼睛能比的上灰么？”
“不知道。”
“有必要和胡斌哥说一下么？”
和胡斌说清楚重要性，依胡斌顾全大局的性格，肯定会让舒运留下。虽然黑本身不是愿意做这种事的人，但他更相信白的智慧，如果白认为有其必要性，那么哪怕需要强留他也会去做。
“不必了，灰已经推进的够多了。”
白看着舒运离开的方向，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在看舒运。
“道不同，就没必要再多一个牺牲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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