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开工
这个即将翻修的老房子里的家电统一搬到了楼下车库，剩下的是给工人搭脚的桌子还有三两个长条凳子。
装修公司的施工小哥见户主象征性的敲几下开工完毕后，最后半个包子囫囵吞了，鼓鼓的腮帮子上下咀嚼，接过户主的榔头后，手里的活计没曾停下，框框的敲砸起来。
门框，地板，踢脚线，再到窗帘架，旧门窗。
看似空旷的房间不多时遍地垃圾，随后扬起地上的尘土，墙砖的粉末，在阳光下形成一道粒子光束。
户主怔怔的看着，而后掩着鼻口疯一般得吓到门外。
周文顺手撕了两块窗帘布，浸水，湿透后稍微拧了拧递给黄胖子一块。
像是电视剧里黑衣人一样，遮住口鼻，小小的红领巾刺客之魂再度觉醒。
“哎，师傅，小心点。”女主人温柔规劝，倒是周文和装修小哥异口同声回了声“嗯。”
装修房子，乌烟只会越来越多，粉尘也只会越来越糟，户主连连后退，退到了看不见的楼下。
周文见没了监工，往厨房搬了个条凳，抬腿踩了上去。
随后抄起装修小哥刚刚拆下的门框，用力往上一顶，塑料的门框破了个洞，顺着洞口，周文探手进去往下一扒拉，一米长的扣板应声脱下。
“接着，叠起来。”周文高兴坏了，兴奋的使唤起黄胖子。
接过扣板的黄少军一脸懵逼，这扣板一面被油烟熏得发黄，一面被灰尘覆盖的发黑，能值钱么，不禁看向周文，疑惑的发呆。
周文看着愣子一般的黄少军，赶快催促道：“卫生间五十，厨房间五十，早点弄完，早点结束。”
年轻人的迷茫就是处在没有盼头，不知道明确的目标，不知道确切的价格，看着茫茫糙乱，想挣钱，却不知钱在哪儿。
黄胖子被周文这么一说，脑子里的马达瞬间活络奔腾，一个小时，没错，一个小时就能搞定，一个小时就能赚到一百块。
明确的目标，明确的金钱，更加令黄少军兴奋的还有这人生的第一桶金竟是如此的唾手可得。
处在风口，猪都能飞，这一世的黄少军岂止在风口。
更黑心的是，这厨卫两间的扣板价格，周文直接打了对折，他是怕装修小哥听了眼红，毕竟也不算小钱，有道是防人之心不可无。
大约磨蹭了一个小时，厨卫两间终于拆完，周文故意磨蹭的，像这种活计，二十分钟就能搞定。
磨洋工的准则，你不能太快，让别人知道你挣钱，也不能太慢，让别人觉得你作假。
不过，当拆好了的周文看到黄胖子捆绑的两大摞扣板，惊得直呼黄哥。
满满俩房间的废品扣板，一房间一摞，足足到了腰那儿，这得几年后才能扛的动啊。
“以后你就是我黄哥，子欲养而亲不待的黄哥。”周文没好气的重新找了几块长布条，将一摞扣板分为两小摞，稍微整齐摆好，两头扣上，脚踩着勒紧，都打上死结。
“我，我没收过破烂啊！”委屈的黄胖子继续打着下手，将另一摞依样画葫芦的分封开来，周文苦笑得看着涉世未深的胖子。
黄胖子见周文笑了，也愣憨憨的“嘿嘿”两声。
开工的第一天大都是断电的，就是为了将房屋内的电线抽走，方便以后施工开槽，万一施工中扯断了电线导致跳闸。
第一危险，第二误工，总之得不偿失。
正经的装修公司都在第一天断电扯线，不正经的私人装修，更是谈完价格后趁着业主不在家偷偷扯线，断电，不存在，他们比电工更加懂电。
整理好了扣板，便是图穷匕现，周文亲切的唤了声兄弟，便从装修小哥的工具包里借走了老虎钳子。
顺着电闸出线，周文略有良心的留了一丈长的线头，又一声兄弟，借来了绝缘胶布，糊糊裹上几层，找到线头连接的插座。
老虎钳敲敲打打，拧拧撕撕，而后掐住线头，使劲一拉，长长的铜线像蛇一般滑出线管，黄胖子看着好玩，想打个下手，周文不让，毕竟是电，周文懂，那是十几年的阅历，他不懂正常的。
最重要的，线的走向，没有装修过的人根本不知道哪条线对应哪个插座，更别提怎么拆了。
上一世结婚，为了省点装修的费用，周文可是亲自开线埋线，也算半职业电工了。
装修小哥见了，也不免赞了句“厉害呀！”
其实，小哥知道铜线值钱，只不过也没挡周文财路，毕竟说了，这些铜线也是归装修公司。
看似装修的进货材料，买的一捆捆新线，殊不知只是面子，有的老旧的长线也会偷偷按照新线重新分布在户主的家里，新旧掺杂，真真假假，这其中便有了油头。
小哥一个打工仔，没必要触人霉头，吃力不讨好。
至于其他废品，只要是户主不要的，除了电线，那全都是拆迁队的外快了，就看能拆多少，户主能扔多少。
这敲敲打打的，拆拆扯扯的不一会儿便是晌午，约莫十点半了，整理好的周文和黄胖子准备扛着废品下楼。
或是阳光正好，角度正好，被晃了下眼的周文见到了地砖缝隙的金色闪光，地上杂物堆放，没能注意，装修小哥拆掉的门框带起一小块金属。
铜片，大户人家，大户人家。
周文瞬间瞪大了眼，这比花花公子的比基尼模特还要迷人。
两个呼吸间，周文趴在黄少军的耳边小声嘀咕几句，黄胖子半知半解，随后向楼下走去。
等黄少军不慌不忙的重返三楼，穿正了的短袖遮住了肥肥的肚腩，而后从裤子口袋中掏出一包硬盒利群。
熟练的撕开塑料薄膜，熟练的撕开香烟锡纸，更熟练的敲击下香烟底部，捏住弹出的烟头，扯出两根香烟。
“来，兄弟，歇会儿。”周文递了过去，倒是没弯腰，可个子矮，总感觉是阿谀奉承。
嚓！
熟练的给小哥上了火，自己也点了一支。
余光瞥向黄少军，周文假惺惺的将香烟递了过去，黄胖子刚想去接，却被周文瞪了一眼。
“咳咳。”周文忍不住的咳嗽，虽说十几年的烟龄，但毕竟现在是年轻的身体，还经受不住尼古丁的刺激，更别提这个劲儿最大的香烟了。
吸烟有害健康，周文嘀咕一句。
装修公司的施工小哥见户主象征性的敲几下开工完毕后，最后半个包子囫囵吞了，鼓鼓的腮帮子上下咀嚼，接过户主的榔头后，手里的活计没曾停下，框框的敲砸起来。
门框，地板，踢脚线，再到窗帘架，旧门窗。
看似空旷的房间不多时遍地垃圾，随后扬起地上的尘土，墙砖的粉末，在阳光下形成一道粒子光束。
户主怔怔的看着，而后掩着鼻口疯一般得吓到门外。
周文顺手撕了两块窗帘布，浸水，湿透后稍微拧了拧递给黄胖子一块。
像是电视剧里黑衣人一样，遮住口鼻，小小的红领巾刺客之魂再度觉醒。
“哎，师傅，小心点。”女主人温柔规劝，倒是周文和装修小哥异口同声回了声“嗯。”
装修房子，乌烟只会越来越多，粉尘也只会越来越糟，户主连连后退，退到了看不见的楼下。
周文见没了监工，往厨房搬了个条凳，抬腿踩了上去。
随后抄起装修小哥刚刚拆下的门框，用力往上一顶，塑料的门框破了个洞，顺着洞口，周文探手进去往下一扒拉，一米长的扣板应声脱下。
“接着，叠起来。”周文高兴坏了，兴奋的使唤起黄胖子。
接过扣板的黄少军一脸懵逼，这扣板一面被油烟熏得发黄，一面被灰尘覆盖的发黑，能值钱么，不禁看向周文，疑惑的发呆。
周文看着愣子一般的黄少军，赶快催促道：“卫生间五十，厨房间五十，早点弄完，早点结束。”
年轻人的迷茫就是处在没有盼头，不知道明确的目标，不知道确切的价格，看着茫茫糙乱，想挣钱，却不知钱在哪儿。
黄胖子被周文这么一说，脑子里的马达瞬间活络奔腾，一个小时，没错，一个小时就能搞定，一个小时就能赚到一百块。
明确的目标，明确的金钱，更加令黄少军兴奋的还有这人生的第一桶金竟是如此的唾手可得。
处在风口，猪都能飞，这一世的黄少军岂止在风口。
更黑心的是，这厨卫两间的扣板价格，周文直接打了对折，他是怕装修小哥听了眼红，毕竟也不算小钱，有道是防人之心不可无。
大约磨蹭了一个小时，厨卫两间终于拆完，周文故意磨蹭的，像这种活计，二十分钟就能搞定。
磨洋工的准则，你不能太快，让别人知道你挣钱，也不能太慢，让别人觉得你作假。
不过，当拆好了的周文看到黄胖子捆绑的两大摞扣板，惊得直呼黄哥。
满满俩房间的废品扣板，一房间一摞，足足到了腰那儿，这得几年后才能扛的动啊。
“以后你就是我黄哥，子欲养而亲不待的黄哥。”周文没好气的重新找了几块长布条，将一摞扣板分为两小摞，稍微整齐摆好，两头扣上，脚踩着勒紧，都打上死结。
“我，我没收过破烂啊！”委屈的黄胖子继续打着下手，将另一摞依样画葫芦的分封开来，周文苦笑得看着涉世未深的胖子。
黄胖子见周文笑了，也愣憨憨的“嘿嘿”两声。
开工的第一天大都是断电的，就是为了将房屋内的电线抽走，方便以后施工开槽，万一施工中扯断了电线导致跳闸。
第一危险，第二误工，总之得不偿失。
正经的装修公司都在第一天断电扯线，不正经的私人装修，更是谈完价格后趁着业主不在家偷偷扯线，断电，不存在，他们比电工更加懂电。
整理好了扣板，便是图穷匕现，周文亲切的唤了声兄弟，便从装修小哥的工具包里借走了老虎钳子。
顺着电闸出线，周文略有良心的留了一丈长的线头，又一声兄弟，借来了绝缘胶布，糊糊裹上几层，找到线头连接的插座。
老虎钳敲敲打打，拧拧撕撕，而后掐住线头，使劲一拉，长长的铜线像蛇一般滑出线管，黄胖子看着好玩，想打个下手，周文不让，毕竟是电，周文懂，那是十几年的阅历，他不懂正常的。
最重要的，线的走向，没有装修过的人根本不知道哪条线对应哪个插座，更别提怎么拆了。
上一世结婚，为了省点装修的费用，周文可是亲自开线埋线，也算半职业电工了。
装修小哥见了，也不免赞了句“厉害呀！”
其实，小哥知道铜线值钱，只不过也没挡周文财路，毕竟说了，这些铜线也是归装修公司。
看似装修的进货材料，买的一捆捆新线，殊不知只是面子，有的老旧的长线也会偷偷按照新线重新分布在户主的家里，新旧掺杂，真真假假，这其中便有了油头。
小哥一个打工仔，没必要触人霉头，吃力不讨好。
至于其他废品，只要是户主不要的，除了电线，那全都是拆迁队的外快了，就看能拆多少，户主能扔多少。
这敲敲打打的，拆拆扯扯的不一会儿便是晌午，约莫十点半了，整理好的周文和黄胖子准备扛着废品下楼。
或是阳光正好，角度正好，被晃了下眼的周文见到了地砖缝隙的金色闪光，地上杂物堆放，没能注意，装修小哥拆掉的门框带起一小块金属。
铜片，大户人家，大户人家。
周文瞬间瞪大了眼，这比花花公子的比基尼模特还要迷人。
两个呼吸间，周文趴在黄少军的耳边小声嘀咕几句，黄胖子半知半解，随后向楼下走去。
等黄少军不慌不忙的重返三楼，穿正了的短袖遮住了肥肥的肚腩，而后从裤子口袋中掏出一包硬盒利群。
熟练的撕开塑料薄膜，熟练的撕开香烟锡纸，更熟练的敲击下香烟底部，捏住弹出的烟头，扯出两根香烟。
“来，兄弟，歇会儿。”周文递了过去，倒是没弯腰，可个子矮，总感觉是阿谀奉承。
嚓！
熟练的给小哥上了火，自己也点了一支。
余光瞥向黄少军，周文假惺惺的将香烟递了过去，黄胖子刚想去接，却被周文瞪了一眼。
“咳咳。”周文忍不住的咳嗽，虽说十几年的烟龄，但毕竟现在是年轻的身体，还经受不住尼古丁的刺激，更别提这个劲儿最大的香烟了。
吸烟有害健康，周文嘀咕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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