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生意
转了好一会儿，周文才找到黄少军家里的小区，老小区，难找，累的像狗。
六楼？歇会儿。
楼下，气喘吁吁的周文大喊道：“黄少军~黄少军。”
“这里这里。”黄胖子开心招手，手上的包子差点掉了，含糊不清的嘴巴还在吧唧吧唧的咀嚼，黄妈妈疼儿子，亲手给他穿起了衣服。
老小区，但却是市区，这里和周文住所的租客不同，时间差不同，六点半，还没到起床的时间，不过少有骂街的人，老人早就起了，年轻人更是懒得搭理，闹钟没响，地震都没用。
知道哪个房间后的周文稍作休息，随后停好了摩托，一鼓作气的上楼。
轻敲门，黄妈妈笑盈盈的大脸冲了上来，那叫一个热情，自己的儿子胖乎乎的，小学开始就没啥朋友，有点孤僻，现在有个朋友，像是找了媳妇一样开心。
周文讪讪的进到屋内，连忙问道：“要不要换鞋。”
“没事儿，没事儿，这是自己家，自己家。”黄妈妈咧嘴大笑，富态的她热情的让周文很不自在，早知道不上来了。
“吃了没，来个肉包子。”
“渴不渴，喝点果汁儿？可乐？雪碧？”
“要不要饼干？奥利奥？”
……
“好了妈，文哥来跟我谈学习上的事情的，你先上班去吧！”黄少军坐在桌子前摆摆手示意妈妈上班去，或许所有的少年都嫌妈妈的絮叨，不过中年人听到妈妈的絮叨却是那样温暖，有些事总是后知后觉，身在福中。
待黄妈妈走后，正襟危坐的周文松口气，翘着二郎腿，晃起了脚来，坏习惯，慢慢改吧！
“昨天说的事儿，咋样，想过了没。”周文问了句。
是的，周文缺人手，昨天和黄胖子商量的事情就是收破烂，捡破烂，08年新房装修，老房翻新，那时候的装修市场前景甚好，有钱了就让生活好一点，这是所有人的想法，新房还好，但老房翻新，旧的报纸，箱子，厨房间卫生间的扣板吊顶，淘汰的旧家电洗衣机，最重要的，也是最值钱的，废弃的铜线电线，这是最值钱的，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对于装修过的周文来说，深知铜的贵重。
虽说金融危机，导致的铜价历史最低，但毕竟是贵金属，有些无良的废品回收站打着降价的旗号不知白收了多少，而且那也是09年年初，现在是08年9月，正值铜价的巅峰，趁着老房子装修时候收废品，一天能挣小一千。
“不用想，只要你给我买全套的火影光碟，我就给你做牛做马”黄胖子唾沫横飞，俨然一副唯周文马首是瞻的样子。
可话又说回来，收废品，那得有资金，大小也是个生意，周文是没钱的，一开始就把这坏心思打量到了黄胖子身上，只不过昨天没谈这方面的事儿，等着今天赶鸭子上架，先斩后奏。
“文哥，我也没钱呀，过年的压岁钱，零用钱，都买漫画书了，要不然光碟我就自己买啦！”黄胖子说的实诚，毕竟家里算是小康，也不是大富大贵，父亲为了生意昨晚趁夜赶往外地进货，过年的压岁钱也就够买个十几期的漫画。
没钱寸步难行，周文这如意算盘没了着落，一切就绪，就只差这黄胖子一脚东风，周文是过来人，知道挣钱，但奈何一分钱难倒英雄汉啊，自己兜里的49块8毛也不够今天的启动资金啊！
“你知道你家~”周文挑眉问道。
“这是偷，偷钱是违法的。”黄胖子不可置信的盯着周文，眼睛瞪得浑圆，最后一口的肉包也从嘴边放了下来。
还好黄妈妈不在，不然周文今天得挨顿揍。
“不是，这不是偷，自家的东西，拿，拿而已，况且我们都是读书人，我等下给你写个条子，借，借用一下。”周文连哄带骗，可偏偏黄胖子不为所动。
“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黄少军义正严词，放下碗筷，依着黄妈妈教育自己的口吻。
“四六开，你六。”周文无奈，见黄胖子不为所动，咬咬牙：“三七。”
“这不是钱的事儿，你这偷~”黄胖子纠结着，本分的胖子小康家庭长大，从小也不缺啥，奢侈品也不喜欢，就喜欢看个漫画，这如今盗窃一词对他来说可就是大逆不道。
“二八，八百块，你后半年的漫画书全有了。”周文一字一字从牙缝中挤了出来，这可是他最后的希望。
漫画，后半年，所有~
黄少军家的保险柜里放了几张十块二十的零钱，用黄妈妈的话来说，迷惑小偷的，真正的开销大钱放到了厨房的柜顶，用腌酸菜的坛子封着。可奈何有了家贼，心向外的家贼。
“说好的，你借我妈妈的，要还的。”胖子满脸愁容，很后悔当了家贼，更过分的周文居然想拿走一千，好说歹说，拿了三百。
或许是后世小卖部每次进货都是一千两千的算整数，习惯了，不过确确实实吓了黄胖子一跳，把孩子都吓瘦了。
当启动资金有了，接下来就是生意，哪里来的生意，周文很是自信，不急，时间没到。
刚好，黄少军的家就是老小区，就从这个小区开始。
黄胖子摸不着头脑，倒是周文，不急不慢的拉过他的胖手，看向手腕上的电子手表。
当手表的时钟跳至8点08，老小区零零散散的榔头敲击之声不绝于耳。
“走，生意来了。”周文满满笑意，循着声儿，破摩托突突两声，载着黄胖子眨眼到了发声之处。
三楼，左边，敲了敲门，疑惑的户主打开向里开的房门，透过纱网铁门看到个清秀小伙。
“你好，什么事呀！”女主人柔声细语，见不是物业，打开纱网铁门。
一家子都在，男主人拎着榔头框框捶几下打算开工，拆房的工作小哥靠着墙边吃着包子，看到陌生人进来，齐刷刷的看向周文。
黄胖子上楼得慢，等来到三楼时，有些怯怯的不敢进屋。
“哦，我是收废品的，看您这儿装修，就来看看有没有废品卖的。”周文像个人精似的打量着别人的房子，他没秤，只能预估着给个价钱，并且看出了男女主人都是温文尔雅的文人，老人也都带着老花镜，斯文的柔和，直接在心底把价格压到了最低。
在他们眼里，周文只个孩子，即便言语间处事不惊，可学生气就摆在那儿。
“你还在上学么？”女主人疑惑问道。
“嗯，是的姐姐，勤工俭学。”周文笑的更欢了，什么钱最好赚，学生的，不管是赚学生的，还是学生去赚，不然那么多无良企业搞个牙刷牙膏，让一个个稚嫩的大学生去放下面皮推销，美其名曰锻炼自己，其实就是无良企业。
勤工俭学，多么美好的文字，可要是这家的男女主人知道周文在算计他们这个房子内部废品的价格，铁定吐血，但话又说回来无奸不商，无利不起早嘛！
男女主人对视一眼，俩人不由得称赞起现在还不算高个的周文，倒是老人家看到门外的黄少军，先是一脸疑惑，而后求知似的问道：“你是前两栋的黄建国家的吧！”
黄少军一听，那是他父亲的名字，赶忙回道：“是的，是的，奶奶好，爷爷好，各位叔叔阿姨好！”
哟！熟人，那就更好坑了。
周文心中窃喜，穷人的孩子早当家，一般像黄胖子这样的小孩，至少也得十几年后才上班工作，现在在他们眼里只是小孩儿，而且还是小时候抱过的小孩儿。
“哎呦，现在生养的这么壮实啦，看着小肚子，衣服都盛不下啦！”老奶奶可亲的往人堆里拉了下黄胖子，巧了，出门出的急，这短袖穿反了，略有福态的肚子装不下了，说着怎么今天的衣服卡脖子呢！
黄少军憨憨的笑着，脸有些害羞的略红。
“勤工俭学好呀，年纪轻轻的懂事儿。”小时候抱过黄少军的老奶奶甚是欢喜，不由得摸了摸黄胖子的胖脑袋。
当满屋子的赞美之词洋溢喜庆的开工房间，这倒是让黄胖子好生不自在，浑身发烫，恨不得像个鸵鸟一般，把头埋起来，即便是掩耳盗铃，也要没了此刻尴尬。
或许是看出了黄少军的处境，周文假装清了清嗓子。
“姐姐，您看，这都是一家人，要不这生意咱就成了？”
没谈钱，先说生意，的确，废品生意。
“哈哈哈，生意，大小也是生意~”欢快的户主看着周文的俊俏脸蛋儿，旋即说道：“都是些废品，这些报纸杂志书籍啥的也不值钱，送你了，而且不是姐姐，要叫阿姨。”
“不好看的叫阿姨，年轻漂亮的都是姐姐。”周文笑眯眯回应道，明知道是甜言蜜语的假话，却又惹得众人笑作一团。
“那我呢？”老奶奶调戏问道，在逗孩子。
“老姐姐好。”周文还给他鞠了一躬，尴尬的黄胖子也在依样画葫芦，嘴里喊了句“老姐姐好”，而后弯腰鞠躬，露出大片后背脖颈，这下都发现他短袖反穿，笑声更甚。
不多时，笑声消散，周文又补充道：“姐姐，您看啊，这个报纸杂志啥的不值啥钱，我小孩子勤工俭学收了也就收了，可这厨房间卫生间上面的扣板值钱啊，还有这房子的电线也值钱的啊，您看这~”
周文故意拉长了声音，没说心里的价格，本来打算开价一百收了这房子的所有废品的，取个整，要是户主不同意，卖个惨，或者加个价，脸皮厚点没关系，拿下第一单生意最重要，可现在熟人，那不得卖一卖黄胖子的大脸盆子。
确实，报纸杂志送了也就送了，也就十块二十的，可扣板铜线，那得有五六百呢，再怎么熟悉的自家人，也得考虑一下，亲兄弟还明算账呢！
“要不这样，这些废品拆下来也要工钱，到时候我来拆，就当抵了工钱，这厨房的油烟机我也给您卸下来丢了，权当帮忙了。”周文脑子动的很快，不禁卖起了体力，还附加拆油烟机的免费帮忙。
这句话倒是说到了户主心坎里去了，拆这些是要工钱的，不过再怎么需要工钱，那也没这废品值钱，不然那么多收废品的白帮忙拆卸，还给钱收，只不过从周文嘴里说出来，还带着帮忙拆油烟机，这倒是另户主略显迟疑。
像这样的老小区，时不时的就会有收废品的大爷大婶转悠吆喝，户主也想卖掉一些，可统一的，油烟机不要，给钱也不要，脏，太脏了。
年轻的女主人看了看老公，又看了看爸爸妈妈，一时竟没了主意。
“都送你了，小伙子挺机灵的。”老奶奶倒是被逗得开心，一句话，板上钉钉，而后继续叮嘱了句：“要努力学习呀，将来考个好大学！”
“好嘞，只要南大要我，我领着黄少军一起去。”周文嬉笑道，说完还不忘摸了摸黄胖子的肚子。
这第一单的生意，成了，体力生意，血赚，多亏了黄胖子的大脸盆子，周文恨不得舔上一口。
六楼？歇会儿。
楼下，气喘吁吁的周文大喊道：“黄少军~黄少军。”
“这里这里。”黄胖子开心招手，手上的包子差点掉了，含糊不清的嘴巴还在吧唧吧唧的咀嚼，黄妈妈疼儿子，亲手给他穿起了衣服。
老小区，但却是市区，这里和周文住所的租客不同，时间差不同，六点半，还没到起床的时间，不过少有骂街的人，老人早就起了，年轻人更是懒得搭理，闹钟没响，地震都没用。
知道哪个房间后的周文稍作休息，随后停好了摩托，一鼓作气的上楼。
轻敲门，黄妈妈笑盈盈的大脸冲了上来，那叫一个热情，自己的儿子胖乎乎的，小学开始就没啥朋友，有点孤僻，现在有个朋友，像是找了媳妇一样开心。
周文讪讪的进到屋内，连忙问道：“要不要换鞋。”
“没事儿，没事儿，这是自己家，自己家。”黄妈妈咧嘴大笑，富态的她热情的让周文很不自在，早知道不上来了。
“吃了没，来个肉包子。”
“渴不渴，喝点果汁儿？可乐？雪碧？”
“要不要饼干？奥利奥？”
……
“好了妈，文哥来跟我谈学习上的事情的，你先上班去吧！”黄少军坐在桌子前摆摆手示意妈妈上班去，或许所有的少年都嫌妈妈的絮叨，不过中年人听到妈妈的絮叨却是那样温暖，有些事总是后知后觉，身在福中。
待黄妈妈走后，正襟危坐的周文松口气，翘着二郎腿，晃起了脚来，坏习惯，慢慢改吧！
“昨天说的事儿，咋样，想过了没。”周文问了句。
是的，周文缺人手，昨天和黄胖子商量的事情就是收破烂，捡破烂，08年新房装修，老房翻新，那时候的装修市场前景甚好，有钱了就让生活好一点，这是所有人的想法，新房还好，但老房翻新，旧的报纸，箱子，厨房间卫生间的扣板吊顶，淘汰的旧家电洗衣机，最重要的，也是最值钱的，废弃的铜线电线，这是最值钱的，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对于装修过的周文来说，深知铜的贵重。
虽说金融危机，导致的铜价历史最低，但毕竟是贵金属，有些无良的废品回收站打着降价的旗号不知白收了多少，而且那也是09年年初，现在是08年9月，正值铜价的巅峰，趁着老房子装修时候收废品，一天能挣小一千。
“不用想，只要你给我买全套的火影光碟，我就给你做牛做马”黄胖子唾沫横飞，俨然一副唯周文马首是瞻的样子。
可话又说回来，收废品，那得有资金，大小也是个生意，周文是没钱的，一开始就把这坏心思打量到了黄胖子身上，只不过昨天没谈这方面的事儿，等着今天赶鸭子上架，先斩后奏。
“文哥，我也没钱呀，过年的压岁钱，零用钱，都买漫画书了，要不然光碟我就自己买啦！”黄胖子说的实诚，毕竟家里算是小康，也不是大富大贵，父亲为了生意昨晚趁夜赶往外地进货，过年的压岁钱也就够买个十几期的漫画。
没钱寸步难行，周文这如意算盘没了着落，一切就绪，就只差这黄胖子一脚东风，周文是过来人，知道挣钱，但奈何一分钱难倒英雄汉啊，自己兜里的49块8毛也不够今天的启动资金啊！
“你知道你家~”周文挑眉问道。
“这是偷，偷钱是违法的。”黄胖子不可置信的盯着周文，眼睛瞪得浑圆，最后一口的肉包也从嘴边放了下来。
还好黄妈妈不在，不然周文今天得挨顿揍。
“不是，这不是偷，自家的东西，拿，拿而已，况且我们都是读书人，我等下给你写个条子，借，借用一下。”周文连哄带骗，可偏偏黄胖子不为所动。
“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黄少军义正严词，放下碗筷，依着黄妈妈教育自己的口吻。
“四六开，你六。”周文无奈，见黄胖子不为所动，咬咬牙：“三七。”
“这不是钱的事儿，你这偷~”黄胖子纠结着，本分的胖子小康家庭长大，从小也不缺啥，奢侈品也不喜欢，就喜欢看个漫画，这如今盗窃一词对他来说可就是大逆不道。
“二八，八百块，你后半年的漫画书全有了。”周文一字一字从牙缝中挤了出来，这可是他最后的希望。
漫画，后半年，所有~
黄少军家的保险柜里放了几张十块二十的零钱，用黄妈妈的话来说，迷惑小偷的，真正的开销大钱放到了厨房的柜顶，用腌酸菜的坛子封着。可奈何有了家贼，心向外的家贼。
“说好的，你借我妈妈的，要还的。”胖子满脸愁容，很后悔当了家贼，更过分的周文居然想拿走一千，好说歹说，拿了三百。
或许是后世小卖部每次进货都是一千两千的算整数，习惯了，不过确确实实吓了黄胖子一跳，把孩子都吓瘦了。
当启动资金有了，接下来就是生意，哪里来的生意，周文很是自信，不急，时间没到。
刚好，黄少军的家就是老小区，就从这个小区开始。
黄胖子摸不着头脑，倒是周文，不急不慢的拉过他的胖手，看向手腕上的电子手表。
当手表的时钟跳至8点08，老小区零零散散的榔头敲击之声不绝于耳。
“走，生意来了。”周文满满笑意，循着声儿，破摩托突突两声，载着黄胖子眨眼到了发声之处。
三楼，左边，敲了敲门，疑惑的户主打开向里开的房门，透过纱网铁门看到个清秀小伙。
“你好，什么事呀！”女主人柔声细语，见不是物业，打开纱网铁门。
一家子都在，男主人拎着榔头框框捶几下打算开工，拆房的工作小哥靠着墙边吃着包子，看到陌生人进来，齐刷刷的看向周文。
黄胖子上楼得慢，等来到三楼时，有些怯怯的不敢进屋。
“哦，我是收废品的，看您这儿装修，就来看看有没有废品卖的。”周文像个人精似的打量着别人的房子，他没秤，只能预估着给个价钱，并且看出了男女主人都是温文尔雅的文人，老人也都带着老花镜，斯文的柔和，直接在心底把价格压到了最低。
在他们眼里，周文只个孩子，即便言语间处事不惊，可学生气就摆在那儿。
“你还在上学么？”女主人疑惑问道。
“嗯，是的姐姐，勤工俭学。”周文笑的更欢了，什么钱最好赚，学生的，不管是赚学生的，还是学生去赚，不然那么多无良企业搞个牙刷牙膏，让一个个稚嫩的大学生去放下面皮推销，美其名曰锻炼自己，其实就是无良企业。
勤工俭学，多么美好的文字，可要是这家的男女主人知道周文在算计他们这个房子内部废品的价格，铁定吐血，但话又说回来无奸不商，无利不起早嘛！
男女主人对视一眼，俩人不由得称赞起现在还不算高个的周文，倒是老人家看到门外的黄少军，先是一脸疑惑，而后求知似的问道：“你是前两栋的黄建国家的吧！”
黄少军一听，那是他父亲的名字，赶忙回道：“是的，是的，奶奶好，爷爷好，各位叔叔阿姨好！”
哟！熟人，那就更好坑了。
周文心中窃喜，穷人的孩子早当家，一般像黄胖子这样的小孩，至少也得十几年后才上班工作，现在在他们眼里只是小孩儿，而且还是小时候抱过的小孩儿。
“哎呦，现在生养的这么壮实啦，看着小肚子，衣服都盛不下啦！”老奶奶可亲的往人堆里拉了下黄胖子，巧了，出门出的急，这短袖穿反了，略有福态的肚子装不下了，说着怎么今天的衣服卡脖子呢！
黄少军憨憨的笑着，脸有些害羞的略红。
“勤工俭学好呀，年纪轻轻的懂事儿。”小时候抱过黄少军的老奶奶甚是欢喜，不由得摸了摸黄胖子的胖脑袋。
当满屋子的赞美之词洋溢喜庆的开工房间，这倒是让黄胖子好生不自在，浑身发烫，恨不得像个鸵鸟一般，把头埋起来，即便是掩耳盗铃，也要没了此刻尴尬。
或许是看出了黄少军的处境，周文假装清了清嗓子。
“姐姐，您看，这都是一家人，要不这生意咱就成了？”
没谈钱，先说生意，的确，废品生意。
“哈哈哈，生意，大小也是生意~”欢快的户主看着周文的俊俏脸蛋儿，旋即说道：“都是些废品，这些报纸杂志书籍啥的也不值钱，送你了，而且不是姐姐，要叫阿姨。”
“不好看的叫阿姨，年轻漂亮的都是姐姐。”周文笑眯眯回应道，明知道是甜言蜜语的假话，却又惹得众人笑作一团。
“那我呢？”老奶奶调戏问道，在逗孩子。
“老姐姐好。”周文还给他鞠了一躬，尴尬的黄胖子也在依样画葫芦，嘴里喊了句“老姐姐好”，而后弯腰鞠躬，露出大片后背脖颈，这下都发现他短袖反穿，笑声更甚。
不多时，笑声消散，周文又补充道：“姐姐，您看啊，这个报纸杂志啥的不值啥钱，我小孩子勤工俭学收了也就收了，可这厨房间卫生间上面的扣板值钱啊，还有这房子的电线也值钱的啊，您看这~”
周文故意拉长了声音，没说心里的价格，本来打算开价一百收了这房子的所有废品的，取个整，要是户主不同意，卖个惨，或者加个价，脸皮厚点没关系，拿下第一单生意最重要，可现在熟人，那不得卖一卖黄胖子的大脸盆子。
确实，报纸杂志送了也就送了，也就十块二十的，可扣板铜线，那得有五六百呢，再怎么熟悉的自家人，也得考虑一下，亲兄弟还明算账呢！
“要不这样，这些废品拆下来也要工钱，到时候我来拆，就当抵了工钱，这厨房的油烟机我也给您卸下来丢了，权当帮忙了。”周文脑子动的很快，不禁卖起了体力，还附加拆油烟机的免费帮忙。
这句话倒是说到了户主心坎里去了，拆这些是要工钱的，不过再怎么需要工钱，那也没这废品值钱，不然那么多收废品的白帮忙拆卸，还给钱收，只不过从周文嘴里说出来，还带着帮忙拆油烟机，这倒是另户主略显迟疑。
像这样的老小区，时不时的就会有收废品的大爷大婶转悠吆喝，户主也想卖掉一些，可统一的，油烟机不要，给钱也不要，脏，太脏了。
年轻的女主人看了看老公，又看了看爸爸妈妈，一时竟没了主意。
“都送你了，小伙子挺机灵的。”老奶奶倒是被逗得开心，一句话，板上钉钉，而后继续叮嘱了句：“要努力学习呀，将来考个好大学！”
“好嘞，只要南大要我，我领着黄少军一起去。”周文嬉笑道，说完还不忘摸了摸黄胖子的肚子。
这第一单的生意，成了，体力生意，血赚，多亏了黄胖子的大脸盆子，周文恨不得舔上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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