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艰难的岁月
妈妈连续坐了三天的火车，然后又转了好几次客车，才到了我家。
她刚刚走进村子里，看到村头到村尾，清一色的茅草房，顿时心里有些失落。这和自己心中想象的地方完全不一样，甚至感觉还不如老家的山沟沟里。
这里是什么东南沿海发达地区啊？简直就是贫民窟一样！在过来的一路上，连一根电线杆都看不见。家家户户，晚上还是点煤油灯的。
汽车在坑坑洼洼的大马路龟速行驶，却像是在海浪中摇曳的小船一样，不时发出咣当咣当的声响，想想老家山区的环山公路都比这里好走……
看到眼前一望无际的大平原，还有长势喜人的玉米和水稻，那种失落感顿时少了一些。妈妈坚信，只要有良田，就一定能过上好日子！
可这美好的信念，很快被扎心了……
那时候我家是三间茅草房，妈妈刚刚走进新家的时候，虽然心里有些失落，但还是勉强的接受了。
【外公家那时候已经住着两层小木楼，而且用上了黑白电视，生活条件，自然要比这里好很多】
家里家具齐全，锅碗瓢盆等生活用品都是崭新的，此外在床头边，还有一个高高的小粮仓，里面装满了一个多月前收的新小麦。
妈妈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多粮食！以前的家里，积攒十年也没有这么多的粮食！看到一人多高的小麦粮仓，她的心里别提有多高兴。对自己选择的这个男人也更加满意了。
这么多粮食，就算五年不种地也饿不死！但是让她困惑的是，这里每年收这么多粮食，为什么家家户户还是住茅草屋？为什么还是用不起电？
她心里的困惑，直到半个月后，才有了答案。
半个月后，我的父亲见妈妈是要好好过日子的，也知道了她为什么匆匆忙忙要嫁过来。因而打消了她会逃跑的顾虑。还有家里借的东西，邻居已经开始找他要了。
他一五一十的向新媳妇坦白了真实的家底，这个家里只有屋外的那张破床、小破桌子还有一口大铁锅是自己的，现在屋内看到的东西，几乎都是从邻居家借了，从当排面的！
家里的粮食，还有锅碗瓢盆都是借的，就连新婚的两床被子，也是从外面借的！
最让妈妈难以接受的是，这里沃野千里，居然和自己的这个家，没有半毛钱关系！
当时家里一共三亩五分地！爸爸的两亩地加上爷爷给的一亩五分地！如果不是因为他结婚了，爷爷都不打算给他一分地，怕良田浪费在他手上。爷爷还剩下五分地，给了大儿子家。
我爸迎娶我妈的时候，给了五千多的彩礼，加上车费和路上的开销，他在外面一共借了六千多块钱。
在80年代，一个一贫如洗的家里，一下子欠了六千多块钱！是不敢想象的，当时的六千块钱，比如今30万还要值钱！那个时代，也没地方去打工赚钱，还用着几分钱的货币。
现在偶尔想想，我是还挺佩服我爸当年的魄力的！如果是我，就一个人直接躺平一辈子了！打死我也不愿意为了结婚，一下子背负那么多外债！
妈妈在外公家离别前，外公把全部的彩礼钱都给了妈妈，可妈妈死活不愿意要一分钱！当时的心里，就是想着钱给父母够了，以后就没有任何关系了。因为太恨，所以不愿再相见！
后来，外公又私下把钱偷偷给了我爸，妈妈得知后把他狠狠的骂了一顿，如果让她知道留一分钱，就直接分手！被逼无奈，他只好极不情愿的，把彩礼钱原封不动的还回去。
妈妈知道他外面欠了六千多的外债！只是没有想到的是，家徒四壁就算了，连个土地都没有几亩！光靠着三亩地，何时才能还清那么多的外债？何时才能活的比姐妹们强？何时才能让父母刮目想看？
爸妈还完新婚所借的家当之后，家里只剩下两袋口粮。真正的婚床从屋外抬了进来，四条床腿细瘦的，坐上去就“嘎吱，嘎吱”的响。席子是蒲苇编的，被子也是蒲苇编的。
下雨的时候，茅草屋顶四处漏水，嘀嗒嘀嗒的水声，好似妈妈那颗破碎的心，在慢慢的滴血……
那一刻，她好想逃离这个新家，但是又怕父母的姐姐们的嘲讽！她甚至有点悔恨，如果当时没那么倔强，听从他们的话该多好！多了解眼前这个男人，也不至于过的如此窘迫，连基本温饱都是个问题！
一日三餐几乎都是稀饭加黄豆酱，她在老家的时候，喂猪的食物，都比现在吃的好！
猪食的稀饭里还加了很多红薯！而不是他们两个人吃的那种稀饭，清汤寡水的……
当初妈妈没有逃离这个家，还有一个原因是，她可怜爸爸的身世，我的父亲三岁就没了母亲，光靠爷爷一个人，含辛茹苦的把他带大，也不容易。
如果自己突然离去，给他一家留下那么多债务，也是于心不忍。毕竟这些债，是因为她才有的，这辈子，她也不想亏欠任何人！
日子过的紧紧巴巴的，每一天都是省吃俭用勉强度日。同时她也在规划着如何让日子过的好起来。
她想养猪，奈何家里买猪苗的钱都没有，而且家里也没什么粮食喂猪，两袋口粮，人都不够吃的。
让男人去赊一头猪回来，男人去了几次，跑了好多家，都没有赊到一头猪苗，无奈只能买十几只小鸡苗喂着。
深秋过后，天气是一天比一天寒冷，蒲苇编织的被子、席子，透风的凉。
傍晚天还没有黑，就早早吃饭上床了，主要是为了怕点煤油灯，浪费油，家里实在太穷了，也没办法。
有一天，妈妈把酝酿很久的规划，告诉了爸爸。
“德仁，我看你们这里人挺喜欢吃红薯粉条的，我们不如也去给别人家做粉条，赚点手工费，这个冬天也好过一点。明年三四月份，我想再买几头猪仔来养着，那时候给猪喂草就可以了。”妈妈靠在他的肩膀上，眼睛仰望着黑暗的屋顶一动不动，在规划着未来。
【何德仁，我父亲的大名】
“英樱，你的想法不错，可是做粉条我不会啊。还有养猪的事情，我怕咱家收的拿点粮食，不够喂猪的。猪虽然吃草，但也要喂粮食的啊！”何德仁说着，他的脸上不禁愁容满面。
【英樱，母亲的名字】
一听媳妇说要养猪，他立马就想起肥猪那硕大的嘴巴，在不停吃粮食的样子。大大的肚子，一顿都要吃五六个人的饭量，想想就是可怕。
英樱看到他一脸惊恐害怕的样子，不禁呵呵的笑了起来，“呵呵，你这大男人怎么连我都不如啊？做什么事情，前怕狼后怕虎的，照你这样怕下去，我们天天蹲家里，猴年马月才能还掉，那六千多块钱外债呀？”
何德仁看见媳妇的嘲笑，顿时气不打一出来，但知道她的脾气，也不好说什么。
如果当时把老丈人给的钱都拿回来，现在家里至于这样窘迫吗？那么多的外债，想想就是压力山大，也不知要多少年，才能还清。家里三亩半地，一年就收那一点点粮食，吃吃喝喝，所剩无几……
“唉，我除了会种地，别的什么也不会，想想那么多外债就是头疼啊……”他长叹了一口气，拍了拍自己的额头，愁眉苦脸的，迷茫的看着眼前这个空荡荡的家。
此刻，他都有点后悔娶媳妇了，如果不是老父亲和大哥天天催着找女人，真想一个人平平淡淡的过一辈子，也不用承受如此沉重的负担了！
“粉条我会做，很简单的，过几天，我在家里先教会你，然后我们在去周边的村里给别人家做。至于养猪的事情，你就不用担心了，那是明天春天的事情。”英樱见男人一脸忧愁的表情，她紧握着他的手，微笑道。
这么多年来，妈妈始终坚信，只要活着，就不会向命运低头！相信什么，才会拥有什么！
几天后英樱将之前喂养的十几只鸡都卖了，去集市上买了几丈长的纱布，以及一些做粉条用的工具。
做粉条的工具花了一两百块钱，掏钱的时候，爸爸是极不情愿的，为此他们还吵了一架。最终是因为妈妈一直哭闹，他才妥协买了。
从十月一直到第二年的三月，他们去给别人家加工红薯粉条，跑了五六个乡镇，经常通宵的干活，几个月下来，赚了两千多块钱！
那一年，他们两人的双手，都是红肿的，但也是一生中最幸福的时光……
还了一千多块钱外债，剩下的一千多块钱，在妈妈的安排下，盖了一个猪圈，然后买了两头小猪仔，还喂养了几十只鸡。
每次买家禽，爸爸都会与妈妈吵架。他害怕家禽把自己的口粮都吃了，让他挨饿！
爸爸为了惩罚媳妇的不听话，这么多年来，家里养殖，他从来都不会去帮她一下，只有每次卖猪、卖牛、卖鹅的时候，他才会厚着脸皮跑过去，帮忙数钱和收钱……
在妈妈不懈的努力下，两三年就还完了所有的外债，过了四五年，又让家里盖起了方圆十几里内，唯一的平房。
后来因为家里饲养的家禽多，妈妈也没时间去做粉条的，那些纱布，就被她织成了灰白色蚊帐。
它就像妈妈温暖的怀抱一样，呵护着我和姐姐健康快乐的成长。让我们在夏季的夜晚，也能和别人家的孩子一样，拥有一个安详甜蜜的美梦……
那个蚊帐，见证了我家穷的叮当响，到步入小康。也从茅草房，带到了平房，再后来是带到了楼房。
虽然它现在很破旧，但是值得我去珍藏一辈子。灰白的蚊帐里面，有母亲爱的味道，也有永远难以诉说的情怀和泪水……
她刚刚走进村子里，看到村头到村尾，清一色的茅草房，顿时心里有些失落。这和自己心中想象的地方完全不一样，甚至感觉还不如老家的山沟沟里。
这里是什么东南沿海发达地区啊？简直就是贫民窟一样！在过来的一路上，连一根电线杆都看不见。家家户户，晚上还是点煤油灯的。
汽车在坑坑洼洼的大马路龟速行驶，却像是在海浪中摇曳的小船一样，不时发出咣当咣当的声响，想想老家山区的环山公路都比这里好走……
看到眼前一望无际的大平原，还有长势喜人的玉米和水稻，那种失落感顿时少了一些。妈妈坚信，只要有良田，就一定能过上好日子！
可这美好的信念，很快被扎心了……
那时候我家是三间茅草房，妈妈刚刚走进新家的时候，虽然心里有些失落，但还是勉强的接受了。
【外公家那时候已经住着两层小木楼，而且用上了黑白电视，生活条件，自然要比这里好很多】
家里家具齐全，锅碗瓢盆等生活用品都是崭新的，此外在床头边，还有一个高高的小粮仓，里面装满了一个多月前收的新小麦。
妈妈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多粮食！以前的家里，积攒十年也没有这么多的粮食！看到一人多高的小麦粮仓，她的心里别提有多高兴。对自己选择的这个男人也更加满意了。
这么多粮食，就算五年不种地也饿不死！但是让她困惑的是，这里每年收这么多粮食，为什么家家户户还是住茅草屋？为什么还是用不起电？
她心里的困惑，直到半个月后，才有了答案。
半个月后，我的父亲见妈妈是要好好过日子的，也知道了她为什么匆匆忙忙要嫁过来。因而打消了她会逃跑的顾虑。还有家里借的东西，邻居已经开始找他要了。
他一五一十的向新媳妇坦白了真实的家底，这个家里只有屋外的那张破床、小破桌子还有一口大铁锅是自己的，现在屋内看到的东西，几乎都是从邻居家借了，从当排面的！
家里的粮食，还有锅碗瓢盆都是借的，就连新婚的两床被子，也是从外面借的！
最让妈妈难以接受的是，这里沃野千里，居然和自己的这个家，没有半毛钱关系！
当时家里一共三亩五分地！爸爸的两亩地加上爷爷给的一亩五分地！如果不是因为他结婚了，爷爷都不打算给他一分地，怕良田浪费在他手上。爷爷还剩下五分地，给了大儿子家。
我爸迎娶我妈的时候，给了五千多的彩礼，加上车费和路上的开销，他在外面一共借了六千多块钱。
在80年代，一个一贫如洗的家里，一下子欠了六千多块钱！是不敢想象的，当时的六千块钱，比如今30万还要值钱！那个时代，也没地方去打工赚钱，还用着几分钱的货币。
现在偶尔想想，我是还挺佩服我爸当年的魄力的！如果是我，就一个人直接躺平一辈子了！打死我也不愿意为了结婚，一下子背负那么多外债！
妈妈在外公家离别前，外公把全部的彩礼钱都给了妈妈，可妈妈死活不愿意要一分钱！当时的心里，就是想着钱给父母够了，以后就没有任何关系了。因为太恨，所以不愿再相见！
后来，外公又私下把钱偷偷给了我爸，妈妈得知后把他狠狠的骂了一顿，如果让她知道留一分钱，就直接分手！被逼无奈，他只好极不情愿的，把彩礼钱原封不动的还回去。
妈妈知道他外面欠了六千多的外债！只是没有想到的是，家徒四壁就算了，连个土地都没有几亩！光靠着三亩地，何时才能还清那么多的外债？何时才能活的比姐妹们强？何时才能让父母刮目想看？
爸妈还完新婚所借的家当之后，家里只剩下两袋口粮。真正的婚床从屋外抬了进来，四条床腿细瘦的，坐上去就“嘎吱，嘎吱”的响。席子是蒲苇编的，被子也是蒲苇编的。
下雨的时候，茅草屋顶四处漏水，嘀嗒嘀嗒的水声，好似妈妈那颗破碎的心，在慢慢的滴血……
那一刻，她好想逃离这个新家，但是又怕父母的姐姐们的嘲讽！她甚至有点悔恨，如果当时没那么倔强，听从他们的话该多好！多了解眼前这个男人，也不至于过的如此窘迫，连基本温饱都是个问题！
一日三餐几乎都是稀饭加黄豆酱，她在老家的时候，喂猪的食物，都比现在吃的好！
猪食的稀饭里还加了很多红薯！而不是他们两个人吃的那种稀饭，清汤寡水的……
当初妈妈没有逃离这个家，还有一个原因是，她可怜爸爸的身世，我的父亲三岁就没了母亲，光靠爷爷一个人，含辛茹苦的把他带大，也不容易。
如果自己突然离去，给他一家留下那么多债务，也是于心不忍。毕竟这些债，是因为她才有的，这辈子，她也不想亏欠任何人！
日子过的紧紧巴巴的，每一天都是省吃俭用勉强度日。同时她也在规划着如何让日子过的好起来。
她想养猪，奈何家里买猪苗的钱都没有，而且家里也没什么粮食喂猪，两袋口粮，人都不够吃的。
让男人去赊一头猪回来，男人去了几次，跑了好多家，都没有赊到一头猪苗，无奈只能买十几只小鸡苗喂着。
深秋过后，天气是一天比一天寒冷，蒲苇编织的被子、席子，透风的凉。
傍晚天还没有黑，就早早吃饭上床了，主要是为了怕点煤油灯，浪费油，家里实在太穷了，也没办法。
有一天，妈妈把酝酿很久的规划，告诉了爸爸。
“德仁，我看你们这里人挺喜欢吃红薯粉条的，我们不如也去给别人家做粉条，赚点手工费，这个冬天也好过一点。明年三四月份，我想再买几头猪仔来养着，那时候给猪喂草就可以了。”妈妈靠在他的肩膀上，眼睛仰望着黑暗的屋顶一动不动，在规划着未来。
【何德仁，我父亲的大名】
“英樱，你的想法不错，可是做粉条我不会啊。还有养猪的事情，我怕咱家收的拿点粮食，不够喂猪的。猪虽然吃草，但也要喂粮食的啊！”何德仁说着，他的脸上不禁愁容满面。
【英樱，母亲的名字】
一听媳妇说要养猪，他立马就想起肥猪那硕大的嘴巴，在不停吃粮食的样子。大大的肚子，一顿都要吃五六个人的饭量，想想就是可怕。
英樱看到他一脸惊恐害怕的样子，不禁呵呵的笑了起来，“呵呵，你这大男人怎么连我都不如啊？做什么事情，前怕狼后怕虎的，照你这样怕下去，我们天天蹲家里，猴年马月才能还掉，那六千多块钱外债呀？”
何德仁看见媳妇的嘲笑，顿时气不打一出来，但知道她的脾气，也不好说什么。
如果当时把老丈人给的钱都拿回来，现在家里至于这样窘迫吗？那么多的外债，想想就是压力山大，也不知要多少年，才能还清。家里三亩半地，一年就收那一点点粮食，吃吃喝喝，所剩无几……
“唉，我除了会种地，别的什么也不会，想想那么多外债就是头疼啊……”他长叹了一口气，拍了拍自己的额头，愁眉苦脸的，迷茫的看着眼前这个空荡荡的家。
此刻，他都有点后悔娶媳妇了，如果不是老父亲和大哥天天催着找女人，真想一个人平平淡淡的过一辈子，也不用承受如此沉重的负担了！
“粉条我会做，很简单的，过几天，我在家里先教会你，然后我们在去周边的村里给别人家做。至于养猪的事情，你就不用担心了，那是明天春天的事情。”英樱见男人一脸忧愁的表情，她紧握着他的手，微笑道。
这么多年来，妈妈始终坚信，只要活着，就不会向命运低头！相信什么，才会拥有什么！
几天后英樱将之前喂养的十几只鸡都卖了，去集市上买了几丈长的纱布，以及一些做粉条用的工具。
做粉条的工具花了一两百块钱，掏钱的时候，爸爸是极不情愿的，为此他们还吵了一架。最终是因为妈妈一直哭闹，他才妥协买了。
从十月一直到第二年的三月，他们去给别人家加工红薯粉条，跑了五六个乡镇，经常通宵的干活，几个月下来，赚了两千多块钱！
那一年，他们两人的双手，都是红肿的，但也是一生中最幸福的时光……
还了一千多块钱外债，剩下的一千多块钱，在妈妈的安排下，盖了一个猪圈，然后买了两头小猪仔，还喂养了几十只鸡。
每次买家禽，爸爸都会与妈妈吵架。他害怕家禽把自己的口粮都吃了，让他挨饿！
爸爸为了惩罚媳妇的不听话，这么多年来，家里养殖，他从来都不会去帮她一下，只有每次卖猪、卖牛、卖鹅的时候，他才会厚着脸皮跑过去，帮忙数钱和收钱……
在妈妈不懈的努力下，两三年就还完了所有的外债，过了四五年，又让家里盖起了方圆十几里内，唯一的平房。
后来因为家里饲养的家禽多，妈妈也没时间去做粉条的，那些纱布，就被她织成了灰白色蚊帐。
它就像妈妈温暖的怀抱一样，呵护着我和姐姐健康快乐的成长。让我们在夏季的夜晚，也能和别人家的孩子一样，拥有一个安详甜蜜的美梦……
那个蚊帐，见证了我家穷的叮当响，到步入小康。也从茅草房，带到了平房，再后来是带到了楼房。
虽然它现在很破旧，但是值得我去珍藏一辈子。灰白的蚊帐里面，有母亲爱的味道，也有永远难以诉说的情怀和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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