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痛，太痛了
“如何？”
轻浮的声音悠悠传来。
蜃云泽相距万里外的高山上，两个黑衣人相视而立，正交换着彼此的情报。
“所有人都把它当成了妖王，但迟早会有人发现问题。”
后者的声音相对低沉，正是此前独自前往蜃云泽深处的那一位。
“说起来，那两个祭品你处理好了吧。”
“能有什么问题，直接丢进它嘴里不就行了？”
前者哂笑道：“话说那妖王究竟如何了？”
“他并没有拒绝我的招揽，只是仍旧执着于眼前的天命罢了。”
后者摇摇头，目光投向遥不可知的大泽深处，
“我若是他，不会浪费这么多时间去做不可能的事。”
“天命究竟有什么用？”
轻浮之人抱膝而坐，不以为然。
“天命……能完成拥有者的终极欲望。而世人却以为，天命只是成仙的钥匙。”
他抬头看向天空，此地的阴云正连向蜃云泽。
“但天命一旦化为碎片，就再也不能称之为天命。追求缥缈长生之人，是多么的愚昧。”
“老九，我每次都觉得，你懂的是不是太多了。难不成你是信口胡说的？”
那位黑衣人并未直接回答，只是转头走向几里外的城市。
那里有着连接东郡各地的大型传送阵。
“当初此界天梯断裂，天命印记应声而碎；从此以后，此界气运再也无法助人成仙。
其实所谓的仙，同样拥有着丑陋的人性。”
他嘴上说着，脚步却并没有停下。
语气轻浮的黑衣男子依旧坐在原地，眺望向遥远的蜃云泽，眼里只剩下过往的回忆。
“老七，我见到你将那个男孩扔进了它的嘴里。
仇恨会在连锁中不断膨胀，一旦开始，就停不下来了。”
“若是不做，我会后悔。”
……
砰。
一声巨响将迷糊中的余梦唤醒。
他已经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只觉得如今饥寒交加，空气中恶臭的气味让他的精神和肉体变得越发衰弱。
砰。
奇怪，从来没有两声连起来的……
奇怪，我在想什么？
是了，这个声音，正是每日从蜃云泽深处传来的巨响！
一旁的树丛在剧烈的震动下簌簌作响，碰撞的回声把余梦的脑瓜子震得嗡嗡然。
还没等他回过神来，声音的源头方向忽然传出一声怒吼。
“为什么！明明就在我眼前！我却怎么也无法突破这薄薄的一层……难道我此生，再也无法触碰你……”
怒吼的声音渐渐低落，变成不甘心的呜咽。
“我一定会想办法救你出来！那些人通晓古今，他们一定知道解救你的办法！……谁！”
一声巨吼直冲余梦面门，刹那间他的神魂几乎离体！
“只是个幼童，还是活的……作为祭品，根本不够格。人类愈发堕落了。”
“敢问前辈名讳……”余梦小心翼翼地问道。
“嗯？”
对方察觉到这个幼童的胆量和见识非同一般，恐怕情况和自己想的有些出入。
“我是蜃云泽的蛇王，是一条被人类撵了几十年的爬虫。”
说着，男子的眼睛变成黄金色的竖瞳，嘴角裂出两道直通两侧太阳穴的细缝，身后露出一截长着黄褐色鳞片的蛇尾。
“妖妖妖妖……妖怪啊。”
余梦长这么大第一次见到化作人形的妖灵，被其恐怖的外貌吓得双腿直哆嗦。
“哼，也不知是谁家的孩子，真是丢你父辈的脸！”
这话一说，余梦不知怎的就来气了。
“住口！我胆子小又不是遗传的，等会你见到我爹有种别抖！”
就是不知道那个不靠谱的老爹来了没有……
“……敢问尊上高姓大名？”蛇妖一动不动地望着眼前的地面，随口问道。
“我爹乃清寒剑宗云剑峰峰主余卓是也！”
“哦？我久未出山，未曾听过；不过既然能混成一峰之主，实力多半还是有些的。”
蛇妖聚起拳头，重重砸向地面。
轰！
如此近的距离，拳风如同剑刃般锋利，随便一拂就把余梦冲出丈许远，身上的衣服也变得破破烂烂。
再次抬起头来时，只见蛇妖手部血肉绽开，筋骨外露，甚是可怕；难怪他每一拳之间会隔开一段时辰，原来是为了疗伤。
这妖怪砸什么呢？
趁着他闭目养伤，余梦快步上前，看向他脚下的地面。
这一看，余梦的眼眸差点再也无法挪开。
眼前的地面化作了淡黄色玻璃般的透明质感，透出其下埋藏着的一块坚冰；而这块坚冰之内，正躺着一位双目紧闭、头生鹿角的妖族女子。
这女子虽是异族，但其冰肌玉骨、丽质天成；五官之秀丽无法用语言形容，身姿之绰约出尘脱俗且美的不可方物，浑身散发出完美的气息。
余梦两辈子加起来也没见过如此美丽的容貌，这女子仿佛是美这个字的化身！
“兄弟，我懂的。”
余梦壮着胆子对近处的蛇王说道：“每次我看到话本里有可爱的女孩子，就忍不住在书堂说一声这是我老婆。”
正在疗伤的蛇王睁开眼睛瞪向余梦，感觉自己有被冒犯到。
“她是我曾经青梅竹马的恋人！不似你这般臆想！”
也不看看你这德行，还青梅竹马……
“可是你看啊，她被封在下面取不出来，只能看不能摸，从广义上来看确实也算二次元，就像我隔着屏幕看……算了说了你也听不懂，反正你和她之间已经隔了一层可悲的厚壁障了。”
“你究竟想说什么？”蛇王不耐烦地问道。
要不是为了把他当作之后的人质，他肯定不容余梦继续活在这世上，他的怒气值此时已经超越了人与妖的血海深仇！
“我是说小蛇蛇啊，你搁这锤个锤子呢，大家都被这巨兽吞了，不应该先想想怎么出去吗？”
“巨兽？”
蛇王一愣，旋即哈哈大笑。
“你不会以为这洞穴是活的吧？”
胃酸都泛上来了还不是活物？
“你是小辈，感受不到它的气机倒也正常。”
蛇王疲惫地站起身来，自语道，
“这是一条死去的地脉，曾经的灵泉眼化为腐蚀万物的浊水洼。它之所以能动，是因为它吞噬了大量修士和妖兽的血肉，化作类似真气的地脉灵气，这种灵气无法被生物吸收，但会随着时光变迁诞生出诡异。”
“那帮人激活了死去的地脉，无意间也消耗了大量的浊气，对蜃云泽来说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等等！”余梦一愣，望向蛇王的眼神仿佛要吃人，啊是吃蛇。
“那前辈可知，死去的地脉是如何运用浊气的？”
说道这里，蛇王忽然运起功法，目眦欲裂，双拳狠狠砸向地面，气浪瞬间将余梦掀飞！
若非蛇王有意护住他，此时他已经是一滩肉泥……不，是一抔尘土了！
“这地脉竟敢将洹琼当做核心，让浊气经由她来流转！”
“可恨这积累万年的浊气，每次经由洹琼都会在玄冰外部结起一层晶壁，其生长的速度远超我破坏的速度！如此下去，我永远也救不了她！”
蛇王被戳到痛处，双膝跪地，痛苦流涕地大喊：“不！永失吾爱！举目……”
“芜湖！起飞！”
余梦一个鲤鱼打挺站起身来，激动地绕着蛇王转圈。
蛇王：？
轻浮的声音悠悠传来。
蜃云泽相距万里外的高山上，两个黑衣人相视而立，正交换着彼此的情报。
“所有人都把它当成了妖王，但迟早会有人发现问题。”
后者的声音相对低沉，正是此前独自前往蜃云泽深处的那一位。
“说起来，那两个祭品你处理好了吧。”
“能有什么问题，直接丢进它嘴里不就行了？”
前者哂笑道：“话说那妖王究竟如何了？”
“他并没有拒绝我的招揽，只是仍旧执着于眼前的天命罢了。”
后者摇摇头，目光投向遥不可知的大泽深处，
“我若是他，不会浪费这么多时间去做不可能的事。”
“天命究竟有什么用？”
轻浮之人抱膝而坐，不以为然。
“天命……能完成拥有者的终极欲望。而世人却以为，天命只是成仙的钥匙。”
他抬头看向天空，此地的阴云正连向蜃云泽。
“但天命一旦化为碎片，就再也不能称之为天命。追求缥缈长生之人，是多么的愚昧。”
“老九，我每次都觉得，你懂的是不是太多了。难不成你是信口胡说的？”
那位黑衣人并未直接回答，只是转头走向几里外的城市。
那里有着连接东郡各地的大型传送阵。
“当初此界天梯断裂，天命印记应声而碎；从此以后，此界气运再也无法助人成仙。
其实所谓的仙，同样拥有着丑陋的人性。”
他嘴上说着，脚步却并没有停下。
语气轻浮的黑衣男子依旧坐在原地，眺望向遥远的蜃云泽，眼里只剩下过往的回忆。
“老七，我见到你将那个男孩扔进了它的嘴里。
仇恨会在连锁中不断膨胀，一旦开始，就停不下来了。”
“若是不做，我会后悔。”
……
砰。
一声巨响将迷糊中的余梦唤醒。
他已经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只觉得如今饥寒交加，空气中恶臭的气味让他的精神和肉体变得越发衰弱。
砰。
奇怪，从来没有两声连起来的……
奇怪，我在想什么？
是了，这个声音，正是每日从蜃云泽深处传来的巨响！
一旁的树丛在剧烈的震动下簌簌作响，碰撞的回声把余梦的脑瓜子震得嗡嗡然。
还没等他回过神来，声音的源头方向忽然传出一声怒吼。
“为什么！明明就在我眼前！我却怎么也无法突破这薄薄的一层……难道我此生，再也无法触碰你……”
怒吼的声音渐渐低落，变成不甘心的呜咽。
“我一定会想办法救你出来！那些人通晓古今，他们一定知道解救你的办法！……谁！”
一声巨吼直冲余梦面门，刹那间他的神魂几乎离体！
“只是个幼童，还是活的……作为祭品，根本不够格。人类愈发堕落了。”
“敢问前辈名讳……”余梦小心翼翼地问道。
“嗯？”
对方察觉到这个幼童的胆量和见识非同一般，恐怕情况和自己想的有些出入。
“我是蜃云泽的蛇王，是一条被人类撵了几十年的爬虫。”
说着，男子的眼睛变成黄金色的竖瞳，嘴角裂出两道直通两侧太阳穴的细缝，身后露出一截长着黄褐色鳞片的蛇尾。
“妖妖妖妖……妖怪啊。”
余梦长这么大第一次见到化作人形的妖灵，被其恐怖的外貌吓得双腿直哆嗦。
“哼，也不知是谁家的孩子，真是丢你父辈的脸！”
这话一说，余梦不知怎的就来气了。
“住口！我胆子小又不是遗传的，等会你见到我爹有种别抖！”
就是不知道那个不靠谱的老爹来了没有……
“……敢问尊上高姓大名？”蛇妖一动不动地望着眼前的地面，随口问道。
“我爹乃清寒剑宗云剑峰峰主余卓是也！”
“哦？我久未出山，未曾听过；不过既然能混成一峰之主，实力多半还是有些的。”
蛇妖聚起拳头，重重砸向地面。
轰！
如此近的距离，拳风如同剑刃般锋利，随便一拂就把余梦冲出丈许远，身上的衣服也变得破破烂烂。
再次抬起头来时，只见蛇妖手部血肉绽开，筋骨外露，甚是可怕；难怪他每一拳之间会隔开一段时辰，原来是为了疗伤。
这妖怪砸什么呢？
趁着他闭目养伤，余梦快步上前，看向他脚下的地面。
这一看，余梦的眼眸差点再也无法挪开。
眼前的地面化作了淡黄色玻璃般的透明质感，透出其下埋藏着的一块坚冰；而这块坚冰之内，正躺着一位双目紧闭、头生鹿角的妖族女子。
这女子虽是异族，但其冰肌玉骨、丽质天成；五官之秀丽无法用语言形容，身姿之绰约出尘脱俗且美的不可方物，浑身散发出完美的气息。
余梦两辈子加起来也没见过如此美丽的容貌，这女子仿佛是美这个字的化身！
“兄弟，我懂的。”
余梦壮着胆子对近处的蛇王说道：“每次我看到话本里有可爱的女孩子，就忍不住在书堂说一声这是我老婆。”
正在疗伤的蛇王睁开眼睛瞪向余梦，感觉自己有被冒犯到。
“她是我曾经青梅竹马的恋人！不似你这般臆想！”
也不看看你这德行，还青梅竹马……
“可是你看啊，她被封在下面取不出来，只能看不能摸，从广义上来看确实也算二次元，就像我隔着屏幕看……算了说了你也听不懂，反正你和她之间已经隔了一层可悲的厚壁障了。”
“你究竟想说什么？”蛇王不耐烦地问道。
要不是为了把他当作之后的人质，他肯定不容余梦继续活在这世上，他的怒气值此时已经超越了人与妖的血海深仇！
“我是说小蛇蛇啊，你搁这锤个锤子呢，大家都被这巨兽吞了，不应该先想想怎么出去吗？”
“巨兽？”
蛇王一愣，旋即哈哈大笑。
“你不会以为这洞穴是活的吧？”
胃酸都泛上来了还不是活物？
“你是小辈，感受不到它的气机倒也正常。”
蛇王疲惫地站起身来，自语道，
“这是一条死去的地脉，曾经的灵泉眼化为腐蚀万物的浊水洼。它之所以能动，是因为它吞噬了大量修士和妖兽的血肉，化作类似真气的地脉灵气，这种灵气无法被生物吸收，但会随着时光变迁诞生出诡异。”
“那帮人激活了死去的地脉，无意间也消耗了大量的浊气，对蜃云泽来说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等等！”余梦一愣，望向蛇王的眼神仿佛要吃人，啊是吃蛇。
“那前辈可知，死去的地脉是如何运用浊气的？”
说道这里，蛇王忽然运起功法，目眦欲裂，双拳狠狠砸向地面，气浪瞬间将余梦掀飞！
若非蛇王有意护住他，此时他已经是一滩肉泥……不，是一抔尘土了！
“这地脉竟敢将洹琼当做核心，让浊气经由她来流转！”
“可恨这积累万年的浊气，每次经由洹琼都会在玄冰外部结起一层晶壁，其生长的速度远超我破坏的速度！如此下去，我永远也救不了她！”
蛇王被戳到痛处，双膝跪地，痛苦流涕地大喊：“不！永失吾爱！举目……”
“芜湖！起飞！”
余梦一个鲤鱼打挺站起身来，激动地绕着蛇王转圈。
蛇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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