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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糜氏兄弟(新书求收藏)

    孙策一行人风驰电掣般往下邳城赶去。

    赵峰忍不住向孙策道:“这位公子,倒也不必如此迅速,想来那贼人也不会如此快赶来!”

    孙策面无表情道:“你懂什么?这可不是一般的贼人。”

    赵峰哀求道:“公子,我等身上俱都带着伤,何况还有我家小姐在这里。烦请公子慢些速度。”

    孙策心有不忍地看了一眼糜贞,咬牙道:“时间就是生命,想活就快点走!”

    谁知道黄巾军现在是不是把下邳城都围了,现在还是怜香惜玉的时候?

    “无,无妨,我,我能坚持。”糜贞伏在马上,说话都断断续续了。

    此时,一众疾驰驶向下邳的人不会想到,历史的漩涡此时已经悄悄发生了变化。

    在孙策的认知中,自己的父亲是可以称为“时代之子”的人物。

    虽然孙策现在只见到了祖茂,但是他知道后面还会有程普、韩当、黄盖、朱治、吴景等等人物。所以此时的他并不想太过干预历史进程,防止中间出现什么意外。

    孙策从自己浅薄的“未来经验”中推断,只要等到伐董联军之时,自己抢先找到那块玉玺,防止自己父亲被黄祖杀死即可。那时候什么曹操、袁绍、刘备跟孙坚比起来那基本就是菜鸡。

    虽然孙策历史知识不足,但好歹也知道此时的十八路诸侯其实都是些不中用的。哪怕是后来用兵如神的曹操,伐董的时候还被徐荣打得落花流水呢。

    但是客观事物的发展,往往并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

    哪怕是穿越后的客观事物...

    孙策不知道的是,历史上的自己并不应该出现在此地。而历史上的糜贞会一路奔逃,寻求到笮融的庇护。然后糜氏跟笮融交好,在陶谦主政徐州期间,两家还互相扶持过。

    而被杀掉的黄巾小帅,在历史上会跟另一个黄巾小帅产生龃龉,导致徐州黄巾迟迟无法确定攻击方向。而此时朝廷的诏令便到了下邳,征召孙坚为佐军司马,就地募兵,前往汝颖平叛。孙坚也从此算是正式登上了历史舞台。

    而孙策只是在一个不恰当的时间出现在了不该出现的位置上,历史的车轮便由此拐了个小弯。

    与此同时的下邳城里,一股低气压正在县衙上空盘旋着。

    县衙堂中坐了五个人,俱是县里跺一跺脚都要震上一震的人物。即便是平日里在城内作威作福惯了的张主簿,此时也只能小心陪在县令老爷身边,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正中坐着的自然是此时的下邳钟县令。县令对面座椅分为两排,左手边坐着的是下邳县县丞,孙坚孙文台。右手边坐着三人,起首一人是本地最大的士族,陈氏家主之子,陈登陈元龙。而后二人乃是徐州首富,东海糜氏兄弟,糜竺糜子仲跟他弟弟糜芳糜子方。

    糜氏路经下邳行商,期间遭遇了贼匪。本以为只是小股山贼,不料敌人后来竟似漫山遍野,无穷无尽一般。

    货物人员损失且不论,于乱战中糜竺糜芳的妹妹糜贞也失散了。糜竺糜芳四处搜寻无果,只得来到下邳找到陈登,由陈氏出面说服县令尽出本城人马剿匪寻人。

    本来钟县令答应得好好的,岂料命令下去之后却在县丞孙坚这边遇到了绊子,一时僵持住了。

    糜竺拱手道:“文台兄,此去艰难险阻,竺自然心中清楚。只是一时情急,忘了计较。若是文台兄能带兵救回小妹,竺自有厚礼相送。”

    孙坚道:“子仲兄将孙文台当成什么人?难道孙文台是贪生怕死,重利轻义之人么?”

    “既然如此。”钟县令苦笑道,“孙老弟为何不愿出兵相助呢?这位陈元龙我就不用给贤弟介绍了,东海糜家乃是徐州首富,寻常人便是想卖他们个人情都没有机会啊。”

    孙坚朝县令礼了一礼,说道:“还请子仲兄将之前遇贼的情形再与大家说一遍。”

    “砰”地一声,糜芳一拍桌子站了起来:“你这厮如何这般不识好歹!县令大人,劳你与我一百骑兵,几百步卒,我自去解救自家妹子!”

    “子方,不可莽撞,官府自有制度。”糜竺示意糜芳稍缓,言语中却也有些不耐烦,“既然文台兄想听,我再简单说一下。我们行到半途,出来一群头戴黄巾的贼人。我们初始以为是小股贼人,并未在意,谁知后来越战人越多,以至于满目尽是黄巾。我们舍了货物,夺路逃脱,被一股贼人从中间截开。我家的门客赵峰眼见汇合无望,便带着我妹糜贞另外寻了一条路杀了出去。”

    钟县令看向孙坚:“文台,这有什么问题么?”

    “有,而且很有问题!”孙坚回道,“敢问县令,可知这股贼人的来历?像子仲兄方才所言,漫山遍野皆黄巾,若是下邳城附近有人数如此多的一股盗匪,为何我们都不知道?敢问元龙兄,你可曾听闻?”

    陈登摇摇头,似是陷入沉思中:“登也未曾听闻。”

    孙坚继续说道:“依坚所见,这股贼人定不是下邳早有的,而是附近汇集来的。而且敌人汇集这么多人,绝不是要埋伏糜家的商队这么简单。”

    陈登双目一睁,似有若悟:“你是说,这些贼人非是针对糜氏,而是意在下邳城?”

    “元龙兄高见。”孙坚点点头,“坚近日派人四处巡视内外,发现乡间传唱十六个字: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若坚所料不差,此话乃是贼众约合造反的口令。怕是此时敌人已经向我下邳来了。”

    “竟,竟有此事!”钟县令一脸不可置信的模样。

    糜芳眼见几人来来回回说不到正题,着急道:“管那些人干嘛!现在不是说救我妹妹么!”

    糜竺眼中闪过一丝凉意:“子方,你还没听懂么?孙县丞的意思是此时要聚兵守城,不能派兵出城救人了。”

    “子仲兄所言不差。”孙坚毫不避讳,“坚身为下邳县丞,自然要为这下邳县的百姓考量,不敢因一人之私而废天下之公。子仲兄,子方兄,非是我不愿营救糜家女公子。糜家家富巨亿,哪里是我一个县丞敢得罪的呢?只是坚权责所系,不得已而为之。若是此时尽发县内兵丁,等贼军忽至,那下邳县的百姓岂不是全要遭殃了?”

    糜芳怒道:“孙文台,我哥哥好言相劝于你,你莫要不识抬举!钟县令,不如现在就办了这厮!”

    糜芳抬眼望去,却见钟县令转头不应,陈登闭目沉思。

    这两位莫非俱被这孙坚吓住了?

    “你给我闭嘴!”糜竺也有些着恼,“钟县令,竺有一言,请钟县令一听。”

    钟县令忙道:“子仲兄有何高见,速速将来。”

    糜竺道:“诚如刚才文台兄所言,此事确是竺疏忽了。但是依我之见,贼军之势极大,非是县内这些兵力能够抗衡的。依我之见,不如贴出告示,向城内民众言明,趁贼人未到之前,让他们自行逃命去吧。”

    “不可如此!”孙坚忙道,“如此则城内民心大乱,下邳城必无幸理!”

    糜竺不管孙坚,继续说道:“我糜家在东海颇有财力,筑有坞堡,家丁门客数千人。只要县令大人肯下令,着一只人马救回舍妹,竺自当护送县令大人及陈氏众人于东海暂避,护住大人周全。”

    “这...”钟县令一时有些犹豫不决,转头看向陈登,“元龙兄以为如何?”

    陈登沉默了半晌,缓缓道:“子仲兄所言,也有道理。”

    “不可!不可啊!”孙坚急道,“县令大人,您乃是一方父母官,如何能撇下这下邳城子民!”

    “孙坚你大胆!”糜竺喝问道,“如何定夺县令大人还未发言,你竟以下凌上,其罪一也!”

    “你自恃勇力,想要杀贼立功,却把县长大人置于险地。一旦城破,你自可以保着家小出城,县长一个文弱书生又要如何。其罪二也!”

    “你口口声声为民着想。县长若是从了你自然是你孙文台有爱民之名;县长若是不从你却是坏了县长的名声,将上官置于两难之地,其罪三也!凭此三罪,钟县长,孙文台可杀也!”

    “不至于此,不至于此。”钟县令勉强挤出笑容陪笑道。

    陈氏是自己不能得罪的,糜氏是自己不想得罪的。孙坚又是自己做事的倚仗,着实左右为难。

    “子仲兄所言有理。”陈登缓缓道,“孙文台恃勇傲上,我等今日俱见,便是此事捅到郡里也只是此说法。”

    下邳陈氏在地方和中央根基俱都深厚,便是县长都要让着三分。陈登虽然未说几句话,此时一句话却有拍板定论的效果。

    孙坚不解道:“元龙兄,你是下邳望族,怎能弃家乡子民于不顾?”

    陈登默然道:“家族存亡所系,不敢以身犯险。”

    钟县令看向孙坚,使了个眼色:“文台,还快向子仲兄跟元龙兄赔罪。”

    孙坚昂首回道:“哼,坚不知何错之有。”

    “你,你,你...”钟县令气急攻心,“莫非你连我的话都不听了?我命令你向子仲兄道歉,然后带兵出去营救糜氏女公子!”

    孙坚将腰间官印解下,掷在地上:“好了,坚已是白身,不敢奉县长之令。”

    糜芳“蹭”地一下拔出刀来:“好贼人,你不怕死么?”

    孙坚冷笑一声:“你且向我劈一刀试试,看看今日是谁的尸体躺在地上!”

    孙坚横眉冷眼,目不转睛盯着糜芳,无丝毫退缩之意。直把糜芳看得浑身冰冷,如坠寒窖中。

    糜芳行商四方,走南闯北,手下的人命不知凡几。只是此时面对着孙坚,糜芳竟然有些连刀都拿不稳。

    “子方兄且慢。”陈登连忙起身阻止,“孙县丞英雄无敌,莫要冲动。”

    糜氏家在东海,或者听说过孙坚,但却不甚了解。陈登身为本地人,哪里不知道孙坚的厉害?

    正当此剑拔弩张之时,一名士兵慌张跑了进来:“大人,好消息好消息啊!”

    钟县令此时已经是焦头烂额:“快说,什么好消息。”

    士兵报道:“糜小姐被救回来了!”

    “此话当真!”糜竺慌忙问道。

    士兵回道:“不敢欺瞒大人。糜小姐被县丞家将所救,此时人就在府衙外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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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史曰:陈登,字元龙,下邳淮浦人。登忠亮高爽,沈深有大略。博览载籍,雅有文艺,旧典文章,莫不贯综。

    登尝曰:“夫闺门雍穆,有德有行,吾敬陈元方(陈纪)兄弟;渊清玉絜,有礼有法,吾敬华子鱼(华歆);清脩疾恶,有识有义,吾敬赵元达(赵昱);博闻强记,奇逸卓荦,吾敬孔文举(孔融);雄姿杰出,有王霸之略,吾敬刘玄德(刘备):余子琐琐,亦焉足录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