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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孙策初献策(新书求收藏)

    “那你还愣着干嘛,还不快将女公子请进来!”钟县令着急道。

    “是是是!”兵卒忙应了几声,

    不多时,兵卒引着糜贞、孙策及一行人进来了。

    “哥!”糜贞见到糜竺,眼眶含泪,再也忍不住了,一下扑到糜竺怀里。

    不论之前糜贞表现得如何要强,说到底,糜贞此时也就是个不到十岁的小姑娘。

    “好妹子,回来就好,回来就好。”糜竺眼眶也有些湿润,“好妹子,你是如何逃脱的?可曾受苦了?”

    糜贞哭了一阵,断断续续地,好容易把赵峰如何护着自己杀出重围,而后又迷路了几日,人困马乏之际遇到了孙策一行等等事由说清楚。

    听到祖茂一刀斩了黄巾小帅,糜芳不由得咽了口唾沫。一个家将都如此威猛,这孙文台说的话估计刚才也不是吓自己的……自己刚才是着实在鬼门关前转了一圈啊。

    糜竺听了糜贞的说辞,心中百感交集,不无愧疚道:“文台兄,子仲方才言语多有得罪,向你赔礼了。”

    孙坚哼了一声:“子仲兄言重了,犬子侥幸罢了,坚可不敢当。”

    “好了好了,人都找回来了,二位贤弟莫要斗气了。”钟县令在中间打着圆场,“下面我们也该议一议这黄巾贼子怎么对付了。”

    钟县令说着朝张主簿使了个眼色。张主簿笑呵呵地走上前去,捡起地上的官印,为孙坚别在了腰间。孙坚犹豫了一下,终究是没有拒绝。

    陈登起身行了一礼:“方才我言语中也有些得罪,这边我带着糜氏兄弟向文台兄赔罪了。”

    孙坚见状只得回了一礼:“元龙兄严重了,坚亦有冲动之处。子仲兄、子方兄关心则乱,坚亦不是不通情理之人。”

    糜竺糜芳齐齐回礼:“文台兄大度。”

    此事就算揭过了。

    除非孙坚真的起了回家种地的心思,不然陈氏都递了梯子了,又如何能不爬下来呢?

    不同于陈氏这些士族子弟,到了年纪就能出仕。孙坚是真的一刀一枪拼出来的前途,而且此时年富力强,正是建功立业的时候。就此赌气罢官而走,孙坚又如何吞得下这口气呢?

    别人可以“委印而走”,是因为有背景,有东山再起,有重新被征召的信心。你孙坚凭什么?

    形势比人强。

    “好好好。”钟县令笑道,“我等同心相济,则大事可成!不知几位如何看待那黄巾贼子。”

    孙坚回道:“县长大人,坚认为,此时当召集流民,聚众守城,同时向郯地大营求援,固守待援。”

    与孙策认知不同,此时徐州治所在是郯地。刺史府,郡守府与徐州大营俱在郯地,徐州其他地方兵马并不多。而且孙坚乃是县丞,是下邳(郡)国众县之一,守备力量更是薄弱。

    钟县令苦笑道:“文台,若让你来守城,你可守得住么?”

    “守得住!”孙坚斩钉截铁道,“我料那贼军只是猝然聚集,并无什么战力。我们此时应趁敌军未至,迅速遣人外出求援。”

    陈登回道:“文台兄,黄巾军造反现在其实也只是我们的一种猜测。便是造反,目的地也不一定是我们下邳。如此操切行事,若是猜错了,岂不是诓骗上级?”

    “是是是。”钟县令不住点头,“元龙言之有理啊。”

    孙坚沉默半晌方道:“既是如此,也该散出斥候,查看敌情。若是等敌人围上来怕是送信出去也难。”

    突然,孙坚眼中一亮,看向糜竺:“子仲兄,糜氏家富巨亿,僮仆无数。糜兄可能借两千僮仆一用?你我内外夹攻,必成大事!”

    “这...”糜竺一时迟疑起来。

    糜芳悄悄凑近糜竺,小声道:“兄长,不划算啊...”

    糜竺略加思索道:“文台兄,令郎搭救舍妹,按说竺不该推脱文台兄之请。只是我有一句话劝文台兄,敌众我寡,战事倾危,少不得就有身死城破的隐患。文台兄何不随我等到东海一避?竺定当护住文台兄家小安全。”

    孙坚拱手相对:“子仲兄好意坚心领了。坚权责所系,不敢惜身。”

    场中又是一阵难捱的沉默。

    “诸位大人,策有一计,可退黄巾。”

    堂中一个声音冷不丁地响起,众人纷纷看去,正是救了糜贞的孙策。

    “大人说话,有你什么事儿。”孙坚正在气头上,“莫要觉得你救了人便显着你了,来人啊,给我把他轰出去。”

    孙策一愣,什么鬼?正常的剧情不是人们纷纷嘲笑我一个小孩子能有什么想法,然后我抛出一个计谋出来满堂皆惊,称呼我年少有为么?

    轰出去可还行...您还是我亲爹么...

    当然孙策不知道的是,这在心理学上被称为“幸存者偏差”。

    他看多了故事,以为以下位抗辩上级乃是一件极能出名的事情。只是他看到的都是成功的事例,实际上大多数身处下位的人,敢主动插话、反驳上级的,都死得挺惨的。

    糜竺在一旁劝道:“常言说,虎父无犬子。文台兄如此英雄,想来令郎定有过人之处。不妨听他一言。”

    “那你快说吧,这可是子仲先生承你的情。”孙坚不以为意道。

    孙策回道:“诸位大人,我的计策是,水淹下邳!”

    众人闻言纷纷一愣,而后又沉思起来。

    话说回来,孙策说这话还真不是无的放矢。三国演义里曹操征战吕布时,便有这一节水淹下邳的场景。

    而且在游戏三国志11中,下邳寿春邺城三城,均有水坝,从东海向下用投石机打水坝,水字一出全灭敌军,那感觉不要太爽。

    钟县令诧异道:“水淹下邳?那岂不是帮助黄巾军更快攻城了么?”

    孙策一愣,对啊,现在我们是守城一方,不是攻城的啊...

    陈登沉思道:“此法也不是不行。只不过要等到贼军到了,我们才要掘开堤坝。这样才可以将敌军困在城下,否则便是作茧自缚了。”

    糜竺也说道:“作茧自缚也未尝不可。若是在城门处做好防水工作,不使水灌进来。这水便是天然的一道护城河啊。敌军便是想拿下来也艰难。而且城内有存粮,黄巾军却未必有多少粮草,只消固守数日,待黄巾军粮尽,未尝不能一击得手!”

    “不错。”陈登补充道,“黄巾军若想获得粮草,只能在外围寻求粮食。大水一出,周边农人各自逃命,也可以断了黄巾军粮源。”

    陈登糜竺相视一笑,纷纷向孙策投去赞赏的目光。

    孙策不由苦笑一声,不怕自己坑,就怕大佬能脑补啊...

    这时,张主簿小声插嘴道:“可是,这大水一淹,今年的粮食收成岂不是都要毁了...”

    孙坚摇摇头道:“此法或许可行,但是未必有多大的效果。此时河水已经化冻,春汛已过。须知水攻之法,首要不在掘坝,而是蓄水。必须先堵住其余支流,使得水位升高。掘坝之时水势方能一泄如注,势不可挡。此时非是春汛夏汛,而且敌人主攻,水攻之法并不一定能能对敌军多大伤害。”

    不过孙坚话锋又一转:“但是子仲兄所言不差。困自己也是困敌。若是将水坝掘开,四周百姓自然会四散逃走,也算是坚壁清野了。”

    说完孙坚也不禁打量了孙策一眼,虽然孙策献的计策操作性差了一些,好歹也算是可堪一用的。自己的儿子小小年纪竟然有如此见识么...莫非平日真是自己小觑了他?

    刚才是不是有人说话了?算了,不重要。

    “不可不可。”钟县令连连摆手,“此计不可,再想一策。”

    陈登奇道:“县长大人,此计如何不可?”

    钟县令想了半晌道:“此计...此计残民害民...便是这黄巾退了,这大水一过,百姓们又如何回来生活?”

    糜竺不禁失笑道:“大人,这黄巾军是燃眉之急,这粮食歉收是肘腋之患,势分缓急,大人何故不去解这燃眉之急呢?”

    钟县令难得地固执道:“不可不可,再思良策,再思良策吧。”

    孙坚、陈登、糜竺三人面面相觑,不知道刚才一直唯唯诺诺的县长为何突然之间“重拳出击”了。

    孙策心思电转,突然明白了什么。

    孙策悄悄凑到孙坚,拽了下孙坚衣角,与孙坚说了几句悄悄话。孙坚听着先是眉头一皱,而后不禁露出一丝鄙夷之色,再之后点点头,面露恍然。

    孙坚起身对钟县令说道:“县长大人,坚有一言。”

    钟县令回道:“文台兄直言便是。”

    孙坚回道:“坚请县长大人往东海暂避,下邳之事坚愿一力承担!”

    孙坚此话一出,陈登跟糜竺纷纷明白过来为何刚才钟县令出言劝阻了。

    倒不是说在场之人都是蠢笨之辈,只是大家都选择性忽略了站队问题。

    孙坚是下决心要守城的,自然不会走;糜氏肯定是要走的,人家本是东海人,区别只在于愿不愿意出兵帮忙而已。陈氏虽是本地大族,但是跟糜氏关系匪浅,以保全家族为上,大概也是要走的。

    大家或留或走都有了准信儿了,钟县令可还没准信呢!

    钟县令压根就不想守城!若是用了孙策的计谋,自己乃是本地长官,岂能擅离职守?但是黄巾贼又来势汹汹,逃走就有了活命的希望,干嘛要把自己的性命搭在孙坚身上?万一计谋不成呢?

    他姓钟,可是颍川的名族!便是此时弃了官日后也能起复的。

    满城百姓生死与他何干?

    钟县令被一语道破了心事,脸上一红,佯怒道:“文台这是何意?莫非本官不能与百姓守城么?”

    话语刚出口,钟县令不禁有些后悔,心里暗道:何必强要面子活受罪?孙坚你可别当真啊...

    孙坚也有些拿不准县长是不是要跑,试探回道:“县长大人说哪里话?坚是如此想法。靠我们本身的力量能守城,但是无法击退敌军。要想击退敌人,必须内外夹击才可。此战关键便在这援军一事上,坚想请大人前去东海求援。此事我细细想来,非得县令大人亲自出马不可。”

    “既是如此...”钟县令沉吟半晌,仿佛痛下决心一般,“那好吧,便依文台所言。我且外出去寻援兵,下邳这里就靠文台你勉力支撑了。我走之后,城里一应人事,俱听文台调度,还请文台莫要让我失望啊。”

    “是!”孙坚领命道。

    钟县令扭头转向糜竺:“子仲兄,此去东海,还劳烦沿途照顾了。”

    糜竺笑道:“县长大驾光临,小弟只觉脸面极有光彩,怎么敢说辛苦呢?”

    商人讲究和气生财。虽然糜竺内心不免鄙夷钟县令为人,但面上绝不会表现出来。

    再说了,生死大事,普天之下又有几人真能做到舍生忘死呢?

    孙坚转向糜竺,说道:“子仲兄,在下有一不情之请。”

    糜竺回道:“文台兄高义,竺佩服不已。我自然会保护好文台兄的家眷,护送至东海,文台兄不必忧心。”

    孙坚一愣,忙道:“如……如此便有劳子仲兄了。只是有件事儿坚还请子仲兄多加思量。子仲兄大才,自然明白唇亡齿寒的道理。若是下邳没了,东海真能安然无恙么?坚再一次请子仲兄能派兵相助!等到敌军攻城不下,人困马乏的时候,只消子仲兄带一千人马在外面以作呼应,坚便有信心灭了这贼军!”

    陈登俯首向孙坚礼了一礼,转身向糜竺道:“文台兄所言正中要害。下邳乃是登的家乡,登只恨家中人丁单薄,不能助文台兄成事。子仲兄,此事还请相助一二,此战一应损失我陈氏愿意一力承担。”

    糜芳轻轻拽了下糜竺衣角,糜竺只当没看到,慷慨道:“文台兄,元龙兄,我糜氏虽然是商贾,也绝不是不通礼义之人!此番回到东海,我便点起两千人,助文台兄破敌!”

    孙坚大喜:“有子仲兄此言,此番大事可成!”

    众人相识大笑。只有孙策拿白眼瞥了孙坚一眼。

    忒喵的,爹你根本是压根就没考虑你老婆跟儿子的死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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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史曰:麋竺字子仲,东海朐人也。祖世货殖,僮客万人,赀产钜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