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饭局
虽说崇柏平时一副纨绔子弟的样子，但在事业上，绝对是个成熟的男人。这个饭局，他竟然还约到了老钟。
我一边笑靥如花地跟他进了餐厅，一边以只有我们俩听到的声音问他：“你很老钟也熟？”
他同样假装做戏在我耳边吹一口气说到：“你以为我是王子吗？这世界上的人都认识啊？我提前跟张局长提了把他请来，所以他是张局长邀请的。”温热的气息拂过耳垂，让人脸红心跳。
难怪，以后万一张局长还要到我们公司去考核什么的，老钟当然会买他的面子。
饭桌上只有我一个女生，我也一向不擅长人际关系，这种推杯换盏，觥筹加错的场合我实在是有些局促不安。崇柏大概是看出了我的窘迫，拍拍我的手：“别紧张，你就跟着我做就行了。一会去敬酒，我们两个就一起去敬。你不用说什么，其他的话我会来说。”
我感激地看着他，忽然想起了《大话西游》里紫霞仙子的那段话：“我的意中人是个盖世英雄。”
此时此刻，他可不就是那个解救帮助我的英雄吗？
我晃晃脑袋，切，苏绮墨，你在想什么？你跟他才认识几天？何况他也从来没有正式表白过，说过我爱你之类的啊。你在这会错意干什么？
我赶紧自己先喝了一口酒，压下心中的这些胡思乱想。崇柏看着我，无奈地笑了。
给张局长敬酒的时候，我还是真心地表达了感谢：“张局长，那天多谢美言呀。”
张局长笑得可亲切：“不必客气，崇柏的女朋友，我可不得好好帮你说说话嘛。这么多年，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他带女孩子出来吃饭。”这话吧，我还真不好接，只能礼貌地笑笑。
老钟平时在公司，就是个张扬耀眼的人，无论是从个人形象还是工作能力还是为人处事，都风风火火，很是高调。这样的场合也不例外，痛快地喝酒，讲自己辉煌的往事，兴致高时还唱起了民歌。
这真是个性情中人，不是对于自己的事业和生活有着超乎寻常的热爱，不会有这样热烈的歌声。
说起来其实我也很爱唱歌跳舞。不过那已经是大学时候的事情了，来到公司以后，我就再没在公开场合表现过。大约在同事们的心中，我都只是一个刻板的，土味的，不懂和光同尘，一天到晚只想养老的员工。
老钟看到我来敬酒，也是一饮而尽。大家都在互敬，说话。他低声跟我说：“你跟我出来一下。”
到了外面，他看着我的表情格外严肃：“你来了这两三个月，我也一直没跟你谈过话。今天还是要好好说说你。”
“你大学期间在公司兼职带团，表现是很好的，大家都很看好你。你那时候不算正式员工，一个还没毕业的小姑娘，所以大家对你要求不高，但你那时候就已经是带团的骨干了。”
“所以你正式进公司以后，直接就到了研发部。你说你在研发就没站住脚跟嘛，要不然也不会让人搞出来。那时候，我感觉你是有点放松对你自己的要求了。过高估计了自己，过低估计了对手。好歹你也是骨干，但是你都没有干赢才来了一年的解铃，祝总那时候也不看好你，你就去了计调部会务组。”
“会务组你说你能做出什么亮点来？那就是个打杂的，白白耽误了三年。再来又去了办公室，你又不是个党员，你又不了解这里面的事，整个办公室除了周书平，还有哪个能出彩？又白白浪费了一年。”
“你的错，在于一开始没有在研发部发挥你的所长，做出成绩来，让人无可指摘。解铃跟你原本不存在利益冲突，她一个大专生，都没有机会转正。你的学历摆在那，她怎么也不可能赶不上你的晋升速度的。但既然人家先亮出刀来了，那就是你死我活了。可你那时候在干什么？你忙着谈恋爱，头脑发昏，压根就没把工作放心上。”
“你的第二错，在于没有强烈反对领导安排你去会务组。你要发挥你的所长啊，那不能发光，浪费时间的事情不要去做，对你有什么好处？三年哪，光打杂去了，这么长时间，不要去找领导说说情，调出来的吗？所以你现在来到我的部门，是你的最后退路。要是在我这你还站不住脚跟，领导还能把你调去哪里？到后勤去扫地吗？你给我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来做事。崇柏喜欢你，也在帮你，但是短时间以内你们不要结婚。你先把丢失的城池给我赢回来再说。”
不甚光彩的过去被这样大拉拉讲出来，我却没有一点尴尬难堪的感觉。我穿着红色裙子和高跟鞋，静静地站在他面前，甚至还有一点笑意。来公司这么久，第一次，感觉到有人就像家里长辈一样亲切的，把他观察到的你的过去，你的失误，你的不足，毫不掩饰地说出，希望你争气，希望你攻城掠地。
但是……关于解铃那个部分，我认为他不了解内情，很想解释一下。
“钟主任，很多事情，我决定不了。包括解铃一个不能转正的人为什么跟我对着干，对我亮刀，包括去会务组。你知道的，很多事情，我决定不了，也改变不了。好与不好，我说了也不算。”
他看我这样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别人的原因我不想听，你自己才是主要原因。决定不了的事，我也要据理力争，我也要拼尽全力，你做到了吗？”
这点我是真的惭愧，大概还是性格里的软弱。
“我听说你大学的时候，还只是兼职实习生，少了钱都敢跟财务拍桌子。转正以后呢？不敢了？因为爱惜羽毛？因为觉得已经转正了，所以不敢为自己出头了？觉得可以高枕无忧了？哪怕有不公正的待遇，也觉得再怎么搞我也不能把我踢出去了，是吗？”
醍醐灌顶，我真心地敬他酒，对他说谢谢。
解铃，出现在我大学毕业到公司工作的第一年，当时我转正以后安排在研发部。
那个时候研发的主任姓谭，个子很矮，部门新员工欢迎仪式上，我觉得他特别亲切。说话很温和。
谭主任是博士，还是名校全日制的那种。据说他以前是某高校的老师，脱产读了全日制博士，被挖到当时成立不久的公司，开展国内外旅游资料的研发工作。解铃，大专生，却是谭主任一手栽培起来的人。据说解铃在旅游部的时候，稿子背不下来，差点面临淘汰。是谭主任把她要过来，让她主持当时国外欧美市场旅游资料的研究。
我一边笑靥如花地跟他进了餐厅，一边以只有我们俩听到的声音问他：“你很老钟也熟？”
他同样假装做戏在我耳边吹一口气说到：“你以为我是王子吗？这世界上的人都认识啊？我提前跟张局长提了把他请来，所以他是张局长邀请的。”温热的气息拂过耳垂，让人脸红心跳。
难怪，以后万一张局长还要到我们公司去考核什么的，老钟当然会买他的面子。
饭桌上只有我一个女生，我也一向不擅长人际关系，这种推杯换盏，觥筹加错的场合我实在是有些局促不安。崇柏大概是看出了我的窘迫，拍拍我的手：“别紧张，你就跟着我做就行了。一会去敬酒，我们两个就一起去敬。你不用说什么，其他的话我会来说。”
我感激地看着他，忽然想起了《大话西游》里紫霞仙子的那段话：“我的意中人是个盖世英雄。”
此时此刻，他可不就是那个解救帮助我的英雄吗？
我晃晃脑袋，切，苏绮墨，你在想什么？你跟他才认识几天？何况他也从来没有正式表白过，说过我爱你之类的啊。你在这会错意干什么？
我赶紧自己先喝了一口酒，压下心中的这些胡思乱想。崇柏看着我，无奈地笑了。
给张局长敬酒的时候，我还是真心地表达了感谢：“张局长，那天多谢美言呀。”
张局长笑得可亲切：“不必客气，崇柏的女朋友，我可不得好好帮你说说话嘛。这么多年，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他带女孩子出来吃饭。”这话吧，我还真不好接，只能礼貌地笑笑。
老钟平时在公司，就是个张扬耀眼的人，无论是从个人形象还是工作能力还是为人处事，都风风火火，很是高调。这样的场合也不例外，痛快地喝酒，讲自己辉煌的往事，兴致高时还唱起了民歌。
这真是个性情中人，不是对于自己的事业和生活有着超乎寻常的热爱，不会有这样热烈的歌声。
说起来其实我也很爱唱歌跳舞。不过那已经是大学时候的事情了，来到公司以后，我就再没在公开场合表现过。大约在同事们的心中，我都只是一个刻板的，土味的，不懂和光同尘，一天到晚只想养老的员工。
老钟看到我来敬酒，也是一饮而尽。大家都在互敬，说话。他低声跟我说：“你跟我出来一下。”
到了外面，他看着我的表情格外严肃：“你来了这两三个月，我也一直没跟你谈过话。今天还是要好好说说你。”
“你大学期间在公司兼职带团，表现是很好的，大家都很看好你。你那时候不算正式员工，一个还没毕业的小姑娘，所以大家对你要求不高，但你那时候就已经是带团的骨干了。”
“所以你正式进公司以后，直接就到了研发部。你说你在研发就没站住脚跟嘛，要不然也不会让人搞出来。那时候，我感觉你是有点放松对你自己的要求了。过高估计了自己，过低估计了对手。好歹你也是骨干，但是你都没有干赢才来了一年的解铃，祝总那时候也不看好你，你就去了计调部会务组。”
“会务组你说你能做出什么亮点来？那就是个打杂的，白白耽误了三年。再来又去了办公室，你又不是个党员，你又不了解这里面的事，整个办公室除了周书平，还有哪个能出彩？又白白浪费了一年。”
“你的错，在于一开始没有在研发部发挥你的所长，做出成绩来，让人无可指摘。解铃跟你原本不存在利益冲突，她一个大专生，都没有机会转正。你的学历摆在那，她怎么也不可能赶不上你的晋升速度的。但既然人家先亮出刀来了，那就是你死我活了。可你那时候在干什么？你忙着谈恋爱，头脑发昏，压根就没把工作放心上。”
“你的第二错，在于没有强烈反对领导安排你去会务组。你要发挥你的所长啊，那不能发光，浪费时间的事情不要去做，对你有什么好处？三年哪，光打杂去了，这么长时间，不要去找领导说说情，调出来的吗？所以你现在来到我的部门，是你的最后退路。要是在我这你还站不住脚跟，领导还能把你调去哪里？到后勤去扫地吗？你给我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来做事。崇柏喜欢你，也在帮你，但是短时间以内你们不要结婚。你先把丢失的城池给我赢回来再说。”
不甚光彩的过去被这样大拉拉讲出来，我却没有一点尴尬难堪的感觉。我穿着红色裙子和高跟鞋，静静地站在他面前，甚至还有一点笑意。来公司这么久，第一次，感觉到有人就像家里长辈一样亲切的，把他观察到的你的过去，你的失误，你的不足，毫不掩饰地说出，希望你争气，希望你攻城掠地。
但是……关于解铃那个部分，我认为他不了解内情，很想解释一下。
“钟主任，很多事情，我决定不了。包括解铃一个不能转正的人为什么跟我对着干，对我亮刀，包括去会务组。你知道的，很多事情，我决定不了，也改变不了。好与不好，我说了也不算。”
他看我这样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别人的原因我不想听，你自己才是主要原因。决定不了的事，我也要据理力争，我也要拼尽全力，你做到了吗？”
这点我是真的惭愧，大概还是性格里的软弱。
“我听说你大学的时候，还只是兼职实习生，少了钱都敢跟财务拍桌子。转正以后呢？不敢了？因为爱惜羽毛？因为觉得已经转正了，所以不敢为自己出头了？觉得可以高枕无忧了？哪怕有不公正的待遇，也觉得再怎么搞我也不能把我踢出去了，是吗？”
醍醐灌顶，我真心地敬他酒，对他说谢谢。
解铃，出现在我大学毕业到公司工作的第一年，当时我转正以后安排在研发部。
那个时候研发的主任姓谭，个子很矮，部门新员工欢迎仪式上，我觉得他特别亲切。说话很温和。
谭主任是博士，还是名校全日制的那种。据说他以前是某高校的老师，脱产读了全日制博士，被挖到当时成立不久的公司，开展国内外旅游资料的研发工作。解铃，大专生，却是谭主任一手栽培起来的人。据说解铃在旅游部的时候，稿子背不下来，差点面临淘汰。是谭主任把她要过来，让她主持当时国外欧美市场旅游资料的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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