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生死
卫闵把我送到医院，我又感觉好像没什么反应了。做了七七八八的检查，肚子都饿了。卫闵又去买了一些大肉包子过来，这个真的很管用，本来也是我爱吃的，我一口气吃了四个。
到了下午，我都迟迟没有动静。卫家的人都来了，我更是感觉压力山大。卫闵悄悄问我：“要不要通知他？”
我想了一下，摇摇头。毕竟卫家的人在这里，他来了真的有点说不清。
但我没想到的是，陆律师竟然来了。
大概她是女人，会比较记得一些日子，可能也有打听过。但是她看起来很自然，遇到卫家的人，像是很惊讶：“你们怎么在这里？哦？儿媳妇要生了？”她的眼睛看我几眼，却还在和卫家的人聊着天：“真是好福气。”然后坐下来问我：“现在感觉怎么样？”
她算有心了，我温和地说到：“还好，没什么感觉。”陆律师很热情：“这样子下去也不行，迟迟不动对孩子也不好。与其等下打催产针，还不如多走走。”说完对卫家父母说：“我看啊，我也正好没什么事，带她走走吧。”
卫家母亲赶紧过来：“哪敢劳动您呢？我来吧。”一边过来，一边问道：“陆律师今天怎么在这里？”
陆律师显得很自然：“我也是刚好今天说早点来做个体检。我们单位催了我好几次了，再不做我就要自费了，这不刚好赶巧了，碰上你们了。”
我看着她俩，用很小的声音问卫闵：“你妈知道我和崇柏过去的关系？”
卫闵说：“应该是不知道的。你们都没谈多久，知道的人不多。但估计以后可能会知道。”
我点点头，然后委婉地拒绝陆律师：“谢谢您，陆律师，让我老公陪我走走就好。”
临盆在即的孕妇，走起路来格外费劲，爬楼梯爬得我真是都要虚脱了，气喘吁吁的时候，我问卫闵：“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帮了我这么多？”
卫闵好久没说话。
我摇摇他的手：“我在跟你说话呢。”
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悲伤：“过去的事，终究是我对不起你。”
原来是因为这个。
我拍拍他的肩：“没事，我早已不放在心上了。现在你帮了我这么大忙，等孩子大点，你要离婚都可以。你不欠我什么。”
大概是我这番话激怒了孩子，一阵铺天盖地的疼痛袭来，我已经有些站立不住，卫闵慌了神，大叫：“医生，医生……”，我已经被他抱了起来。
宫缩真的是要人命的痛，床上根本躺不住，我已经翻来覆去地呻吟。卫闵有些紧张，问医生：“她这样痛，有没有什么办法能止痛？”
医生早已司空见惯，显得很平静：“那就打止痛针吧。”
我咬着牙问到：“有没有副作用？”
“止痛针和麻醉剂多少都有一点，不过不影响。就是那个脊椎，以后会看起来没那么直。因为针是打在脊椎上。”
我大叫一声，额头上沁出了汗：“那就不打。”我坚持到。我不能打止痛针，影响了形体，以后该怎么做主持？
卫闵看我，想劝我什么，我摆摆手阻止了。早已痛得没有力气，并不想多说。
然而我高估了自己，宫缩一直到了下午，宫口开得很慢，每一秒钟都像走在刀尖上那样煎熬，我已经不知道自己浑身湿透了几次，每次湿完，就听到护士出去叫一声：“苏绮墨的家属，把衣服拿进来。”
整个产房都是我杀猪般的叫声，医生却没什么表情，只是安慰道：“看这样子，是快生了，你省省力气，叫的那么用力，一会生孩子就没力气了。”
生孩子是一场酷刑，我感觉自己已经快要不行了，医生靠近我，问到：“中午吃了饭没有？”我摇摇头，她马上说：“那不行，你得吃东西才有力气，我去喊他们买。”
卫闵还是买了我爱吃的包子，但是现在我已经痛得只能叫，吃不下去了。
医生的话很管用，她说：“你要为了孩子好，为了早点生完，再难也要吃下去。”
艰难地吃完以后，我感觉自己已经有点意识涣散了，迷迷糊糊间听到医生在外面和卫闵说话，“难产”、“剖腹”之类的字眼传入我的耳朵。
打了麻醉，打了止痛，然后，自己就被推倒了手术室，手术室的上方是那种银色的灯，那个银色的金属灯罩像一面镜子，我模模糊糊看到自己的肚子被划开，看到血肉模糊的一片。
我是在第二天的上午被推回到病房的。这个时候的我已经全身插满了管子，浑身都疼，甚至都不敢动，一动就感觉自己好像哪哪都被动过刀子，钻心地疼。
卫闵和他母亲轮流守着我，他母亲倒是个慈眉善目的妇人，看着我的眼里充满了怜悯，不住地流着眼泪。看到我悠悠转醒，在我床边坐下，红着眼睛到：“好孩子，你受苦了！”
我却觉得很愧疚，卫闵的母亲显然以为是她的孙子，却偏偏这孩子跟卫家没有半毛钱关系。然而我浑身疼痛，也确实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
到了下午，卫母让卫闵回去休息，卫家老宅来了两个保姆，一个负责伺候我，一个抱孩子。要说卫家是真的财力雄厚，卫母无意间提到，连催乳师家里都安排好了。
我的愧疚更深了。
晚上卫闵来的时候，我和他说了自己的想法，希望不要那么兴师动众。卫闵开玩笑：“你要是愧疚，就和我再生一个吧。我虽然不喜欢女人，可他们也是真的指望我传宗接代。等我完成了任务，也算对他们有了交代。”
我白他一眼。
他感叹到：“其实看你生个孩子这么艰难痛苦，我也觉得要是让你再生一个，我亏欠你更多。”他的声音里有深深地恐惧：“昨天我以为你都快不行了……”
我是在大概十天以后回到了卫家的老宅。原本卫闵坚持还是住回他那里，可是卫家的父母这回是说什么也不同意了，他们认为卫闵一个男的，怎么可能会照顾刚刚生产完的产妇？
到了老宅，才真的发现，如果崇柏家是权势之家，卫家真的就是富贵之家。
老宅是一栋别墅，一千多平方，四层楼。家里大的吓人，装修也是低调的奢华，别墅外面有花园，有游泳池，很像一个世外桃源。伺候我的有原先安排过来那一个保姆，她的任务是一直跟着我，满足我的任何需要，还有一个催乳师。回到老宅以后，还有专门负责帮我煮药浴药水和清洗衣服，做产妇一日三餐的类似月嫂的人，负责孩子的也有两三个人，真是精细到不行。
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生了太子吧。
到了下午，我都迟迟没有动静。卫家的人都来了，我更是感觉压力山大。卫闵悄悄问我：“要不要通知他？”
我想了一下，摇摇头。毕竟卫家的人在这里，他来了真的有点说不清。
但我没想到的是，陆律师竟然来了。
大概她是女人，会比较记得一些日子，可能也有打听过。但是她看起来很自然，遇到卫家的人，像是很惊讶：“你们怎么在这里？哦？儿媳妇要生了？”她的眼睛看我几眼，却还在和卫家的人聊着天：“真是好福气。”然后坐下来问我：“现在感觉怎么样？”
她算有心了，我温和地说到：“还好，没什么感觉。”陆律师很热情：“这样子下去也不行，迟迟不动对孩子也不好。与其等下打催产针，还不如多走走。”说完对卫家父母说：“我看啊，我也正好没什么事，带她走走吧。”
卫家母亲赶紧过来：“哪敢劳动您呢？我来吧。”一边过来，一边问道：“陆律师今天怎么在这里？”
陆律师显得很自然：“我也是刚好今天说早点来做个体检。我们单位催了我好几次了，再不做我就要自费了，这不刚好赶巧了，碰上你们了。”
我看着她俩，用很小的声音问卫闵：“你妈知道我和崇柏过去的关系？”
卫闵说：“应该是不知道的。你们都没谈多久，知道的人不多。但估计以后可能会知道。”
我点点头，然后委婉地拒绝陆律师：“谢谢您，陆律师，让我老公陪我走走就好。”
临盆在即的孕妇，走起路来格外费劲，爬楼梯爬得我真是都要虚脱了，气喘吁吁的时候，我问卫闵：“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帮了我这么多？”
卫闵好久没说话。
我摇摇他的手：“我在跟你说话呢。”
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悲伤：“过去的事，终究是我对不起你。”
原来是因为这个。
我拍拍他的肩：“没事，我早已不放在心上了。现在你帮了我这么大忙，等孩子大点，你要离婚都可以。你不欠我什么。”
大概是我这番话激怒了孩子，一阵铺天盖地的疼痛袭来，我已经有些站立不住，卫闵慌了神，大叫：“医生，医生……”，我已经被他抱了起来。
宫缩真的是要人命的痛，床上根本躺不住，我已经翻来覆去地呻吟。卫闵有些紧张，问医生：“她这样痛，有没有什么办法能止痛？”
医生早已司空见惯，显得很平静：“那就打止痛针吧。”
我咬着牙问到：“有没有副作用？”
“止痛针和麻醉剂多少都有一点，不过不影响。就是那个脊椎，以后会看起来没那么直。因为针是打在脊椎上。”
我大叫一声，额头上沁出了汗：“那就不打。”我坚持到。我不能打止痛针，影响了形体，以后该怎么做主持？
卫闵看我，想劝我什么，我摆摆手阻止了。早已痛得没有力气，并不想多说。
然而我高估了自己，宫缩一直到了下午，宫口开得很慢，每一秒钟都像走在刀尖上那样煎熬，我已经不知道自己浑身湿透了几次，每次湿完，就听到护士出去叫一声：“苏绮墨的家属，把衣服拿进来。”
整个产房都是我杀猪般的叫声，医生却没什么表情，只是安慰道：“看这样子，是快生了，你省省力气，叫的那么用力，一会生孩子就没力气了。”
生孩子是一场酷刑，我感觉自己已经快要不行了，医生靠近我，问到：“中午吃了饭没有？”我摇摇头，她马上说：“那不行，你得吃东西才有力气，我去喊他们买。”
卫闵还是买了我爱吃的包子，但是现在我已经痛得只能叫，吃不下去了。
医生的话很管用，她说：“你要为了孩子好，为了早点生完，再难也要吃下去。”
艰难地吃完以后，我感觉自己已经有点意识涣散了，迷迷糊糊间听到医生在外面和卫闵说话，“难产”、“剖腹”之类的字眼传入我的耳朵。
打了麻醉，打了止痛，然后，自己就被推倒了手术室，手术室的上方是那种银色的灯，那个银色的金属灯罩像一面镜子，我模模糊糊看到自己的肚子被划开，看到血肉模糊的一片。
我是在第二天的上午被推回到病房的。这个时候的我已经全身插满了管子，浑身都疼，甚至都不敢动，一动就感觉自己好像哪哪都被动过刀子，钻心地疼。
卫闵和他母亲轮流守着我，他母亲倒是个慈眉善目的妇人，看着我的眼里充满了怜悯，不住地流着眼泪。看到我悠悠转醒，在我床边坐下，红着眼睛到：“好孩子，你受苦了！”
我却觉得很愧疚，卫闵的母亲显然以为是她的孙子，却偏偏这孩子跟卫家没有半毛钱关系。然而我浑身疼痛，也确实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
到了下午，卫母让卫闵回去休息，卫家老宅来了两个保姆，一个负责伺候我，一个抱孩子。要说卫家是真的财力雄厚，卫母无意间提到，连催乳师家里都安排好了。
我的愧疚更深了。
晚上卫闵来的时候，我和他说了自己的想法，希望不要那么兴师动众。卫闵开玩笑：“你要是愧疚，就和我再生一个吧。我虽然不喜欢女人，可他们也是真的指望我传宗接代。等我完成了任务，也算对他们有了交代。”
我白他一眼。
他感叹到：“其实看你生个孩子这么艰难痛苦，我也觉得要是让你再生一个，我亏欠你更多。”他的声音里有深深地恐惧：“昨天我以为你都快不行了……”
我是在大概十天以后回到了卫家的老宅。原本卫闵坚持还是住回他那里，可是卫家的父母这回是说什么也不同意了，他们认为卫闵一个男的，怎么可能会照顾刚刚生产完的产妇？
到了老宅，才真的发现，如果崇柏家是权势之家，卫家真的就是富贵之家。
老宅是一栋别墅，一千多平方，四层楼。家里大的吓人，装修也是低调的奢华，别墅外面有花园，有游泳池，很像一个世外桃源。伺候我的有原先安排过来那一个保姆，她的任务是一直跟着我，满足我的任何需要，还有一个催乳师。回到老宅以后，还有专门负责帮我煮药浴药水和清洗衣服，做产妇一日三餐的类似月嫂的人，负责孩子的也有两三个人，真是精细到不行。
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生了太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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