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三 利诱
‘资源。’
黄昏，一天训练的卿如誓从武馆大门离开时，脑中盘踞着一个麻烦。
抬头望天，冷月东悬。
如钩。
‘刘师兄家里有人在药铺做事，可搜罗一些废弃的药材用作滋补，我呢？’少年朝家的方向走去：‘少食多餐，基本大家都在这样做，如果不有额外供给，恐怕我的进度，还抵不过其他人。’
“有一个办法，”卿如誓想起与帮派的交易，稍稍放心：“等他们自己找上门，我还是抓紧训练。”
回到家，因昨日一事，饭桌上气氛非常僵化。
良久沉默之后，突然……
“我为你，找了一个人家，”家主卿箫鳞开口，卿如雪吃饭的身形一顿，屏息等待下文，她以为是在说自己：“是城西买肉，马屠夫的女儿。”
卿如誓听到三妹松了口气，静静回应：“这个话题，只会引发争吵。”
“砰——”
卿箫鳞怒摔碗筷，离坐甩回一句：“没胃口了。”
“二哥，”看着狼藉桌面，卿如雪忍着怒气：“你究竟要怎样？这个家，不值得你退让半步么？”
卿箫鳞想得很好，认为孩子不懂事，只要找个女人管住就好了。
而马屠夫的女儿，性格霸道，只有她能压住卿如誓。
但少年怎可能想结婚，他的适婚年龄，是三十岁，现在才走到一半。
“你们期待的，只是我的退让？”少年继续吃饭：“这人生的选择题，你是否会因为他人而更改答案。”
“我……”卿如雪一直有种感觉，现在的二哥不是印象中的二哥了。
他总是说出一些让她似懂非懂的话，还有个性，非常固执。
“与其日后，因一个选择而以憎恨与内疚的方式相处，不如一开始，就按照我的想法进行，如雪，”少年平静地看着她：“你应该庆幸，我为你做出榜样。”
“无可救药。”卿如雪叹息一声，不再讲话。
夜。
平房屋顶。
一片枯叶，在空中飞舞，最后击打在少年脸上。
‘坚持的时间，愈来愈久了。’卿如誓停下训练，内心对比今日晨时训练作出判断。
这呼吸法，会一点一点将人的躯干‘容器’撑大。
少年只是坚持一天，便有这种感受。
‘但需要充足的休息与资源，才能快速恢复。’卿如誓捏着指头掐算，他从家中抢取的财物，除学费之外，只够他七天食物补充。
在此之后，他就连鸡蛋都没得吃。
…………
“三七分账？你不认为这是个笑话吗？”
“但那小子，不像开玩笑，而且他现在已经是风雷武馆学徒，有底气说这话。”
红裙帮据地，赵兴怀站在一个黑发、左眼角有疤痕、指关节包着浓厚老茧的中年男人身边，一脸愤恨：“他哪里来的钱？”
“这个问题，已经迟了，”中年男子思量着，坐上椅子，赵兴怀急忙给他倒茶：“现在你去办两件事。
第一：查探他是否真的成为武馆弟子，远远跟着就好；
第二：找人试探他，看他武馆内关系处理得如何。”
“要是他狐假虎威或者人缘差，我们就下狠手。”赵兴怀一脸阴笑接话，用手抹了脖子。
“你在教我做事？”中年男人瞥了他一眼，赵兴怀立刻噤若寒战：“不敢！不敢！”
“这件事，谨慎操办，不要自作主张。”
“是。”
从中年男人那儿出来，赵兴怀的后背，已经被汗水浸湿。
‘妈蛋！’甩了自己一巴掌，一脸懊悔：‘究竟怕个啥？！’
他搞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知道对方是中星位之后，就会这样惧怕。
沧浪城很大，城内帮派，目前还处在和平发展阶段。
很多大星位，便是一帮首领或最能打的人，而中星位也处于核心位置。
按理说赵兴怀并未见到中年男人出手，可他就是忍不住惧怕，或许这就是气场吧。
…………
五日时间。
卿如誓在武馆、家里，过着两点一线的生活。
他基础不错，又训练刻苦，很快便得到一些师兄的认可。
这枯燥的日子，只有男人之间的相互较劲，才能贪得一点趣味。
‘有人，’黄昏，从武馆大门离开的少年，察觉到身后有小尾巴：‘难道是刘师兄所讲的，袭击武馆弟子的贼人？’
他谨慎思考，动步来到人流充足的大街，而后钻入拥挤的地商区。
这里全是摊贩与闲逛的居民，卿如誓想借此甩开身后之人。
“卿师弟。”忽然，一张有点印象的面孔和他撞个满怀。
少年记忆检索，看上去错愕片刻之后微笑：“卢师兄，这么巧。”
卢寻舟，同刘雾尘一样都是小星位。
但此人名声不太好，与帮派纠缠不清固然可以理解，还经常出没烟花巷柳之地，甚至因此拖慢了练功进度，在小星位已有五年。
“闲逛而已，师弟脚步匆忙，是有什么要紧事？”
“哈——，察觉被人跟踪，想要甩开而已。”少年实话实讲，对方眉头一挑：“不用怕，你跟师兄走，先上楼馆搓一顿，再送你回去。”
“师兄太客气了。”卿如誓内心起疑，这人如此好客？怎先前未曾察觉。
恭敬不如从命，两人移步上了酒楼。
一坐下，卿如誓便料定他会与自己撞见，并非偶然。
“把姑娘们都叫过来，这是我师弟，今天好好伺候着。”卢寻舟显然是这里的常客，一进门便被称为卢爷，还有相好的妓女。
武馆弟子，哪儿来钱财挥霍？卿如誓只想到一个解释。
他来这里消费，非常便宜，甚至不要钱。
看破不说破，与其被人察觉你聪明，不如觉得你愚笨。
“卢师兄，这酒菜就不便宜，姑娘还是省了吧，我可没钱。”
“哈哈哈——，师弟不必担心，师兄掏钱。”卢寻舟豪爽大笑，命人贴近喂菜。
少年料定他必有后事，但此刻正如自己所愿，少吃酒，多夹菜，饱腹再说。
纵使如此，卿如誓还是喝了不少。
一段时间后，感到头脑晕眩。
“师弟酒量不行，得常来，”卢寻舟抚摸着姑娘大腿，看他有些醉意，心知到了时候：“男人的酒量，都是练出来的。”
“师兄说得对，但我穷小子一个，这样的地方，还是来不起。”
“哪里的话，我听说师弟有一门生意，可是红火得很呐，三不知（偶尔）来一次，总还是可以吧。”
‘来了。’卿如誓佯装酒晕，内心清醒，将自己所遇之事同他抱怨：“师兄有所不知……”
对方既然来软的，少年就没必要和别人硬碰。
“的确可恶，”卢寻舟心里门清，但还要耐着性子听完，最后感叹两句：“可那三七分账，对方未必会认，还可能给师弟带来麻烦。”
“可惜我不是师兄你，我要是有你这实力，他们敢怎样？”
“哈哈哈，来师弟喝酒，”卢寻舟先敬酒之后，便毛遂自荐：“师弟如果信得过我，这件事交由我办，三七虽然不成，但五五绝对没问题。”
“哦？”卿如誓心道果然如此，这人恐怕就是帮派托来谈判，目的先软后硬：“可这五五分，我舍不得啊。”
“浅薄了，师弟浅薄了，你完全当甩手掌柜，省下大把时间修炼，这还不好？要是你甘愿累点，四六师兄也能帮你谈成。”
“那还是五五吧，我的训练，的确耗费时间。”
“哈哈——，还是师兄说得对吧！”卢寻舟一口应承此事没问题，让卿如誓放心，而后再将话题转移至辛苦费用。
“怎可能让师兄白忙活，此事若成，我给师兄一成利润。”卿如誓明白，他与帮派的分成还没结束，卢寻舟也要拿好处。
‘一成，’卢寻舟内心不满：“还是师弟大方，这习武要耗费大量时间与资源，有师弟的一成承诺，我步入中星位的希望又大了一分。”
“这一成算什么！”人为财死，卿如誓清楚这一点，他要借此机会，将卢寻舟拉成自己人。
“我担心那些帮派不讲信用，背着我们做假账。
师兄有无什么后台？吓一吓他们，让他们老老实实报账，将所有钱放我们这里，然后我们来分配。”
“的确是个好办法，”卢寻舟佯装同意，连连点头：“可难度太大，师兄虽然能帮，却也……”
许是欺卿如誓酒醉，卢寻舟一点也不装了，点出利润分配请求：“出师无名啊。”
“师兄帮我解决麻烦，我这点生意完全可以算作两人合伙，你我利润怎么也得对半开。”
“啪啪啪——”卢寻舟连连鼓掌，看着姑娘们，兴奋叫道：“看到没，这就是我师弟，够仗义吧。”
“卿爷的确仗义。”风尘女门清，脸上笑嘻嘻，内心却在说卿如誓这傻小子，被人卖了还替人数钱。
“好！”卢寻舟大手一挥，举杯再敬：“师弟这仗义，师兄也豁出去了，四六分我也努力一下，大家一起挣钱，合作共赢。”
涉及自身利润，卢寻舟当然要下苦功夫。
至此，卿如誓心中的一块石头了结，他挣钱，本就是为了资助自己，步入武道。
多少不介意，够用就行。
…………
“四六？哼，你卢寻舟口气不小。”
同一间酒楼，顶上贵宾室，聚集一大帮人。
绝大多数，身穿麻布短衫，都是卸货码头、行脚车夫等下层人民。
“在我们地盘摆摊卖东西，还从未有人敢拿大头。”
其中坐于座位上的，有六人。
要么是卢寻舟这种有一定实力的打手头头，要么财大气粗的金主。
“你将帮派利益，置于何地？”
这是红裙帮与短衫帮中上层集会，他们均对四六开感到不满。
因为卿如誓的商机，是仿照前世的特制调味酱，针对改善下层群众的地摊饭菜，极受欢迎。
所以红裙帮与短衫帮，这两个下层百姓居多的帮派，能在第一时间注意到卿如誓的商摊。
“可笑，我师弟苦心竭虑调配的秘方，怎可拱手让人？况且，这四六是帮派与他，我们之间，还有分成。”
“难怪你卢寻舟敢这样夸口，原来是被那小子利诱。”
“废话少说，你们哪个手底下没生意？今日我将话讲明白，卿师弟的生意，就是我卢寻舟的生意，孝敬一份给帮派是孝心，但你们也别太过分。”
……
佯装昏睡的卿如誓，抬起眼皮偷偷看了一眼。
几个风尘女在一旁坐着闲聊，没注意到他。
卢寻舟，已不见身影。
“嘶——”发出声音，旁边女子立刻凑近：“卿爷，您醒了？”
难怪卢寻舟会因美色耽搁修行，卿如誓听到她们的声音，也感觉耳朵瘙痒。
“卢师兄呢？”他佯装醉酒坐起：“我不能在此地休息，家中还有人等我。”
“您等一下，卢爷很快就回来，”妓女使眼色让人去报信，而后一双手摸上少年胸膛：“您有没有其它想干的事情？不如先玩着，等卢爷回来。”
“还是不让师兄多花销了，”少年佯装听不懂，在搀扶下起身：“我先回去。”
话音落，搀扶他的女子故意跌撞，将自己压在少年身上。
以此勾引、拖延时间：“卿爷，您现在路都走不稳，还是等卢爷回来吧。”
黄昏，一天训练的卿如誓从武馆大门离开时，脑中盘踞着一个麻烦。
抬头望天，冷月东悬。
如钩。
‘刘师兄家里有人在药铺做事，可搜罗一些废弃的药材用作滋补，我呢？’少年朝家的方向走去：‘少食多餐，基本大家都在这样做，如果不有额外供给，恐怕我的进度，还抵不过其他人。’
“有一个办法，”卿如誓想起与帮派的交易，稍稍放心：“等他们自己找上门，我还是抓紧训练。”
回到家，因昨日一事，饭桌上气氛非常僵化。
良久沉默之后，突然……
“我为你，找了一个人家，”家主卿箫鳞开口，卿如雪吃饭的身形一顿，屏息等待下文，她以为是在说自己：“是城西买肉，马屠夫的女儿。”
卿如誓听到三妹松了口气，静静回应：“这个话题，只会引发争吵。”
“砰——”
卿箫鳞怒摔碗筷，离坐甩回一句：“没胃口了。”
“二哥，”看着狼藉桌面，卿如雪忍着怒气：“你究竟要怎样？这个家，不值得你退让半步么？”
卿箫鳞想得很好，认为孩子不懂事，只要找个女人管住就好了。
而马屠夫的女儿，性格霸道，只有她能压住卿如誓。
但少年怎可能想结婚，他的适婚年龄，是三十岁，现在才走到一半。
“你们期待的，只是我的退让？”少年继续吃饭：“这人生的选择题，你是否会因为他人而更改答案。”
“我……”卿如雪一直有种感觉，现在的二哥不是印象中的二哥了。
他总是说出一些让她似懂非懂的话，还有个性，非常固执。
“与其日后，因一个选择而以憎恨与内疚的方式相处，不如一开始，就按照我的想法进行，如雪，”少年平静地看着她：“你应该庆幸，我为你做出榜样。”
“无可救药。”卿如雪叹息一声，不再讲话。
夜。
平房屋顶。
一片枯叶，在空中飞舞，最后击打在少年脸上。
‘坚持的时间，愈来愈久了。’卿如誓停下训练，内心对比今日晨时训练作出判断。
这呼吸法，会一点一点将人的躯干‘容器’撑大。
少年只是坚持一天，便有这种感受。
‘但需要充足的休息与资源，才能快速恢复。’卿如誓捏着指头掐算，他从家中抢取的财物，除学费之外，只够他七天食物补充。
在此之后，他就连鸡蛋都没得吃。
…………
“三七分账？你不认为这是个笑话吗？”
“但那小子，不像开玩笑，而且他现在已经是风雷武馆学徒，有底气说这话。”
红裙帮据地，赵兴怀站在一个黑发、左眼角有疤痕、指关节包着浓厚老茧的中年男人身边，一脸愤恨：“他哪里来的钱？”
“这个问题，已经迟了，”中年男子思量着，坐上椅子，赵兴怀急忙给他倒茶：“现在你去办两件事。
第一：查探他是否真的成为武馆弟子，远远跟着就好；
第二：找人试探他，看他武馆内关系处理得如何。”
“要是他狐假虎威或者人缘差，我们就下狠手。”赵兴怀一脸阴笑接话，用手抹了脖子。
“你在教我做事？”中年男人瞥了他一眼，赵兴怀立刻噤若寒战：“不敢！不敢！”
“这件事，谨慎操办，不要自作主张。”
“是。”
从中年男人那儿出来，赵兴怀的后背，已经被汗水浸湿。
‘妈蛋！’甩了自己一巴掌，一脸懊悔：‘究竟怕个啥？！’
他搞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知道对方是中星位之后，就会这样惧怕。
沧浪城很大，城内帮派，目前还处在和平发展阶段。
很多大星位，便是一帮首领或最能打的人，而中星位也处于核心位置。
按理说赵兴怀并未见到中年男人出手，可他就是忍不住惧怕，或许这就是气场吧。
…………
五日时间。
卿如誓在武馆、家里，过着两点一线的生活。
他基础不错，又训练刻苦，很快便得到一些师兄的认可。
这枯燥的日子，只有男人之间的相互较劲，才能贪得一点趣味。
‘有人，’黄昏，从武馆大门离开的少年，察觉到身后有小尾巴：‘难道是刘师兄所讲的，袭击武馆弟子的贼人？’
他谨慎思考，动步来到人流充足的大街，而后钻入拥挤的地商区。
这里全是摊贩与闲逛的居民，卿如誓想借此甩开身后之人。
“卿师弟。”忽然，一张有点印象的面孔和他撞个满怀。
少年记忆检索，看上去错愕片刻之后微笑：“卢师兄，这么巧。”
卢寻舟，同刘雾尘一样都是小星位。
但此人名声不太好，与帮派纠缠不清固然可以理解，还经常出没烟花巷柳之地，甚至因此拖慢了练功进度，在小星位已有五年。
“闲逛而已，师弟脚步匆忙，是有什么要紧事？”
“哈——，察觉被人跟踪，想要甩开而已。”少年实话实讲，对方眉头一挑：“不用怕，你跟师兄走，先上楼馆搓一顿，再送你回去。”
“师兄太客气了。”卿如誓内心起疑，这人如此好客？怎先前未曾察觉。
恭敬不如从命，两人移步上了酒楼。
一坐下，卿如誓便料定他会与自己撞见，并非偶然。
“把姑娘们都叫过来，这是我师弟，今天好好伺候着。”卢寻舟显然是这里的常客，一进门便被称为卢爷，还有相好的妓女。
武馆弟子，哪儿来钱财挥霍？卿如誓只想到一个解释。
他来这里消费，非常便宜，甚至不要钱。
看破不说破，与其被人察觉你聪明，不如觉得你愚笨。
“卢师兄，这酒菜就不便宜，姑娘还是省了吧，我可没钱。”
“哈哈哈——，师弟不必担心，师兄掏钱。”卢寻舟豪爽大笑，命人贴近喂菜。
少年料定他必有后事，但此刻正如自己所愿，少吃酒，多夹菜，饱腹再说。
纵使如此，卿如誓还是喝了不少。
一段时间后，感到头脑晕眩。
“师弟酒量不行，得常来，”卢寻舟抚摸着姑娘大腿，看他有些醉意，心知到了时候：“男人的酒量，都是练出来的。”
“师兄说得对，但我穷小子一个，这样的地方，还是来不起。”
“哪里的话，我听说师弟有一门生意，可是红火得很呐，三不知（偶尔）来一次，总还是可以吧。”
‘来了。’卿如誓佯装酒晕，内心清醒，将自己所遇之事同他抱怨：“师兄有所不知……”
对方既然来软的，少年就没必要和别人硬碰。
“的确可恶，”卢寻舟心里门清，但还要耐着性子听完，最后感叹两句：“可那三七分账，对方未必会认，还可能给师弟带来麻烦。”
“可惜我不是师兄你，我要是有你这实力，他们敢怎样？”
“哈哈哈，来师弟喝酒，”卢寻舟先敬酒之后，便毛遂自荐：“师弟如果信得过我，这件事交由我办，三七虽然不成，但五五绝对没问题。”
“哦？”卿如誓心道果然如此，这人恐怕就是帮派托来谈判，目的先软后硬：“可这五五分，我舍不得啊。”
“浅薄了，师弟浅薄了，你完全当甩手掌柜，省下大把时间修炼，这还不好？要是你甘愿累点，四六师兄也能帮你谈成。”
“那还是五五吧，我的训练，的确耗费时间。”
“哈哈——，还是师兄说得对吧！”卢寻舟一口应承此事没问题，让卿如誓放心，而后再将话题转移至辛苦费用。
“怎可能让师兄白忙活，此事若成，我给师兄一成利润。”卿如誓明白，他与帮派的分成还没结束，卢寻舟也要拿好处。
‘一成，’卢寻舟内心不满：“还是师弟大方，这习武要耗费大量时间与资源，有师弟的一成承诺，我步入中星位的希望又大了一分。”
“这一成算什么！”人为财死，卿如誓清楚这一点，他要借此机会，将卢寻舟拉成自己人。
“我担心那些帮派不讲信用，背着我们做假账。
师兄有无什么后台？吓一吓他们，让他们老老实实报账，将所有钱放我们这里，然后我们来分配。”
“的确是个好办法，”卢寻舟佯装同意，连连点头：“可难度太大，师兄虽然能帮，却也……”
许是欺卿如誓酒醉，卢寻舟一点也不装了，点出利润分配请求：“出师无名啊。”
“师兄帮我解决麻烦，我这点生意完全可以算作两人合伙，你我利润怎么也得对半开。”
“啪啪啪——”卢寻舟连连鼓掌，看着姑娘们，兴奋叫道：“看到没，这就是我师弟，够仗义吧。”
“卿爷的确仗义。”风尘女门清，脸上笑嘻嘻，内心却在说卿如誓这傻小子，被人卖了还替人数钱。
“好！”卢寻舟大手一挥，举杯再敬：“师弟这仗义，师兄也豁出去了，四六分我也努力一下，大家一起挣钱，合作共赢。”
涉及自身利润，卢寻舟当然要下苦功夫。
至此，卿如誓心中的一块石头了结，他挣钱，本就是为了资助自己，步入武道。
多少不介意，够用就行。
…………
“四六？哼，你卢寻舟口气不小。”
同一间酒楼，顶上贵宾室，聚集一大帮人。
绝大多数，身穿麻布短衫，都是卸货码头、行脚车夫等下层人民。
“在我们地盘摆摊卖东西，还从未有人敢拿大头。”
其中坐于座位上的，有六人。
要么是卢寻舟这种有一定实力的打手头头，要么财大气粗的金主。
“你将帮派利益，置于何地？”
这是红裙帮与短衫帮中上层集会，他们均对四六开感到不满。
因为卿如誓的商机，是仿照前世的特制调味酱，针对改善下层群众的地摊饭菜，极受欢迎。
所以红裙帮与短衫帮，这两个下层百姓居多的帮派，能在第一时间注意到卿如誓的商摊。
“可笑，我师弟苦心竭虑调配的秘方，怎可拱手让人？况且，这四六是帮派与他，我们之间，还有分成。”
“难怪你卢寻舟敢这样夸口，原来是被那小子利诱。”
“废话少说，你们哪个手底下没生意？今日我将话讲明白，卿师弟的生意，就是我卢寻舟的生意，孝敬一份给帮派是孝心，但你们也别太过分。”
……
佯装昏睡的卿如誓，抬起眼皮偷偷看了一眼。
几个风尘女在一旁坐着闲聊，没注意到他。
卢寻舟，已不见身影。
“嘶——”发出声音，旁边女子立刻凑近：“卿爷，您醒了？”
难怪卢寻舟会因美色耽搁修行，卿如誓听到她们的声音，也感觉耳朵瘙痒。
“卢师兄呢？”他佯装醉酒坐起：“我不能在此地休息，家中还有人等我。”
“您等一下，卢爷很快就回来，”妓女使眼色让人去报信，而后一双手摸上少年胸膛：“您有没有其它想干的事情？不如先玩着，等卢爷回来。”
“还是不让师兄多花销了，”少年佯装听不懂，在搀扶下起身：“我先回去。”
话音落，搀扶他的女子故意跌撞，将自己压在少年身上。
以此勾引、拖延时间：“卿爷，您现在路都走不稳，还是等卢爷回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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