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飞舞
“嘘，声音小点，总会有这么一天，没有必要惊喜成这样吧！”对于沈恒的激烈反应，艾米丽似笑非笑地调侃一句，周围的人听了露出会心的笑容，以为是一对情侣，便不再关注二人。
说实话，艾米丽无论相貌、身材、学识，都是一等一的，带这样的女人夜晚回家是沈恒多年的梦想，然而，沈恒也不傻，如果真的向艾米丽说的那样，那他面对的是一个泥潭，是一个深坑，一步下去，就爬不上来。
“嘿，听我说，向你这样高端的女士，又是从海外回来的，是不是应该住高级酒店才配啊？”沈恒满脸堆笑，“我那个蜗居，委屈你。”
艾米丽贴近沈恒耳边，像极了情侣说悄悄话，“嗯，我也想住星级酒店，可是，身上没带钱啊，要不你先借我几万块，我去希尔顿开个套房？”
艾米丽吐气如兰，沈恒只觉得耳边痒痒的，再看看近在眼前红唇，沈恒强压着身体和内心的冲动，“大姐，别逗我了，大博士、还是国际友人，能差钱？”
“接到父亲的电话后，我什么也没有准备就飞了过来，再说，本来计划住在我父亲那里，有他在，钱也不必考虑，谁成想出现了这样的意外······”
沈恒看着艾米丽微微皱起的眉头，心一软，好吧，是福不是祸，说不定是一场艳遇呢，电影里都是这么演的。
一个半小时过去后，沈恒带着艾米丽走出地铁，往自己出租屋走去。
此时已经过了半夜十二点，沈恒住的地方又偏，街上已经没有行人，听着身旁高跟鞋敲击地面发出的清脆声音，沈恒心里冒出一种不真实的感觉，好像此刻是在一部电影里。
沈恒租住的是那种老式的没有电梯的楼房，共有7层，他住在5楼。
楼道里一股烟味，静悄悄的，随着二人的脚步声，声控灯开了又灭，明暗交替。
一天的疲惫在拿出钥匙插进锁孔时得以释放，虽然是租房，沈恒也一下子放松下来，正要拧动钥匙推门，忽然，后方一个略带沙哑的声音传来：“一天不回电话，鬼鬼祟祟的，原来是半夜偷偷带不三不四的女人回来！”
沈恒和艾米丽吓了一跳，回头看见一个中年妇女非常彪悍地坐在5楼和6楼之间的楼梯口，身旁散落了一地烟头。
“马大姐，话可不能乱说哦，她······她是我······姨妈，”沈恒结结巴巴，忽然想起自己早上手机没电，后来确实看见了房东马大姐的未接电话，本想下班后再回，谁知道晚上他去的清水湾手机没有信号。
“别废话，赶紧交房租，今天是最后期限，还有，今天开始房租从半年一交变成一年交，否则，我现在打电话举报你！”
“啥？我现在的钱交一年？明天就吃不上饭了！”
马大姐什么也没说，只是指了指自己手机。
好吧，沈恒赶紧付了房租。看着自己手机的余额，沈恒激起斗志，明天，我一定要好好上班，努力工作。他回过头对下楼的马大姐喊道，“马大姐，下楼要小心啊，别摔着······”
“咕咚咕咚咕咚······”楼下突然传来有什么东西翻滚的动静。
进了门，看着狭小混乱的房间，艾米丽眉头一皱，“你这地方有女人跟你来过吗？”
“有。”
“谁？”
“我姨妈。”
房子确实很小，只有一室一个浴室卫生间，另外一张床、一个沙发。
分配了睡处，艾米丽先洗澡。
听着花花的流水声，看见浴室玻璃上朦朦胧胧的身影，沈恒心里翻江倒海。
“唉，把浴巾递我一下。”
“呲啦”玻璃推门打开一道缝，露出艾米丽半张脸和丰腴的手臂。
艾米丽的皮肤略带咖色，想必是经常晒日光浴的缘故·····“想什么呢，浴巾！”
“转过身去，我要换衣服······”
听着窸窸窣窣衣服摩擦身体的声音，沈恒再也忍不住，他猛然扑上前去······打开冰箱门，拿起一罐冰啤酒，咕噜咕噜灌了进去。
“嗯，冰啤酒可以降火，我也来点。”
二人对饮，连喝几灌，微醺后的沈恒感觉好点，借着酒劲问，“当年你母亲带着你抛下你父亲去了国外，照理说应该是你父亲对你们有点怨言，但现在我怎么感觉反过来你对你父亲有点冷漠？”
“你是说我母亲和我抛弃了我父亲？不，完全反了，是李鼎益抛弃了我们。”
“我怎么不能理解？”
“你误会了，我们全家本来就生活在国外。是他坚持要回国，说这里根本没有历史，野蛮得很，无法研究。”
“是啊，你父亲说的没有错，A国建国才几百年，有什么历史可以研究呢？”
“我后来念书学习拿博士是在A国，当时我们在F洲。”
······
沈恒睡在了沙发上。
睡梦中，沈恒脑中出现一幅画面：一望无际的F洲大草原上，一大群斑马、羚羊、长颈鹿疾驰而过，追赶在后面的，是一个穿着草裙、手拿木棍，嘴里发出怪叫的艾米丽。此时有画外音响起：春天到了，万物复苏，又到了动物交配的季节······
“砰砰砰······”剧烈的砸门声将沈恒从睡梦中惊醒，查煤气表的！
沈恒一看时间，已经8点了！
“闹钟怎么没有响？我明明定了时间的。”
“今天是礼拜六，我想让你多睡会儿，所以，我关了。”艾米丽此时像一个贤惠的妻子。
“我是996啊，周六也要上班的，完了完了！”沈恒连忙给主管王曼丽打电话。
“主管你好，”沈恒隔着手机谄媚的笑着，“我想请个假·······我也没有天天迟到啊······请假理由······啊，是······我姨妈来了。”
“你这个理由太充足了，以后每月都要休息一周呗？今天你不用来，以后永远不用来，你被开除了！”电话被挂断，再打是忙音。
楼下早餐店里，艾米丽风卷残云，沈恒食不下咽。
“昨天早上，我坐在这里时，一会儿还有工作，手机里还有余额。在我意外捡了你爸的钱包后，今天再回到这里······”
“丢了工作，唯一可怜的余额还被你吃光了。你说你爸为什么没事闲的，跑到这里来丢钱包玩？”
“你说你就是在这里捡到的钱包？”艾米丽两眼放光，“这个钱包不可能是我爸丢在这里的。”她抬头看了看对面墙上挂着的摄像头。
经理值班室里，作为早餐店的熟客，沈恒讲述了查看监控的理由：昨天捡到的钱包，想看看监控是不是熟人丢失的，好直接送回去。经理欣然答应。
监控视视频退回到昨天早上：店里客人匆匆忙忙，只有一座上的客人比较悠闲，一边看个电脑，一边喝着可乐。那是一个年轻人，带着眼镜，穿一件风衣，身旁放一个包，似乎是一个学生。
这时，沈恒进店，坐在和年轻人隔壁，点餐。
忽然，监控中的沈恒看了看手机，露出懊丧的神情，再看看手表，显得有些焦虑，正在思考着什么。
这时，隔着年轻人座位的带狗的一家三口起身结账，他家熊孩子不小心碰到了年轻人的可乐，结果可乐洒在电脑上。
一家三口家长道歉，年轻人似乎有些恼怒，他急忙打开自己背包，翻出一堆东西，最后拿出一条毛巾擦拭电脑。
这时，熊孩子松开手中狗绳，小狗往门外冲去，狗绳子挂住了年轻人座位上的一个东西，掉落地上，再拖到沈恒餐桌下面。
一家三口冲出去追狗，年轻人拿起打包的食物，生气地跟着走出去。
沈恒喃喃自语，忽然，低下头去，捡起一个钱包······
艾米丽将镜头放大，果然就是现在手中的钱包，再把年轻人的照片放大，拍下了照片。
照片中的年轻人正在抬头，似乎也看到了对面的摄像头，眼中闪着和他年纪不相称的寒光。
“可乐？”艾米丽自言自语。
离开经理室，二人回到餐厅大堂，此时9.00，已经过了高峰期，餐厅的人流已经不多，只有几个老头待着喝茶看电视。
沈恒艾米丽一时没有去处，艾米丽要了一杯咖啡，坐在一旁想问题，而沈恒用仅剩的钱要了一瓶啤酒，趴在餐桌上，借酒消愁，二人各怀心事，没有说话。
此时，电视上正播出一条新闻：昨日，下弯区一条高架桥突发车祸，一辆SUV突然以300迈的高速在高架桥上行驶，在连续刮飞几辆车后，撞破隔离墙，摔下高架，随即车子发生爆炸起火。
消防队员赶到时，车上的一家三口已经遇难，唯一生的是一条小狗，据专家调查，可能是汽车的电脑芯片出现故障，汽车加速后又刹车失灵，从而导致了这场事故。
接着，电视画面出现了救援人员抬着裹着白布的三具尸体，有一只小狗蹲在一旁瑟瑟发抖。
艾米丽一时间瞳孔收缩，原来，电视上出现的小狗正是她刚刚从监控中看到的那一只。
沈恒此刻的心此刻也突然加快了节奏，原来，他仔细回味倒霉的一天所发生的一切，居然发现了一些不同寻常的细节：从刚才的监控画面看，昨天自己进餐厅的时候，钱包还没有出现，可是，等自己突然发现手机没有电时，钱包就出现了，被年轻人放在了凳子上。
过了几秒钟，钱包就被小狗的绳子刮到了自己脚下，沈恒自己知道，那时候他心中想的是：如果现在能够一个意外，让自己捡到一个钱包那该多好！
然后，自己的脚就踩到了钱包！难道只是巧合？
再回想，自己昨天上班被王曼丽训斥时，当时脑中假想的也是王曼丽出现意外的细节，结果，意外发生了，王曼丽被电飞，细节和自己臆想的几乎一模一样！
还有，昨夜，当房东马大姐逼着自己将所有钱一次性交清时，当时嘴上说希望马大姐下楼小心些，其实，自己当时真实的想法是希望她发生意外！
一件事是巧合，两件事是巧合，三件事还是巧合吗？
天哪！这······再来件大的······试试？
“走吧！”沈恒拽着艾米丽快步走出餐厅。
艾米丽看他两眼放光，“去哪里？”
沈恒不说话，快步走到街边的一家彩票销售处，喇叭里正在喊：最后一天，今晚开奖，总奖金已达1000万元！只需两元，只需两元，千万大奖或许就是你的啦！
“给我打一张，号码机选。”沈恒边说边在脑中想：我要意外，我要意外中大奖！
“打好了，两元。”
沈恒从口袋里掏了半天，才摸出一元。
“还差一元钱，可以手机支付。”
沈恒将一元钱送到老板手中，“这一块钱压在你这，还有一元我马上给你······”回头找到马路边的艾米丽，“能不能把钱包里的钱借我一张？”
“不可以，那钱包里的所有东西都是重要线索。”
死老外！沈恒知道这女人不好打交道，眼珠一转，就在不远，有一个带着墨镜的盲人，手里拿着一杆红白相间的金属细棍，蹲坐于地上，身前摆放着一只碗，里面有不少零钱。
沈恒从地上捡起一个啤酒瓶盖，握在手中，走到盲人面前，蹲下身子，一只手在他墨镜前晃了晃，见对方没有反应，“咣当”将瓶盖扔进碗里的同时，指尖夹走一枚一元的硬币。
“谢谢!好人一生平安啦！”盲人乞丐感谢道。
沈恒二话不说，风一般朝彩票店跑去。
身后的乞丐见他远去，提起衣领子对着微型话筒低头吐槽：“这都什么人啊！叫花子的钱都偷。损色！”
于此同时，沈恒刚刚离开餐厅的监控器里，突然出现一阵奇怪的雪花，紧接着，画面在无人状态下快速浏览，回到了昨天早上的时段，最后，定格在一个人的脸上，放大。
如果沈恒这个时候在这里，一定会吃惊，因为定格画面中的人正是他。
沈恒捏着那张彩票走出来，身后是老板的声音：“今晚8点开奖啦，赶快购买彩票，或许，你就是千万大奖得主······”
领奖时，我带什么样的面罩呢？还是以本来面目出现？就以本来面目堂堂正正地出现在电视上，好气死那个王曼丽。沈恒一般想像自己中奖后的细节，一边将彩票放进口袋。
就在这时，“呜~”一阵狂风袭来，飞沙走石，沈恒本能地闭上眼睛。
等他再睁开时，发现手中的彩票不见了！
沈恒慌忙四处查看，却见到彩票被风刮到空中，正向远处飞舞。
说实话，艾米丽无论相貌、身材、学识，都是一等一的，带这样的女人夜晚回家是沈恒多年的梦想，然而，沈恒也不傻，如果真的向艾米丽说的那样，那他面对的是一个泥潭，是一个深坑，一步下去，就爬不上来。
“嘿，听我说，向你这样高端的女士，又是从海外回来的，是不是应该住高级酒店才配啊？”沈恒满脸堆笑，“我那个蜗居，委屈你。”
艾米丽贴近沈恒耳边，像极了情侣说悄悄话，“嗯，我也想住星级酒店，可是，身上没带钱啊，要不你先借我几万块，我去希尔顿开个套房？”
艾米丽吐气如兰，沈恒只觉得耳边痒痒的，再看看近在眼前红唇，沈恒强压着身体和内心的冲动，“大姐，别逗我了，大博士、还是国际友人，能差钱？”
“接到父亲的电话后，我什么也没有准备就飞了过来，再说，本来计划住在我父亲那里，有他在，钱也不必考虑，谁成想出现了这样的意外······”
沈恒看着艾米丽微微皱起的眉头，心一软，好吧，是福不是祸，说不定是一场艳遇呢，电影里都是这么演的。
一个半小时过去后，沈恒带着艾米丽走出地铁，往自己出租屋走去。
此时已经过了半夜十二点，沈恒住的地方又偏，街上已经没有行人，听着身旁高跟鞋敲击地面发出的清脆声音，沈恒心里冒出一种不真实的感觉，好像此刻是在一部电影里。
沈恒租住的是那种老式的没有电梯的楼房，共有7层，他住在5楼。
楼道里一股烟味，静悄悄的，随着二人的脚步声，声控灯开了又灭，明暗交替。
一天的疲惫在拿出钥匙插进锁孔时得以释放，虽然是租房，沈恒也一下子放松下来，正要拧动钥匙推门，忽然，后方一个略带沙哑的声音传来：“一天不回电话，鬼鬼祟祟的，原来是半夜偷偷带不三不四的女人回来！”
沈恒和艾米丽吓了一跳，回头看见一个中年妇女非常彪悍地坐在5楼和6楼之间的楼梯口，身旁散落了一地烟头。
“马大姐，话可不能乱说哦，她······她是我······姨妈，”沈恒结结巴巴，忽然想起自己早上手机没电，后来确实看见了房东马大姐的未接电话，本想下班后再回，谁知道晚上他去的清水湾手机没有信号。
“别废话，赶紧交房租，今天是最后期限，还有，今天开始房租从半年一交变成一年交，否则，我现在打电话举报你！”
“啥？我现在的钱交一年？明天就吃不上饭了！”
马大姐什么也没说，只是指了指自己手机。
好吧，沈恒赶紧付了房租。看着自己手机的余额，沈恒激起斗志，明天，我一定要好好上班，努力工作。他回过头对下楼的马大姐喊道，“马大姐，下楼要小心啊，别摔着······”
“咕咚咕咚咕咚······”楼下突然传来有什么东西翻滚的动静。
进了门，看着狭小混乱的房间，艾米丽眉头一皱，“你这地方有女人跟你来过吗？”
“有。”
“谁？”
“我姨妈。”
房子确实很小，只有一室一个浴室卫生间，另外一张床、一个沙发。
分配了睡处，艾米丽先洗澡。
听着花花的流水声，看见浴室玻璃上朦朦胧胧的身影，沈恒心里翻江倒海。
“唉，把浴巾递我一下。”
“呲啦”玻璃推门打开一道缝，露出艾米丽半张脸和丰腴的手臂。
艾米丽的皮肤略带咖色，想必是经常晒日光浴的缘故·····“想什么呢，浴巾！”
“转过身去，我要换衣服······”
听着窸窸窣窣衣服摩擦身体的声音，沈恒再也忍不住，他猛然扑上前去······打开冰箱门，拿起一罐冰啤酒，咕噜咕噜灌了进去。
“嗯，冰啤酒可以降火，我也来点。”
二人对饮，连喝几灌，微醺后的沈恒感觉好点，借着酒劲问，“当年你母亲带着你抛下你父亲去了国外，照理说应该是你父亲对你们有点怨言，但现在我怎么感觉反过来你对你父亲有点冷漠？”
“你是说我母亲和我抛弃了我父亲？不，完全反了，是李鼎益抛弃了我们。”
“我怎么不能理解？”
“你误会了，我们全家本来就生活在国外。是他坚持要回国，说这里根本没有历史，野蛮得很，无法研究。”
“是啊，你父亲说的没有错，A国建国才几百年，有什么历史可以研究呢？”
“我后来念书学习拿博士是在A国，当时我们在F洲。”
······
沈恒睡在了沙发上。
睡梦中，沈恒脑中出现一幅画面：一望无际的F洲大草原上，一大群斑马、羚羊、长颈鹿疾驰而过，追赶在后面的，是一个穿着草裙、手拿木棍，嘴里发出怪叫的艾米丽。此时有画外音响起：春天到了，万物复苏，又到了动物交配的季节······
“砰砰砰······”剧烈的砸门声将沈恒从睡梦中惊醒，查煤气表的！
沈恒一看时间，已经8点了！
“闹钟怎么没有响？我明明定了时间的。”
“今天是礼拜六，我想让你多睡会儿，所以，我关了。”艾米丽此时像一个贤惠的妻子。
“我是996啊，周六也要上班的，完了完了！”沈恒连忙给主管王曼丽打电话。
“主管你好，”沈恒隔着手机谄媚的笑着，“我想请个假·······我也没有天天迟到啊······请假理由······啊，是······我姨妈来了。”
“你这个理由太充足了，以后每月都要休息一周呗？今天你不用来，以后永远不用来，你被开除了！”电话被挂断，再打是忙音。
楼下早餐店里，艾米丽风卷残云，沈恒食不下咽。
“昨天早上，我坐在这里时，一会儿还有工作，手机里还有余额。在我意外捡了你爸的钱包后，今天再回到这里······”
“丢了工作，唯一可怜的余额还被你吃光了。你说你爸为什么没事闲的，跑到这里来丢钱包玩？”
“你说你就是在这里捡到的钱包？”艾米丽两眼放光，“这个钱包不可能是我爸丢在这里的。”她抬头看了看对面墙上挂着的摄像头。
经理值班室里，作为早餐店的熟客，沈恒讲述了查看监控的理由：昨天捡到的钱包，想看看监控是不是熟人丢失的，好直接送回去。经理欣然答应。
监控视视频退回到昨天早上：店里客人匆匆忙忙，只有一座上的客人比较悠闲，一边看个电脑，一边喝着可乐。那是一个年轻人，带着眼镜，穿一件风衣，身旁放一个包，似乎是一个学生。
这时，沈恒进店，坐在和年轻人隔壁，点餐。
忽然，监控中的沈恒看了看手机，露出懊丧的神情，再看看手表，显得有些焦虑，正在思考着什么。
这时，隔着年轻人座位的带狗的一家三口起身结账，他家熊孩子不小心碰到了年轻人的可乐，结果可乐洒在电脑上。
一家三口家长道歉，年轻人似乎有些恼怒，他急忙打开自己背包，翻出一堆东西，最后拿出一条毛巾擦拭电脑。
这时，熊孩子松开手中狗绳，小狗往门外冲去，狗绳子挂住了年轻人座位上的一个东西，掉落地上，再拖到沈恒餐桌下面。
一家三口冲出去追狗，年轻人拿起打包的食物，生气地跟着走出去。
沈恒喃喃自语，忽然，低下头去，捡起一个钱包······
艾米丽将镜头放大，果然就是现在手中的钱包，再把年轻人的照片放大，拍下了照片。
照片中的年轻人正在抬头，似乎也看到了对面的摄像头，眼中闪着和他年纪不相称的寒光。
“可乐？”艾米丽自言自语。
离开经理室，二人回到餐厅大堂，此时9.00，已经过了高峰期，餐厅的人流已经不多，只有几个老头待着喝茶看电视。
沈恒艾米丽一时没有去处，艾米丽要了一杯咖啡，坐在一旁想问题，而沈恒用仅剩的钱要了一瓶啤酒，趴在餐桌上，借酒消愁，二人各怀心事，没有说话。
此时，电视上正播出一条新闻：昨日，下弯区一条高架桥突发车祸，一辆SUV突然以300迈的高速在高架桥上行驶，在连续刮飞几辆车后，撞破隔离墙，摔下高架，随即车子发生爆炸起火。
消防队员赶到时，车上的一家三口已经遇难，唯一生的是一条小狗，据专家调查，可能是汽车的电脑芯片出现故障，汽车加速后又刹车失灵，从而导致了这场事故。
接着，电视画面出现了救援人员抬着裹着白布的三具尸体，有一只小狗蹲在一旁瑟瑟发抖。
艾米丽一时间瞳孔收缩，原来，电视上出现的小狗正是她刚刚从监控中看到的那一只。
沈恒此刻的心此刻也突然加快了节奏，原来，他仔细回味倒霉的一天所发生的一切，居然发现了一些不同寻常的细节：从刚才的监控画面看，昨天自己进餐厅的时候，钱包还没有出现，可是，等自己突然发现手机没有电时，钱包就出现了，被年轻人放在了凳子上。
过了几秒钟，钱包就被小狗的绳子刮到了自己脚下，沈恒自己知道，那时候他心中想的是：如果现在能够一个意外，让自己捡到一个钱包那该多好！
然后，自己的脚就踩到了钱包！难道只是巧合？
再回想，自己昨天上班被王曼丽训斥时，当时脑中假想的也是王曼丽出现意外的细节，结果，意外发生了，王曼丽被电飞，细节和自己臆想的几乎一模一样！
还有，昨夜，当房东马大姐逼着自己将所有钱一次性交清时，当时嘴上说希望马大姐下楼小心些，其实，自己当时真实的想法是希望她发生意外！
一件事是巧合，两件事是巧合，三件事还是巧合吗？
天哪！这······再来件大的······试试？
“走吧！”沈恒拽着艾米丽快步走出餐厅。
艾米丽看他两眼放光，“去哪里？”
沈恒不说话，快步走到街边的一家彩票销售处，喇叭里正在喊：最后一天，今晚开奖，总奖金已达1000万元！只需两元，只需两元，千万大奖或许就是你的啦！
“给我打一张，号码机选。”沈恒边说边在脑中想：我要意外，我要意外中大奖！
“打好了，两元。”
沈恒从口袋里掏了半天，才摸出一元。
“还差一元钱，可以手机支付。”
沈恒将一元钱送到老板手中，“这一块钱压在你这，还有一元我马上给你······”回头找到马路边的艾米丽，“能不能把钱包里的钱借我一张？”
“不可以，那钱包里的所有东西都是重要线索。”
死老外！沈恒知道这女人不好打交道，眼珠一转，就在不远，有一个带着墨镜的盲人，手里拿着一杆红白相间的金属细棍，蹲坐于地上，身前摆放着一只碗，里面有不少零钱。
沈恒从地上捡起一个啤酒瓶盖，握在手中，走到盲人面前，蹲下身子，一只手在他墨镜前晃了晃，见对方没有反应，“咣当”将瓶盖扔进碗里的同时，指尖夹走一枚一元的硬币。
“谢谢!好人一生平安啦！”盲人乞丐感谢道。
沈恒二话不说，风一般朝彩票店跑去。
身后的乞丐见他远去，提起衣领子对着微型话筒低头吐槽：“这都什么人啊！叫花子的钱都偷。损色！”
于此同时，沈恒刚刚离开餐厅的监控器里，突然出现一阵奇怪的雪花，紧接着，画面在无人状态下快速浏览，回到了昨天早上的时段，最后，定格在一个人的脸上，放大。
如果沈恒这个时候在这里，一定会吃惊，因为定格画面中的人正是他。
沈恒捏着那张彩票走出来，身后是老板的声音：“今晚8点开奖啦，赶快购买彩票，或许，你就是千万大奖得主······”
领奖时，我带什么样的面罩呢？还是以本来面目出现？就以本来面目堂堂正正地出现在电视上，好气死那个王曼丽。沈恒一般想像自己中奖后的细节，一边将彩票放进口袋。
就在这时，“呜~”一阵狂风袭来，飞沙走石，沈恒本能地闭上眼睛。
等他再睁开时，发现手中的彩票不见了！
沈恒慌忙四处查看，却见到彩票被风刮到空中，正向远处飞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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