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亡灵之书
六月十一日下午
废城神秘学展会
“唐，坏消息，赫克托要的那东西已经被人提前用三千多买走了，就是那边那个人，现在我们怎么办？”鲍勃焦急的说着，他试图把自己的脑袋缩进风衣领子里——假如真能藏进去话，那形象倒是和他圆滚滚的肚皮挺搭的。他讲话的对象是一个大约六英尺高，穿着得体、举止优雅的亚裔男子。
“这未必是坏事，做好你的事情，把东西跟紧点，务必确认好东西今晚在哪。另外，自信点，鲍勃，你太显眼了。”唐一边假装在品鉴一副画满鬼怪的油画，一边用余光搜寻着好下手的肥羊——在不远处，那个浑身散发着土豪的温暖气息的矮个子买主，他正将一大把小费塞给一位大厅服务生——唐敢用鲍勃肚皮上的脂肪打赌，绝对有上百美元。接着唐用只有鲍勃能听到的声音低声答复：“另另外，离我远点！你这样容易被有心人发现我们俩认识。”
“反正一开始就没指望能通过正经手段弄到那本书，毕竟赫克托只付了三百美元。被外地人买走总比在展厅好下手得多，做完这一单估计得休息一阵躲躲风头了。”唐想，不过一本鬼画符能卖三千多美元还真是有够离谱，这要换成福特MotelT5串一起都够开火车啦。
几秒后，他挺起身子，左手从路过的服务生举着的托盘上端起一支高脚杯交于右手，又从口袋中掏出数张叠好的一美元钞票当小费，塞进服务生里侧的口袋内，顺势两指轻轻一勾帮这位服务员减轻了一点“人间重担”——几张二十美元面额的钞票精准地滑进唐袖中的夹层里。而后唐向这位仍在错愕中的帅气小哥点头致谢，优雅地品尝一下手中的香槟，缓步走向那个“小矮人”，顺带心中暗骂：这种尝起来像放馊了的马尿的东西究竟怎么流行起来的？！
“那个警长佐伊是个业内闻名的钱串子，只要“适当的沟通”就不会有大麻烦。买家身边那个身材高大的保镖才是让唐犹豫的地方。但那个保镖一直在观察展厅里的人，而且十分很敏锐，大概已经注意上我了。他腰里和腿上明显都有家伙，是个硬茬子，绝不能跟他们来硬的。”唐告诉自己“但没有人能24小时保持警惕，只要做足准备，机会总是有的。”
看到唐走向这边，莫里森半蹲下，轻声贴耳告诉亚瑟。“这个人您要小心，我发现他注意您有一段时间了，而且手脚不干净，如果我没搞错，他刚刚偷走了您刚才给服务生的小费。”
没关系，亚瑟清楚地知道，之前的服务生一开始就明白亚瑟不需要酒——无论禁酒令合理与否，亚瑟不会在这种公众场合自找麻烦，哪怕是在西部。那个服务生只是学着几位“前辈”跑来赚一笔而已，鉴于他的鲁莽，给他个教训也不错。对亚瑟而言，一百美元不算什么，把已经送人的钱收回来也不是他的风格，真正另亚瑟感兴趣的反而是面前的这个人——他当着我的面偷走了我打赏给别人的小费，是源于他对自己妙手的盲目自信?还是说他通过这段时间的观察已经认定我并不会去追究他的行为？
“这位尊贵而慷慨的先生，下午好。我是唐，如您所见，一位私人侦探兼神秘学研究者。”唐说着新闻播报员般标准的美式英语，走到亚瑟面前深施一礼：“请原谅我的冒昧，我有一个不情之请。是否可以请您这位《亡灵之书》的买主忍痛割爱呢？我的雇主是赫克托，还请您务必慎重考虑一下我的提议。”
“很抱歉，唐，作为一名外来者，我从没听说过赫克托这个人物。但为了这本书我横跨越了大半个美国，所以我恐怕帮不上你。抱歉了，这不是价钱的问题。”
“原来如此，那看来是我唐突了。至于赫克托，我想佐伊警长会为您做进一步介绍的。恕我直言，先生，我必须纠正您一点：在西部，任何事情都是‘价钱’问题，只要‘价格’合适，任何人都有可能转变自己的看法。”唐用右手从腰间内侧口袋里掏出一张精致的私人名片，他发现此时警长表现出明显的戒备，而保镖则始终是一副泰然自若的神情。唐双手将名片递向亚瑟“如果您改主意了，随时可以来找我。”
“小子，别耍花样”警长接道，而后转身对亚瑟道：“请您放心，西部的治安可能在外人的印象中很糟糕，但至少在废城内，大家普遍还是遵纪守法的。况且有我陪着您，赫克托还不敢太放肆。今晚我也会加派人手到您的住所。”
“好吧，我想我听明白你的意思了，看来这位赫克托是位‘危险人物’。然而这本书对我而言至关重要，请容我先考虑一下，明天我会给你答复的。”
“明天，怕的就是你一早逃之夭夭，等明天你人都跑了，到时候答复我的只能是赫克托的枪子。不过反正也没指望三言两语就把书骗到手，只要拖住他们，让他们不会夜里赶路，今夜找机会下手把书弄走就成。”
怀着这一想法，唐见好就收：“警长先生您误会了，我们都是遵守法规的良好市民，赫克托如果真想硬来也不会让我出面代劳了，不是吗？”
而后唐转向亚瑟再次深施一礼：“既然如此，我静候您的佳音，请容我现行告辞，祝您在废城的生活愉快。”
“刚才那个亚洲佬全名叫唐大龙，时常混迹在这样的上流宴会上，是个掮客。这个人有一副亚洲面孔，但却是位土生土长的灯塔国人。祖上据说是龙之国的贵族，他父亲在这里做生意，前些年因为好赌败光了家业。而他私家侦探的身份也不像他自己所说的那么干净，曾因为盗窃罪遭到指控，但由于有个好律师，我们最终没能将他定罪。”
唐离开后，警长对亚瑟说着，讲到这里，佐伊犹豫了一下，又继续道：
“他刚才提到的赫克托，是本地洪水帮的执行官，彻头彻尾的恶棍一个，烧杀抢掠无恶不作。虽然这么说可能有失身份，但俗话说强龙不压地头蛇，而洪水帮可不是一般的势力，那不仅仅是一群简单地法外狂徒。我听过一些特别的流言——他们有一些见不得人的隐秘手段，连执政党员都退避三分。您最好还是尽快与他们沟通一下，就目前的情况而言，我已经开始为您的安全感到担忧了。如果您执意如此，为了您的安全着想，请尽快离开洪水帮的势力范围，我会让警员护送您。”
亚瑟思考了一下说：
“这本书对我而言也许意义重大，正如我告诉唐的那样，请容我先考虑一下，我想一晚上应该不会有事。至于安全问题，还没人能在莫里森的眼皮底下伤到我。”
佐伊想了想，又补充道：
“那么最后，如果近期还有洪水帮的人想拜访您，无论他自称是做什么的，请不要轻易和他们私下见面。”
半夜
亚瑟坐在床头，白天的事情让他感到好奇。当他在家族藏书中第一次看到《亡灵之书》的记录时，就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就像冥冥之中的感应般，机缘巧合下他收到了废城神秘学展会的邀请，并在预告上看到了有关此书的拍卖信息。出于对神秘学的兴趣与对历史的探究精神，他才买下这本古书。但一个能把手伸到镇界的黑帮头目会对古阿拉伯文物感兴趣，这让他颇感意外。
左右睡不着，亚瑟再次翻开《亡灵之书》。除了一点明显是后来添加的古阿拉伯语的笔记外，这本书通篇都是鬼画符。亚瑟精通英、法、德、日、中、拉丁语、西班牙语等多种语言，因此亚瑟十分确信，从这些“鬼画符”的文字结构与排列方式上推测，它们绝不是已知的任何一种语言。
良久之后，亚瑟打开怀表，时钟已然走到十二点的位置。到了睡觉的时候，然而却毫无困意啊，长叹一口气，随手把怀表和书一起放在床头柜上。闭目养神，心想：“是不是该喊莫里森帮忙弄杯睡前酒呢？”
“他出了点小意外，一时半会醒不过来的。我帮你拿怎么样？”一个声音从耳边响起。
突如其来的问话让亚瑟一惊，他转头看去，只见亡灵之书散作无数书页无声地飞舞在空中，这些飘舞的书页化为一个人形，说话的正是这个“纸人”。
“不了，我怕你拿不动，回头再给你打湿了。”
“哈，胆子不小嘛。嗯...我想想，虽然形象上与我期待的出入很大，不过好像这样更有意思啊。”
“你是一千零一夜里的那种精灵？”
“哈哈，你把我当精灵了？行啊，那么你就是我的Master吗？我可要提要求了哦？”纸人如同等待王室的册封般做出一个拄剑半跪的骑士礼。
“？？”?(。ヘ°)亚瑟
“很奇怪吗？现在是资本主义时代了吧？当工人要求老板发工资不是很合理吗？你又没什么灵力供我消费，不就只能先打工挣钱喽？”
很好，很强大，逻辑清晰的一比...我先不打死你，三千美元呢，我的钱又不是大风刮来的...
“呦呦呦，别冲动啊，想搞定我，你还差的远呢。”纸人两手平伸，身体浮空，贱贱地说“来啊，向我开枪啊，你有小兄弟就向我开枪啊~”
亚瑟犹豫了下，他感觉纸人似乎没有太大的恶意——“这东西是不是在书里呆了上千年，给憋傻了？”于是试探着问：“那我们可以先谈谈待遇问题，你想提什么样的要求？说出来我看看。如果我做到了，你又能为我这个’主人’带来多大’利润’呢？”
纸人失望的落回地面，悻悻然道：“嗨！没意思，这么快就进入角色了，真没意思。”
“哼！好吧好吧，反正要求你肯定得答应，反正不是你也得是你了。至于好处嘛”纸人指了指怀表“你先祖当年为了发家欠了一些债务，债主今晚可就要来收‘利息’了哦。也就是你家族所谓的诅咒，我不但能帮你解决它，还能给你正常人的身体，怎么样，开心吗？”
随即纸人飞速在空中盘旋一圈，卷起怀表，怀表背部逐渐浮现出一个六芒星印记。“人们总是不见黄河不死心，我觉得你未必信我，所以我打算让你见识见识自己会面对什么玩意儿。Em...处理这玩意儿得花点时间。放心，你如果没死的话，明天12点后用左手中指指节连敲两下怀表背面。”
纸人嗖地一下钻进六芒星里，留下亚瑟一人目瞪狗呆。
“喂，别跑啊，我信你的！”
纸人biu~地一下突然又钻出来：“对啦，好像知道你那倒霉债主的名字对你比较有用，em...麻烦啊，我哪会记得这种货色的名字。”
(o゜▽゜)o☆
“有啦，现起一个不就完啦，让我想想...诶，你叫亚瑟是吧，那你记好了，'它'、'他'或者'她'就叫凯斯·特洛伊，超级短，超级好记，我简直天才。欧克，就这样，拜拜了您嘞~溜了溜了。”
biu~地一下，眨眼间纸人钻回法印。
紧接着，目睹了刚才神奇的一幕，还没缓过劲来的亚瑟，随着“duang~”的一声钟响，两眼翻白僵硬地倒在床上。
六月十二日凌晨两点半
酒店天台上，一块临时搭起来的油布下，唐目送警车带走了他们的“土豪朋友”。
“下次可一定得带个帐篷！防雨的那种！另外还要带包吃的！”唐心里暗道，但他也知道自己也就想想罢了，毕竟干这样的事情可不能留下太多痕迹。
唐把一根麻绳一头拴牢，另一头系在腰上，借助夜色快速地沿墙而下，向着不远处的帝王套房的窗口移动。从他灵活的身形上不难看出，天台上数个小时的淋雨与寒冷并没有对他造成太大影响，眨眼间的功夫他就来到了窗口，鼓捣了几下后一闪而入。
“运气不错，本来想的着趁他们睡熟后摸进来，结果顺利的出奇。”唐想，“这下一时半会不会有人干扰，可以轻松找东西走人了。”
......
一小时后，亚瑟就纳闷了：“好吧，退一万步说，就算刚才的闹剧是他们被吓着了自编自导寻求脱身，可为什么要让保镖受伤呢？再说，东西是眼睁睁盯着他们带进来的，也没见他们带出去，保险柜也撬了暗格也翻了，那么大一本书，说没就没了？”
废城神秘学展会
“唐，坏消息，赫克托要的那东西已经被人提前用三千多买走了，就是那边那个人，现在我们怎么办？”鲍勃焦急的说着，他试图把自己的脑袋缩进风衣领子里——假如真能藏进去话，那形象倒是和他圆滚滚的肚皮挺搭的。他讲话的对象是一个大约六英尺高，穿着得体、举止优雅的亚裔男子。
“这未必是坏事，做好你的事情，把东西跟紧点，务必确认好东西今晚在哪。另外，自信点，鲍勃，你太显眼了。”唐一边假装在品鉴一副画满鬼怪的油画，一边用余光搜寻着好下手的肥羊——在不远处，那个浑身散发着土豪的温暖气息的矮个子买主，他正将一大把小费塞给一位大厅服务生——唐敢用鲍勃肚皮上的脂肪打赌，绝对有上百美元。接着唐用只有鲍勃能听到的声音低声答复：“另另外，离我远点！你这样容易被有心人发现我们俩认识。”
“反正一开始就没指望能通过正经手段弄到那本书，毕竟赫克托只付了三百美元。被外地人买走总比在展厅好下手得多，做完这一单估计得休息一阵躲躲风头了。”唐想，不过一本鬼画符能卖三千多美元还真是有够离谱，这要换成福特MotelT5串一起都够开火车啦。
几秒后，他挺起身子，左手从路过的服务生举着的托盘上端起一支高脚杯交于右手，又从口袋中掏出数张叠好的一美元钞票当小费，塞进服务生里侧的口袋内，顺势两指轻轻一勾帮这位服务员减轻了一点“人间重担”——几张二十美元面额的钞票精准地滑进唐袖中的夹层里。而后唐向这位仍在错愕中的帅气小哥点头致谢，优雅地品尝一下手中的香槟，缓步走向那个“小矮人”，顺带心中暗骂：这种尝起来像放馊了的马尿的东西究竟怎么流行起来的？！
“那个警长佐伊是个业内闻名的钱串子，只要“适当的沟通”就不会有大麻烦。买家身边那个身材高大的保镖才是让唐犹豫的地方。但那个保镖一直在观察展厅里的人，而且十分很敏锐，大概已经注意上我了。他腰里和腿上明显都有家伙，是个硬茬子，绝不能跟他们来硬的。”唐告诉自己“但没有人能24小时保持警惕，只要做足准备，机会总是有的。”
看到唐走向这边，莫里森半蹲下，轻声贴耳告诉亚瑟。“这个人您要小心，我发现他注意您有一段时间了，而且手脚不干净，如果我没搞错，他刚刚偷走了您刚才给服务生的小费。”
没关系，亚瑟清楚地知道，之前的服务生一开始就明白亚瑟不需要酒——无论禁酒令合理与否，亚瑟不会在这种公众场合自找麻烦，哪怕是在西部。那个服务生只是学着几位“前辈”跑来赚一笔而已，鉴于他的鲁莽，给他个教训也不错。对亚瑟而言，一百美元不算什么，把已经送人的钱收回来也不是他的风格，真正另亚瑟感兴趣的反而是面前的这个人——他当着我的面偷走了我打赏给别人的小费，是源于他对自己妙手的盲目自信?还是说他通过这段时间的观察已经认定我并不会去追究他的行为？
“这位尊贵而慷慨的先生，下午好。我是唐，如您所见，一位私人侦探兼神秘学研究者。”唐说着新闻播报员般标准的美式英语，走到亚瑟面前深施一礼：“请原谅我的冒昧，我有一个不情之请。是否可以请您这位《亡灵之书》的买主忍痛割爱呢？我的雇主是赫克托，还请您务必慎重考虑一下我的提议。”
“很抱歉，唐，作为一名外来者，我从没听说过赫克托这个人物。但为了这本书我横跨越了大半个美国，所以我恐怕帮不上你。抱歉了，这不是价钱的问题。”
“原来如此，那看来是我唐突了。至于赫克托，我想佐伊警长会为您做进一步介绍的。恕我直言，先生，我必须纠正您一点：在西部，任何事情都是‘价钱’问题，只要‘价格’合适，任何人都有可能转变自己的看法。”唐用右手从腰间内侧口袋里掏出一张精致的私人名片，他发现此时警长表现出明显的戒备，而保镖则始终是一副泰然自若的神情。唐双手将名片递向亚瑟“如果您改主意了，随时可以来找我。”
“小子，别耍花样”警长接道，而后转身对亚瑟道：“请您放心，西部的治安可能在外人的印象中很糟糕，但至少在废城内，大家普遍还是遵纪守法的。况且有我陪着您，赫克托还不敢太放肆。今晚我也会加派人手到您的住所。”
“好吧，我想我听明白你的意思了，看来这位赫克托是位‘危险人物’。然而这本书对我而言至关重要，请容我先考虑一下，明天我会给你答复的。”
“明天，怕的就是你一早逃之夭夭，等明天你人都跑了，到时候答复我的只能是赫克托的枪子。不过反正也没指望三言两语就把书骗到手，只要拖住他们，让他们不会夜里赶路，今夜找机会下手把书弄走就成。”
怀着这一想法，唐见好就收：“警长先生您误会了，我们都是遵守法规的良好市民，赫克托如果真想硬来也不会让我出面代劳了，不是吗？”
而后唐转向亚瑟再次深施一礼：“既然如此，我静候您的佳音，请容我现行告辞，祝您在废城的生活愉快。”
“刚才那个亚洲佬全名叫唐大龙，时常混迹在这样的上流宴会上，是个掮客。这个人有一副亚洲面孔，但却是位土生土长的灯塔国人。祖上据说是龙之国的贵族，他父亲在这里做生意，前些年因为好赌败光了家业。而他私家侦探的身份也不像他自己所说的那么干净，曾因为盗窃罪遭到指控，但由于有个好律师，我们最终没能将他定罪。”
唐离开后，警长对亚瑟说着，讲到这里，佐伊犹豫了一下，又继续道：
“他刚才提到的赫克托，是本地洪水帮的执行官，彻头彻尾的恶棍一个，烧杀抢掠无恶不作。虽然这么说可能有失身份，但俗话说强龙不压地头蛇，而洪水帮可不是一般的势力，那不仅仅是一群简单地法外狂徒。我听过一些特别的流言——他们有一些见不得人的隐秘手段，连执政党员都退避三分。您最好还是尽快与他们沟通一下，就目前的情况而言，我已经开始为您的安全感到担忧了。如果您执意如此，为了您的安全着想，请尽快离开洪水帮的势力范围，我会让警员护送您。”
亚瑟思考了一下说：
“这本书对我而言也许意义重大，正如我告诉唐的那样，请容我先考虑一下，我想一晚上应该不会有事。至于安全问题，还没人能在莫里森的眼皮底下伤到我。”
佐伊想了想，又补充道：
“那么最后，如果近期还有洪水帮的人想拜访您，无论他自称是做什么的，请不要轻易和他们私下见面。”
半夜
亚瑟坐在床头，白天的事情让他感到好奇。当他在家族藏书中第一次看到《亡灵之书》的记录时，就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就像冥冥之中的感应般，机缘巧合下他收到了废城神秘学展会的邀请，并在预告上看到了有关此书的拍卖信息。出于对神秘学的兴趣与对历史的探究精神，他才买下这本古书。但一个能把手伸到镇界的黑帮头目会对古阿拉伯文物感兴趣，这让他颇感意外。
左右睡不着，亚瑟再次翻开《亡灵之书》。除了一点明显是后来添加的古阿拉伯语的笔记外，这本书通篇都是鬼画符。亚瑟精通英、法、德、日、中、拉丁语、西班牙语等多种语言，因此亚瑟十分确信，从这些“鬼画符”的文字结构与排列方式上推测，它们绝不是已知的任何一种语言。
良久之后，亚瑟打开怀表，时钟已然走到十二点的位置。到了睡觉的时候，然而却毫无困意啊，长叹一口气，随手把怀表和书一起放在床头柜上。闭目养神，心想：“是不是该喊莫里森帮忙弄杯睡前酒呢？”
“他出了点小意外，一时半会醒不过来的。我帮你拿怎么样？”一个声音从耳边响起。
突如其来的问话让亚瑟一惊，他转头看去，只见亡灵之书散作无数书页无声地飞舞在空中，这些飘舞的书页化为一个人形，说话的正是这个“纸人”。
“不了，我怕你拿不动，回头再给你打湿了。”
“哈，胆子不小嘛。嗯...我想想，虽然形象上与我期待的出入很大，不过好像这样更有意思啊。”
“你是一千零一夜里的那种精灵？”
“哈哈，你把我当精灵了？行啊，那么你就是我的Master吗？我可要提要求了哦？”纸人如同等待王室的册封般做出一个拄剑半跪的骑士礼。
“？？”?(。ヘ°)亚瑟
“很奇怪吗？现在是资本主义时代了吧？当工人要求老板发工资不是很合理吗？你又没什么灵力供我消费，不就只能先打工挣钱喽？”
很好，很强大，逻辑清晰的一比...我先不打死你，三千美元呢，我的钱又不是大风刮来的...
“呦呦呦，别冲动啊，想搞定我，你还差的远呢。”纸人两手平伸，身体浮空，贱贱地说“来啊，向我开枪啊，你有小兄弟就向我开枪啊~”
亚瑟犹豫了下，他感觉纸人似乎没有太大的恶意——“这东西是不是在书里呆了上千年，给憋傻了？”于是试探着问：“那我们可以先谈谈待遇问题，你想提什么样的要求？说出来我看看。如果我做到了，你又能为我这个’主人’带来多大’利润’呢？”
纸人失望的落回地面，悻悻然道：“嗨！没意思，这么快就进入角色了，真没意思。”
“哼！好吧好吧，反正要求你肯定得答应，反正不是你也得是你了。至于好处嘛”纸人指了指怀表“你先祖当年为了发家欠了一些债务，债主今晚可就要来收‘利息’了哦。也就是你家族所谓的诅咒，我不但能帮你解决它，还能给你正常人的身体，怎么样，开心吗？”
随即纸人飞速在空中盘旋一圈，卷起怀表，怀表背部逐渐浮现出一个六芒星印记。“人们总是不见黄河不死心，我觉得你未必信我，所以我打算让你见识见识自己会面对什么玩意儿。Em...处理这玩意儿得花点时间。放心，你如果没死的话，明天12点后用左手中指指节连敲两下怀表背面。”
纸人嗖地一下钻进六芒星里，留下亚瑟一人目瞪狗呆。
“喂，别跑啊，我信你的！”
纸人biu~地一下突然又钻出来：“对啦，好像知道你那倒霉债主的名字对你比较有用，em...麻烦啊，我哪会记得这种货色的名字。”
(o゜▽゜)o☆
“有啦，现起一个不就完啦，让我想想...诶，你叫亚瑟是吧，那你记好了，'它'、'他'或者'她'就叫凯斯·特洛伊，超级短，超级好记，我简直天才。欧克，就这样，拜拜了您嘞~溜了溜了。”
biu~地一下，眨眼间纸人钻回法印。
紧接着，目睹了刚才神奇的一幕，还没缓过劲来的亚瑟，随着“duang~”的一声钟响，两眼翻白僵硬地倒在床上。
六月十二日凌晨两点半
酒店天台上，一块临时搭起来的油布下，唐目送警车带走了他们的“土豪朋友”。
“下次可一定得带个帐篷！防雨的那种！另外还要带包吃的！”唐心里暗道，但他也知道自己也就想想罢了，毕竟干这样的事情可不能留下太多痕迹。
唐把一根麻绳一头拴牢，另一头系在腰上，借助夜色快速地沿墙而下，向着不远处的帝王套房的窗口移动。从他灵活的身形上不难看出，天台上数个小时的淋雨与寒冷并没有对他造成太大影响，眨眼间的功夫他就来到了窗口，鼓捣了几下后一闪而入。
“运气不错，本来想的着趁他们睡熟后摸进来，结果顺利的出奇。”唐想，“这下一时半会不会有人干扰，可以轻松找东西走人了。”
......
一小时后，亚瑟就纳闷了：“好吧，退一万步说，就算刚才的闹剧是他们被吓着了自编自导寻求脱身，可为什么要让保镖受伤呢？再说，东西是眼睁睁盯着他们带进来的，也没见他们带出去，保险柜也撬了暗格也翻了，那么大一本书，说没就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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