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恋人
鉴于艾米莉亚的西班牙血统，对其全名作者就不做赘述，后文中简称莉亚。
至于唐与莉亚间的关系，来时路上唐有提起过——简单说来，莉亚是摩根医生的侍女兼管家，起初为了调查摩根，唐接触过莉亚。在了解到摩根的危险后，为了避免打草惊蛇，唐又主动疏远了她。关于摩根的恶行，唐坚定地表示：“莉亚对这些绝对一无所知！”
在车子出事的转角后，走了不远，亚瑟一行人发现了马格尔兄弟留在路旁的两匹马——这无疑大大加快了他们前行的速度。
暴雨中，莉亚向几人诉说着自己今晚的遭遇：
她平时就住在摩根的豪宅，主要工作是照顾他的饮食起居和处理一些日常琐事。即使地处乡下，摩根的豪宅使用着着奢华的电器设备，为此在庄园仓库里有一台先进的柴油发电机。由于近日连绵不断的暴风雨，出于安全的考量摩根要求莉亚每天睡前对设备进行检查。也多亏莉亚忠实地履行了自己的职责——今晚就在她巡检时，一群暴徒持枪冲进摩恩的豪宅，而艾米莉亚则果断地趁乱逃了出来。
佐伊：“他们有几个人？妳亲眼看到摩根死了吗？”
“不，我先是听到了狗叫和几声枪响。接着我从窗缝中看到一伙暴徒冲进别墅正门，里面传来摩根的怒吼与一阵短暂而急促的交火声。我当时害怕极了，看到屋外没人盯着，只想得赶快逃出庄园。但是，警长先生，我猜摩根先生一定是已经身遭不幸。”
佐伊：“你说有一伙暴徒，大概有多少人，妳看清了吗？”
莉亚：“我想至少有五六个人，警长先生。”
佐伊：“一路上，他们都没有派人来追妳？”
莉亚：“我想他们并没有发现我的存在，警长先生。”
亚瑟：“这个时候能出现在这里打家劫舍的，只可能是赫克托一伙。但如果摩根和洪水帮真的交情不浅的话，他们怎么会对摩根下手？”
唐：“摩根继承了一大笔遗产的谣言是镇上津津乐道的谈资，会不会是赫克托手下并不知道摩根与比利之间的联系，听说传言后想趁暴雨和夜色做一票。赫克托可能不知道...不，或者是明明知道但又默许纵容了手下的行为。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什么会放过莉亚，他们完全是临时起意，根本就不知道莉亚的存在。”
佐伊：“还有一种可能，他们发现了莉亚，但是被别的事情耽搁了，没功夫追她。”看向莉亚：“我下午时联系过一个帮手，按约定他会提前到达咖啡馆附近观察情况，十有八九是他跟上了那伙匪徒，又帮妳解决了尾巴。”
莉亚先是一呆，而后怔怔的问，声音听起来就像是在自言自语：“那他为什么...”
佐伊：“如果赏金猎人都是舍己为人的正人君子，那还要警察做什么？为什么不救摩根？得手后才是暴徒们最放松的时候。摩根和他有什么关系？换做我当赏金猎人的时候，我也会这么做！”说罢对唐吼道：“我们得赶快了！再墨迹的话连口汤都喝不上。”
赫克托在吧台处喝着酒，全然不为店员玛丽热烈注视着他的目光所动，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他时不时地抬起头看看墙上的挂钟，食指下意识地敲打着台面——随着时间的推移，赫克托有点沉不住气了。在玛丽的“提醒”下，就像他料想的那样，罗恩一伙自告奋勇地去找摩根的麻烦。然而现在快两点钟了，无论是罗恩还是那个叫唐的侦探，连个人影都没有出现。
赫克托正犹豫要不要干脆抽身走人时，耳边炸起一阵响亮的雷鸣，门外的木地板上随之传来一阵异动。“怎么啦？！”他立刻警觉起来，一边抓向桌上的枪，一边转身朝屋外吼着。
然而回答他的是破门而入的佐伊与接踵而至的枪声，酒柜上的一瓶波本威士忌应声而碎。接着赫克托右手一麻，枪落在吧台里侧。
“‘刽子手’佐伊，这下完了。”看清冲进来的人后，赫克托想着。手上的伤口开始传来一阵阵剧痛，“为什么不直接杀我？”赫克托问道。
“警长先生也是这么建议的，但我阻止了他。”亚瑟跟着佐伊走进咖啡屋，接着他说：“我有一些疑惑想听听你的解释，毕竟，说到底还是你把我卷入这事，我觉得我有权利从你这得到一些答案。”
“看来你就是亚瑟，真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你。你和比利不同，你不是个懦夫。不过你在浪费你自己的时间，小个子。”在玛丽呆滞地目光下，赫克托艰难地用左手打开一瓶酒，给自己倒了一大杯后一口喝下。
就在这时，玛丽终于回归神来，“哇!”的一声，眼泪不受控制地逃出眼眶，冲花了她脸上的浓妆。她慌张地从柜台上翻出急救箱——一片杯瓶被她打翻在地。而后玛丽颤抖着捧过赫克托的右手，为他止血。
赫克托抬起头，与玛丽对视着，后者很快冷静下来。
“谢谢。”赫克托说，而后他摇了摇头——因为他敏锐地注意到了玛丽正盯着掉在地上的枪。
确认玛丽明白自己的意思后，他转过脸，对亚瑟继续道：“我连着几天做梦梦到一个幽灵，让我把书毁了，会给我永生。不过它明显不了解我，这世界上能让我动心的只有黄金，活得久顶屁用！当然，我也好奇这书到底有什么用。毕竟，托鲍勃和这位唐大侦探的福，我发现这世界上似乎存在一些神奇的力量，比如摩根。”
“鲍勃呢？”唐问。
“你说呢？叛徒比懦夫更可恶！”
“混蛋！”唐怒道：“要说叛徒，你才是最大的叛徒！我敢肯定你的所作所为绝没有经过比利的同意。”
“比利是一只从东海岸爬来的缩头乌龟！他只会让我们出生入死，而他自己则缩在龟壳里坐享其成，这样的懦夫不配当洪水帮的首领。我才是真正的牛仔！我自幼在这片土地上长大，在西部只有枪和热血。如果不是你们搅局，我本来是打算今天在这里和比利摊牌的。”
“你想杀比利？”佐伊惊问，比利早已洗白，但他的影响力可是纵横废城黑白两界，如果比利被杀那可是一件大事。比利如果死了意味太多势力和利益要大洗牌，废城要出大乱子的。他完全没想到赫克托竟然有这么大的野心。
“杀他？你在这里看到他的人影了？他以风头正紧为由躲起来不敢见我，这时候鬼知道窝哪个名媛的被子里呢。这种懦夫才不配脏我的手。”
“厉害！”亚瑟惊叹：“鬼话连篇的我见多了，能把做叛徒这件事表现得这么大义凛然还真是少见。知到你和比利有间隙，我本来想留你一命，让你做警长的线人对付洪水帮。但你这番理论听得我可真是毛骨悚然...”
“砰！”一声枪响打断了亚瑟。
听到亚瑟的话，玛丽突然向地上的枪扑去。然而警长比她更快地出枪，精准地命中玛丽，与此同时，赫克托抱着玛丽滚到吧台后。
“躲好！他们有枪！”警长接着连开数枪掩护众人，同时一脚踹倒身旁的沙发，当做掩体。
莉亚紧接着反应过来，一把扑倒亚瑟，滚入沙发后。与此同时，唐端枪冲向房间另一头，与佐伊形成交叉火力。
吧台里...
殷红色的液体迅速浸湿了玛丽的胸口，她挣扎着握住胸前沾满鲜血的珍珠项链，把它举到赫克托眼前：“送我这个的时候，你说过，做完银行这一票，你会陪我一起去东海岸。”
赫克托沉默了一会：“我骗了你。”
玛丽：“不，你说过，你会陪我‘一起’。”
赫克托放声大笑，全然忘记了伤口的痛楚：“没错，我会一直陪着妳的，一直！”他随手抓过倒在地上的酒瓶，拔掉瓶塞，猛灌了一口，而后递到玛丽嘴边。
玛丽摇摇头，默默地凝视着赫克托，瞳孔间的光泽渐渐褪去。项链在失去力量的手臂拉扯下散落一地，一如窗外的暴雨，噼啪作响。
至于唐与莉亚间的关系，来时路上唐有提起过——简单说来，莉亚是摩根医生的侍女兼管家，起初为了调查摩根，唐接触过莉亚。在了解到摩根的危险后，为了避免打草惊蛇，唐又主动疏远了她。关于摩根的恶行，唐坚定地表示：“莉亚对这些绝对一无所知！”
在车子出事的转角后，走了不远，亚瑟一行人发现了马格尔兄弟留在路旁的两匹马——这无疑大大加快了他们前行的速度。
暴雨中，莉亚向几人诉说着自己今晚的遭遇：
她平时就住在摩根的豪宅，主要工作是照顾他的饮食起居和处理一些日常琐事。即使地处乡下，摩根的豪宅使用着着奢华的电器设备，为此在庄园仓库里有一台先进的柴油发电机。由于近日连绵不断的暴风雨，出于安全的考量摩根要求莉亚每天睡前对设备进行检查。也多亏莉亚忠实地履行了自己的职责——今晚就在她巡检时，一群暴徒持枪冲进摩恩的豪宅，而艾米莉亚则果断地趁乱逃了出来。
佐伊：“他们有几个人？妳亲眼看到摩根死了吗？”
“不，我先是听到了狗叫和几声枪响。接着我从窗缝中看到一伙暴徒冲进别墅正门，里面传来摩根的怒吼与一阵短暂而急促的交火声。我当时害怕极了，看到屋外没人盯着，只想得赶快逃出庄园。但是，警长先生，我猜摩根先生一定是已经身遭不幸。”
佐伊：“你说有一伙暴徒，大概有多少人，妳看清了吗？”
莉亚：“我想至少有五六个人，警长先生。”
佐伊：“一路上，他们都没有派人来追妳？”
莉亚：“我想他们并没有发现我的存在，警长先生。”
亚瑟：“这个时候能出现在这里打家劫舍的，只可能是赫克托一伙。但如果摩根和洪水帮真的交情不浅的话，他们怎么会对摩根下手？”
唐：“摩根继承了一大笔遗产的谣言是镇上津津乐道的谈资，会不会是赫克托手下并不知道摩根与比利之间的联系，听说传言后想趁暴雨和夜色做一票。赫克托可能不知道...不，或者是明明知道但又默许纵容了手下的行为。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什么会放过莉亚，他们完全是临时起意，根本就不知道莉亚的存在。”
佐伊：“还有一种可能，他们发现了莉亚，但是被别的事情耽搁了，没功夫追她。”看向莉亚：“我下午时联系过一个帮手，按约定他会提前到达咖啡馆附近观察情况，十有八九是他跟上了那伙匪徒，又帮妳解决了尾巴。”
莉亚先是一呆，而后怔怔的问，声音听起来就像是在自言自语：“那他为什么...”
佐伊：“如果赏金猎人都是舍己为人的正人君子，那还要警察做什么？为什么不救摩根？得手后才是暴徒们最放松的时候。摩根和他有什么关系？换做我当赏金猎人的时候，我也会这么做！”说罢对唐吼道：“我们得赶快了！再墨迹的话连口汤都喝不上。”
赫克托在吧台处喝着酒，全然不为店员玛丽热烈注视着他的目光所动，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他时不时地抬起头看看墙上的挂钟，食指下意识地敲打着台面——随着时间的推移，赫克托有点沉不住气了。在玛丽的“提醒”下，就像他料想的那样，罗恩一伙自告奋勇地去找摩根的麻烦。然而现在快两点钟了，无论是罗恩还是那个叫唐的侦探，连个人影都没有出现。
赫克托正犹豫要不要干脆抽身走人时，耳边炸起一阵响亮的雷鸣，门外的木地板上随之传来一阵异动。“怎么啦？！”他立刻警觉起来，一边抓向桌上的枪，一边转身朝屋外吼着。
然而回答他的是破门而入的佐伊与接踵而至的枪声，酒柜上的一瓶波本威士忌应声而碎。接着赫克托右手一麻，枪落在吧台里侧。
“‘刽子手’佐伊，这下完了。”看清冲进来的人后，赫克托想着。手上的伤口开始传来一阵阵剧痛，“为什么不直接杀我？”赫克托问道。
“警长先生也是这么建议的，但我阻止了他。”亚瑟跟着佐伊走进咖啡屋，接着他说：“我有一些疑惑想听听你的解释，毕竟，说到底还是你把我卷入这事，我觉得我有权利从你这得到一些答案。”
“看来你就是亚瑟，真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你。你和比利不同，你不是个懦夫。不过你在浪费你自己的时间，小个子。”在玛丽呆滞地目光下，赫克托艰难地用左手打开一瓶酒，给自己倒了一大杯后一口喝下。
就在这时，玛丽终于回归神来，“哇!”的一声，眼泪不受控制地逃出眼眶，冲花了她脸上的浓妆。她慌张地从柜台上翻出急救箱——一片杯瓶被她打翻在地。而后玛丽颤抖着捧过赫克托的右手，为他止血。
赫克托抬起头，与玛丽对视着，后者很快冷静下来。
“谢谢。”赫克托说，而后他摇了摇头——因为他敏锐地注意到了玛丽正盯着掉在地上的枪。
确认玛丽明白自己的意思后，他转过脸，对亚瑟继续道：“我连着几天做梦梦到一个幽灵，让我把书毁了，会给我永生。不过它明显不了解我，这世界上能让我动心的只有黄金，活得久顶屁用！当然，我也好奇这书到底有什么用。毕竟，托鲍勃和这位唐大侦探的福，我发现这世界上似乎存在一些神奇的力量，比如摩根。”
“鲍勃呢？”唐问。
“你说呢？叛徒比懦夫更可恶！”
“混蛋！”唐怒道：“要说叛徒，你才是最大的叛徒！我敢肯定你的所作所为绝没有经过比利的同意。”
“比利是一只从东海岸爬来的缩头乌龟！他只会让我们出生入死，而他自己则缩在龟壳里坐享其成，这样的懦夫不配当洪水帮的首领。我才是真正的牛仔！我自幼在这片土地上长大，在西部只有枪和热血。如果不是你们搅局，我本来是打算今天在这里和比利摊牌的。”
“你想杀比利？”佐伊惊问，比利早已洗白，但他的影响力可是纵横废城黑白两界，如果比利被杀那可是一件大事。比利如果死了意味太多势力和利益要大洗牌，废城要出大乱子的。他完全没想到赫克托竟然有这么大的野心。
“杀他？你在这里看到他的人影了？他以风头正紧为由躲起来不敢见我，这时候鬼知道窝哪个名媛的被子里呢。这种懦夫才不配脏我的手。”
“厉害！”亚瑟惊叹：“鬼话连篇的我见多了，能把做叛徒这件事表现得这么大义凛然还真是少见。知到你和比利有间隙，我本来想留你一命，让你做警长的线人对付洪水帮。但你这番理论听得我可真是毛骨悚然...”
“砰！”一声枪响打断了亚瑟。
听到亚瑟的话，玛丽突然向地上的枪扑去。然而警长比她更快地出枪，精准地命中玛丽，与此同时，赫克托抱着玛丽滚到吧台后。
“躲好！他们有枪！”警长接着连开数枪掩护众人，同时一脚踹倒身旁的沙发，当做掩体。
莉亚紧接着反应过来，一把扑倒亚瑟，滚入沙发后。与此同时，唐端枪冲向房间另一头，与佐伊形成交叉火力。
吧台里...
殷红色的液体迅速浸湿了玛丽的胸口，她挣扎着握住胸前沾满鲜血的珍珠项链，把它举到赫克托眼前：“送我这个的时候，你说过，做完银行这一票，你会陪我一起去东海岸。”
赫克托沉默了一会：“我骗了你。”
玛丽：“不，你说过，你会陪我‘一起’。”
赫克托放声大笑，全然忘记了伤口的痛楚：“没错，我会一直陪着妳的，一直！”他随手抓过倒在地上的酒瓶，拔掉瓶塞，猛灌了一口，而后递到玛丽嘴边。
玛丽摇摇头，默默地凝视着赫克托，瞳孔间的光泽渐渐褪去。项链在失去力量的手臂拉扯下散落一地，一如窗外的暴雨，噼啪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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