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林间偶遇
下午七点出发的决定现在看起来真是糟透了——天色在车子驶入乡下后很快暗下来，连绵的暴雨和头顶密布的乌云，加之密林镇道路两边密布的参天巨树，路上的能见度已经差到难以忍受的地步。哪怕在车灯的照射下，唐都根本分辨不清十米开外的路况。没错，为了节省体力，警长在后座休息，一路上过来是唐在开车。
......
所以，得走着去镇上了？唐郁闷地回顾着刚才的遭遇。就在道路拐角急转弯后，唐突然发现前方横卧着一颗大树，情急之下本能地打方向盘躲闪，结果车子冲出道路——现在车子前轮半悬在空中，车头卡在两棵树中间，后轮又陷到了泥沟里。
“我以为你会开车？”警长按捺着怒气质问。
“我以为能闪得过去。”唐愧疚解释。
“蠢货！车速又不快，刹不住大不了撞上去。在乡下离开主干道？还是这种天气？猪都比你聪明！”佐伊骂道：“愣什么神？下车！这路口到咖啡馆还有五英里，这鬼天气下我们有得受了，你最好祈祷我们的大老板能坚持得住。”警长抓起一件雨披甩在唐身上，怒气冲冲地下车。
我不会开车，我也没想到可以减速撞上去，不过我不说。亚瑟想着，而后在佐伊帮助下从后门跳下车，同时微笑着对佐伊给出肯定答复：“不用担心我，我能坚持，希望我们还来得及。”
唐摸出手电：“等等，你们听！好像有人在求救？”
亚瑟凝神听去，唐说的没错，的确有呼救声从车头方向的密林深处传来。那声音听上去像是一个虚弱的少女，夹杂在雷鸣和暴雨中几不可闻。
“慢着。”佐伊拦住唐：“先去检查下那棵树怎么回事。”
唐：“有明显的人为痕迹，看来赫克托一伙先我们一步到了。”
“小心点，刚才我们弄出的动静可不小。”佐伊套上雨披，收起警徽，挥手示意唐跟上，同时对亚瑟说：“你先回车里呆着，唐和我过去看看。”
大概往林子里走了两三百步，唐注意到前方大约七八十步外的一颗大树边趴着一个人，穿着连衣长裙、长筒靴，戴着围巾、手套。
“谁在那边？”佐伊吼道。
“救命！好心人，帮帮我，求你了。”地上的人显然也注意到了手电筒的光亮，她看上去虚弱无力地匍匐在地上。
佐伊示意唐从右边绕上去，自己从左侧缓步上前：“你是谁？能站起来吗？让我看看你的脸！”
女子在地上啜泣了，她的右手压在身下，左手撑着地面。勉强起抬头，泥水或是凝固的鲜血粘着长发挡住了大半张脸，以致于完全无法看清她的面容。她轻轻摇头：“我受伤了，先生，您能带我回镇上吗？”
佐伊不慌不忙地借着树木的掩护靠近到十五米左右的一颗大树边，喘着粗气道：“没，没问题！稍，稍等，我过来了。”
佐伊左手假装扶着树干休息，右手轻轻拨开枪套。然后向左侧迈出一大步，来到一个刚好能勉强看到女子身旁树后的位置。
女子立刻坐起来，右手抬枪指向佐伊。与此同时，她身旁的树后闪出一个人影。
“砰~”惊雷般的一声枪响，地上的“女子”与树后的人同时倒地，佐伊警戒地环顾四周，确认没其他危险后，漫步上前。
直到两人倒地后，盯着这边的唐才意识到佐伊刚才做了什么——佐伊先用右手快速拔枪击中一人，紧接着用左手迅速拨打左轮击发锤，强行在一瞬间打出了第二枪，精确地击中第二个人。唐听说过这种利用单动左轮快速射击的技巧。经过大量的练习，两声枪响之间的间隔能缩短到不可思议的程度，以致于听起来只有一声枪响。但想把这种技巧用到生死攸关的实战中，绝不是寻常人能做到的。
为了验证自己的推测，唐几步飞奔过来，快速检查了下地上的“女子”。“一个男人！”唐惊讶道。
再仔细一看，唐发现了更令人震惊的事实：两名死者的死法完全一致——被子弹精准地命中头部。唐不可思议地朝佐伊望去。
“哼！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佐伊极力掩饰着自己得意扬扬的神色，“轻描淡写”地说：“一点小把戏而已。我做赏金猎人时候，这种货色我一个人能收拾掉一打。”右手一甩，弹出弹巢，重新装填上两颗子弹。接着，那把精致的左轮绕着指尖旋过一道优美的弧线后落回枪套。
佐伊走到女装劫匪跟前，用脚尖拨正死尸面部，掏出手电看了看。厌恶地啐了一口：“运气不错，是赫克托手下的马格尔兄弟，一千美元到手了。这个娘炮叫艾伦，树那边的是本。咱两一人一个，得把尸体弄回车上，扔这里不管的话可未必能留到明天天亮。”
唐在艾伦的尸体上翻到一把.45的袖珍手枪以及几颗子弹——“这倒是可以拿给亚瑟用。”他想到。而后唐又走到树后本的尸体旁，顺手把本落在身旁的温彻斯特捡起来，检查了下备弹后背在身上。趁佐伊不注意，唐扫了一眼刚才佐伊开枪的位置，一边翻本的口袋，一边装作不经意地问：“你是怎么发现艾伦的异常的？他的声音听上去简直和少女一模一样！”
佐伊早就料到唐有此一问，炫耀道：“哼！当然是因为我看到他先掏的枪！”
果然！唐心里一乐，老家伙都是靠哄的。
佐伊略带鄙夷地撇了一眼还在“收尸”的唐：“赶快点，咱们可不能让赫克托等太久。”而后佐伊双手抓着艾伦的右脚——就是两具尸体中轻得多的那个，一步一拽地往回拖。“好天气啊！”他想：“暴风雨能掩盖住枪声，这对我们有利。”
“只有一声枪响...几分钟过去了，没再有别的动静。”亚瑟坐在车内后座上想着：“去了两人，而佐伊不是个会被轻易制服的家伙，看来他们遇到了埋伏，并且顺利解决了战斗。”
随即亚瑟放松下来，接着看到路旁树林一阵摇动，“看来是他们回来了。”接着他又一次推开车门，小心翼翼地跳下车，打算与佐伊他们会和。
然而令亚瑟错愕不及的是，林子里冲出一道陌生的身影，结结实实地撞了他一个满怀——“是女人，而且有料”亚瑟想到，接着他脑袋一懵，后脑被重重弹在引擎盖上...
艾米莉亚知道，今晚突如其来的遭遇即将改变她的一生。惶恐不安的情绪正侵蚀着艾米莉亚的意志，并逐步支配着她的行动——她不顾一切地在树林中奔跑，直到她看见了远处的亮光。“是灯光！”她想，那光束像天使的福音般穿过密林，投射出一道道树影，暴雨在光亮中连成一条条细密的银色丝线。
当她冲出丛林的一刻，她看见了一亮轿车，和车前方的人——一位衣着得体的绅士。
“终于得救了！”仓惶间，艾米莉亚忽视了汽车的状态，也同样忽视了这位绅士的个头。心里松下一口气的她脚下突然一软，顺势向近前的绅士扑去。
这个矮个子绅士就像个木头人那样傻傻地楞在那！艾米莉亚伸出双手试图借助对方的身体调整重心。然而她再次“高”估了亚瑟——她抓住的是车引擎盖，并以怀抱的方式把亚瑟一起揽了上去。
出于医学专业的本能，艾米莉亚检查了一下亚瑟的呼吸和脉搏。“还好还好，似乎没什么大碍，可吓死我了。现在怎么办...得先找个平坦的地方让他缓缓。”看着面前昏迷的亚瑟，艾米莉亚踟蹰片刻，很快，她看向了车子后座。
......
“真不愧是我的爱车，今天咱们还真是缘分不浅。”亚瑟恢复意识时，发现自己正躺在汽车后座。一位年轻女子正看着自己，她穿着海军风格的水手领罩衫与宽松的七分裤和长筒靴，加上四六分的简约发型。如果不是刚才的经历，他会误以为这是一位长相俊美的少年。
“喂，离那个小矮子远点！”唐率先从林间现身，用枪指着车边的艾米莉亚。
“都别冲动！”亚瑟喊道，“我想一切只是误会。”
唐再一次跳下车，眼见女子并未阻拦自己，便走到唐身边。
“小矮子？”亚瑟昂着脖子略带不满地问。
“得了吧，拿破仑也是小矮子。”唐一边回答一边从口袋掏出袖珍手枪递给亚瑟，又撇了一眼留在车边的假小子：“刚弄到的，你可以用来防身。”
说罢唐走向汽车，待看清女子长相后，他惊讶道：“艾米莉亚！妳怎么会在这里？”
认出唐那的一刻，泪水涌出艾米莉亚的眼眶，她激动地抱住唐：“唐，摩根先生去世了...”
......
所以，得走着去镇上了？唐郁闷地回顾着刚才的遭遇。就在道路拐角急转弯后，唐突然发现前方横卧着一颗大树，情急之下本能地打方向盘躲闪，结果车子冲出道路——现在车子前轮半悬在空中，车头卡在两棵树中间，后轮又陷到了泥沟里。
“我以为你会开车？”警长按捺着怒气质问。
“我以为能闪得过去。”唐愧疚解释。
“蠢货！车速又不快，刹不住大不了撞上去。在乡下离开主干道？还是这种天气？猪都比你聪明！”佐伊骂道：“愣什么神？下车！这路口到咖啡馆还有五英里，这鬼天气下我们有得受了，你最好祈祷我们的大老板能坚持得住。”警长抓起一件雨披甩在唐身上，怒气冲冲地下车。
我不会开车，我也没想到可以减速撞上去，不过我不说。亚瑟想着，而后在佐伊帮助下从后门跳下车，同时微笑着对佐伊给出肯定答复：“不用担心我，我能坚持，希望我们还来得及。”
唐摸出手电：“等等，你们听！好像有人在求救？”
亚瑟凝神听去，唐说的没错，的确有呼救声从车头方向的密林深处传来。那声音听上去像是一个虚弱的少女，夹杂在雷鸣和暴雨中几不可闻。
“慢着。”佐伊拦住唐：“先去检查下那棵树怎么回事。”
唐：“有明显的人为痕迹，看来赫克托一伙先我们一步到了。”
“小心点，刚才我们弄出的动静可不小。”佐伊套上雨披，收起警徽，挥手示意唐跟上，同时对亚瑟说：“你先回车里呆着，唐和我过去看看。”
大概往林子里走了两三百步，唐注意到前方大约七八十步外的一颗大树边趴着一个人，穿着连衣长裙、长筒靴，戴着围巾、手套。
“谁在那边？”佐伊吼道。
“救命！好心人，帮帮我，求你了。”地上的人显然也注意到了手电筒的光亮，她看上去虚弱无力地匍匐在地上。
佐伊示意唐从右边绕上去，自己从左侧缓步上前：“你是谁？能站起来吗？让我看看你的脸！”
女子在地上啜泣了，她的右手压在身下，左手撑着地面。勉强起抬头，泥水或是凝固的鲜血粘着长发挡住了大半张脸，以致于完全无法看清她的面容。她轻轻摇头：“我受伤了，先生，您能带我回镇上吗？”
佐伊不慌不忙地借着树木的掩护靠近到十五米左右的一颗大树边，喘着粗气道：“没，没问题！稍，稍等，我过来了。”
佐伊左手假装扶着树干休息，右手轻轻拨开枪套。然后向左侧迈出一大步，来到一个刚好能勉强看到女子身旁树后的位置。
女子立刻坐起来，右手抬枪指向佐伊。与此同时，她身旁的树后闪出一个人影。
“砰~”惊雷般的一声枪响，地上的“女子”与树后的人同时倒地，佐伊警戒地环顾四周，确认没其他危险后，漫步上前。
直到两人倒地后，盯着这边的唐才意识到佐伊刚才做了什么——佐伊先用右手快速拔枪击中一人，紧接着用左手迅速拨打左轮击发锤，强行在一瞬间打出了第二枪，精确地击中第二个人。唐听说过这种利用单动左轮快速射击的技巧。经过大量的练习，两声枪响之间的间隔能缩短到不可思议的程度，以致于听起来只有一声枪响。但想把这种技巧用到生死攸关的实战中，绝不是寻常人能做到的。
为了验证自己的推测，唐几步飞奔过来，快速检查了下地上的“女子”。“一个男人！”唐惊讶道。
再仔细一看，唐发现了更令人震惊的事实：两名死者的死法完全一致——被子弹精准地命中头部。唐不可思议地朝佐伊望去。
“哼！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佐伊极力掩饰着自己得意扬扬的神色，“轻描淡写”地说：“一点小把戏而已。我做赏金猎人时候，这种货色我一个人能收拾掉一打。”右手一甩，弹出弹巢，重新装填上两颗子弹。接着，那把精致的左轮绕着指尖旋过一道优美的弧线后落回枪套。
佐伊走到女装劫匪跟前，用脚尖拨正死尸面部，掏出手电看了看。厌恶地啐了一口：“运气不错，是赫克托手下的马格尔兄弟，一千美元到手了。这个娘炮叫艾伦，树那边的是本。咱两一人一个，得把尸体弄回车上，扔这里不管的话可未必能留到明天天亮。”
唐在艾伦的尸体上翻到一把.45的袖珍手枪以及几颗子弹——“这倒是可以拿给亚瑟用。”他想到。而后唐又走到树后本的尸体旁，顺手把本落在身旁的温彻斯特捡起来，检查了下备弹后背在身上。趁佐伊不注意，唐扫了一眼刚才佐伊开枪的位置，一边翻本的口袋，一边装作不经意地问：“你是怎么发现艾伦的异常的？他的声音听上去简直和少女一模一样！”
佐伊早就料到唐有此一问，炫耀道：“哼！当然是因为我看到他先掏的枪！”
果然！唐心里一乐，老家伙都是靠哄的。
佐伊略带鄙夷地撇了一眼还在“收尸”的唐：“赶快点，咱们可不能让赫克托等太久。”而后佐伊双手抓着艾伦的右脚——就是两具尸体中轻得多的那个，一步一拽地往回拖。“好天气啊！”他想：“暴风雨能掩盖住枪声，这对我们有利。”
“只有一声枪响...几分钟过去了，没再有别的动静。”亚瑟坐在车内后座上想着：“去了两人，而佐伊不是个会被轻易制服的家伙，看来他们遇到了埋伏，并且顺利解决了战斗。”
随即亚瑟放松下来，接着看到路旁树林一阵摇动，“看来是他们回来了。”接着他又一次推开车门，小心翼翼地跳下车，打算与佐伊他们会和。
然而令亚瑟错愕不及的是，林子里冲出一道陌生的身影，结结实实地撞了他一个满怀——“是女人，而且有料”亚瑟想到，接着他脑袋一懵，后脑被重重弹在引擎盖上...
艾米莉亚知道，今晚突如其来的遭遇即将改变她的一生。惶恐不安的情绪正侵蚀着艾米莉亚的意志，并逐步支配着她的行动——她不顾一切地在树林中奔跑，直到她看见了远处的亮光。“是灯光！”她想，那光束像天使的福音般穿过密林，投射出一道道树影，暴雨在光亮中连成一条条细密的银色丝线。
当她冲出丛林的一刻，她看见了一亮轿车，和车前方的人——一位衣着得体的绅士。
“终于得救了！”仓惶间，艾米莉亚忽视了汽车的状态，也同样忽视了这位绅士的个头。心里松下一口气的她脚下突然一软，顺势向近前的绅士扑去。
这个矮个子绅士就像个木头人那样傻傻地楞在那！艾米莉亚伸出双手试图借助对方的身体调整重心。然而她再次“高”估了亚瑟——她抓住的是车引擎盖，并以怀抱的方式把亚瑟一起揽了上去。
出于医学专业的本能，艾米莉亚检查了一下亚瑟的呼吸和脉搏。“还好还好，似乎没什么大碍，可吓死我了。现在怎么办...得先找个平坦的地方让他缓缓。”看着面前昏迷的亚瑟，艾米莉亚踟蹰片刻，很快，她看向了车子后座。
......
“真不愧是我的爱车，今天咱们还真是缘分不浅。”亚瑟恢复意识时，发现自己正躺在汽车后座。一位年轻女子正看着自己，她穿着海军风格的水手领罩衫与宽松的七分裤和长筒靴，加上四六分的简约发型。如果不是刚才的经历，他会误以为这是一位长相俊美的少年。
“喂，离那个小矮子远点！”唐率先从林间现身，用枪指着车边的艾米莉亚。
“都别冲动！”亚瑟喊道，“我想一切只是误会。”
唐再一次跳下车，眼见女子并未阻拦自己，便走到唐身边。
“小矮子？”亚瑟昂着脖子略带不满地问。
“得了吧，拿破仑也是小矮子。”唐一边回答一边从口袋掏出袖珍手枪递给亚瑟，又撇了一眼留在车边的假小子：“刚弄到的，你可以用来防身。”
说罢唐走向汽车，待看清女子长相后，他惊讶道：“艾米莉亚！妳怎么会在这里？”
认出唐那的一刻，泪水涌出艾米莉亚的眼眶，她激动地抱住唐：“唐，摩根先生去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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