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最后一夜（下）
“我不知道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但那不重要了，你今天别想离开这里！”
诡异的半身重复着沈复的话语。在他身后，一声又一声的枪响告诉他，白灵恐怕已经被另外一个半身缠住了，眼下的状况只能靠自己解决。
西装男的上半身就那么紧紧地立在半空，没有任何的反应，他被切断的切口处时不时流出黑色的阴影状粘稠物，但却没有掉在地上，而是缓慢的凝聚起来，看上去像是在重塑下半身一样。
沈复明白，继续和这个西装男拖下去只会给对方创造优势，于是拿出火柴盒扔在半空中，右手火剑扫过，一瞬间，数十条火龙盘旋而出飞向西装男。沈复跟在后面，试图借此找到他的破绽。
西装男动了，漂浮的半身将手中的伞前推，伞面撞向火龙被点燃，霎时间火光冲天，沈复趁机闪到西装男身后，手中火剑斩向半身的头颅。随着一股怪异的手感传来，那西装男的头被砍下，但却没有顺势飞走，反而如同融化一般滴落在沈复的剑上，然后以飞快的速度顺着剑身逆流而上，直到触碰到沈复的手臂之后融入其中。
沈复立刻感觉到一股诡异的力量顺着手臂瞬间游遍全身，仿佛要抽空他的所有体力一般，手中的火剑转眼间便消失，只剩下半根光秃秃的火柴木杆留在手中。
“沈复！”另一边的白灵注意到了这边发生的事情，急忙大呼，想要确认具体情况。
“沈复？”
同样的话语又一次伴随着有线固话机的语调出现，但不同的是，这次再如同刚才一般连语气都模仿了一遍，而是带有了一丝疑问。
“沈复？”“沈复！”
怪物不停的重复着沈复的名字，他抬眼一看，不知何时，那本该被砍掉的头颅又长了出来，与此同时，一直纠缠着白灵的下半身也停下动作，以一种极快的速度蠕动着爬向上半身，接着两者结合，那个最开始伫立在原地的西装男又一次恢复了完整的身躯。不同的是，这一次他手中没有撑伞。
沈复看清了那个男人的脸，或者说，那不叫脸，更像是一团正在变幻现状的泥团。它不停地改变着现状，最后定格下来，样子和沈复一模一样。
“沈复。我是...沈复。”
这一次，他不在模仿，第一次说出了不同的话语，但这话听在沈复的耳中，却显得那么别扭。
身体莫名其妙的脱力让他光是站着就感觉很困难了，但他还是不忘揶揄道：“你是沈复，那我是什么东西？”
白灵不知何时已经绕过西装男护在了他的身前，听见这话，气不打一处来：“都什么时候了，你就别开玩笑了。”
长得和沈复一模一样的西装男似乎在思考：“我是...沈复。你是...沈复。我是...你。”
沈复只感觉有一股古怪的力量在侵蚀着自己的身体，随后这股力量如同从自己身体内飞出去一般，冲向了市中心的方向。他抬起头，什么都没有看到，错觉？不像，他顺着那股力量看去，随后想明白了什么似的瞳孔一震。那个方向，是市医院。
“糟了，小雨！”
“小雨？小雨怎么了？”白灵不明白状况，只能顺着沈复的话疑惑地问到。
沈复踉跄着脚步往前，推开挡在他身前的白灵，凶狠看着那个直立在原地的西装男人对白灵说到：“次元弹，带了吗？”
“带了，但刚才对他使用，没多大效果。”
次元弹是北天市异常回收管理局科研部研发的一种弹药，可以将击中的物体转移到目前人类观测到的另外一个次元当中，已知的是那里没有时间与空间的概念，说是转移，其实用放逐一词来表达更为合适，因为目前记录的资料显示，去往另一个次元当中的生物与物体，还没有那个成功回到过现实世界。
“这家伙身上的部位好像是粘在一起的碎片一样，即便被次元弹击中，也只有被击中的部位会被转移，其余地方根本不受影响。”白灵解释到。一般来说，被次元弹击中的物体会将其整体转移到次元空间，可是正如她刚才所说，这个西装男人只是看起来是一个人，但其实更像是很多个不可名状的物体组成的聚合体。
白灵的枪依旧对着那西装男子：“这种诡异程度，得是多大的执念，别说是A级了，恐怕个别S级的异常体都没有这东西棘手。”
沈复看着那个长着一张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口中不停重复着“我是你。”的诡异男人，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深呼一口气道：“我大致明白这东西的能力是什么了，你准备好次元弹，我来帮你驱逐他。”
白灵点了点头，虽然平常一直和沈复唱反调，但她知道，面前这个人是现役回收员中最强的A级回收员，甚至过完这个年，恐怕就会升任S级了，关于应对异常体的经验来说，如果沈复的临场判断都有差错的话，那其他人估计也好不在哪儿去。
她一边换好子弹，一边注意着沈复和西装怪人的动向。只见沈复有些无力的举起右手指向那个和自己长着一张脸的男子：“你是我，对，那我...也是你！”
什么都没有发生，但西装男人却停下了嘴里的呢喃，忽然开始捂着头惨叫，口中那没有感情的固话机一般的语调也带着恐惧尖锐起来：“我是...你！我们...是你！不要！”
“就现在！”沈复高呼道。
白灵举起枪：“不用你提醒！”
随着一声枪响，西装怪人中弹的身体开始逐渐扭曲，一道裂痕顺着子弹命中的地方开始不断地扩大，同时似有数不清的无形之手将男人拉扯进裂痕当中。
有效，白灵长舒一口气，看向沈复正欲说些什么，却发现在他身上同样出现了一道裂痕，正将他拽入看不见底的深渊之中。
“姓沈的，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白灵那张冷艳的脸难得露出慌张的神色，大声惊呼到。
沈复额头留着汗，似乎是在对抗这那股拉扯着他的力量：“你看，我的能力是干涉与我自身相关的现实，这鬼东西刚才好像和我建立了什么连接，那他就和我产生了联系，我就想着能不能通过干涉现实篡改他的身体构造，你别说，还真成功了...”
“我不是让你解释，我TM是要问你为什么这么做！”一向清高的白灵终于忍不住爆了粗口。
“别急啊，多不符合你大小姐的人设，这家伙既然可以和我建立联系，那就可以和我身边的人建立联系，放任不管的话，没过多久我周围的人都得出事儿，这不是没办法嘛。”沈复流着汗，断断续续的喘着粗气说完，仿佛彻底没有力气一般，被一点点的扯进那道异次元的裂缝当中。而另一边的西装怪人，则扔在玩命的挣扎着，想要逃出去。
白灵想到刚才沈复喊着的小雨的名字，刚要说些什么，却见沈复摆了摆手说：“没关系，他建立联系似乎需要完整的名字，这玩意儿又不知道小雨的全名，唯一需要担心的，大概就是我那个和我有血缘关系的儿子了。”
他掏出香烟，却想起自己的火柴早就全被消耗了，于是自嘲一下，将烟盒扔给白灵道：“听你的，戒烟了。”
白灵看着沈复在自己脚边的香烟，想到刚才自己对着那西装怪人喊了沈复的名字，崩溃的自责道：“都怪我...都怪我...”随后她冲向沈复，想要将他拉回现实，却被沈复抬手发出的一道冲击打回原地。
“大小姐，我就这么点力气了，别让我再浪费了。”沈复明显更虚弱了几分：“你还年轻，还没成家立业呢，不用为了我平白无故把命搭上。”
白灵哭着还想说什么，却被沈复打断：“最后再听我唠叨几句吧，其实这事儿也不怪你，我也只是猜测罢了，没必要自责，更没必要给我陪葬。”
“你啊，长得挺好看的，就是不爱笑，要多笑一笑才受欢迎，多和我学学。”
“你教训的也对，小雨嫁给我确实挺不幸的，她又爱把事儿藏心里，所以只能委屈你多开导一下她啦”
“我那个儿子如果能活下来的话，麻烦你好好教育他，最好别变成我这样吊儿郎当的人。”
沈复一连絮絮叨叨的说了好几句话，前后完全站不上边，但在白灵听来，每一句都如同刀子一般，一点一点逐渐将他与现实割离。
另一边，那个西装怪人已经被裂痕吞没，仅余下的这道吞没沈复的裂痕一瞬间力道便大了不少，似乎是刚才大部分力量全用来集中拉拽那个西装男人了，才让沈复这么一个虚弱到极点的人扛了这么久。
自觉自己已经坚持不下去的沈复，看到那个西装怪人消失后，才对着满脸泪水的白灵笑道：“我儿子的名字我想好了，就叫沈凡吧，即好写又好念，寓意还好，平平凡凡的渡过快乐的一生，多好。”
紧接着，迅速扩大的裂痕便将他完全吞没，在最后，只留下一句话回荡在半空中。
“帮我照顾好他们母子。”
一直压抑着声音，生怕错过沈复每一句话的白灵终于忍耐不住，崩溃的放声大哭起来，而回应她的，只有远处的烟火、四周的黑暗以及地上那已经被揉的皱巴巴的烟盒......
诡异的半身重复着沈复的话语。在他身后，一声又一声的枪响告诉他，白灵恐怕已经被另外一个半身缠住了，眼下的状况只能靠自己解决。
西装男的上半身就那么紧紧地立在半空，没有任何的反应，他被切断的切口处时不时流出黑色的阴影状粘稠物，但却没有掉在地上，而是缓慢的凝聚起来，看上去像是在重塑下半身一样。
沈复明白，继续和这个西装男拖下去只会给对方创造优势，于是拿出火柴盒扔在半空中，右手火剑扫过，一瞬间，数十条火龙盘旋而出飞向西装男。沈复跟在后面，试图借此找到他的破绽。
西装男动了，漂浮的半身将手中的伞前推，伞面撞向火龙被点燃，霎时间火光冲天，沈复趁机闪到西装男身后，手中火剑斩向半身的头颅。随着一股怪异的手感传来，那西装男的头被砍下，但却没有顺势飞走，反而如同融化一般滴落在沈复的剑上，然后以飞快的速度顺着剑身逆流而上，直到触碰到沈复的手臂之后融入其中。
沈复立刻感觉到一股诡异的力量顺着手臂瞬间游遍全身，仿佛要抽空他的所有体力一般，手中的火剑转眼间便消失，只剩下半根光秃秃的火柴木杆留在手中。
“沈复！”另一边的白灵注意到了这边发生的事情，急忙大呼，想要确认具体情况。
“沈复？”
同样的话语又一次伴随着有线固话机的语调出现，但不同的是，这次再如同刚才一般连语气都模仿了一遍，而是带有了一丝疑问。
“沈复？”“沈复！”
怪物不停的重复着沈复的名字，他抬眼一看，不知何时，那本该被砍掉的头颅又长了出来，与此同时，一直纠缠着白灵的下半身也停下动作，以一种极快的速度蠕动着爬向上半身，接着两者结合，那个最开始伫立在原地的西装男又一次恢复了完整的身躯。不同的是，这一次他手中没有撑伞。
沈复看清了那个男人的脸，或者说，那不叫脸，更像是一团正在变幻现状的泥团。它不停地改变着现状，最后定格下来，样子和沈复一模一样。
“沈复。我是...沈复。”
这一次，他不在模仿，第一次说出了不同的话语，但这话听在沈复的耳中，却显得那么别扭。
身体莫名其妙的脱力让他光是站着就感觉很困难了，但他还是不忘揶揄道：“你是沈复，那我是什么东西？”
白灵不知何时已经绕过西装男护在了他的身前，听见这话，气不打一处来：“都什么时候了，你就别开玩笑了。”
长得和沈复一模一样的西装男似乎在思考：“我是...沈复。你是...沈复。我是...你。”
沈复只感觉有一股古怪的力量在侵蚀着自己的身体，随后这股力量如同从自己身体内飞出去一般，冲向了市中心的方向。他抬起头，什么都没有看到，错觉？不像，他顺着那股力量看去，随后想明白了什么似的瞳孔一震。那个方向，是市医院。
“糟了，小雨！”
“小雨？小雨怎么了？”白灵不明白状况，只能顺着沈复的话疑惑地问到。
沈复踉跄着脚步往前，推开挡在他身前的白灵，凶狠看着那个直立在原地的西装男人对白灵说到：“次元弹，带了吗？”
“带了，但刚才对他使用，没多大效果。”
次元弹是北天市异常回收管理局科研部研发的一种弹药，可以将击中的物体转移到目前人类观测到的另外一个次元当中，已知的是那里没有时间与空间的概念，说是转移，其实用放逐一词来表达更为合适，因为目前记录的资料显示，去往另一个次元当中的生物与物体，还没有那个成功回到过现实世界。
“这家伙身上的部位好像是粘在一起的碎片一样，即便被次元弹击中，也只有被击中的部位会被转移，其余地方根本不受影响。”白灵解释到。一般来说，被次元弹击中的物体会将其整体转移到次元空间，可是正如她刚才所说，这个西装男人只是看起来是一个人，但其实更像是很多个不可名状的物体组成的聚合体。
白灵的枪依旧对着那西装男子：“这种诡异程度，得是多大的执念，别说是A级了，恐怕个别S级的异常体都没有这东西棘手。”
沈复看着那个长着一张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口中不停重复着“我是你。”的诡异男人，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深呼一口气道：“我大致明白这东西的能力是什么了，你准备好次元弹，我来帮你驱逐他。”
白灵点了点头，虽然平常一直和沈复唱反调，但她知道，面前这个人是现役回收员中最强的A级回收员，甚至过完这个年，恐怕就会升任S级了，关于应对异常体的经验来说，如果沈复的临场判断都有差错的话，那其他人估计也好不在哪儿去。
她一边换好子弹，一边注意着沈复和西装怪人的动向。只见沈复有些无力的举起右手指向那个和自己长着一张脸的男子：“你是我，对，那我...也是你！”
什么都没有发生，但西装男人却停下了嘴里的呢喃，忽然开始捂着头惨叫，口中那没有感情的固话机一般的语调也带着恐惧尖锐起来：“我是...你！我们...是你！不要！”
“就现在！”沈复高呼道。
白灵举起枪：“不用你提醒！”
随着一声枪响，西装怪人中弹的身体开始逐渐扭曲，一道裂痕顺着子弹命中的地方开始不断地扩大，同时似有数不清的无形之手将男人拉扯进裂痕当中。
有效，白灵长舒一口气，看向沈复正欲说些什么，却发现在他身上同样出现了一道裂痕，正将他拽入看不见底的深渊之中。
“姓沈的，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白灵那张冷艳的脸难得露出慌张的神色，大声惊呼到。
沈复额头留着汗，似乎是在对抗这那股拉扯着他的力量：“你看，我的能力是干涉与我自身相关的现实，这鬼东西刚才好像和我建立了什么连接，那他就和我产生了联系，我就想着能不能通过干涉现实篡改他的身体构造，你别说，还真成功了...”
“我不是让你解释，我TM是要问你为什么这么做！”一向清高的白灵终于忍不住爆了粗口。
“别急啊，多不符合你大小姐的人设，这家伙既然可以和我建立联系，那就可以和我身边的人建立联系，放任不管的话，没过多久我周围的人都得出事儿，这不是没办法嘛。”沈复流着汗，断断续续的喘着粗气说完，仿佛彻底没有力气一般，被一点点的扯进那道异次元的裂缝当中。而另一边的西装怪人，则扔在玩命的挣扎着，想要逃出去。
白灵想到刚才沈复喊着的小雨的名字，刚要说些什么，却见沈复摆了摆手说：“没关系，他建立联系似乎需要完整的名字，这玩意儿又不知道小雨的全名，唯一需要担心的，大概就是我那个和我有血缘关系的儿子了。”
他掏出香烟，却想起自己的火柴早就全被消耗了，于是自嘲一下，将烟盒扔给白灵道：“听你的，戒烟了。”
白灵看着沈复在自己脚边的香烟，想到刚才自己对着那西装怪人喊了沈复的名字，崩溃的自责道：“都怪我...都怪我...”随后她冲向沈复，想要将他拉回现实，却被沈复抬手发出的一道冲击打回原地。
“大小姐，我就这么点力气了，别让我再浪费了。”沈复明显更虚弱了几分：“你还年轻，还没成家立业呢，不用为了我平白无故把命搭上。”
白灵哭着还想说什么，却被沈复打断：“最后再听我唠叨几句吧，其实这事儿也不怪你，我也只是猜测罢了，没必要自责，更没必要给我陪葬。”
“你啊，长得挺好看的，就是不爱笑，要多笑一笑才受欢迎，多和我学学。”
“你教训的也对，小雨嫁给我确实挺不幸的，她又爱把事儿藏心里，所以只能委屈你多开导一下她啦”
“我那个儿子如果能活下来的话，麻烦你好好教育他，最好别变成我这样吊儿郎当的人。”
沈复一连絮絮叨叨的说了好几句话，前后完全站不上边，但在白灵听来，每一句都如同刀子一般，一点一点逐渐将他与现实割离。
另一边，那个西装怪人已经被裂痕吞没，仅余下的这道吞没沈复的裂痕一瞬间力道便大了不少，似乎是刚才大部分力量全用来集中拉拽那个西装男人了，才让沈复这么一个虚弱到极点的人扛了这么久。
自觉自己已经坚持不下去的沈复，看到那个西装怪人消失后，才对着满脸泪水的白灵笑道：“我儿子的名字我想好了，就叫沈凡吧，即好写又好念，寓意还好，平平凡凡的渡过快乐的一生，多好。”
紧接着，迅速扩大的裂痕便将他完全吞没，在最后，只留下一句话回荡在半空中。
“帮我照顾好他们母子。”
一直压抑着声音，生怕错过沈复每一句话的白灵终于忍耐不住，崩溃的放声大哭起来，而回应她的，只有远处的烟火、四周的黑暗以及地上那已经被揉的皱巴巴的烟盒......
转码声明：以上内容基于搜索引擎转码技术对网站内容进行转码阅读，自身不保存任何数据，请您支持正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