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彩色的夜与血
等沈凡从警局出来的时候，夜色已经暗了。在经过了整整一天的审查之后，那位白日里陪着老警官一起去到案发现场的小白警官，终于确认了眼前这个刚从大学毕业没几年的小伙子，是没有卖车的能力的。而他额头上那看起来很吓人但其实只不过是划破了一道小口子的伤，也确实是不慎摔倒所受。
长舒了一口气，沈凡掏出香烟，摸出从老警官那里顺走的打火机，从容的点上一根，伴随着夜晚有些清冷的空气吞吐起来。
额头上的伤口已经用警局里的医疗箱简单的处理过了，除了还是有点痛，其余倒是什么大碍。但另一方面，肚子里的抗议声已经越来越强烈了。并非是中午没吃，其实小白警官有帮他点了一份外卖，不过在局子里实在没什么胃口，茶水没少喝，饭只是简单的扒拉了两口就作罢了。
刚吸了没几口，沈凡的余光瞥见有一个人向自己走来，借着灯光，辨认出那是一个拿着手杖身穿七彩西装的女性。
是早上看到的那个以为是幻觉的漂亮女人！沈凡瞬间反应过来。
那女子劲直走向沈凡，然后在他面前停下，神色好奇的看着沈凡观察起来。
白天光是隔着人群都能一眼惊艳的容貌，眼下站在距沈凡一尺左右的地方直勾勾的盯着他，让沈凡开始慌乱起来。他飞快的将拿着香烟的手背到身后，然后把手中的烟扔到脚后踩灭，语无伦次的说到：“那个，小姐……不是，姑娘……也不对，女士，您找我有什么事儿吗？”
那女子有些惊讶的掩嘴轻呼道：“你真的能看见我？”
您老顶着这么一张脸穿成这样搁大街上晃悠，想不看你才难吧？！
沈凡心里忍不住嘀咕，但紧张到话都说不明白的他最后对女子也只是点了点头，算是做了回应。
“真有趣，明明就是个普通人。”那女子眯起闪着好奇光芒的眼睛，用右手食指点着沈凡那张不知是因为寒冷还是因为慌乱而通红的脸说到。
换做常人这般不礼貌，沈凡早扭头就走了，但如此近距离的接触让他的大脑紧绷到完全忘记了思考，更不要说生气了。
那女子似乎发现了什么，将手往下向沈凡胸口内探去。
饶是沈凡如此迟钝，也终于反应过来了，你就是真的天仙也不能大庭广众之下吃人豆腐啊！他迅速往后退去，但还是慢了一步。
那女人的速度极快，先沈凡一步迅速从他胸口掏出一个透明色的宝石状物体，这是沈凡从小就戴在身上的吊坠，她将手中的东西连带着沈凡脖子上的挂绳往面前一拽。让下意识退后的沈凡被一股力又扯了过去，眼看着马上就要撞到那张绝美的脸上，女子左手一推，手中的蛇头手杖刚好顶在沈凡的脑门上，将他停了下来。杖头不偏不倚的碰到沈凡那贴着纱布的伤口，传来的疼痛感顿时让他倒吸一口凉气。
女子毫不在意转瞬之间发生的一切，保持着这个姿势看端详着手中的吊坠，自言自语的说到：“原来如此，这就不奇怪了，不过这么一来反而更有趣了。”说罢松开吊坠，右掌轻轻推开沈凡，自己则借力往后退了一步，拉开了大约一米的距离。
“不好意思，发现了件很在意的事情，如果有什么冒犯的话，我道歉。你的吊坠……很不错。”女子勾起嘴角表达了歉意。
“我觉得这已经挺冒犯的了。”沈凡揉着脑门，眼含泪光的说到。对于男人来说，在女人面前落泪可算不上体面，但架不住实在太疼了，泪水情不自禁的就出来了。
“所以我说了，我道歉。”女人依然浅笑着回答，随后又道：“请问，你叫什么名字啊？”
“这理直气壮态度哪儿像是道歉的啊？你根本没觉得自己错了吧？”沈凡小声嘟囔着。但常言道只要长得好，三观跟着五官跑，刚才女子一笑，恍然之间连这寒冷的冬日都恰似温暖了不少，更别说他那点儿气了。再加上也没发生什么大问题，继续纠结下去反而显得自己太过狭隘。
“沈凡。”今天发生的事实在太多了，轻声的回复过后，沈凡现在只想赶紧离开这里，回家下一碗面吃完然后洗个澡舒舒服服的睡上一觉。
“沈凡，沈凡，沈……怪不得……..”女子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随后看向沈凡，变戏法似的拿出一张卡片递过去道：“我叫唐彩，这是我的名片，有需要的话记得联系我·。”然后又补充了一句：“记得别扔，相信我，你会用到它的。”
沈凡伸手接过名片，低头看过去，和它那浑身上下花里胡哨的主人不一样，这张不知道用什么材料制成的小卡片意料之外的朴素，纯白的卡面上除了蓝色的“唐彩”两个字外，就再没有其他任何元素了。
等等，只有名字？
“你这名片上面也没有联系方式啊，印错了吧？”沈凡边说边抬头，可他面前却一个人影都没有，那个上一秒还和他说话的唐彩，神出鬼没般消失的无影无踪。如果不是手中确实拿着一张写有唐彩名字的名片的话，他恐怕要以为自己又出现幻觉了。
算了，不管了。沈凡收了收心神，准备将刚才被唐彩拽出来的吊坠塞回衣服里，却发现那透明色的宝石上面有了一道很清晰的裂缝。
“糟了，是哪个女人弄坏的？还是白天不小心摔坏了？”沈凡想到。
这吊坠自他记事起便一直戴在身上，据外公说是他们家祖传的宝贝，无论何时都必须贴身保管，就算是洗澡睡觉的时候也不能摘下来。从小没少挨老爷子揍的沈凡天生就对这位长者有种敬畏感，以至于即使独自生活以后，也从来没将这吊坠取下来过。
“完了完了，过几天就要回去了，这要是被老爷子发现我把传家宝给弄坏了，我这年估计就只能在病床上度过了。”沈凡慌乱的自言自语起来。
小心翼翼的将吊坠塞回去，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有了一道裂缝，但眼下还是赶紧保护起来吧。明天抽空去珠宝店问一问，看看能不能修复，就是可怜自己兜里那点为数不多的存款，绝对是保不住了。
“唉。”长叹一口气，沈凡下意识揪了揪头发，看着手中那张名片，露出一副自嘲的表情。想了想，还是随手将名片连同刚才丢到地上的烟头一起捡起来丢进了垃圾桶里。
那个叫唐彩的女人和自己很明显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还是别抱有太多不切实际的幻想了。而且冷静下来的潜意识告诉他，唐彩就像是她手杖上的那条蛇一样，虽然很迷人，但同样也很危险，最好还是不要和她产生什么交集比较好。
低沉的夜幕与远处的烟火，提醒着沈凡今天是跨年夜，但一向连生日都不过的他，每年对这一热闹的时刻反而有些不适应，如果不是远处的烟花提醒，他都忘了今天除了是他一个人并不期待的生日，还是很多人都期待的美好的一天。
快点回去吧。
沈凡想着，他用力裹了裹外套向前走去，相较白日愈发寒冷的夜晚，辅以天上璀璨的烟花，照亮着孤独的人回家的路。
……
前提是，孤独的人知道回家的路怎么走。
走了十几分钟的沈凡忽然发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自己迷路了。
虽然在北天生活了几年，但大学期间他的活动范围基本只局限于校内。毕业以后，更是上只认得自己家小区周围两条街以内的地方。况且现在外出基本上都有手机导航，沈凡这个待了几年的人对于北天的了解，比起外地人强不在哪儿去。再加上因为在警局待了一天，他从起床开始就一直没充电的手机也早就没电关机了。毕竟早上的自己怎么也想不到，下楼买包烟能买到局子里去。
坐着警车来的时候倒是对路况记了个大概，但折腾了这么久，早忘的差不多了。现在的他像个无头苍蝇一样，回过神来已经转悠进一条不知道名字的小巷里了。
救命啊，我今天这是见了鬼了？这一桩桩的都是什么事儿啊！
沈凡自顾自的抱怨着，开始四处瞎逛起来，虽然不知道巷口在哪儿，但乱走总好过坐以待毙，如果能走到大街上，至少可以能问一问路人自己家怎么走，再不济去便利商店借个充电器总不过分吧。实在不行，也只能随便找一户人家敲门求助了。
好在今天是跨年夜，循着烟火的方向走，绕出去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说来也怪，这巷子里黑灯瞎火的，居然没有一家的灯是亮着没的，虽然手机没电了，但大致估算了一下现在最晚也就是个晚上八九点的样子，这些人这么早就都睡了？
怀着好奇没走几步，一阵局促的脚步声从他身前的巷子里传来，借着月色隐约可以看到一个长发女人正提着像是公文包的东西着急忙慌的向他这里跑来，沈凡不由大喜，正想开口询问，却发现那人边跑边回头，一副完全没有注意到沈凡的样子，丝毫没有减速的意思，竟直冲冲的向沈凡撞来。
躲闪不及的沈凡被那人扑了个满怀，一屁股坐在地上。而那人手中的公文包也脱手飞出。感觉到怀中来人浑身湿淋淋的样子。沈凡皱起眉头，这是掉河里了？他张嘴正欲说些什么，那人喘着气先他一步开口了：“快，快去通知局长，这里的异常体是C级不是D级，马上增派人手！”
异常体？什么玩意儿？
“那个，这位……姑娘，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看着怀中的长发女生，沈凡颇有些尴尬的开口道。今天这是怎么了，光和女生打交道了，桃花运来啦？可这桃花是不是有点烂啊？
那听声音比他大不了几岁的女孩子回过神来，抬起头看向沈凡，语气带着一丝恐惧的说到：“普通人？可是普通人怎么可能进来，难道结界被它打破了？！”
她跌跌撞撞的从沈凡怀里挣扎出来，吃力地站起身子后双手放在同样刚站起来的沈凡肩膀上，大声吼道：“跑，不管去哪儿，离开这里，有多远跑多远，千万不要再回来！”然后用力推了沈凡一把，咬了咬牙下定决心般捡起刚才脱手的公文包转过身去又向着来时的路冲去。
被推了一把的沈凡满脸疑惑，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手上还有方才从那个女孩子身上沾染的水，他随手甩了甩，奇怪，手感有些粘稠，不像是水的样子。
沈凡将手聚过头顶，借着月光看清了手上的“水”，鲜红的颜色顺着抬起手臂缓缓滑下。
那不是水，是血，仿佛还带有余温的血。
刚才那个女孩，浑身是血。
……
长舒了一口气，沈凡掏出香烟，摸出从老警官那里顺走的打火机，从容的点上一根，伴随着夜晚有些清冷的空气吞吐起来。
额头上的伤口已经用警局里的医疗箱简单的处理过了，除了还是有点痛，其余倒是什么大碍。但另一方面，肚子里的抗议声已经越来越强烈了。并非是中午没吃，其实小白警官有帮他点了一份外卖，不过在局子里实在没什么胃口，茶水没少喝，饭只是简单的扒拉了两口就作罢了。
刚吸了没几口，沈凡的余光瞥见有一个人向自己走来，借着灯光，辨认出那是一个拿着手杖身穿七彩西装的女性。
是早上看到的那个以为是幻觉的漂亮女人！沈凡瞬间反应过来。
那女子劲直走向沈凡，然后在他面前停下，神色好奇的看着沈凡观察起来。
白天光是隔着人群都能一眼惊艳的容貌，眼下站在距沈凡一尺左右的地方直勾勾的盯着他，让沈凡开始慌乱起来。他飞快的将拿着香烟的手背到身后，然后把手中的烟扔到脚后踩灭，语无伦次的说到：“那个，小姐……不是，姑娘……也不对，女士，您找我有什么事儿吗？”
那女子有些惊讶的掩嘴轻呼道：“你真的能看见我？”
您老顶着这么一张脸穿成这样搁大街上晃悠，想不看你才难吧？！
沈凡心里忍不住嘀咕，但紧张到话都说不明白的他最后对女子也只是点了点头，算是做了回应。
“真有趣，明明就是个普通人。”那女子眯起闪着好奇光芒的眼睛，用右手食指点着沈凡那张不知是因为寒冷还是因为慌乱而通红的脸说到。
换做常人这般不礼貌，沈凡早扭头就走了，但如此近距离的接触让他的大脑紧绷到完全忘记了思考，更不要说生气了。
那女子似乎发现了什么，将手往下向沈凡胸口内探去。
饶是沈凡如此迟钝，也终于反应过来了，你就是真的天仙也不能大庭广众之下吃人豆腐啊！他迅速往后退去，但还是慢了一步。
那女人的速度极快，先沈凡一步迅速从他胸口掏出一个透明色的宝石状物体，这是沈凡从小就戴在身上的吊坠，她将手中的东西连带着沈凡脖子上的挂绳往面前一拽。让下意识退后的沈凡被一股力又扯了过去，眼看着马上就要撞到那张绝美的脸上，女子左手一推，手中的蛇头手杖刚好顶在沈凡的脑门上，将他停了下来。杖头不偏不倚的碰到沈凡那贴着纱布的伤口，传来的疼痛感顿时让他倒吸一口凉气。
女子毫不在意转瞬之间发生的一切，保持着这个姿势看端详着手中的吊坠，自言自语的说到：“原来如此，这就不奇怪了，不过这么一来反而更有趣了。”说罢松开吊坠，右掌轻轻推开沈凡，自己则借力往后退了一步，拉开了大约一米的距离。
“不好意思，发现了件很在意的事情，如果有什么冒犯的话，我道歉。你的吊坠……很不错。”女子勾起嘴角表达了歉意。
“我觉得这已经挺冒犯的了。”沈凡揉着脑门，眼含泪光的说到。对于男人来说，在女人面前落泪可算不上体面，但架不住实在太疼了，泪水情不自禁的就出来了。
“所以我说了，我道歉。”女人依然浅笑着回答，随后又道：“请问，你叫什么名字啊？”
“这理直气壮态度哪儿像是道歉的啊？你根本没觉得自己错了吧？”沈凡小声嘟囔着。但常言道只要长得好，三观跟着五官跑，刚才女子一笑，恍然之间连这寒冷的冬日都恰似温暖了不少，更别说他那点儿气了。再加上也没发生什么大问题，继续纠结下去反而显得自己太过狭隘。
“沈凡。”今天发生的事实在太多了，轻声的回复过后，沈凡现在只想赶紧离开这里，回家下一碗面吃完然后洗个澡舒舒服服的睡上一觉。
“沈凡，沈凡，沈……怪不得……..”女子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随后看向沈凡，变戏法似的拿出一张卡片递过去道：“我叫唐彩，这是我的名片，有需要的话记得联系我·。”然后又补充了一句：“记得别扔，相信我，你会用到它的。”
沈凡伸手接过名片，低头看过去，和它那浑身上下花里胡哨的主人不一样，这张不知道用什么材料制成的小卡片意料之外的朴素，纯白的卡面上除了蓝色的“唐彩”两个字外，就再没有其他任何元素了。
等等，只有名字？
“你这名片上面也没有联系方式啊，印错了吧？”沈凡边说边抬头，可他面前却一个人影都没有，那个上一秒还和他说话的唐彩，神出鬼没般消失的无影无踪。如果不是手中确实拿着一张写有唐彩名字的名片的话，他恐怕要以为自己又出现幻觉了。
算了，不管了。沈凡收了收心神，准备将刚才被唐彩拽出来的吊坠塞回衣服里，却发现那透明色的宝石上面有了一道很清晰的裂缝。
“糟了，是哪个女人弄坏的？还是白天不小心摔坏了？”沈凡想到。
这吊坠自他记事起便一直戴在身上，据外公说是他们家祖传的宝贝，无论何时都必须贴身保管，就算是洗澡睡觉的时候也不能摘下来。从小没少挨老爷子揍的沈凡天生就对这位长者有种敬畏感，以至于即使独自生活以后，也从来没将这吊坠取下来过。
“完了完了，过几天就要回去了，这要是被老爷子发现我把传家宝给弄坏了，我这年估计就只能在病床上度过了。”沈凡慌乱的自言自语起来。
小心翼翼的将吊坠塞回去，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有了一道裂缝，但眼下还是赶紧保护起来吧。明天抽空去珠宝店问一问，看看能不能修复，就是可怜自己兜里那点为数不多的存款，绝对是保不住了。
“唉。”长叹一口气，沈凡下意识揪了揪头发，看着手中那张名片，露出一副自嘲的表情。想了想，还是随手将名片连同刚才丢到地上的烟头一起捡起来丢进了垃圾桶里。
那个叫唐彩的女人和自己很明显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还是别抱有太多不切实际的幻想了。而且冷静下来的潜意识告诉他，唐彩就像是她手杖上的那条蛇一样，虽然很迷人，但同样也很危险，最好还是不要和她产生什么交集比较好。
低沉的夜幕与远处的烟火，提醒着沈凡今天是跨年夜，但一向连生日都不过的他，每年对这一热闹的时刻反而有些不适应，如果不是远处的烟花提醒，他都忘了今天除了是他一个人并不期待的生日，还是很多人都期待的美好的一天。
快点回去吧。
沈凡想着，他用力裹了裹外套向前走去，相较白日愈发寒冷的夜晚，辅以天上璀璨的烟花，照亮着孤独的人回家的路。
……
前提是，孤独的人知道回家的路怎么走。
走了十几分钟的沈凡忽然发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自己迷路了。
虽然在北天生活了几年，但大学期间他的活动范围基本只局限于校内。毕业以后，更是上只认得自己家小区周围两条街以内的地方。况且现在外出基本上都有手机导航，沈凡这个待了几年的人对于北天的了解，比起外地人强不在哪儿去。再加上因为在警局待了一天，他从起床开始就一直没充电的手机也早就没电关机了。毕竟早上的自己怎么也想不到，下楼买包烟能买到局子里去。
坐着警车来的时候倒是对路况记了个大概，但折腾了这么久，早忘的差不多了。现在的他像个无头苍蝇一样，回过神来已经转悠进一条不知道名字的小巷里了。
救命啊，我今天这是见了鬼了？这一桩桩的都是什么事儿啊！
沈凡自顾自的抱怨着，开始四处瞎逛起来，虽然不知道巷口在哪儿，但乱走总好过坐以待毙，如果能走到大街上，至少可以能问一问路人自己家怎么走，再不济去便利商店借个充电器总不过分吧。实在不行，也只能随便找一户人家敲门求助了。
好在今天是跨年夜，循着烟火的方向走，绕出去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说来也怪，这巷子里黑灯瞎火的，居然没有一家的灯是亮着没的，虽然手机没电了，但大致估算了一下现在最晚也就是个晚上八九点的样子，这些人这么早就都睡了？
怀着好奇没走几步，一阵局促的脚步声从他身前的巷子里传来，借着月色隐约可以看到一个长发女人正提着像是公文包的东西着急忙慌的向他这里跑来，沈凡不由大喜，正想开口询问，却发现那人边跑边回头，一副完全没有注意到沈凡的样子，丝毫没有减速的意思，竟直冲冲的向沈凡撞来。
躲闪不及的沈凡被那人扑了个满怀，一屁股坐在地上。而那人手中的公文包也脱手飞出。感觉到怀中来人浑身湿淋淋的样子。沈凡皱起眉头，这是掉河里了？他张嘴正欲说些什么，那人喘着气先他一步开口了：“快，快去通知局长，这里的异常体是C级不是D级，马上增派人手！”
异常体？什么玩意儿？
“那个，这位……姑娘，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看着怀中的长发女生，沈凡颇有些尴尬的开口道。今天这是怎么了，光和女生打交道了，桃花运来啦？可这桃花是不是有点烂啊？
那听声音比他大不了几岁的女孩子回过神来，抬起头看向沈凡，语气带着一丝恐惧的说到：“普通人？可是普通人怎么可能进来，难道结界被它打破了？！”
她跌跌撞撞的从沈凡怀里挣扎出来，吃力地站起身子后双手放在同样刚站起来的沈凡肩膀上，大声吼道：“跑，不管去哪儿，离开这里，有多远跑多远，千万不要再回来！”然后用力推了沈凡一把，咬了咬牙下定决心般捡起刚才脱手的公文包转过身去又向着来时的路冲去。
被推了一把的沈凡满脸疑惑，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手上还有方才从那个女孩子身上沾染的水，他随手甩了甩，奇怪，手感有些粘稠，不像是水的样子。
沈凡将手聚过头顶，借着月光看清了手上的“水”，鲜红的颜色顺着抬起手臂缓缓滑下。
那不是水，是血，仿佛还带有余温的血。
刚才那个女孩，浑身是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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