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春秋榻上春秋梦，一梦心魔醉生死
秋书躺卧在软榻上，逐渐地进入了睡梦中，皇甫天衍这时只能看到秋书睡在那里，却不知道她到底在经历着什么。
秋书在睡梦中变成了一只小山雀，看着眼前既陌生，又让人倍感亲切的小渔村，秋书似乎记得这里，却又怎么也想不起这里是哪里。小山雀这样迷惘地落在一处小院的篱笆上，看着眼前和睦的一家人，一对和蔼的白发鹤颜的老夫妻正在合力编织着竹篾，不时地相互擦拭着额前汗水。门口一个身强力壮的青年，正挥舞着锄头，正在勤恳地开荒着院中的小菜圃，菜圃旁坐着一个风韵犹存的妇人，正抱着一个尚在襁褓中的孩童，给呀呀儿语的小童喂着稀薄的米糊。而在不远处的井边，一个五六岁大的女童，正在辛劳地搓洗着幼童的纸尿布。一切是那么的和谐美好，虽不富裕，却能其乐融融，岁月静好。而这样人家，在这小小的渔村，比比皆是，没有大道相争，没有血雨腥风，有的只有柴米油盐的斤斤计较，而后淡然一笑的邻里相交。
忽然一阵狂风刮过，小山雀无法继续在篱笆上站立住，被吹上了高空。当它扑棱着小翅膀，在空中稳住身形时，只见整个小渔村中，火光冲天，一队蒙着面，身着黑衣的人，无情地砍杀着村中平凡普通的百姓，鲜血染红了小渔村的每一处纯净的土地。
小山雀停落着的院中，男人奋力举起手中锄头，狠狠地砸向夺门而入闯进来的黑衣人，却被一剑斩断了举起的双手，然后被一脚踹在了腹部倒飞了出去，重重地砸在了墙上，整个人都被镶嵌了进去，奄奄一息。男人无力地抬起沉重的双眸，泪水夹杂着血水，模糊着双眼，眼睁睁看着自己尚在襁褓中的孩童被狠狠地摔在了地上，妻子被粗鲁地无情地蹂躏着，自己年迈的老父母想要上前阻拦，被一剑削下了脑袋，年幼的女儿，被吓得蜷缩在墙角，恐惧着大声地哭喊着，浑身不断地战栗着，而后无力地闭上了双眼。
飞在空中的小山雀，拼命地扇动着翅膀，想要上前救下这一家人，泪水从那绿豆大的双眼中不断地涌出，洒落在空中。内心中充满着悲愤，却无能为力，每当它要靠近，无情的飓风就像一堵无形的墙，将它阻拦在那里，只能眼睁睁看着悲惨的一幕幕在眼前发生。在空中无力地挣扎着，记忆的片段不断地浮现在脑海中，尘封的记忆被一一打开，这里是她出生的地方，那是她曾经的家，她有疼爱自己的爷爷奶奶爸爸妈妈，却在这血红的夕阳下不复存在。
整个小渔村中，也只有她一个人活了下来，就是因为他们选中了她，所以她给这个无辜的地方带来了灾难。剧烈的疼痛冲击着小山雀的脑海，无尽的悔恨冲击着弱小的心灵，一切的祸害皆是因为她，她就是个丧门星，只会给疼爱着她的人，带来无尽的灾难。
小山雀摇摇欲坠地跟随着这一队人，仅存下的小女孩被带到了一个隐藏在群山中的山洞里。山洞直通地下，来到了一处暗无天日的宫殿中，在祭坛上小女孩失去了记忆，成了这里圣女的其中一个。每日都在督促下进行修炼，稍有出错就会被狠狠地鞭笞，满是倒钩的软鞭，在稚嫩的身躯上，留下道道血痕，鞭打完还会说这一切都是为她好，硬塞下一颗满是血腥味的丹药，过几日小女孩又会完好如初，不留任何疤痕。
每月中旬，会有十名和小女孩一般大幼童被带到这里。最初她以为这是为她寻来的玩伴，可是看着这些鲜活的小生命在她眼前活生生地被放干了鲜血，天生善良的她，哪怕失去了记忆，依旧无法接受，奋力地抗议着，带着愠怒，流着眼泪朝着那些冷血的人咆哮着，哭喊着。可依旧是徒劳，她最终还是被强制按压在还略带温热的血池中，进行她的血洗修炼。
小山雀陪着这个小女孩在暗无天日的宫殿中，度过了惨不忍睹的十年时光，血腥的一幕幕每日都在她的眼前无情地发生着，哪怕身为圣女的她也无力阻挠这一切，只能祈祷这一切能够尽快地结束。她首次被允许外出，哪怕十年的时光也没有磨灭她心中的善良，她故意卖了一个破绽，然后被正道人士抓获。“严刑拷打”下她将宗门的位置暴露给了这些人，并且老实地交代了宗门犯下的屡屡罪行，这个盘踞了百年多的邪宗被连根拔起，认错良好的她被卖为了奴隶，最终来到了公子的身边。
小山雀以为这一切就会这样结束了，可并非如此。它再次看到人间悲惨，整个平浠城化为了火海，冲天的火光，照亮整个浠阳郡，浠水府的人不断地赶来想要救下这场大火，却被阵法无情的阻拦在城外，用尽办法也无法进入城中。小山雀却能没有任何阻拦地进入城中，它只看到了，满城尽是废墟，到处都是焦黑的尸体，无一活人。城主府被夷为了平地，只有一个妖艳女子身着红衣，持剑站立在这里，四周是春琴，夏棋，冬画三人的尸体。公子跪在那名红衣女子身前，满脸是惊骇的神情，双眸却是无尽的温情，注视着眼前的女子。女子的剑尖没入了公子的胸膛，还在一点点地往里刺入。
小山雀浑浑噩噩地朝前飞着，飞过了那抹红色背影，看见那人的模样，却如坠冰窟。那赫然就是自己，满脸的蓦然，仿佛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这一定不是自己，自己绝对不会是这样，自己那么喜爱着公子，怎么会杀了公子呢？
小山雀漫无目的飞着，那抹艳红的身影就跟随在它的身后，所过之处血流成河，尸山血海，无人能够阻挡她的脚步，神挡杀神，佛挡杀佛。小山雀不知飞了多久，那抹身影不知跟了多久。
看着在软榻上不断挣扎着，面露绝望的秋书，通过系统皇甫天衍察看出秋书当前的状态是陷入了心魔当中。心魔历练，所有历练中最为致命一种，稍有不慎就会道心不稳，深陷其中。
按照春秋榻的规则，这处历练应该随时都能醒来，从睡梦中退出，可不知为何秋书却会深陷其中，导致心魔滋生。皇甫天衍通过精神桥梁直接传音给秋书，“直面它，莫要逃避。”
小山雀朝着无尽的虚空飞去，它知道自己在梦中，随时都能醒来，但它不敢醒来，它害怕这一切会成真，它害怕会真正地失去了公子，所以它不能醒来，这一切就不会发生。它要飞入虚空之中，永远永远地留在这里。当虚空近在咫尺，它只要再扇动一下翅膀，就能步入其中时，公子的声音突然传入耳中，“直面它，莫要逃避。”
小山雀在即将进入虚空的那一刻停了下来，转身直面着那抹妖艳的红色身影，然后说道，“你终究不是我，只要将你在这里消灭了，那么这一切将不会再发生。”
小山雀说完，也不顾它的渺小，扑扇着翅膀朝着那抹红色的身影飞冲而去，与之撞在了一起，如同一块小石头，撞击在镜面上，瞬间那道身影支离破碎，化为点点星光消失不见。但一切却未结束，红色的身影不断地重新出现，小山雀不断地将其撞碎。四周的场景不断地模糊，最终形成了一个球形光幕，将小山雀与那身影包裹在里面。
小山雀在一次次的撞击下，逐渐地变成了秋书原本的模样，与那红色的身影在球形光幕中对峙起来。红色的身影的面貌逐渐模糊起来，不再是秋书的样子。两人战斗在了一起，实力一样，功法一样，招式一样，不分伯仲，难解难分。
不知争斗了多久，两人依旧不知疲倦，不让分毫地相互攻击着，但秋书的心却越来越平静，情绪在不断地收敛着，招式也越来越远风轻云淡，虽然依旧与那身影不分伯仲，却不再是原有的招式，仿佛有什么在缓缓地烙印在了秋书的灵魂中。
秋书在睡梦中变成了一只小山雀，看着眼前既陌生，又让人倍感亲切的小渔村，秋书似乎记得这里，却又怎么也想不起这里是哪里。小山雀这样迷惘地落在一处小院的篱笆上，看着眼前和睦的一家人，一对和蔼的白发鹤颜的老夫妻正在合力编织着竹篾，不时地相互擦拭着额前汗水。门口一个身强力壮的青年，正挥舞着锄头，正在勤恳地开荒着院中的小菜圃，菜圃旁坐着一个风韵犹存的妇人，正抱着一个尚在襁褓中的孩童，给呀呀儿语的小童喂着稀薄的米糊。而在不远处的井边，一个五六岁大的女童，正在辛劳地搓洗着幼童的纸尿布。一切是那么的和谐美好，虽不富裕，却能其乐融融，岁月静好。而这样人家，在这小小的渔村，比比皆是，没有大道相争，没有血雨腥风，有的只有柴米油盐的斤斤计较，而后淡然一笑的邻里相交。
忽然一阵狂风刮过，小山雀无法继续在篱笆上站立住，被吹上了高空。当它扑棱着小翅膀，在空中稳住身形时，只见整个小渔村中，火光冲天，一队蒙着面，身着黑衣的人，无情地砍杀着村中平凡普通的百姓，鲜血染红了小渔村的每一处纯净的土地。
小山雀停落着的院中，男人奋力举起手中锄头，狠狠地砸向夺门而入闯进来的黑衣人，却被一剑斩断了举起的双手，然后被一脚踹在了腹部倒飞了出去，重重地砸在了墙上，整个人都被镶嵌了进去，奄奄一息。男人无力地抬起沉重的双眸，泪水夹杂着血水，模糊着双眼，眼睁睁看着自己尚在襁褓中的孩童被狠狠地摔在了地上，妻子被粗鲁地无情地蹂躏着，自己年迈的老父母想要上前阻拦，被一剑削下了脑袋，年幼的女儿，被吓得蜷缩在墙角，恐惧着大声地哭喊着，浑身不断地战栗着，而后无力地闭上了双眼。
飞在空中的小山雀，拼命地扇动着翅膀，想要上前救下这一家人，泪水从那绿豆大的双眼中不断地涌出，洒落在空中。内心中充满着悲愤，却无能为力，每当它要靠近，无情的飓风就像一堵无形的墙，将它阻拦在那里，只能眼睁睁看着悲惨的一幕幕在眼前发生。在空中无力地挣扎着，记忆的片段不断地浮现在脑海中，尘封的记忆被一一打开，这里是她出生的地方，那是她曾经的家，她有疼爱自己的爷爷奶奶爸爸妈妈，却在这血红的夕阳下不复存在。
整个小渔村中，也只有她一个人活了下来，就是因为他们选中了她，所以她给这个无辜的地方带来了灾难。剧烈的疼痛冲击着小山雀的脑海，无尽的悔恨冲击着弱小的心灵，一切的祸害皆是因为她，她就是个丧门星，只会给疼爱着她的人，带来无尽的灾难。
小山雀摇摇欲坠地跟随着这一队人，仅存下的小女孩被带到了一个隐藏在群山中的山洞里。山洞直通地下，来到了一处暗无天日的宫殿中，在祭坛上小女孩失去了记忆，成了这里圣女的其中一个。每日都在督促下进行修炼，稍有出错就会被狠狠地鞭笞，满是倒钩的软鞭，在稚嫩的身躯上，留下道道血痕，鞭打完还会说这一切都是为她好，硬塞下一颗满是血腥味的丹药，过几日小女孩又会完好如初，不留任何疤痕。
每月中旬，会有十名和小女孩一般大幼童被带到这里。最初她以为这是为她寻来的玩伴，可是看着这些鲜活的小生命在她眼前活生生地被放干了鲜血，天生善良的她，哪怕失去了记忆，依旧无法接受，奋力地抗议着，带着愠怒，流着眼泪朝着那些冷血的人咆哮着，哭喊着。可依旧是徒劳，她最终还是被强制按压在还略带温热的血池中，进行她的血洗修炼。
小山雀陪着这个小女孩在暗无天日的宫殿中，度过了惨不忍睹的十年时光，血腥的一幕幕每日都在她的眼前无情地发生着，哪怕身为圣女的她也无力阻挠这一切，只能祈祷这一切能够尽快地结束。她首次被允许外出，哪怕十年的时光也没有磨灭她心中的善良，她故意卖了一个破绽，然后被正道人士抓获。“严刑拷打”下她将宗门的位置暴露给了这些人，并且老实地交代了宗门犯下的屡屡罪行，这个盘踞了百年多的邪宗被连根拔起，认错良好的她被卖为了奴隶，最终来到了公子的身边。
小山雀以为这一切就会这样结束了，可并非如此。它再次看到人间悲惨，整个平浠城化为了火海，冲天的火光，照亮整个浠阳郡，浠水府的人不断地赶来想要救下这场大火，却被阵法无情的阻拦在城外，用尽办法也无法进入城中。小山雀却能没有任何阻拦地进入城中，它只看到了，满城尽是废墟，到处都是焦黑的尸体，无一活人。城主府被夷为了平地，只有一个妖艳女子身着红衣，持剑站立在这里，四周是春琴，夏棋，冬画三人的尸体。公子跪在那名红衣女子身前，满脸是惊骇的神情，双眸却是无尽的温情，注视着眼前的女子。女子的剑尖没入了公子的胸膛，还在一点点地往里刺入。
小山雀浑浑噩噩地朝前飞着，飞过了那抹红色背影，看见那人的模样，却如坠冰窟。那赫然就是自己，满脸的蓦然，仿佛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这一定不是自己，自己绝对不会是这样，自己那么喜爱着公子，怎么会杀了公子呢？
小山雀漫无目的飞着，那抹艳红的身影就跟随在它的身后，所过之处血流成河，尸山血海，无人能够阻挡她的脚步，神挡杀神，佛挡杀佛。小山雀不知飞了多久，那抹身影不知跟了多久。
看着在软榻上不断挣扎着，面露绝望的秋书，通过系统皇甫天衍察看出秋书当前的状态是陷入了心魔当中。心魔历练，所有历练中最为致命一种，稍有不慎就会道心不稳，深陷其中。
按照春秋榻的规则，这处历练应该随时都能醒来，从睡梦中退出，可不知为何秋书却会深陷其中，导致心魔滋生。皇甫天衍通过精神桥梁直接传音给秋书，“直面它，莫要逃避。”
小山雀朝着无尽的虚空飞去，它知道自己在梦中，随时都能醒来，但它不敢醒来，它害怕这一切会成真，它害怕会真正地失去了公子，所以它不能醒来，这一切就不会发生。它要飞入虚空之中，永远永远地留在这里。当虚空近在咫尺，它只要再扇动一下翅膀，就能步入其中时，公子的声音突然传入耳中，“直面它，莫要逃避。”
小山雀在即将进入虚空的那一刻停了下来，转身直面着那抹妖艳的红色身影，然后说道，“你终究不是我，只要将你在这里消灭了，那么这一切将不会再发生。”
小山雀说完，也不顾它的渺小，扑扇着翅膀朝着那抹红色的身影飞冲而去，与之撞在了一起，如同一块小石头，撞击在镜面上，瞬间那道身影支离破碎，化为点点星光消失不见。但一切却未结束，红色的身影不断地重新出现，小山雀不断地将其撞碎。四周的场景不断地模糊，最终形成了一个球形光幕，将小山雀与那身影包裹在里面。
小山雀在一次次的撞击下，逐渐地变成了秋书原本的模样，与那红色的身影在球形光幕中对峙起来。红色的身影的面貌逐渐模糊起来，不再是秋书的样子。两人战斗在了一起，实力一样，功法一样，招式一样，不分伯仲，难解难分。
不知争斗了多久，两人依旧不知疲倦，不让分毫地相互攻击着，但秋书的心却越来越平静，情绪在不断地收敛着，招式也越来越远风轻云淡，虽然依旧与那身影不分伯仲，却不再是原有的招式，仿佛有什么在缓缓地烙印在了秋书的灵魂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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