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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别人送的,就是好喝!

    2022.09.01周四,晴“别人送的,就是好喝!”

    千哥儿一早来到公司,在宽敞明亮的会客厅,打了三遍陈氏绝不外传的太极拳。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浏览当天重要的财经新闻和自选个股公告。

    过了一会,听见门砰的一声关上。应该是田工来公司了。

    田工是个临夏的回族人。其实千哥儿第一天来宜城的那个下午,见到的第一个同事,就是田工。一个粗粗的壮实的西北汉子,戴着眼镜。

    “田工来啦?”

    “嗯,你今早核酸做了没?”

    “今早没做,昨天晚饭后,在五洋湖边的文化宫做的,大概五六点钟。”

    “你发现没有,北山人有病!”

    千哥儿楞了一下,不知道怎么接话。

    “你看哦,今早我就在公司楼下的月桂园小区做核酸,喏,就在靠西门的那栋楼下。”田工短粗的手指,指着窗外。

    “那你从西门进的吧?”

    “才不是呢,要不我怎么说北山人有病,是真有病!”田工有点儿激动,眼睛都快翻起来了。

    “核酸点就靠着西门,可是他们西门偏偏不开,叫你走东门,你从东门七弯八拐,做完核酸,又七弯八拐从东门出来,再绕到公司来,腿都走酸了。你再看,五洋湖小区也是这样,我们就隔着北门住,要做核酸吧,北门不开,你绕到东门,东门也不开,西门也不开,一定得绕到南门进,然后七弯八拐走到北门边做核酸,你说是不是有病?”

    “你再看,这马路两边,连个共享单车都没有,只有政府弄的那个什么自行车,还车的时候,还必须对准那个桩,要是桩停满了,车都没法还,哪有共享单车那么方便?宜城这么发达的城市,还没临夏方便。”

    “哎呀,这里政府干的事,那真是叫有病。五洋湖挖这么大,路还修成个扇形的,害我天天走错路,弄得南辕北辙!为啥呀,不就五洋湖就正对着政府大楼大门吗?政府反正有钱,想怎么气派就怎么乱花乱弄。”

    我没法反驳。

    的确这里生活不怎么方便,马路宽敞,但没有临街商铺;霓虹闪烁,车如流水匆匆驶过。每天中午和晚上,想找个地方吃饭,都得跑很远。千哥儿想想似乎也不知道说啥。

    开盘了,略微高开。

    不管高开多少,红盘比啥都好。

    “咚、咚、咚”有人敲门。

    一阵碎碎的脚步,应该是田工从办公室出来开门。

    过了一会儿,田工领着一个穿白衬衣的小伙到千哥儿门口。

    “千经理,泰安证券的人过来了。”

    千哥儿起身,田工把小伙领进了花总的办公室。千哥儿走了进来。

    千哥儿坐进宽大厚实的沙发,侧对面小伙有点紧张,一时没说话,田工出去准备泡茶。

    “你是泰安证券的?”千哥儿问道。

    “嗯,就是公司楼下这家,很近。我叫牛含。”小伙掏出名片,弯着腰递过来。

    “真巧,这么近,上次我看到泰安证券,也想着哪天联系联系呢。”

    “我们营业部94年就来了,现在托管资产百亿,在北山省名列前茅,营业部利润,占了北山省四分之一强。我们是全业务链模式,从私募基金的托管,交易,到FOF,债券,城投债,场外期权,雪球产品等等,我们都能做。”小伙瞬间开启了吹气球模式。

    “我们刚刚拿到基金牌照,产品发行还在过程中。”千哥儿介绍到。

    “嗯,我也是查询了基金业协会的网站,发现居然有私募就在我们隔壁,所以我过来看看。”

    然后小伙仔细问了产品的一些情况,千哥儿也询问了一下泰安证券的“稻荷”平台的情况,聊了聊佣金,托管费用等等。

    千哥儿起身,说道“小牛,我这边还有点事。”

    牛含赶紧表示正好也要告辞。千哥儿回到花总隔壁的办公室,牛含和田工还在里面小声讨论了一会,然后小伙来到千哥儿门口,招手告辞。

    约摸过了五分钟,千哥儿笑眯眯地来找田工。

    “老田,宜城这么多家券商,就泰安一家找上门。小伙子是个有心人。”

    “操,早不来,晚不来,开盘的时候来!他们是不是不能做股票的?”老田似乎很不高兴。

    “是啊,券商的客户经理,是不能买卖股票的。”

    “哎呀,前几天忙着弄公司材料,这不错过了大华天九的申购,上市后,前几天买了一点,有点小套,今天早上一下子上冲5个点,我都解套了。”田工有点激动。

    “卖了吗?”

    “卖啥呀,这不接待牛含吗?刚才回来一看,5个点涨幅没了,跌回开盘价,又套住了,哎呀!”感觉田工都有点咬牙切齿了。要是牛含在对面,不知道他会不会咬他一口。这些真金白银的事,还真是会让人情绪波动很大的。

    田工拿着刚才给牛含泡的茶,愤愤地要去倒掉。我看了一眼,是红茶。

    这红茶是前天,通海证券营业部的总经理弁楷德,过来联系业务时送的。

    田工正好没茶叶,就拿了一袋过去。

    “老田,这茶叶怎么样?”

    “好喝!别人送的,就是好喝!”田工的赞美声音很有力度。

    给牛含泡的茶叶不少,田工是个实在人。

    快中午的时候,牛含给千哥儿发来了好几条微信。是关于下午有个“托管聚焦”的基金备案流程分享和报名二维码。千哥儿顺手就转给了田工。

    牛含最后来了一句:“千总,别忘了参加呀,左边二维码报名的时候,密码是1688。”

    这时千哥儿想起了泰安证券的一个总部美女销售,一周前,林之怡给千哥儿发了邀约微信。

    “泰安证券2022上海秋季策略会安排,8月30日,上海浦东香格里拉大酒店。”

    “千总,这次线下的策略会,邀请您参加,我给您报个名哈?”

    “林总,这次有上市公司参加么?”

    “没有啦。”

    “那行,那就请帮我报个名吧,谢谢林总。”

    千哥儿把公司名称等信息发过去。

    “换公司啦?千总”

    “上周才弄好,所以还没跟你说。”

    “原来是这样,哪天去拜访下哈,好久好久没见了。”

    “以后还得之怡总大力支持我们,上周五才拿到牌照,后面一切都是新的开始。”

    “必须支持呀。”

    “好的,欢迎过来玩,真是好久好久没见了。朋友圈永远那么美。”千哥儿顺带赞了一句。

    千哥儿这时想,她难道还会从上海跑到北山省来么?金融圈有时就那么一句话,不真,也不假。有时说,下周聚聚,结果是过了三个月还没聚上。有可能是大家都忙,也可能是你不够重要。

    “美在朋友圈,千总,你懂得。哈哈哈。”

    千哥儿默默的想了一下,上次见面,那是三年前了吧,还是在浦东花木嘉里城的时候。

    而且,泰安证券的这次策略会,前天就开完了。

    新闻说,七国集团要给俄罗斯石油限价。啥限价嘛,不就是要强行低价明抢吗?盘面上,煤炭板块集体大涨,郑煤和陕煤都涨停了。资源周期股就是这样,跌起来能跌死人;涨起来,也能涨疯人。看那黄河电力的走势,日周月线,感觉都超越了毛台股份。

    怎么选股,持有多久?这大概就是股市中的终极灵魂拷问。每一个炒股的灵魂,都在这样反复的拷问中体无完肤。短短三十年不到的股市,却让很多人似乎走了几百年的沧桑路。

    中午千哥儿去吃了清真刀削面。店老板的女儿,一两岁的样子,走路刚刚稳,小小的圆脸儿,扎着无数个可爱的小辫。看到她,千哥儿就想起了自己女儿小时候的样子。小小的可人儿,在店里拿着小气球,一个人寂寞的玩。千哥儿慢慢地走近,弯下腰去。

    小小的可人儿看到了,把头偏过去,埋在了凉菜厨的玻璃上。

    过一会儿,悄悄又回头看一眼。

    千哥儿笑了笑,就走开,去点了一碗刀削面。

    宜城的饭店,早餐是吃糁,晚上爱吃羊肉。主食是煎饼,香是香,但啃起来也费牙。千哥儿生自鱼米之乡,吃不惯这里天天啃煎饼。以至于每次在饭店情不自禁地大声说,老板,来一碗米饭!老板都惊讶地问:“啥?”

    于是在8月24日周三的晚上,千哥儿约了成莫和娄一轲,一起去万达聚餐。一是搞点美食,二是为明天成莫回成都饯行。

    万达里面兜兜转转,发现一家店“那鱼儿”。

    今晚轮到千哥儿请客。前几天到处吃的面条饺子,三个人轮流买单。来到宜城这么多天,千哥儿连一粒米饭也没见过。相思之苦,莫过如此。

    “要不就这家了。”千哥儿走了进去,

    “好!”后面两人不约而同。

    门厅处,摆了八九样切好的水果,可以自取。还有满满一保温桶的大米饭。千哥儿闻了闻,香气撩人,居然有点类似券商美女销售的旖旎香水味。

    迎宾小姑娘的眼睛很好看,她走过来,领着千哥儿三人入座。

    桌位正好临近一个小舞台。一个年轻的妹子歌手,穿着浅灰色短裙,半坐在高脚椅上,轻轻地唱。她的左后方,是一个黑发浓密的小伙,弹着吉他,舞台另一边,是一个鼓手。

    妹子看起来不大,像是大二大三的学生,唱了几首港台歌曲,居然是千哥儿这个老男人耳熟能详的老歌。

    成莫拿了几碟西瓜小番茄哈密瓜花生,服务生端上来一盆烤鱼,开了三瓶啤酒。

    就着怀旧的曲,就着热气的烤鱼,就着几天吃不到的白米饭,就着酒意微醺,千哥儿和陈莫松娄一轲,在妹子唱完一曲后,就热烈的鼓掌,大声较好,在热烘烘的吃饭氛围里,显得有点突兀。妹子微微转头致谢。后来吉他男孩自弹自唱了几首英文歌,嗓音还不错。

    千哥儿捞着鱼汤泡饭,就着素凉菜,狠狠干了三四碗白米饭。

    成莫和娄一轲包揽了整条烤鱼,四五斤重的样子,他们两个人在奋战。

    小曲儿听着,小酒儿咪着,小果儿尝着,小天儿聊着。千哥儿摸着肚子说:“嗯,不错!”

    结账走出万达,成莫和娄一轲走在前面,走着走着,回头一看,把千哥儿拉下了好远。

    “千经理,你走快点。”

    “你们慢点,我走不动。”

    “你怎么了?”

    “刚才米饭吃太多,好撑,走不动。”

    他们哈哈哈大笑,千哥儿也没管。

    忽然,成莫说:“咦,今晚嘴巴一点都不疼了”

    说起成莫,开始我们都以为他是牙疼。

    刚来的时候不熟悉附近地域,三人聚餐是在公司附近的清真拉面店。吃完以后,成莫说:“我嘴巴疼,我想去看看”。

    附近好像也没什么医院诊所,就这么过去了。

    第二天三人聚餐,找到了大剧院旁边的一家饺子店:喜家德饺子。当年千哥儿去东北哈尔滨的时候,第一次尝喜家德饺子,觉得那可真是饺子界的爱麻仕,吃完念念不忘。

    去之前电话咨询了一下:“你们有素饺子么?”

    “我们家一共就三种饺子,素饺子是韭菜馅,没有肉。”

    匆匆地赶过去。饺子店隔壁有个私人诊所,成莫就走了进去,一会出来,拿着一盒清热解毒的药。

    “有个医生看了一眼,开了这盒药。”成莫晃了晃手上的药。

    喜家德的饺子间是透明的,可以看到每个饺子的生命全过程。

    他们各自点了牛肉饺子和虾仁饺子。

    千哥儿点了一份韭菜饺子。在等待的间隙,千哥儿走到明厨看他们包饺子。

    结果发现,韭菜素饺子,就是韭菜虾仁饺子。

    于是千哥儿问道:“小伙子,韭菜里的虾仁能别包进去么?”

    “可以啊,价格不变。”

    吃完有点失望,千哥儿又不禁感叹“橘生淮南则为枳”。但是他们两个人,觉得比昨晚的拉面好吃。

    成莫说“嘴巴也没昨晚那么疼了。”

    至于美美吃完“那鱼儿”烤鱼,陈莫松禁不住再说:“嘴巴一点也不疼了。”

    至此,我确定成莫不是牙疼,也不是嘴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