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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破大名府

    等关胜入伙梁山的消息传到大名府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了,梁中书在获得这个消息的时候,愣了好一会儿,反复问溃兵:“你们是从梁山逃回来的兵哈?”

    溃兵回道:“回老爷,昨儿关将军不慎中了梁山贼寇的奸计,被生擒了,今天早上传来消息,说33关将军已经投降梁山贼寇,落草上山了。”

    梁中书瞪大了双眼,嘀咕道:“上山落草了?奇了怪了,当初派呼延灼征讨梁山,结果呼延灼叛逃了,现在派关胜去,关胜也投降梁山了,照这架势,如果梁山破了我这大名府,是不是闻达、李成二人也要落草梁山?要不我干脆先落草得了。”

    也不怪梁中书这么想,目前大名府附近的县城都已经被梁山打了个遍,据蔡京给梁中书的家书中,有说朝廷不会派禁军和边防军等主力部队来围剿梁山,主要是靠地方的郡兵来围剿,一来是为了消耗地方势力,免得地方做大,二来也是朝廷上斗争的结果。

    柴家王朝是由丞相主掌政权的,由于蔡京等人的行为让皇权有了抬头的机会,两方斗争之下,地方上的王爷们可就坐不住了,就比如柴进,暗戳戳的资助梁山,也是为了觅得时机争夺天下。

    几方斗争下来,导致国力衰退,北方的辽国一直虎视眈眈企图入侵,辽国更北的金国又隐隐有了崛起的迹象,所以蔡京告诉梁中书,如果关胜的这支兵马再败,短期内朝廷是不会再派兵前来,除非梁山占领县城,正式揭竿造反。

    所以得知关胜投降了梁山后,梁中书召集闻达、李成,安排其固守大名府,利用城池的防御来对抗梁山,以梁山的粮草来说,必不会久战,以待时机反攻。

    梁中书这么一求稳,梁山就犯了难,攻城对于正规军来说都是一个难题,更何况兵员素质远远不如的梁山人马。

    这一仗就打到寒冬腊月,大雪纷飞,哪怕吴用使计擒了急先锋索超,也没能攻破大名府,反而让梁中书明悟了一个道理,只要被梁山捉住,就要入伙梁山,不被捉住,哪怕打了败仗也不会有事儿,所以更坚定的固守城池,不再出战,顺便让闻达、李成二人随时跟在自己身边,不能再给梁山送人才了。

    梁山兵马虽说是贼寇,但也不是说只靠劫掠州府县衙生存的,每年他们也是要耕种田地的,眼看要到春种的日子了,如果再攻打大名府,不仅梁山耽搁了耕种,周围县城也会耽搁,那等秋收的时候,抢什么啊?所以宋江萌生了退兵的想法。

    直接退兵又怕有人说闲话,自己领兵出征耗时小半年光景,空耗钱粮不仅没有救出卢员外,甚至连钱粮都没有抢到多少,所以宋江得找吴用给他想个主意。

    装病!吴用告诉宋江,为今之计只有装病才能混过去,而且为了不影响宋江的威望,吴用还让宋江装作是晁盖托梦让他回梁山,才让他生的病,这样才能于情于理的退兵。

    梁山退兵之后,吴用安排人去寻找名医安道全,假装重金聘请,待到了梁山,医好了宋江后,问安道全,你是要钱呢?还是要入伙呢?

    安道全看着满山的大汉,还能说什么,入伙了呗,以前看病多少多少两的银子,现在全免费了,所以后来大夫看病都不上门了,怕回不去了。

    等宋江病好了,很快就到了元宵节,大名府每年这个时候都会举办灯会,但是今年梁山贼寇闹的挺凶,梁中书有心不办灯会,但是有官员说:“梁山贼寇已然退兵,而且可以在城外安排闻达、李成二位将军戒备,一旦梁山兵马将至,我等就可及时紧闭城门。”

    梁中书听了摆摆手,说道:“不妥不妥,尔等不晓得,若闻达、李成二位将军孤军在外,容易陷落贼手,到时候恐怕又要给梁山贼人输送人才,他们把我大名府当人才基地可不行。”

    城中居民经历了几次贼寇攻城,早就人心惶惶,为了安定民心,梁中书还是决定关起城门办一次灯会,同时加大巡逻力度,确保不会有贼人混进来捣乱。

    吴用却建议宋江联系早就埋伏在城内的时迁,在灯会开始后引燃各处建筑,制造混乱,同时趁机攻城。

    这一招果然有了奇效,当夜城中烽烟四起,梁山三面围城而攻,另一边放了一条生路给梁中书,如果梁中书死在这里,宋江也怕暴怒的蔡京会不顾一切调集正规军,直接剿匪,同时也等于断了以后招安的路。

    所以城破之时,宋江特意安排一组人马护住梁中书的府邸,不敢有所损伤,同时也留了一封书信给梁府管家,言明不敢有背朝廷,只为救得友人,话里话外透露着想被招安的心思。

    梁中书的府邸不能被劫掠,闻达和李成等人的家可就惨了,因为怕闻达、李成被梁山擒获,从而落草,梁中书安排二人护送自己逃离,可两人的家眷来不及撤离,被无法无天的屠灭满门。

    整个城池不仅闻达、李成二人家中遭殃,就连平民百姓都被梁山贼寇残害大半,张伟不愿意和他们深交的原因就是为此,情愿留书下山,也不想和他们再有来往。

    梁山攻打大名府时,粮草那里来的,还不是劫掠周围村镇来的,说是替天行道,只破大户人家,实际上进了村镇,平民百姓也没见他们轻饶,要知道兵过如梳,匪过如篦,那个人家能留下一口吃的,就算他梁山人马搜刮的不干净,所以张伟出主意拿下了关胜后,就赶紧下山了,三观实在不愿意和这帮人多待。

    梁山在破了大名府之后,搜刮完钱粮,迎着卢俊义回了梁山,还顺带着擒了卢家管家李固和卢俊义的妻子贾氏。

    在梁山上,众人将李固和贾氏绑在聚义厅外,皆说要将二人凌迟为卢员外报仇,李固自知一死,也不求饶,圆睁二目,赤红如血,冲卢俊义怒喝道:“姓卢的!你扪心自问,是我害的你吗!是我害的你吗!你要凌迟,就凌迟我,给贾氏一个痛快,也不枉你二人夫妻一场!”

    贾氏此时早就抖似筛糠,如果不是被绑在柱子上,早就瘫坐一团,听到李固此时还在帮自己,忍不住看着他。此时不被凌迟,就是李固唯一能做到的了。

    阮小七听不得李固呱噪,走过来冲着李固心窝就是一拳,打他顿时没了声响,怒喝道:“背主之奴也敢呱噪!”

    卢俊义拿着刀神色复杂的走过来,他也知道,如果不是自己中了梁山的计谋,李固那有背叛的机会,想了一阵,说道:“你我终究主仆一场,若你不曾勾结梁中书,暗害与我,我倒可以放你一马,可如今……我送你一程。”

    说吧,卢俊义一刀捅向李固心脏,李固吃痛之下,忍不住嚎了一声,用尽最后一口气,说了句:“谢了。”

    卢俊义滴着血的刀走到贾氏面前,贾氏此时也认命了,就着绑绳斜在柱子上,看了一眼卢俊义,又抬头望向天,喃喃说道:“我本与李固青梅竹马,若非我父贪念你家权势财富,何至于今天下场,夫君,此地非是良处,你……送我一程吧。”

    曾经吴用设计卢俊义的时候,贾氏告诫过卢俊义,不要走梁山,不要走梁山,结果卢俊义执意不听,这才被擒上梁山呆了两个月,然后才有一系列的事情,但是现在说这些没有意义了。

    五年的夫妻之情,卢俊义性子软,下不了手,最后还是打算割断绳子,想放贾氏一条生路,可贾氏却惨笑一下,只等绳子一断,顺势扑到卢俊义刀口,临死前在他耳边轻声说道:“夫君如今委身于贼,切记不可妇人之仁。”

    人的感情是复杂的,之前李固、贾氏二人恨不得让卢俊义去死,但此时已经落到必死的地步了,却又为卢俊义着想了,卢俊义也回想几人多年感情,忍不住涛涛落泪。

    梁山众人见了也不敢打趣,只能说道:“卢员外真是重感情的人,如今报的大仇,又破了大名府,如此大捷,何不庆祝一番。”

    宋江欣然应允,安排酒宴自是不提。

    酒宴之间,宋江向卢俊义打听张伟情况,卢俊义说道:“此人乃威海镖局的一位镖头,功夫一开始也马马虎虎,只是天生神力,后来经卢某引荐,拜师周侗,与我算是同门师兄弟,现如今张兄弟的武艺远超卢某,身陷囹圄之前卢某和他比试过,百十回合不分胜负,若是生死相搏,卢某必死。”

    宋江闻言倒吸一口凉气,张伟之前在宋江面前没有显露过功夫,但卢俊义的功夫他见过,当时强留卢俊义在梁山做客的时候,几乎是全山寨好汉齐出,才堪堪拿下卢俊义,就算卢俊义有吹捧的嫌疑,至少也是和他差不多武力值的猛将。

    宋江真心动了,看向吴用,吴用摇摇羽扇,仔细向卢俊义打听张伟的喜好家境,卢俊义也老实,没有多想就一股脑的说了,但是说了等于没说,张伟穿越来的,那来的家境喜好,听的吴用直皱眉头,半响才对宋江说道:“公明哥哥但请安心,我心中已有计较,只是还不到时候,眼下拿下史文恭才是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