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张十一巧言自救
出了洞口，獇凉忍不住大骂：“真是扫把星！没能把你收入麾下也就罢了，居然把桎梏也给搭了进去！”说到气头上，一个挥臂将张十一重重的摔了出去。
张十一只觉脑袋搓着地面滑了很远，把他的头皮滑开了花，顺便也把罩在眼睛上的黑布给滑掉了。
“哎哟！”张十一疼得脑袋嗡嗡地叫，勉强睁开眼睛，果然这是在密林当中。
他忍着痛蹭着身边的树干努力站了起来，叫道：“我可没想要你的宝贝，你若想拿回去，自己取就是。”
嘴里不停嘀咕：“这破玩意儿戴在手上碍手碍脚的，我自己要是知道怎么去取下来老早就把它给摘了！”
“哈哈哈哈。”獇凉突然笑了起来，“既然你想要取下来，那我就帮你摘了吧！”眼睛露出杀机，咧着嘴道：“来，我帮你拿下来！”
张十一吓得直叫：“你你你你要做什么？”见獇凉握着银光闪闪的爪子走过来，转身就往反方向跑。
林中无小路，一眼望去全是半人高的灌木丛，他也顾不上许多，双手被绑就托起手肘拨开灌木逃窜，但灌木实在太密集，加上脚下的地面坑洼不平，根本跑不起来。
他这拼了命的往外挤，丝毫没有注意到树枝在他身上留下的一道道划痕，回头一看，獇凉居然就在身前。
“啊别杀我啊！”张十一怪叫着挤开灌木丛拼命跑。
只听獇凉在后头说道：“你可别怪我，这桎梏可是我的宝贝，岂能让你轻易拿走！况且这宝贝我是寸不离身，给你拿着我的心不踏实。”
“不踏实你就拿回去啊！干嘛杀我？”张十一突然感到后颈一凉，被一物掐住脖子提了起来，惊得他大叫：“啊放……咳……放开……咳咳……”
獇凉巨爪一抖，将张十一头朝下重重地砸在地上，厉声道：“拿回去？刚刚你没听到吗？那家伙让我‘有机会’再拿回去！有机会？那是什么时候？”
“……咳……总有机会……咳……放手……”张十一拼命抓着獇凉的巨爪往外掰，趁此机会才得以勉强喘气。
但獇凉还是死死掐住张十一的脖子，吼道：“机会？哼！机会就是现在把你给杀了，然后找个地方把你埋了，神不知鬼不觉，我也就当没那回事，待被问起随便找个说法搪塞过去得了！”
“……不……不行的……你的死对头……还在看着你呢……”
“啊？”獇凉一听吓得不轻，松开手弹起身来回张望，问道：“在哪里？在哪里？”
“在哪里？”张十一也不知道，他甚至都不知道獇凉说的什么“在哪里”！
不过獇凉有所畏惧让张十一看着很得意，揉了揉脖子，清了清嗓，大声道：“咳，你不能杀我，我可是掌魂使要保护的人！”
“掌魂使保护你？哼！痴人说梦！”
獇凉嘴上强硬，眼神却狐疑地在四周来回瞟动，丝毫没有刚才威风凛凛的气势。
张十一越见獇凉胆怯就越是得意，灵机一动，既然他那么怕那个掌魂使，干脆就拿那个掌魂使来压一压他。
“那是当然。你看刚才在洞中，掌魂使不是一直护着我吗？非但那个掌魂使护着我，就连你的那些同党也全都护着我，这个……这个……这说明了什么？”
张十一故作质疑，其实他是自己编不下去了。
“哼！他们本来就看我不顺眼！要是我今天带了另一个人来，那三只蠢货照样会在掌魂使面前数落我！”
獇凉突然回想起刚进洞时有些细碎的低语声。
“那三只蠢货偷偷跟薨魔说了些什么？依薨魔的脾性，若看不上这小鬼，老早就命令我把他给处理了，哪还能留他活口？难道薨魔真的在保护他？”
“那就是了！”
张十一接过话茬继续瞎编，道：“你看他们既然这么看你不顺眼，那他们一定会再找机会来害你的！你说对不对？若让他们知道你把我给杀了，到时他们还能善罢甘休？”
“不罢休？哈哈，不罢休又能怎样？待我将你给埋了，到时死无对证，他们又能奈我何？”
“不能埋不能埋！”
张十一叫道：“那附魂使不是让我给秦王捏泥人吗？到时他们去到秦王一问，我从来没去过那里！到时候你怎么说，难道说在半路让我给跑了吗？还是从实交代，说你把我给埋了？
见獇凉有所犹豫，又道：“如果说我跑了，那你就是办事不力；如果说把我埋了，那就是抗命了啊！你都说他们看你不顺了，真让他们逮到你违抗命令，那他们……他们当真就不肯善罢甘休啦！”
獇凉听了一身冷汗，嘴上却强拗道：“哼！区区一个小鬼头，你以为他们当真放在心上？说不定他们现在就已经把这件事情给忘了。谁还无聊到跑去契必那里确认？”
“那……那倒不一定！”
张十一深知说不过他就得死，脑袋瓜子不停地转动，忽然想到了山膏，叫道：“那个说话老是嘤嘤嘤笑的，他就惦记着。”
“山膏？”
獇凉将信将疑，心道：“本来杀一个小鬼头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但那三个蠢货是薨魔的心腹，说的什么都能信，真要说得薨魔发怒了，那我可就遭殃了！”
张十一继续道：“那矮个子猪妖一看就不是什么好……好妖，今天你与他大打出手，他还不找机会报复你？若是让他知道你违抗命令，还不添油加醋的在薨魔面前大肆宣扬？”
他见獇凉想了那么久，心知自己说到点子上了，笑道：“对吧？他可是很阴险的。我一听那个声音就知道他不是什么好人，专门挑别人的错，说话还那么毒辣……”
突然见獇凉过来，叫道：“你……你干什么？你别过来！”刚刚转身要跑，后颈又给他掐住，吓得他大叫：“你怎么还想杀我啊？”
獇凉掐着他的脖子提着他往回走，在洞口处拾起那块掉地上的黑布，重新蒙住张十一的眼睛，一个跃升飞向空中。
张十一未知生死，张口求饶道：“饶命啊，饶命啊！你真的要找个地方把我埋了啊？”
“闭嘴！”
张十一被他夹着在空中飞跃，想要大喊却又不敢喊出声，生怕惹怒了他一个松手把他摔下去。
感觉像是飞了很久獇凉才又重新降回地面，放下张十一，摘下他的眼罩。
张十一睁眼一看，原来又是回到骊山脚下。
眼前是一个硕大的窑洞，四周是泥土堆砌起来的围墙，中间的一个凸起处有个烟囱，烟雾滚滚而上。
窑洞的一旁，数十间土屋错落有致的安建在里面，中间广阔处像是一座大院，院内花草饰物全无，却堆砌着一垒垒坟冢似得土堆。
土屋之间夹杂着忙碌的布衣，他们有的端着泥土来回走动，有的立于原地，对着一堆泥土不断掺水搅拌。
獇凉道：“把契必给我叫来。”
其中一名侍卫应了一声，转身进了里面。
不多时，侍卫引着一名老者出来。那老者满身是泥，躬身驼背，消瘦的脸上略显憔悴，拱着手给獇凉打了一揖。
獇凉指着张十一道：“弄来个学童给你做帮衬，你可好生教导。”
契必往张十一上下打量了一番，眼角皱起一对鱼尾纹，盯着张十一手脚上的枷锁问道：“这……”
獇凉明知戴着枷锁不好劳作，却反问一声：“怎么？戴个枷锁就不能当你的学童了？”
听他这么一说，契必额头愁出三个大大的皱褶，想说“不能”，却又不敢说出口。
獇凉道：“能有个人来帮你就已经不错了，还在这里嫌三嫌四！”说到此处莫名来了火气，忿忿的道：“这么多人关心兵马俑！捏个泥人很了不起？”
“这个……”契必想着如果说“了不起”那是得罪獇凉，但说要“不了不起”？那不是在骂秦王？
好在獇凉也只是发发牢骚，不待契必回答。转头看向墙内一堆黄土垒成的泥团，问道：“那些泥塑造得怎样了？”
契必听到獇凉问话，答道：“躯体部分倒是造了许多，只是头有些复杂，恐怕……唉，老朽无能，一时要造这么多个，真的造不来！”
獇凉咧嘴一笑，“造不来就多找些帮手嘛。你看眼前不就有一个？”不待契必答应，一个跃身飞向天际，留下张十一和契必愣在那里。
张十一只觉脑袋搓着地面滑了很远，把他的头皮滑开了花，顺便也把罩在眼睛上的黑布给滑掉了。
“哎哟！”张十一疼得脑袋嗡嗡地叫，勉强睁开眼睛，果然这是在密林当中。
他忍着痛蹭着身边的树干努力站了起来，叫道：“我可没想要你的宝贝，你若想拿回去，自己取就是。”
嘴里不停嘀咕：“这破玩意儿戴在手上碍手碍脚的，我自己要是知道怎么去取下来老早就把它给摘了！”
“哈哈哈哈。”獇凉突然笑了起来，“既然你想要取下来，那我就帮你摘了吧！”眼睛露出杀机，咧着嘴道：“来，我帮你拿下来！”
张十一吓得直叫：“你你你你要做什么？”见獇凉握着银光闪闪的爪子走过来，转身就往反方向跑。
林中无小路，一眼望去全是半人高的灌木丛，他也顾不上许多，双手被绑就托起手肘拨开灌木逃窜，但灌木实在太密集，加上脚下的地面坑洼不平，根本跑不起来。
他这拼了命的往外挤，丝毫没有注意到树枝在他身上留下的一道道划痕，回头一看，獇凉居然就在身前。
“啊别杀我啊！”张十一怪叫着挤开灌木丛拼命跑。
只听獇凉在后头说道：“你可别怪我，这桎梏可是我的宝贝，岂能让你轻易拿走！况且这宝贝我是寸不离身，给你拿着我的心不踏实。”
“不踏实你就拿回去啊！干嘛杀我？”张十一突然感到后颈一凉，被一物掐住脖子提了起来，惊得他大叫：“啊放……咳……放开……咳咳……”
獇凉巨爪一抖，将张十一头朝下重重地砸在地上，厉声道：“拿回去？刚刚你没听到吗？那家伙让我‘有机会’再拿回去！有机会？那是什么时候？”
“……咳……总有机会……咳……放手……”张十一拼命抓着獇凉的巨爪往外掰，趁此机会才得以勉强喘气。
但獇凉还是死死掐住张十一的脖子，吼道：“机会？哼！机会就是现在把你给杀了，然后找个地方把你埋了，神不知鬼不觉，我也就当没那回事，待被问起随便找个说法搪塞过去得了！”
“……不……不行的……你的死对头……还在看着你呢……”
“啊？”獇凉一听吓得不轻，松开手弹起身来回张望，问道：“在哪里？在哪里？”
“在哪里？”张十一也不知道，他甚至都不知道獇凉说的什么“在哪里”！
不过獇凉有所畏惧让张十一看着很得意，揉了揉脖子，清了清嗓，大声道：“咳，你不能杀我，我可是掌魂使要保护的人！”
“掌魂使保护你？哼！痴人说梦！”
獇凉嘴上强硬，眼神却狐疑地在四周来回瞟动，丝毫没有刚才威风凛凛的气势。
张十一越见獇凉胆怯就越是得意，灵机一动，既然他那么怕那个掌魂使，干脆就拿那个掌魂使来压一压他。
“那是当然。你看刚才在洞中，掌魂使不是一直护着我吗？非但那个掌魂使护着我，就连你的那些同党也全都护着我，这个……这个……这说明了什么？”
张十一故作质疑，其实他是自己编不下去了。
“哼！他们本来就看我不顺眼！要是我今天带了另一个人来，那三只蠢货照样会在掌魂使面前数落我！”
獇凉突然回想起刚进洞时有些细碎的低语声。
“那三只蠢货偷偷跟薨魔说了些什么？依薨魔的脾性，若看不上这小鬼，老早就命令我把他给处理了，哪还能留他活口？难道薨魔真的在保护他？”
“那就是了！”
张十一接过话茬继续瞎编，道：“你看他们既然这么看你不顺眼，那他们一定会再找机会来害你的！你说对不对？若让他们知道你把我给杀了，到时他们还能善罢甘休？”
“不罢休？哈哈，不罢休又能怎样？待我将你给埋了，到时死无对证，他们又能奈我何？”
“不能埋不能埋！”
张十一叫道：“那附魂使不是让我给秦王捏泥人吗？到时他们去到秦王一问，我从来没去过那里！到时候你怎么说，难道说在半路让我给跑了吗？还是从实交代，说你把我给埋了？
见獇凉有所犹豫，又道：“如果说我跑了，那你就是办事不力；如果说把我埋了，那就是抗命了啊！你都说他们看你不顺了，真让他们逮到你违抗命令，那他们……他们当真就不肯善罢甘休啦！”
獇凉听了一身冷汗，嘴上却强拗道：“哼！区区一个小鬼头，你以为他们当真放在心上？说不定他们现在就已经把这件事情给忘了。谁还无聊到跑去契必那里确认？”
“那……那倒不一定！”
张十一深知说不过他就得死，脑袋瓜子不停地转动，忽然想到了山膏，叫道：“那个说话老是嘤嘤嘤笑的，他就惦记着。”
“山膏？”
獇凉将信将疑，心道：“本来杀一个小鬼头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但那三个蠢货是薨魔的心腹，说的什么都能信，真要说得薨魔发怒了，那我可就遭殃了！”
张十一继续道：“那矮个子猪妖一看就不是什么好……好妖，今天你与他大打出手，他还不找机会报复你？若是让他知道你违抗命令，还不添油加醋的在薨魔面前大肆宣扬？”
他见獇凉想了那么久，心知自己说到点子上了，笑道：“对吧？他可是很阴险的。我一听那个声音就知道他不是什么好人，专门挑别人的错，说话还那么毒辣……”
突然见獇凉过来，叫道：“你……你干什么？你别过来！”刚刚转身要跑，后颈又给他掐住，吓得他大叫：“你怎么还想杀我啊？”
獇凉掐着他的脖子提着他往回走，在洞口处拾起那块掉地上的黑布，重新蒙住张十一的眼睛，一个跃升飞向空中。
张十一未知生死，张口求饶道：“饶命啊，饶命啊！你真的要找个地方把我埋了啊？”
“闭嘴！”
张十一被他夹着在空中飞跃，想要大喊却又不敢喊出声，生怕惹怒了他一个松手把他摔下去。
感觉像是飞了很久獇凉才又重新降回地面，放下张十一，摘下他的眼罩。
张十一睁眼一看，原来又是回到骊山脚下。
眼前是一个硕大的窑洞，四周是泥土堆砌起来的围墙，中间的一个凸起处有个烟囱，烟雾滚滚而上。
窑洞的一旁，数十间土屋错落有致的安建在里面，中间广阔处像是一座大院，院内花草饰物全无，却堆砌着一垒垒坟冢似得土堆。
土屋之间夹杂着忙碌的布衣，他们有的端着泥土来回走动，有的立于原地，对着一堆泥土不断掺水搅拌。
獇凉道：“把契必给我叫来。”
其中一名侍卫应了一声，转身进了里面。
不多时，侍卫引着一名老者出来。那老者满身是泥，躬身驼背，消瘦的脸上略显憔悴，拱着手给獇凉打了一揖。
獇凉指着张十一道：“弄来个学童给你做帮衬，你可好生教导。”
契必往张十一上下打量了一番，眼角皱起一对鱼尾纹，盯着张十一手脚上的枷锁问道：“这……”
獇凉明知戴着枷锁不好劳作，却反问一声：“怎么？戴个枷锁就不能当你的学童了？”
听他这么一说，契必额头愁出三个大大的皱褶，想说“不能”，却又不敢说出口。
獇凉道：“能有个人来帮你就已经不错了，还在这里嫌三嫌四！”说到此处莫名来了火气，忿忿的道：“这么多人关心兵马俑！捏个泥人很了不起？”
“这个……”契必想着如果说“了不起”那是得罪獇凉，但说要“不了不起”？那不是在骂秦王？
好在獇凉也只是发发牢骚，不待契必回答。转头看向墙内一堆黄土垒成的泥团，问道：“那些泥塑造得怎样了？”
契必听到獇凉问话，答道：“躯体部分倒是造了许多，只是头有些复杂，恐怕……唉，老朽无能，一时要造这么多个，真的造不来！”
獇凉咧嘴一笑，“造不来就多找些帮手嘛。你看眼前不就有一个？”不待契必答应，一个跃身飞向天际，留下张十一和契必愣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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