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宋毋忌强硬收徒
蓬发老人装模作样行了个礼。
徐采笭噗呲一笑，道：“嘻，这老头，哪有这般行礼的？”
老怪不以为然道：“不这般行礼又该哪般行礼？”
张十一胳膊肘往外拐，也道：“就是，不这般行礼又该哪般行礼？”
徐采笭抿在张十一耳畔低语：“笨蛋，哪有长辈先给晚辈行礼的，这分明是想让咱们折寿。”
张十一顿悟，骂道：“这老儿好歹毒，居然算计我俩！我与你无冤无仇，恁是无端折煞我等！”
老怪嘻嘻笑道：“既如此，你们行礼罢。”
“凭什么？”
“这不你们说的吗？晚辈要给前辈行礼。”
“哼！”徐采笭拉着张十一道：“咱们走。”想着这老头疯疯癫癫，惹不起我还躲不起了？
不料那老怪不放行，硬是要他俩行礼。
徐采笭盛怒之下，玉体一倾直接给他来了个五体投地，咚咚咚直磕三个响头，道：“前辈，头已经磕过了，您可以放我们走了吧？”
那老头无趣的让开道，却跟在后头问道：“你们这是去哪啊？”
张十一应道：“我们要去寻一个得道高人。”
徐采笭咄道：“呆子，你应他作甚，待会儿又纠缠不休看你如何走得？”
张十一道：“我看他不像是什么坏人。”
那老头果然来了兴致，嘻嘻伸出头去，问道：“不知你们要找的高人可在此山中？”
张十一不敢应答。
老头转着眼珠挠着头，故作思索的道：“不知，你们要找的高人可是他？”
“他在哪里？”张十一话刚出口方知着了他的道，赶忙收敛神色，故作淡定的问道：“你说的那个人，又是什么人？”
老头嘻嘻笑道：“他呀，那可大有来头。想当年通天老儿游至此处，我与他畅谈三天三夜，把我的酒全吃光了方才罢休。”
“我呸！”徐采笭伸长了嘴骂道：“通天教主贵为三清，你也配与他畅谈？”
“小妮子懂得挺多哈，还认得通天老儿。”
老头笑道：常言道：酒逢知己千杯少，不问苍生问鬼神。我既有酒，又有些鬼神给他讲，他听的那可是，涕泪皆下，时而嚎啕痛哭，时而哈哈大笑，拉着我的手让我继续讲，害得我不得眠，酒也给吃光了……”
他这越说越离谱。
徐采笭实在受不了，捂着耳朵吼道：“好了好了，我们既不喜欢喝酒，也不爱听你那些鬼故事。”
那老头朝张十一使了个眼色，低声问道：“你爱听？”
张十一点了下头。
“你爱听？！”老头一把搂住张十一，拍着他的胸脯哈哈傻笑，“嗨呀，甚好，甚好，我真是越来越喜欢你了！”
徐采笭醋意大发，抢过张十一骂道：“你怎么跟他眉来眼去的？”瞪了他一眼，恨恨的道：“怪老头！”
不料老头扯着鼻子嘲道：“怪是怪了点，可惜你们还找不着哩！”
见没人理他，又道：“我那山中老酒想来也酿得足够香醇了，就是没个别具慧眼的挚友与之分享。”
他凑到张十一跟前，问道：“不知小兄弟可否移驾我的洞府……陋室……小山洞？”
张十一憨笑道：“我不会喝酒。”
“没关系，好酒不呛，保你吃了还想要。”
他见张十一无动于衷，摇着手高声道：“我那酒可是酿了百来年了，自打那通天老儿吃光了我的酒，便再无音讯。我是想着酒空了，粬犹存，便再酿上他几大坛子。谁知那老儿不来找我，我也再找不到知己……”
说到此处顿觉伤感，竟自抹起了眼泪。
徐采笭看着气得跳脚，“你这耆童，胡言乱语也就罢了，怎么还哭起来了？”
不料张十一想起张驼子，竟也跟着哭了起来。
老头见张十一哭，反而笑了，“知己啊！忘年之交！今天我说什么都要跟你结为兄弟！”还不待二人反应过来，撸起他们便往山上飞。
只飞到一处巨石旁，老头嗖的化作一道烟，连着俩娃娃一同钻进石缝内。
内里果真就是一小山洞，如何个小法？一榻一席一案板，熏臭不通气，边上几个生灰老瓮，其中一个上面搁一青玉簋并一白玉簋。
那老头双手端簋，一脚踢开瓮声瓮上封泥，哗哗两大簋的好酒打将上来，道：“来，小兄弟。喝了这碗酒咱这就是亲兄弟了。”
张十一举起双手正要拒绝，哪知他早推簋过来，直接往口中送。那一大簇精气灌下去，把他呛得直咳嗽，但口中含着酒通不得气，唯有两个鼻孔嘶溜嘶溜喷出来。
也不论是酒还是鼻涕，簋中灌入口，又从鼻里流入簋。
徐采笭眼见张十一快被呛死了，急忙拔出腰间佩剑刺过去。
那老头护着玉簋退了几步，怪叫道：“我的酒，我的酒……”
仔细将两簋摆在案上，又是抓耳挠腮一通怪叫：“嗨呀全是鼻涕，这可如何喝得？”
又指着张十一吼道：“你今日是喝也得喝，不喝也得喝！”
张十一哪应得他的话，抵着胸口不住咳嗽。
徐采笭还剑入鞘，径直走向前，左手白玉簋右手青玉簋，咕嘟咕嘟，咕嘟咕嘟，连喝带撒一饮而尽，“还你！”见老头呆呆看着她，直接摔回案上，道：“还有什么说的？”
那老头一顿作呕，哕了一口久久不能缓过气，这才道：“古云：最毒妇人心，又曰：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老夫此番也算见识过了，实在佩服，佩服。”
徐采笭反咄一口：“你这耆顽童，骂人还不带脏话，实在佩服，佩服。”见张十一已无大碍，拉着他就要走，奈何这洞口小得连个苍蝇都飞不出去，她这该如何走得了！
老头见徐采笭退了回来，笑道：“莫慌，莫慌。我自当送你们出去。”
徐采笭只当他是说笑，背对他另寻出路，忽觉身后一紧，两人就这么给他挟了出来。
山中云雾早已消散，徐德也已折回与老丞相碰面。
那徐德见没了徐采笭，正急得无处找寻，却见空中飞来三人，其中之一可不就是徐采笭。
却听得卢慈高呼：“宋毋忌！此仙正是宋毋忌！”
徐采笭咦的一声，扭头问道：“你就是那位神仙？”
宋无忌笑道：“‘神仙’倒未必，但我确定你们要找的人就是我。”
那老丞相缓缓出列，拜服稽首道：“老朽秦国丞相，隗状，俯首叩拜上仙前辈。”
宋毋忌却不给脸面，冷笑道：“你这老儿，多大岁数了喊我作前辈？”
隗状不敢失礼，道：“老鄙本该入土之人，今年八十有三了。”
宋毋忌讥讽道：“你都一把年纪了，不在家好好待着，学人家跑来这爬山赏景，就不怕一个跟头栽了起不来？”
众人一听，这隗状好歹也是个丞相，就这么被当众羞辱？
隗状却不为所动，再拜道：“实不相瞒，老朽拖着年迈之躯跋山涉水而来，只因吾皇陛下久慕上仙大名，故而予以重托，欲拜请上仙下山一游，与陛下共进美酒佳肴之宴。”
宋毋忌也不问请他作甚，道：“我在此山中快活着呢，虽也没你说的什么美酒佳肴，好歹捞个清净。”
徐采笭朝张十一使了个鬼脸，腌手低语道：“这酒可不是随便喝的，吃了他的酒就要替他办事。”
她这说的什么话没人听得清，但三人浮在空中，些许动作便尽收众人眼底。
徐德早惦记着徐采笭，叩拜道：“老神仙，小侄不知何事得罪贵神祇，但念在其年少无知，可否先放了她说话？”
宋毋忌瞥了张十一一眼，笑道：“原来他是你侄子？正好，我有话与你说。”说着领着二人降将下来。
徐德还道是要降罪于他，将头埋于身下，道：“还请老神仙饶过吾侄一命，老朽晚辈徐德，甘愿代其受罚。”
“罚什么罚？我也没说要惩罚谁。”
宋毋忌笑道：“我是看你侄儿乃乖戾之才，与我志同道合，我甚是喜欢。你既是他叔父，正好与他做个主，收了做我的徒儿，也不枉费你‘神仙，神仙’的叫，你道如何？”
不料徐德却面露难色，“这……”
“怎么，你不愿意？”
“当然不愿意！”徐采笭叫道，“你之前说什么来着？结为兄弟！怎么转头就降为徒儿了？这种便宜事也亏得是你这怪老头方才做得出来！”
宋无忌给说得甚是羞愧，“我也不是故意要占这个便宜，只不过……”
指着隗状，“他叫我‘前辈’”，
指着徐德，“他叫我‘老神仙’”，
又指着张十一，道：“那他又该如何称呼？”
徐采笭心想，也是，总不能叫他“张十一小兄弟老前辈”吧。
那老丞相眼珠一转，朝徐德使了个眼色，道：“承蒙上仙抬爱，老道长你就允了罢。”
“只是……”
徐德踌躇道：“老神仙能收吾侄为徒虽是我等大幸，奈何家兄将小侄托付与我，如今他远在琅琊，若我枉自定夺，恐不好回去与他交代。”
宋毋忌听得实在不耐烦，斥道：“你这老儿磨磨唧唧老半天，难不成我会亏待了他还是怎的？”
“不敢，不敢……”
“就这么定了。”
隗状呵呵笑道：“上仙莫怪，徐道长也是爱侄心切。晚辈老愚斗胆，愿代徐德作这个主，倘若徐德那远在琅琊的兄长有什么责难，我亲自给他登门谢罪就是。”
他边说还不忘使劲给徐德使眼色。
徐德只好默许。
宋毋忌乐得哈哈笑，“既如此，你们可以回去了。”说着拉着张十一和徐采笭就往山上走。
徐采笭噗呲一笑，道：“嘻，这老头，哪有这般行礼的？”
老怪不以为然道：“不这般行礼又该哪般行礼？”
张十一胳膊肘往外拐，也道：“就是，不这般行礼又该哪般行礼？”
徐采笭抿在张十一耳畔低语：“笨蛋，哪有长辈先给晚辈行礼的，这分明是想让咱们折寿。”
张十一顿悟，骂道：“这老儿好歹毒，居然算计我俩！我与你无冤无仇，恁是无端折煞我等！”
老怪嘻嘻笑道：“既如此，你们行礼罢。”
“凭什么？”
“这不你们说的吗？晚辈要给前辈行礼。”
“哼！”徐采笭拉着张十一道：“咱们走。”想着这老头疯疯癫癫，惹不起我还躲不起了？
不料那老怪不放行，硬是要他俩行礼。
徐采笭盛怒之下，玉体一倾直接给他来了个五体投地，咚咚咚直磕三个响头，道：“前辈，头已经磕过了，您可以放我们走了吧？”
那老头无趣的让开道，却跟在后头问道：“你们这是去哪啊？”
张十一应道：“我们要去寻一个得道高人。”
徐采笭咄道：“呆子，你应他作甚，待会儿又纠缠不休看你如何走得？”
张十一道：“我看他不像是什么坏人。”
那老头果然来了兴致，嘻嘻伸出头去，问道：“不知你们要找的高人可在此山中？”
张十一不敢应答。
老头转着眼珠挠着头，故作思索的道：“不知，你们要找的高人可是他？”
“他在哪里？”张十一话刚出口方知着了他的道，赶忙收敛神色，故作淡定的问道：“你说的那个人，又是什么人？”
老头嘻嘻笑道：“他呀，那可大有来头。想当年通天老儿游至此处，我与他畅谈三天三夜，把我的酒全吃光了方才罢休。”
“我呸！”徐采笭伸长了嘴骂道：“通天教主贵为三清，你也配与他畅谈？”
“小妮子懂得挺多哈，还认得通天老儿。”
老头笑道：常言道：酒逢知己千杯少，不问苍生问鬼神。我既有酒，又有些鬼神给他讲，他听的那可是，涕泪皆下，时而嚎啕痛哭，时而哈哈大笑，拉着我的手让我继续讲，害得我不得眠，酒也给吃光了……”
他这越说越离谱。
徐采笭实在受不了，捂着耳朵吼道：“好了好了，我们既不喜欢喝酒，也不爱听你那些鬼故事。”
那老头朝张十一使了个眼色，低声问道：“你爱听？”
张十一点了下头。
“你爱听？！”老头一把搂住张十一，拍着他的胸脯哈哈傻笑，“嗨呀，甚好，甚好，我真是越来越喜欢你了！”
徐采笭醋意大发，抢过张十一骂道：“你怎么跟他眉来眼去的？”瞪了他一眼，恨恨的道：“怪老头！”
不料老头扯着鼻子嘲道：“怪是怪了点，可惜你们还找不着哩！”
见没人理他，又道：“我那山中老酒想来也酿得足够香醇了，就是没个别具慧眼的挚友与之分享。”
他凑到张十一跟前，问道：“不知小兄弟可否移驾我的洞府……陋室……小山洞？”
张十一憨笑道：“我不会喝酒。”
“没关系，好酒不呛，保你吃了还想要。”
他见张十一无动于衷，摇着手高声道：“我那酒可是酿了百来年了，自打那通天老儿吃光了我的酒，便再无音讯。我是想着酒空了，粬犹存，便再酿上他几大坛子。谁知那老儿不来找我，我也再找不到知己……”
说到此处顿觉伤感，竟自抹起了眼泪。
徐采笭看着气得跳脚，“你这耆童，胡言乱语也就罢了，怎么还哭起来了？”
不料张十一想起张驼子，竟也跟着哭了起来。
老头见张十一哭，反而笑了，“知己啊！忘年之交！今天我说什么都要跟你结为兄弟！”还不待二人反应过来，撸起他们便往山上飞。
只飞到一处巨石旁，老头嗖的化作一道烟，连着俩娃娃一同钻进石缝内。
内里果真就是一小山洞，如何个小法？一榻一席一案板，熏臭不通气，边上几个生灰老瓮，其中一个上面搁一青玉簋并一白玉簋。
那老头双手端簋，一脚踢开瓮声瓮上封泥，哗哗两大簋的好酒打将上来，道：“来，小兄弟。喝了这碗酒咱这就是亲兄弟了。”
张十一举起双手正要拒绝，哪知他早推簋过来，直接往口中送。那一大簇精气灌下去，把他呛得直咳嗽，但口中含着酒通不得气，唯有两个鼻孔嘶溜嘶溜喷出来。
也不论是酒还是鼻涕，簋中灌入口，又从鼻里流入簋。
徐采笭眼见张十一快被呛死了，急忙拔出腰间佩剑刺过去。
那老头护着玉簋退了几步，怪叫道：“我的酒，我的酒……”
仔细将两簋摆在案上，又是抓耳挠腮一通怪叫：“嗨呀全是鼻涕，这可如何喝得？”
又指着张十一吼道：“你今日是喝也得喝，不喝也得喝！”
张十一哪应得他的话，抵着胸口不住咳嗽。
徐采笭还剑入鞘，径直走向前，左手白玉簋右手青玉簋，咕嘟咕嘟，咕嘟咕嘟，连喝带撒一饮而尽，“还你！”见老头呆呆看着她，直接摔回案上，道：“还有什么说的？”
那老头一顿作呕，哕了一口久久不能缓过气，这才道：“古云：最毒妇人心，又曰：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老夫此番也算见识过了，实在佩服，佩服。”
徐采笭反咄一口：“你这耆顽童，骂人还不带脏话，实在佩服，佩服。”见张十一已无大碍，拉着他就要走，奈何这洞口小得连个苍蝇都飞不出去，她这该如何走得了！
老头见徐采笭退了回来，笑道：“莫慌，莫慌。我自当送你们出去。”
徐采笭只当他是说笑，背对他另寻出路，忽觉身后一紧，两人就这么给他挟了出来。
山中云雾早已消散，徐德也已折回与老丞相碰面。
那徐德见没了徐采笭，正急得无处找寻，却见空中飞来三人，其中之一可不就是徐采笭。
却听得卢慈高呼：“宋毋忌！此仙正是宋毋忌！”
徐采笭咦的一声，扭头问道：“你就是那位神仙？”
宋无忌笑道：“‘神仙’倒未必，但我确定你们要找的人就是我。”
那老丞相缓缓出列，拜服稽首道：“老朽秦国丞相，隗状，俯首叩拜上仙前辈。”
宋毋忌却不给脸面，冷笑道：“你这老儿，多大岁数了喊我作前辈？”
隗状不敢失礼，道：“老鄙本该入土之人，今年八十有三了。”
宋毋忌讥讽道：“你都一把年纪了，不在家好好待着，学人家跑来这爬山赏景，就不怕一个跟头栽了起不来？”
众人一听，这隗状好歹也是个丞相，就这么被当众羞辱？
隗状却不为所动，再拜道：“实不相瞒，老朽拖着年迈之躯跋山涉水而来，只因吾皇陛下久慕上仙大名，故而予以重托，欲拜请上仙下山一游，与陛下共进美酒佳肴之宴。”
宋毋忌也不问请他作甚，道：“我在此山中快活着呢，虽也没你说的什么美酒佳肴，好歹捞个清净。”
徐采笭朝张十一使了个鬼脸，腌手低语道：“这酒可不是随便喝的，吃了他的酒就要替他办事。”
她这说的什么话没人听得清，但三人浮在空中，些许动作便尽收众人眼底。
徐德早惦记着徐采笭，叩拜道：“老神仙，小侄不知何事得罪贵神祇，但念在其年少无知，可否先放了她说话？”
宋毋忌瞥了张十一一眼，笑道：“原来他是你侄子？正好，我有话与你说。”说着领着二人降将下来。
徐德还道是要降罪于他，将头埋于身下，道：“还请老神仙饶过吾侄一命，老朽晚辈徐德，甘愿代其受罚。”
“罚什么罚？我也没说要惩罚谁。”
宋毋忌笑道：“我是看你侄儿乃乖戾之才，与我志同道合，我甚是喜欢。你既是他叔父，正好与他做个主，收了做我的徒儿，也不枉费你‘神仙，神仙’的叫，你道如何？”
不料徐德却面露难色，“这……”
“怎么，你不愿意？”
“当然不愿意！”徐采笭叫道，“你之前说什么来着？结为兄弟！怎么转头就降为徒儿了？这种便宜事也亏得是你这怪老头方才做得出来！”
宋无忌给说得甚是羞愧，“我也不是故意要占这个便宜，只不过……”
指着隗状，“他叫我‘前辈’”，
指着徐德，“他叫我‘老神仙’”，
又指着张十一，道：“那他又该如何称呼？”
徐采笭心想，也是，总不能叫他“张十一小兄弟老前辈”吧。
那老丞相眼珠一转，朝徐德使了个眼色，道：“承蒙上仙抬爱，老道长你就允了罢。”
“只是……”
徐德踌躇道：“老神仙能收吾侄为徒虽是我等大幸，奈何家兄将小侄托付与我，如今他远在琅琊，若我枉自定夺，恐不好回去与他交代。”
宋毋忌听得实在不耐烦，斥道：“你这老儿磨磨唧唧老半天，难不成我会亏待了他还是怎的？”
“不敢，不敢……”
“就这么定了。”
隗状呵呵笑道：“上仙莫怪，徐道长也是爱侄心切。晚辈老愚斗胆，愿代徐德作这个主，倘若徐德那远在琅琊的兄长有什么责难，我亲自给他登门谢罪就是。”
他边说还不忘使劲给徐德使眼色。
徐德只好默许。
宋毋忌乐得哈哈笑，“既如此，你们可以回去了。”说着拉着张十一和徐采笭就往山上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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