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平顶山的梯田
第二天，李憨子来到平顶山，看到驼背和周大牛陆虎思空几个在挖地挑土，他们都变成了光头和尚，胡子也都刮干净了。
李憨子向大家行礼，问道：“学生们都玩去了吗？”
“他们这会儿都在写文章。”陆虎说。
“哦，今天写什么文章？”
“今天是觉远出的题，叫《地下的世界》。”陆虎说。
“还有这样的文章，那是在写故事了。”
“没错。连锅盖和明远都跃跃欲试，在绞尽脑汁用心写这个故事，不需要先生在旁边督促。”陆虎说。
“有几个小孩子还不太会写字吧。”李憨子问。
“是的。昨天来的那两三个的确不太会写字，胖丫头带着他们在地上画画，把地下的世界画出来。”
“哇，今天不枉此行，向各位先生学了很多。回去以后我也让女孩子们写故事，自己画画。”
“让他们大的管小的，这个挺管用。”
“好，受教。”李憨子找了一块石头坐下，“今天来是找周大牛兄弟的。”
然后就把老夫人袍子的事情和大家说了。
“如果是我家老夫人的话，她肯定喜欢那些新鲜的花样，哪怕没那么精致。因为她穿了一辈子精致的衣服袍子，再好的衣裳在她眼里都腻味了。我觉得你们一定要争取求新求变，不要听那个王掌柜的太太，她们都是乡下女人，没见过世面的。”周大牛说。
“你这么说我就心里有底了。”李憨子若有所思，“你们这是在挖什么？”
“王家祠堂烧窑成功了，我们有了一点经验，我想在这里也尝试烧窑。”驼背说，“这里不烧瓦，烧一点坛坛罐罐装东西，你看我们这山上，喝水洗澡的人多，水桶不够，而且漏水，要买个水缸的话得跑很远，所以我们就想试着自己烧一些东西。以后有了经验，就可以卖给附近的人家了。那样，又有了收入。我们现在有这么多人手，这么多孩子，他们大了，就有活干了。”驼背说。
“明白，这是个好主意。那，你们这个窑，就这样在山坡上挖一条沟？”
“这是陆虎兄弟说的，这种窑跟烧瓦的窑不太一样，这样顺着山坡斜斜地挖沟，把胚子和柴放进去后，用砖头砌一个圆拱，把火围在里头。下面放火，沿着这斜坡往上烧，比烧瓦会简单一些，容易一些。”
“您家里烧过窑？”
“没有。”陆虎说，“我看到过，觉得可以试一试。”
李憨子想去看看锅盖明远他们投资建造的牛场，叫周大牛带路，两人一边走一边聊天。
“大牛兄弟，你老家是武昌是吗？”李憨子问。
“嗯。”
“最近给家里去过信吗？那边情况怎么样了？”
“家父早年去世，有一个兄长，和侄儿一起都被朱元璋杀了。现在家里还有一个老母亲，一个嫂嫂。”
“阿弥陀佛。家里有人照顾她们吧？”
“暂时还有几个奴仆照顾她们婆媳，只是，母亲如今六十好几的人了，风烛残年，不知道何时才能回家尽孝。”
“家人知道你还活着吗？”
“知道。但是她们不知道我在哪里，我送过去的家信里没有写。”
“你一直没有成亲吗？”
“这些年一直在外打仗，就耽误了。母亲的意思是，就让我娶了嫂嫂。”
“那你意下如何？”
“终究是嫂嫂，今后如果以夫妻相对，终究会别扭。我没答应。”
“嫂嫂呢？她如何想？”
“她是愿意的。。。让父亲见笑啦。”
“没有。我今天和你闲聊，其实是想给你做个媒。”
“承蒙关照，是哪家的姑娘？”
“是红叶。你认识的。”
“是她！红叶可是个豆蔻年华的女子，我比她大多了，她看不上我吧？何况我还是个官府捉拿的要犯，这不合适。”
“我还没问她。如果周兄弟心里愿意，我再去问问她。”
“我觉得这不合适，会连累她的，万一哪一天我被人告发，捉到牢里，很可能会被砍头的，她就成了寡妇了。”
“有那么严重吗？你们两个如今只是半个和尚半个先生。”
“那是因为你不了解朱元璋。如果不是事先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我和陆虎将军，还有黄英将军，都已经投降了。”
“明白了。”
“不过你们不用太担心。这个朱重八是个穷人出生，当过和尚，对你们这样的山民，这样尽心尽力培养后代的本分人，会重视的。我们对他是个威胁，你们永远不可能成为他的威胁，所以，你们虽然是从山里出来的，但是现在大元气数已尽，你们当初躲起来，是因为被蒙古人逼的，朱家这个王朝不会怪罪你们的，放手去干吧。我感觉，你们现在在做的事情，脱离了原来的很多窠臼，这个新的王朝会乐于看到。”
“明白。”
山顶上的牛场里很宁静，原来生长在这里的灌木都被砍去，树枝枯叶被牛羊每天踩踏，成为了泥土的一部分。锅盖如今成了牛场的主要管理者，他每天都来这里打理，将石头捡出来，堆在房子四周，这样不会伤到牛羊的蹄子，尤其是小牛。
“这几块地还不平，明年开春他们是要在这里种庄稼吗？”李憨子问周大牛。
“地确实还不平。为了鼓励其他男同学都来整地，我们鼓励其他学生用他们自己的劳动入股，有空的话就拿锄头来将地整平，具体种什么，这些学生已经讨论过几轮了，好像说是决定种桑树，在屋子里养蚕。”
“这个适合孩子，我觉得不错。”
“只是要小心老鼠，得养几只猫。那些竹盘我还不知道他们是准备自己做，还是请篾匠来做。要是这些男孩子们自己学会了做篾匠，那就又多了一门手艺了，以后长大了不愁没饭吃。”
“您两位带兵打仗的将军真是太费心了，我代表他们地下的父母感谢你们两位先生。”
“过奖过奖，是我们要感谢你们收留。”
李憨子向大家行礼，问道：“学生们都玩去了吗？”
“他们这会儿都在写文章。”陆虎说。
“哦，今天写什么文章？”
“今天是觉远出的题，叫《地下的世界》。”陆虎说。
“还有这样的文章，那是在写故事了。”
“没错。连锅盖和明远都跃跃欲试，在绞尽脑汁用心写这个故事，不需要先生在旁边督促。”陆虎说。
“有几个小孩子还不太会写字吧。”李憨子问。
“是的。昨天来的那两三个的确不太会写字，胖丫头带着他们在地上画画，把地下的世界画出来。”
“哇，今天不枉此行，向各位先生学了很多。回去以后我也让女孩子们写故事，自己画画。”
“让他们大的管小的，这个挺管用。”
“好，受教。”李憨子找了一块石头坐下，“今天来是找周大牛兄弟的。”
然后就把老夫人袍子的事情和大家说了。
“如果是我家老夫人的话，她肯定喜欢那些新鲜的花样，哪怕没那么精致。因为她穿了一辈子精致的衣服袍子，再好的衣裳在她眼里都腻味了。我觉得你们一定要争取求新求变，不要听那个王掌柜的太太，她们都是乡下女人，没见过世面的。”周大牛说。
“你这么说我就心里有底了。”李憨子若有所思，“你们这是在挖什么？”
“王家祠堂烧窑成功了，我们有了一点经验，我想在这里也尝试烧窑。”驼背说，“这里不烧瓦，烧一点坛坛罐罐装东西，你看我们这山上，喝水洗澡的人多，水桶不够，而且漏水，要买个水缸的话得跑很远，所以我们就想试着自己烧一些东西。以后有了经验，就可以卖给附近的人家了。那样，又有了收入。我们现在有这么多人手，这么多孩子，他们大了，就有活干了。”驼背说。
“明白，这是个好主意。那，你们这个窑，就这样在山坡上挖一条沟？”
“这是陆虎兄弟说的，这种窑跟烧瓦的窑不太一样，这样顺着山坡斜斜地挖沟，把胚子和柴放进去后，用砖头砌一个圆拱，把火围在里头。下面放火，沿着这斜坡往上烧，比烧瓦会简单一些，容易一些。”
“您家里烧过窑？”
“没有。”陆虎说，“我看到过，觉得可以试一试。”
李憨子想去看看锅盖明远他们投资建造的牛场，叫周大牛带路，两人一边走一边聊天。
“大牛兄弟，你老家是武昌是吗？”李憨子问。
“嗯。”
“最近给家里去过信吗？那边情况怎么样了？”
“家父早年去世，有一个兄长，和侄儿一起都被朱元璋杀了。现在家里还有一个老母亲，一个嫂嫂。”
“阿弥陀佛。家里有人照顾她们吧？”
“暂时还有几个奴仆照顾她们婆媳，只是，母亲如今六十好几的人了，风烛残年，不知道何时才能回家尽孝。”
“家人知道你还活着吗？”
“知道。但是她们不知道我在哪里，我送过去的家信里没有写。”
“你一直没有成亲吗？”
“这些年一直在外打仗，就耽误了。母亲的意思是，就让我娶了嫂嫂。”
“那你意下如何？”
“终究是嫂嫂，今后如果以夫妻相对，终究会别扭。我没答应。”
“嫂嫂呢？她如何想？”
“她是愿意的。。。让父亲见笑啦。”
“没有。我今天和你闲聊，其实是想给你做个媒。”
“承蒙关照，是哪家的姑娘？”
“是红叶。你认识的。”
“是她！红叶可是个豆蔻年华的女子，我比她大多了，她看不上我吧？何况我还是个官府捉拿的要犯，这不合适。”
“我还没问她。如果周兄弟心里愿意，我再去问问她。”
“我觉得这不合适，会连累她的，万一哪一天我被人告发，捉到牢里，很可能会被砍头的，她就成了寡妇了。”
“有那么严重吗？你们两个如今只是半个和尚半个先生。”
“那是因为你不了解朱元璋。如果不是事先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我和陆虎将军，还有黄英将军，都已经投降了。”
“明白了。”
“不过你们不用太担心。这个朱重八是个穷人出生，当过和尚，对你们这样的山民，这样尽心尽力培养后代的本分人，会重视的。我们对他是个威胁，你们永远不可能成为他的威胁，所以，你们虽然是从山里出来的，但是现在大元气数已尽，你们当初躲起来，是因为被蒙古人逼的，朱家这个王朝不会怪罪你们的，放手去干吧。我感觉，你们现在在做的事情，脱离了原来的很多窠臼，这个新的王朝会乐于看到。”
“明白。”
山顶上的牛场里很宁静，原来生长在这里的灌木都被砍去，树枝枯叶被牛羊每天踩踏，成为了泥土的一部分。锅盖如今成了牛场的主要管理者，他每天都来这里打理，将石头捡出来，堆在房子四周，这样不会伤到牛羊的蹄子，尤其是小牛。
“这几块地还不平，明年开春他们是要在这里种庄稼吗？”李憨子问周大牛。
“地确实还不平。为了鼓励其他男同学都来整地，我们鼓励其他学生用他们自己的劳动入股，有空的话就拿锄头来将地整平，具体种什么，这些学生已经讨论过几轮了，好像说是决定种桑树，在屋子里养蚕。”
“这个适合孩子，我觉得不错。”
“只是要小心老鼠，得养几只猫。那些竹盘我还不知道他们是准备自己做，还是请篾匠来做。要是这些男孩子们自己学会了做篾匠，那就又多了一门手艺了，以后长大了不愁没饭吃。”
“您两位带兵打仗的将军真是太费心了，我代表他们地下的父母感谢你们两位先生。”
“过奖过奖，是我们要感谢你们收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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