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妖案
随后精神不太好的钱德明回去休憩了，应天司的那两人打过招呼也去不知何处了，只余师徒二人开始为法事做准备，偶有一些下人来去匆匆。
纪怜生对于妖魔也只是听过几次，而且也并不详细，显得神秘无比，眼下碰到了妖魔害人之事，自然便有了些好奇之心。
“师父，妖魔大都是些什么样的？他们害人又是为了什么？”
陈道一一边操弄着手头的事物，一边说道：“所谓妖便是些生了神智的精怪，世间五虫、甚至那些死物，皆有机缘生出神智、踏上修行之路。”
“它们中强者割据一方，可称妖王，弱者甚至连精通武艺的普通人也能杀之。而人者，钟天地之毓秀，尤其是修行之人，有些妖类不知炼炁之妙，便以吃人当做修炼捷径。”
陈道一看向纪怜生，表情有些微妙：“我曾捉到些吃人的妖魔，按理来说它们吃的那点凡人对它们来说没有任何益处，可你知道它们是怎么说的吗？”
纪怜生咽了口唾沫：“弟子不知……”
陈道一嘿嘿一笑：“它们说只觉得美味，就像常人吃牛羊鸡鸭一般，没错，仅仅是些口腹之欲。”
纪怜生眉头一皱：“可是人怎能与那些家禽相比……”
陈道一摇了摇头：“怜生，你还是以人的思想去揣测妖魔了，妖魔只是我们人族对其的一个总称罢了，一只老虎生了神智，你能指望它变得和人一个思想吗？”
陈道一又抚了抚纪怜生的头顶：“不过怜生你也不必多想，妖魔残害凡人杀了便是，终究还是要靠实力讲话，否则当今又怎么会是人道大昌呢。”
纪怜生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待法事做完，钱家又设宴招待那些来调查案子的应天司以及来吊唁的各方人马。
偌大的钱府一下变得人多了起来，钱家生意遍布各行各业，无论是想对钱家示好，亦或是维护合作关系，尽管很多人根本不了解这个钱家小儿子，但走个过场还是必要的。
宴席上，陈道一做在了主桌那边，而纪怜生则在另外一边，同席的人纪怜生都不太认得，也只是打了个招呼。
“说起妖魔，咱们云城这边很少见吧？”
有一人挑起话头，旁边的一个男子随即应道：“那自然，咱们云城在离国已经偏东了，南荒的妖魔过不来，那些野生的妖魔也大都躲在深山里。”
那人抿了口酒，神色飞扬的说道：“云城在十几年前还抓到过一只害人的妖魔呢，当时应天司的人拉着那只妖魔的尸首游街示众的时候我可是亲眼目睹的！”
同桌的人被勾起了兴趣，连忙为他斟酒示意接着讲，男子不慌不忙的吃了口卤肉，接着说道：“当时也是这般有妖魔作乱，害了好些人，一时云城里可谓是人心惶惶。”
“好在没多久，应天司的大人们就找到了那妖魔的踪迹，据说那妖魔善变化，化作了人形躲藏，被斩杀后才发现是只黄皮子，可你们猜猜那只黄皮子有多大？”
旁边的人也很识趣的接道：“那黄皮子能有多大？就算成了妖也不过一条狗那么大吧？”
男子得意的摇了摇头：“哼哼，那只黄皮子妖啊，较之一头牛犊也是有过之无不及啊！”
见着周围人惊讶的表情，他似乎很是受用，随后用漫不经心的语气说道：“更别提那只黄皮子还会许多神通术法，可它照样不还是被应天司的人给斩杀了吗？依我看呐，这次这只害人的妖魔也藏不了多久了。”
一旁有人出声质疑道：“你说的的这般笃定，可你又不是应天司的人！你又如何晓得？”
还未等男子说话，一旁就有另外一人说道：“你这厮又晓得什么？刘哥他小舅子就在应天司，他不晓得难道你晓得吗？”
那人便不做声了，被称为刘哥的男子笑道：“嘿！要不是我资质差了那么些，又加上年轻时贪玩，一直没能踏入炼炁期，说不定咱们现在也在应天司呢。”
随后几人又互相吹捧了几句，开始推杯换盏，纪怜生也就没在关注，转头打量着院中的人。
修行中人一般情况下对不超过自身境界太多的同道都能识别出来，实际上就是对于元炁的模糊感应，而敛炁的法门虽说并不是很珍贵，但对于这些初至门槛的江湖人来说属于不好获得而且还没什么用的东西。
因此纪怜生便四处观察看有没有其他修行人，这么一看倒还真不少，大都是些感应、炼炁期的，其中一大半都是应天司的人。
余者感应期较多，此等人物基本无缘修道，便混迹于江湖中，所谓江湖中的高手大多便是感应到炼炁期的人。
而给纪怜生带来压迫感的几人则都与师父他们坐在一桌那钱德明正与那几人相谈着。
正当纪怜生看了一圈时，突然有一人坐到了他旁边，目光望去是一名年轻的男子，看起来比纪怜生也大不了多少，五官端正，可以称得上是俊逸，神情透着股不符合他年纪的沉稳，而且这人在纪怜生感应中大概也是炼炁期。
此人笑呵呵的开口道：“小道长，认识一下，在下王尊，敢问小道长也是因这妖魔而来的吗？”
见纪怜生称是，这名叫作王尊的男子又说道：“在下有些小道消息，这害人的妖魔似乎颇为擅长躲藏，应天司查了几日都没查出踪迹。”
男子坐在旁边，话音清晰却丝毫未惊动他人，同桌的人也只是见两个年轻人在交谈，而他们正忙着与那刘哥互相吹捧、闲聊，也未关注两人。
王尊看着纪怜生真诚的说道：“小道长可否借一步说话？”
纪怜生点了点头，便随其离开了座位，二人走到花园附近，这里现在几乎没什么人，王尊开口道：“小道长……”
纪怜生打断了他：“叫我纪怜生便好”
王尊从善如流：“纪小道长，是这样的，钱德明钱大人他爱子心切，非常迫切的想为小儿子报仇，好让他走的安详一点，但应天司那边没什么进展，于是他便开出了悬赏令。”
“悬赏？”纪怜生还未听说过此事，随即反应过来：“你是为了这悬赏而来？”
王尊神色淡然：“是、但也不是，钱府开出的悬赏当然不少，大量的钱财不说，灵器、功法也在其中，而这些我可以都不要。”
纪怜生不由侧目：“看来你是别有所求了。”
王尊颔首道：“是的，其一我对妖魔可谓是深恶痛绝，我曾是崎梁城人，在我小的时候，也就是十几年前那场妖祸，害的我、还有无数人家破人亡。”
“其二，是为了我的弟兄们谋个出路，只要能捉住那罪魁祸首，我便有机会能与钱家搭上线。”
说罢王尊看向纪怜生：“至于纪小道长最关心的我为何偏偏找上你，那是因为这城中稍有些实力的修行者大都有所势力归属，剩下的几乎都是感应期一流。”
“而且还有个原因是阁下的师父陈道长，他老人家为人正派，在这周围颇有名声，所以我更信任他的弟子。”
纪怜生不置可否，淡淡的说道：“此事还要我回去请示一下师父才能答复你。”
王尊笑道：“自然，若纪小道长决定了，可以来甜水巷找在下。”
随后二人便又回到了宴席上，打了个招呼便就此别过了，宴席结束后，要做的法事也已完毕，陈道一交代了些注意事项后便坐着钱府安排的马车回到了道观。
纪怜生将王尊的事告诉了师父，陈道一听完后说道：“确有此事，那妖魔留下的气息并不强，甚至十分驳杂，但其非常擅长匿藏。”
“应天司的那些黑衣都没能找到踪迹，他们甚至打算调人过来查案了，你若想捉住那妖魔倒是还有点机会。”
纪怜生问道：“师父不反对我参与进去吗？”
陈道一不以为然：“修行路上本就少不了争斗，你早晚也要历练的，眼下也不失为一次机会。”
纪怜生对于妖魔也只是听过几次，而且也并不详细，显得神秘无比，眼下碰到了妖魔害人之事，自然便有了些好奇之心。
“师父，妖魔大都是些什么样的？他们害人又是为了什么？”
陈道一一边操弄着手头的事物，一边说道：“所谓妖便是些生了神智的精怪，世间五虫、甚至那些死物，皆有机缘生出神智、踏上修行之路。”
“它们中强者割据一方，可称妖王，弱者甚至连精通武艺的普通人也能杀之。而人者，钟天地之毓秀，尤其是修行之人，有些妖类不知炼炁之妙，便以吃人当做修炼捷径。”
陈道一看向纪怜生，表情有些微妙：“我曾捉到些吃人的妖魔，按理来说它们吃的那点凡人对它们来说没有任何益处，可你知道它们是怎么说的吗？”
纪怜生咽了口唾沫：“弟子不知……”
陈道一嘿嘿一笑：“它们说只觉得美味，就像常人吃牛羊鸡鸭一般，没错，仅仅是些口腹之欲。”
纪怜生眉头一皱：“可是人怎能与那些家禽相比……”
陈道一摇了摇头：“怜生，你还是以人的思想去揣测妖魔了，妖魔只是我们人族对其的一个总称罢了，一只老虎生了神智，你能指望它变得和人一个思想吗？”
陈道一又抚了抚纪怜生的头顶：“不过怜生你也不必多想，妖魔残害凡人杀了便是，终究还是要靠实力讲话，否则当今又怎么会是人道大昌呢。”
纪怜生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待法事做完，钱家又设宴招待那些来调查案子的应天司以及来吊唁的各方人马。
偌大的钱府一下变得人多了起来，钱家生意遍布各行各业，无论是想对钱家示好，亦或是维护合作关系，尽管很多人根本不了解这个钱家小儿子，但走个过场还是必要的。
宴席上，陈道一做在了主桌那边，而纪怜生则在另外一边，同席的人纪怜生都不太认得，也只是打了个招呼。
“说起妖魔，咱们云城这边很少见吧？”
有一人挑起话头，旁边的一个男子随即应道：“那自然，咱们云城在离国已经偏东了，南荒的妖魔过不来，那些野生的妖魔也大都躲在深山里。”
那人抿了口酒，神色飞扬的说道：“云城在十几年前还抓到过一只害人的妖魔呢，当时应天司的人拉着那只妖魔的尸首游街示众的时候我可是亲眼目睹的！”
同桌的人被勾起了兴趣，连忙为他斟酒示意接着讲，男子不慌不忙的吃了口卤肉，接着说道：“当时也是这般有妖魔作乱，害了好些人，一时云城里可谓是人心惶惶。”
“好在没多久，应天司的大人们就找到了那妖魔的踪迹，据说那妖魔善变化，化作了人形躲藏，被斩杀后才发现是只黄皮子，可你们猜猜那只黄皮子有多大？”
旁边的人也很识趣的接道：“那黄皮子能有多大？就算成了妖也不过一条狗那么大吧？”
男子得意的摇了摇头：“哼哼，那只黄皮子妖啊，较之一头牛犊也是有过之无不及啊！”
见着周围人惊讶的表情，他似乎很是受用，随后用漫不经心的语气说道：“更别提那只黄皮子还会许多神通术法，可它照样不还是被应天司的人给斩杀了吗？依我看呐，这次这只害人的妖魔也藏不了多久了。”
一旁有人出声质疑道：“你说的的这般笃定，可你又不是应天司的人！你又如何晓得？”
还未等男子说话，一旁就有另外一人说道：“你这厮又晓得什么？刘哥他小舅子就在应天司，他不晓得难道你晓得吗？”
那人便不做声了，被称为刘哥的男子笑道：“嘿！要不是我资质差了那么些，又加上年轻时贪玩，一直没能踏入炼炁期，说不定咱们现在也在应天司呢。”
随后几人又互相吹捧了几句，开始推杯换盏，纪怜生也就没在关注，转头打量着院中的人。
修行中人一般情况下对不超过自身境界太多的同道都能识别出来，实际上就是对于元炁的模糊感应，而敛炁的法门虽说并不是很珍贵，但对于这些初至门槛的江湖人来说属于不好获得而且还没什么用的东西。
因此纪怜生便四处观察看有没有其他修行人，这么一看倒还真不少，大都是些感应、炼炁期的，其中一大半都是应天司的人。
余者感应期较多，此等人物基本无缘修道，便混迹于江湖中，所谓江湖中的高手大多便是感应到炼炁期的人。
而给纪怜生带来压迫感的几人则都与师父他们坐在一桌那钱德明正与那几人相谈着。
正当纪怜生看了一圈时，突然有一人坐到了他旁边，目光望去是一名年轻的男子，看起来比纪怜生也大不了多少，五官端正，可以称得上是俊逸，神情透着股不符合他年纪的沉稳，而且这人在纪怜生感应中大概也是炼炁期。
此人笑呵呵的开口道：“小道长，认识一下，在下王尊，敢问小道长也是因这妖魔而来的吗？”
见纪怜生称是，这名叫作王尊的男子又说道：“在下有些小道消息，这害人的妖魔似乎颇为擅长躲藏，应天司查了几日都没查出踪迹。”
男子坐在旁边，话音清晰却丝毫未惊动他人，同桌的人也只是见两个年轻人在交谈，而他们正忙着与那刘哥互相吹捧、闲聊，也未关注两人。
王尊看着纪怜生真诚的说道：“小道长可否借一步说话？”
纪怜生点了点头，便随其离开了座位，二人走到花园附近，这里现在几乎没什么人，王尊开口道：“小道长……”
纪怜生打断了他：“叫我纪怜生便好”
王尊从善如流：“纪小道长，是这样的，钱德明钱大人他爱子心切，非常迫切的想为小儿子报仇，好让他走的安详一点，但应天司那边没什么进展，于是他便开出了悬赏令。”
“悬赏？”纪怜生还未听说过此事，随即反应过来：“你是为了这悬赏而来？”
王尊神色淡然：“是、但也不是，钱府开出的悬赏当然不少，大量的钱财不说，灵器、功法也在其中，而这些我可以都不要。”
纪怜生不由侧目：“看来你是别有所求了。”
王尊颔首道：“是的，其一我对妖魔可谓是深恶痛绝，我曾是崎梁城人，在我小的时候，也就是十几年前那场妖祸，害的我、还有无数人家破人亡。”
“其二，是为了我的弟兄们谋个出路，只要能捉住那罪魁祸首，我便有机会能与钱家搭上线。”
说罢王尊看向纪怜生：“至于纪小道长最关心的我为何偏偏找上你，那是因为这城中稍有些实力的修行者大都有所势力归属，剩下的几乎都是感应期一流。”
“而且还有个原因是阁下的师父陈道长，他老人家为人正派，在这周围颇有名声，所以我更信任他的弟子。”
纪怜生不置可否，淡淡的说道：“此事还要我回去请示一下师父才能答复你。”
王尊笑道：“自然，若纪小道长决定了，可以来甜水巷找在下。”
随后二人便又回到了宴席上，打了个招呼便就此别过了，宴席结束后，要做的法事也已完毕，陈道一交代了些注意事项后便坐着钱府安排的马车回到了道观。
纪怜生将王尊的事告诉了师父，陈道一听完后说道：“确有此事，那妖魔留下的气息并不强，甚至十分驳杂，但其非常擅长匿藏。”
“应天司的那些黑衣都没能找到踪迹，他们甚至打算调人过来查案了，你若想捉住那妖魔倒是还有点机会。”
纪怜生问道：“师父不反对我参与进去吗？”
陈道一不以为然：“修行路上本就少不了争斗，你早晚也要历练的，眼下也不失为一次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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