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查案
次日，纪怜生来到了靠近城西的甜水巷，刚到巷子便看到好几个孩童在一颗落完了叶子的大槐树下玩耍，见到他后便跑开了。
正当纪怜生想着找人问一下王尊时，便看见正主身后跟着方才那几个小孩从巷子里出来了，小孩指着纪怜生：“王大哥，他是不是你说的那个小道士啊。”
王尊摸了摸他的头，然后手一摊开里面有几颗糖，几个孩童拿了糖喊着谢谢王大哥便嬉笑着跑开了。
“纪小道长，这边请。”
王尊在前边领路，一边说道：“那几个都是附近的孩子，平常使唤他们做点事，给点糖他们就很开心，许是他们让我想起了自己吧。”
王尊话锋一转：“其实我找你合作有这么大把握是因为有一个线索，钱鸿鹏这类人总有许多纨绔朋友的，而机缘巧合我恰好知道了他曾经的一个朋友最近有些不对劲。”
纪怜生眉头一挑：“那应天司的人没查到他？”
说着，地方也到了，王尊扣响一个院子的门，和打开门的两人打了个招呼，随后示意纪怜生坐在院中的石桌前，桌上已有沏好的茶。
纪怜生扫了一眼，那两人穿着粗布短褐，
王尊淡淡一笑：“应天司的人当然询问过一遍钱鸿鹏的那些朋友们，可这个人……不敢说。”
纪怜生若有所思：“所以这个线索很重要，而且应天司也只是第一遍筛一下，之后肯定还会查到他的。”
王尊点头：“没错，所以我们得迅速撬出这个消息，然后先一步找到那个妖魔。”
纪怜生问道：“那人又在何处？”
王尊应道：“那人叫郑石，曾与钱鸿鹏等一群人是沆瀣一气，这几日却突然行为反常，连几乎是必定要去的满堂花都没去了，我刚好在这河上做点事，便派人去查了查，他不仅满堂花没去，其他几家风月之地也没去，反而是包了艘花船，据消息说，他的神情举止都非常奇怪。”
纪怜生想了想说道：“看来你也是早有准备，那他的异常有可能只是他因朋友惨死而致呢？”
王尊幽然道：“也有可能是他真的知道内情，因为什么原因不敢说出来，从而害怕的寝食难安，而我们只需要问一问他就知道了。”
纪怜生看着王尊：“想必你也安排好了。”
王尊笑道：“自然，那郑石一整个白天几乎都在船上，届时我来当白脸吧，郑家在这云城也只是叫得上名字，而且我也不打算对他做些什么，如若我猜错了，也没什么大碍。”
“可如果他真的是做贼心虚，那他不说也得说了。”
风头都让王尊顶了，纪怜生自然不会多说什么，而且他们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名头：应钱家发布的悬赏令，调查妖魔的踪迹。
纪怜生也看的很清楚，王尊应该有个不大不小的势力，在这河上、码头讨生活，眼下是要拼一下搭上钱家的高枝，有心的他抓住了这个机会，一些风险自然不是问题。
两人商议好后便准备出发了，没带任何手下，纪怜生在王尊的领路下来到了河边。
这河名叫渭河，是离国境内绵延数千里的名叫赤水河的一条支流，最宽处有近两百丈，云城附近这段河流水势并不湍急。
因此这河上漕运的、往来贩卖货物或者以云城作为中转的船只并不少，当然也少不了游船、花船飘荡在河面上。
王尊带着纪怜生在河边等了一会，便见一艘小船划了过来，撑船的是一个年轻男子，见到王尊便挥手示意。
两人进了船舱，里面放着许多物件，有食材、衣物等日用品，还有许多女子用的胭脂水粉等物。
年轻船夫待两人上船后一言不发便撑离河岸，朝着河面上一艘画舫驶去。
没过多久，船舱中的纪怜生便听到外面响起一个女声：“哎，今个怎么这么早啊，李叔呢？”
那年轻船夫回道：“李叔今天腿痛，我是他侄子，想着早点来给姐姐们把东西送过来。”
那女声又道：“好，知道了，你且等一等，我找人来搬。”说罢便听见脚步声远去。
随后王尊起身：“纪小兄弟，我们该行动了。”两人走出船舱，王尊和年轻船夫点头示意了一下，便踏上了这艘画舫。
这画舫是城中金玉阁的所有物，论大小、气派在这河上的画舫也是前列，虽是白日，可也还是有人的。
只是多了些身着劲装的人士四处站着巡视四周，纪怜生今日也没穿道袍，只是一身普通的淡青色衣衫，两人虽不算显眼，但必然是生面孔，以那郑石如今的状态，必然会打草惊蛇。
因此王尊带着纪怜生转头钻进了后厨，此时这里只有一名杂役模样的年轻男子正在摆放着一些饭菜，听到动静回头看到两人，还未开口时王尊便抢先说道：“饭菜怎么还没好？那边都等的不耐烦了！”
年轻人还未细想，便被先发制人的询问牵走了心神，下意识的回道：“好了好了，小的这就端去，二位……”
王尊越过他，看向那些饭菜：“就这么多？刚才郑公子吩咐给他那也送一些，你知道在哪吧？”
小厮点头哈腰：“知道知道，二楼最东边的碧兰间嘛，呃……二位这是……？”
话音未落，站在他身旁的王尊以他完全来不及反应的速度探出手一拂，小厮便瞬时昏倒在地。
王尊又拎起他将其放在里面一个小屋，应是这些杂役休息的地方，随后找了两身干净的衣服示意纪怜生也穿上。
两人换完衣服后便端着饭菜、美酒上了二楼，二楼几乎没什么人了，楼梯站着的几名护卫见端着酒菜的两人也没多管，只是粗略检查了一下。
上楼后来到东边碧兰间，门口不出意外也守着两人，这次便没那么好打发了，纪怜生和王尊被拦了下来，靠左那人皱眉疑惑道：“什么时候叫你们送酒菜了？”
说着打量了一下装作低眉顺眼的王尊：“还有你怎么这么眼生？哪家的？”
王尊忙道：“小的是新来的，刚才有人吩咐说郑公子让送一桌酒菜来，小的这才赶忙做好送来……”
说着王尊一边托起盘中的酒菜凑到那人脸上，那名护卫眉头皱的更深了，一手将其推开，张口欲骂。
然而盘子一被推开，一只手便在电光火石之间探出，指尖蜻蜓点水般的在他咽喉下一点，剧痛以及失声使得他发不出什么声音，随后便是两眼一黑便失去意识。
再看另一名护卫也已被纪怜生出手打晕在地，虽说纪怜生战斗经验并不多，但对付这种勉强摸到炼炁的门槛的人还是绰绰有余的。
王尊对纪怜生使了个眼色，随后叩了叩门推门而入，屋里响起一个不耐烦的男声：“不是说了别进来吗？”
屋中怀抱一美艳女子的郑石看过来，见杂役打扮的两人神色更加不耐烦，正欲说些什么，这时屋中坐着的一名壮硕男子也是郑石最大的仰仗站起了身，紧紧盯着两人。
郑石也意识到了什么，连忙松开怀中的美人，往后退了几步：“你们是什么人？”
王尊开口说道：“郑公子……”话音未落，王尊端着酒菜便突生异动，只见其右手一晃，装满美酒的瓷瓶连同几个菜碟顿时电射而去。
那名壮汉抬手将罩在外面的外袍扯下，将当空而来的一应杂物一裹随后扔在一旁，紧接着其双臂青筋暴起，一双铁拳擂鼓般的轰向飞身而至的王尊。
王尊突袭不成，改招为掌，霎时间，拳掌相交，这汉子明显走的刚猛一流，王尊自是不好硬碰硬，只是以化解为主，一沾即分。
那汉子见王尊轻松的退开，心中一沉，这人实力恐怕差不了自己多少，而他旁边还有一个同伴……
念及至此，他当即开口道：“郑公子……”可话音刚起，他的眼帘中便看见那名长相俊秀、未发一言的少年身形微动，一泓秋水便从他腰间腾起。
纪怜生为了此行的顺利并没有带常用的剑，而是特意准备了容易隐藏的软剑，此时使出春雨剑法虽说少了几分锋芒，但剑身曲折变幻恍惚间真如细雨绵绵、无孔不入。
剑光泼洒之下，那大汉只能狼狈闪躲，裹缠而来的剑芒使得他如避蛇蝎，饶是如此其双臂也一下多了许多伤口。
接着二人合力之下，那大汉哪有还手之力，最终在露出破绽后被王尊欺身上前破开架势，随后击晕在地。
正当纪怜生想着找人问一下王尊时，便看见正主身后跟着方才那几个小孩从巷子里出来了，小孩指着纪怜生：“王大哥，他是不是你说的那个小道士啊。”
王尊摸了摸他的头，然后手一摊开里面有几颗糖，几个孩童拿了糖喊着谢谢王大哥便嬉笑着跑开了。
“纪小道长，这边请。”
王尊在前边领路，一边说道：“那几个都是附近的孩子，平常使唤他们做点事，给点糖他们就很开心，许是他们让我想起了自己吧。”
王尊话锋一转：“其实我找你合作有这么大把握是因为有一个线索，钱鸿鹏这类人总有许多纨绔朋友的，而机缘巧合我恰好知道了他曾经的一个朋友最近有些不对劲。”
纪怜生眉头一挑：“那应天司的人没查到他？”
说着，地方也到了，王尊扣响一个院子的门，和打开门的两人打了个招呼，随后示意纪怜生坐在院中的石桌前，桌上已有沏好的茶。
纪怜生扫了一眼，那两人穿着粗布短褐，
王尊淡淡一笑：“应天司的人当然询问过一遍钱鸿鹏的那些朋友们，可这个人……不敢说。”
纪怜生若有所思：“所以这个线索很重要，而且应天司也只是第一遍筛一下，之后肯定还会查到他的。”
王尊点头：“没错，所以我们得迅速撬出这个消息，然后先一步找到那个妖魔。”
纪怜生问道：“那人又在何处？”
王尊应道：“那人叫郑石，曾与钱鸿鹏等一群人是沆瀣一气，这几日却突然行为反常，连几乎是必定要去的满堂花都没去了，我刚好在这河上做点事，便派人去查了查，他不仅满堂花没去，其他几家风月之地也没去，反而是包了艘花船，据消息说，他的神情举止都非常奇怪。”
纪怜生想了想说道：“看来你也是早有准备，那他的异常有可能只是他因朋友惨死而致呢？”
王尊幽然道：“也有可能是他真的知道内情，因为什么原因不敢说出来，从而害怕的寝食难安，而我们只需要问一问他就知道了。”
纪怜生看着王尊：“想必你也安排好了。”
王尊笑道：“自然，那郑石一整个白天几乎都在船上，届时我来当白脸吧，郑家在这云城也只是叫得上名字，而且我也不打算对他做些什么，如若我猜错了，也没什么大碍。”
“可如果他真的是做贼心虚，那他不说也得说了。”
风头都让王尊顶了，纪怜生自然不会多说什么，而且他们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名头：应钱家发布的悬赏令，调查妖魔的踪迹。
纪怜生也看的很清楚，王尊应该有个不大不小的势力，在这河上、码头讨生活，眼下是要拼一下搭上钱家的高枝，有心的他抓住了这个机会，一些风险自然不是问题。
两人商议好后便准备出发了，没带任何手下，纪怜生在王尊的领路下来到了河边。
这河名叫渭河，是离国境内绵延数千里的名叫赤水河的一条支流，最宽处有近两百丈，云城附近这段河流水势并不湍急。
因此这河上漕运的、往来贩卖货物或者以云城作为中转的船只并不少，当然也少不了游船、花船飘荡在河面上。
王尊带着纪怜生在河边等了一会，便见一艘小船划了过来，撑船的是一个年轻男子，见到王尊便挥手示意。
两人进了船舱，里面放着许多物件，有食材、衣物等日用品，还有许多女子用的胭脂水粉等物。
年轻船夫待两人上船后一言不发便撑离河岸，朝着河面上一艘画舫驶去。
没过多久，船舱中的纪怜生便听到外面响起一个女声：“哎，今个怎么这么早啊，李叔呢？”
那年轻船夫回道：“李叔今天腿痛，我是他侄子，想着早点来给姐姐们把东西送过来。”
那女声又道：“好，知道了，你且等一等，我找人来搬。”说罢便听见脚步声远去。
随后王尊起身：“纪小兄弟，我们该行动了。”两人走出船舱，王尊和年轻船夫点头示意了一下，便踏上了这艘画舫。
这画舫是城中金玉阁的所有物，论大小、气派在这河上的画舫也是前列，虽是白日，可也还是有人的。
只是多了些身着劲装的人士四处站着巡视四周，纪怜生今日也没穿道袍，只是一身普通的淡青色衣衫，两人虽不算显眼，但必然是生面孔，以那郑石如今的状态，必然会打草惊蛇。
因此王尊带着纪怜生转头钻进了后厨，此时这里只有一名杂役模样的年轻男子正在摆放着一些饭菜，听到动静回头看到两人，还未开口时王尊便抢先说道：“饭菜怎么还没好？那边都等的不耐烦了！”
年轻人还未细想，便被先发制人的询问牵走了心神，下意识的回道：“好了好了，小的这就端去，二位……”
王尊越过他，看向那些饭菜：“就这么多？刚才郑公子吩咐给他那也送一些，你知道在哪吧？”
小厮点头哈腰：“知道知道，二楼最东边的碧兰间嘛，呃……二位这是……？”
话音未落，站在他身旁的王尊以他完全来不及反应的速度探出手一拂，小厮便瞬时昏倒在地。
王尊又拎起他将其放在里面一个小屋，应是这些杂役休息的地方，随后找了两身干净的衣服示意纪怜生也穿上。
两人换完衣服后便端着饭菜、美酒上了二楼，二楼几乎没什么人了，楼梯站着的几名护卫见端着酒菜的两人也没多管，只是粗略检查了一下。
上楼后来到东边碧兰间，门口不出意外也守着两人，这次便没那么好打发了，纪怜生和王尊被拦了下来，靠左那人皱眉疑惑道：“什么时候叫你们送酒菜了？”
说着打量了一下装作低眉顺眼的王尊：“还有你怎么这么眼生？哪家的？”
王尊忙道：“小的是新来的，刚才有人吩咐说郑公子让送一桌酒菜来，小的这才赶忙做好送来……”
说着王尊一边托起盘中的酒菜凑到那人脸上，那名护卫眉头皱的更深了，一手将其推开，张口欲骂。
然而盘子一被推开，一只手便在电光火石之间探出，指尖蜻蜓点水般的在他咽喉下一点，剧痛以及失声使得他发不出什么声音，随后便是两眼一黑便失去意识。
再看另一名护卫也已被纪怜生出手打晕在地，虽说纪怜生战斗经验并不多，但对付这种勉强摸到炼炁的门槛的人还是绰绰有余的。
王尊对纪怜生使了个眼色，随后叩了叩门推门而入，屋里响起一个不耐烦的男声：“不是说了别进来吗？”
屋中怀抱一美艳女子的郑石看过来，见杂役打扮的两人神色更加不耐烦，正欲说些什么，这时屋中坐着的一名壮硕男子也是郑石最大的仰仗站起了身，紧紧盯着两人。
郑石也意识到了什么，连忙松开怀中的美人，往后退了几步：“你们是什么人？”
王尊开口说道：“郑公子……”话音未落，王尊端着酒菜便突生异动，只见其右手一晃，装满美酒的瓷瓶连同几个菜碟顿时电射而去。
那名壮汉抬手将罩在外面的外袍扯下，将当空而来的一应杂物一裹随后扔在一旁，紧接着其双臂青筋暴起，一双铁拳擂鼓般的轰向飞身而至的王尊。
王尊突袭不成，改招为掌，霎时间，拳掌相交，这汉子明显走的刚猛一流，王尊自是不好硬碰硬，只是以化解为主，一沾即分。
那汉子见王尊轻松的退开，心中一沉，这人实力恐怕差不了自己多少，而他旁边还有一个同伴……
念及至此，他当即开口道：“郑公子……”可话音刚起，他的眼帘中便看见那名长相俊秀、未发一言的少年身形微动，一泓秋水便从他腰间腾起。
纪怜生为了此行的顺利并没有带常用的剑，而是特意准备了容易隐藏的软剑，此时使出春雨剑法虽说少了几分锋芒，但剑身曲折变幻恍惚间真如细雨绵绵、无孔不入。
剑光泼洒之下，那大汉只能狼狈闪躲，裹缠而来的剑芒使得他如避蛇蝎，饶是如此其双臂也一下多了许多伤口。
接着二人合力之下，那大汉哪有还手之力，最终在露出破绽后被王尊欺身上前破开架势，随后击晕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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