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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祭典魅影

    辣子疙瘩汤、乾县豆腐脑、雪花皮油饼、酱爆烤鱿鱼、冰糖葫芦、鸡肉塔可、印度脆球、灌肠爆肚、凉糕冰粉、葡式蛋挞、烧仙草、苹果糖、可丽饼、肉夹馍、薯塔串、棉花糖、大烤肠、关东煮……

    一路上的各种小吃美食,让我们三个姑娘大饱口福,而小女孩在干饭之余,目光则被一顶白色的遮阳帽吸引住了,那帽子外形同草帽类似,帽桶上系着一条朱红的丝带。

    见小女孩依依不舍的小眼神,我便一边跟摊主询价,一边朝和和使了个眼神,慎樱和不亏为我的挚友,她马上心领神会的当起了黑脸,在我俩一唱一和的攻势下,最终半价把遮阳帽收入囊中。

    我把帽子带到小女孩的头上,又在帽子的系带上别了三朵野花,小女孩两手一左一右抓住了帽檐,仰头看向我俩,似乎是在表达感谢。

    肉乎乎的小圆脸,水汪汪的大眼睛,点点上翘的小嘴角,再加上宽大帽檐的微微遮掩,小女孩一通攻势下来,直叫我跟慎樱和伸手去捏她那粉雕玉琢的小脸蛋,或许是因为这番交流的缘故,当我们在派出所与小女孩告别时竟生出一丝不舍。

    在派出所放下了瓷娃娃般的小女孩,我与和和边吃边逛又回到了久米大道上,先是见了个桌上放着签筒的老先生,他见我们看向他,咧着嘴一笑。

    “丫头,怎么样我跟你说道说道不要钱!”

    我跟和和则朝着算命先生摇摇头,微笑着去了下一个摊位,瓷壶、茶碗、花瓶、枕头、以及活灵活现的神像、茶宠、瓷娃娃。这是一个专门卖瓷物件的摊子,摊主就像一只老母鸡般巡视着自己的摊位,生怕自己的瓷器有个三长两短。

    久米大道旁的妙应寺此刻也不甘寂寞,几个僧人站在大开的寺门前对人们说:“今天吉日,当转白塔祈福。”

    僧人说的白塔是妙应寺的标志性建筑,总高51米,塔座共三层,下层为护墙,二、三层为须弥座,座上的塔身为白垩色的覆钵体,上半部有13节,称“十三天”,顶上花纹铜盘的周围悬挂36个小铜钟。铜盘上坚八层铜质塔刹,高五米,重四吨,又分为刹座、相轮、宝盖和刹顶几个部分。

    而我跟和和当转了白塔,又在功德箱里投了几个硬币,便出了妙应寺的大门没走几步,便见到了一个说书先生,起初他的声音不大,不仔细听,根本听不见,但渐渐有人被他讲的故事所吸引,慢慢的把他围起来,里三层外三层的人墙,硬生生的隔断了嘈杂的声音,创造出一方静土。

    说书先生人的脑子里仿佛装着一本本现成的书,从起因,到经过,再到高潮,字字句句都扣人心弦,内容也是大家喜闻乐见的,有些急着想要听下面的故事的人,不停的说着快点快点。

    可是说书先生就是不慌不忙,好像存心要吊别人的胃口一样,听众的心伴随着说书先生的口吻,和故事里的人物一起上上下下,起起落落,大家都被吸引住了,都忘记了自己所处的地方是一个热热闹闹的庙会。

    猛然间,我看到一个长着狐狸尾巴的小女孩在我眼前一闪而过,当我再去寻找时,对方已经不见了踪迹,我挠挠头正在琢磨是不是自己眼花了的时候,锣鼓叮叮咣咣的响了,这是戏台大幕拉开的信号。

    说书先生立刻被众人晾在了一旁,但大伙还是给他的二维码里转了三瓜俩枣的小钱,倒又几个还在挂念结局的人,请他继续讲下去。

    唱戏的花台下却又开始吵了起来,原来是大家在看什么节目上起了分歧,有人要看机器人之间的爱恨情仇,有人想看一段江湖的侠义往事,还有人想要看异国他乡的冒险故事。

    三言两语间,周围的声音变得越来越嘈杂,连旁边一直在犯瞌睡的管理员也开始维持秩序,该轰的轰,该赶的赶。但整条街依然乱哄哄的,不起半点作用。

    即便是相对排外的十字公教与天方教成员也都打开大门,对着来来往往的游人宣扬他们的教义。

    玻璃球里装入清水跟一条金鱼,再用网子挂在小竹竿上插满货架,向外人表明这是个经营金鱼的摊位,若是你想要展示一下自己高超的捞金鱼技巧,摊位也是明码标价的五十美分一次。紧挨着金鱼摊位的还有套圈游戏、色弹枪打靶……甚至还有几台抓娃娃机与街机立在墙边。

    不过最吸引小孩子注意的还是商家搭建的那些小型游乐设施,造型酷酷的机械战警充气大滑梯、五光十色的发光小蹦床、形象生动的水陆战车……

    当我跟慎樱和再一次转回妈祖庙的时候,庙宇内外已是人满为患,大伙都待那仪式开始的样子。

    时间一到,司乐随即撞钟第一声,司仪立于高台面容严肃道:“吉时已到。”

    司乐撞钟第二声,司仪巡视四周一番后说:“诸司齐备。”

    司乐撞钟第三声,司仪行至于庙门再言:“迎乐起,天后驾起。”

    “神之来兮谓何方?江之墩兮湄之屿,神之来兮至何所?三山屿兮万邦梁。”

    迎驾队伍自天后庙起向那霸港的码头前行,在路上与进香队伍汇合,一边进行精彩的游街表演,一边高唱《迎神曲》

    “骇云定兮狂风止,驾龙螭兮控鹤翔;瀛海安兮波澜恬,伏蛟蛇兮偃鼋鼍。”

    迎驾队伍伴着敲锣打鼓的音乐唱着《迎神曲》,而围在四周的香客们,便跟在后面重复唱合。

    “献琼觞兮式歌舞,作神主兮镇千秋!岁岁祀兮民乐康,居正位兮福无疆。”

    迎神曲唱完,刚好队伍行至那霸港边,石刻福船之处,相传这艘石刻的福船,正是古代琉球的护国神船。

    天后銮驾被众人抬着,停在石船面前,随既司仪领奉敬献香火于前,然后叩首祈言:“天后妈祖,秉乘坤德,总司海若,阳候水伯。天孙之邦,以祈福泽,告浩告虔,趋跄拜谒。”

    礼毕,司仪再次上前言:“送乐起,天后回銮。”

    回銮队伍与进香队伍一起返回,一边继续游街表演,一边高唱《送神曲》。

    “礼之成兮,神其行也,民不疫兮,时和雍也,海宇清兮,三山明也。邀祥祯兮,永和平也。”

    天后入庙在司仪的指挥中、司香上香、随后开始诵读祭文:

    “上祝国运之蒸蒸,下佑生民之济济,惟乾坤英淑之气,郁积扶舆以笃,生圣德炳灵于湄洲,以广天地覆载之恩,为国家弘治平之化。波涛际天,风去莫测,流虬于海,万国津梁,乐祭舞祀,以祈福泽,趋跄拜谒,声灵永赫。”

    祭文颂毕,司乐鸣钟第三声,左右两排长号手鸣号,司仪言:“升幡!”

    司幡捧天上圣母幡至幡杆升幡后,由司灯升宫灯串,悬于幡底,灯串一侧书定海护国,另一侧写驱秽安民,之后便是信众进香的环节。

    只是这些场景我已经无法看见了,送神归庙时,人流如潮,推推搡搡,让我跟慎樱和走散,波涛荡漾的人潮,变化了我眼前的人间。

    “怎么会……”

    我的目光直愣愣的盯着那道熟悉的身影,那一刻,在这灯火阑珊之处,我认出了对方的身份,正是那个离家出走而失踪的老同学。

    嘈杂的人潮跟随着仪式朝海边涌去,宛若百川归海的洪流,带走了此前妈祖庙中积攒的人气,就在此刻,谁也没有注意到,一团黑影钻进了妈祖庙的殿门。

    双手紧紧的抓住头上是遮阳帽,带着好奇的眼神,一个小女孩正观察着四周的环境。小女孩正是此前龙宫澪与慎樱和送到派出所的小家伙,她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从派出所里窜了出来。

    甘蔗、柿饼、米糕、蜡烛被搭叠成空心灯塔,塔内灯火通明,透出闪烁光亮,与宫殿墙壁上的壁画交相辉映,平添了几分神圣与庄严。大殿的壁画吸引了小女孩的目光,她走进那些壁画,看着这位名叫林默的普通人类女孩一步步走到如今的地步。

    “即便她曾经是一位里中巫,也不是你应该走的路。”

    极富磁性的男低音,打断了小女孩的行为,她的眼中闪过一丝恐惧,转头紧张的看向大殿的阴影之中。幡幌的布角翘起,一只黑猫踏着优雅的步伐,悄无声息的站在小女孩的面前。

    漆黑油亮的毛皮,隐隐泛着赤色,黑猫歪着脑袋,用一金一银两只眼睛端详了小女孩,坐在她的面前。

    “汝这只小狐狸,既然得了涂山传承,只要按照《青丘经》修炼,自然是沐苍龙小腹之精,应心月狐得道。”

    听到黑猫这般说辞,小女孩露出一副气鼓鼓的样子,小腮帮像是塞进了几瓣桔子,圆呼呼、肉吞吞。突然她朝着黑猫伸出舌头,做了个鬼脸,抓紧头上的帽子转身朝外飞奔而去。黑猫没有做出任何的行为,只是目送着小女孩走出了殿门。

    异光在瞳孔中闪烁,这是一种名为灵视的术式,通过这种术式可以看到比如灵体这类普通人看不到的东西。而这双正在施展着灵视的眼睛,它的主人正是龙宫澪在学校里碰见的新生——李天云。

    倘若现在再叫澪与李天云相遇的话,她八成已经认不出对方跟那天夜里的男生有什么瓜葛了。此刻李天云上身穿着件白底衬衣,无数的黑色问号,或大、或小、或粗、或细,毫无规律的排列、分布在衬衣上,宽大的黑色运动裤上拉出几道橘色的条纹。

    “拜托,你是个侦探好吗!我请你来琉球都快一周了,你给我的信息还没有法医给我的多。”

    手机里充满着咖啡味道的女声,正怒斥着李天云这种消极怠工的行为。李天云倒是表现的一脸平和,他只是狠狠的嘬了一口手里的酱爆烤鱿鱼。

    “最后三天时间,如果还没有关键信息,那你这趟琉球之行就当是来旅游吧!”

    电话在着另一头下达了最后通牒后被挂断,李天云此刻已经嘬完了最后一口鱿鱼,正使劲抽着杯中的可乐。

    在李天云眼中,火焰在来往人潮的胸膛中燃烧,而一抹粉色的焰火在一众朱色中尤为明显,他的目光被那个带着遮阳帽的小女孩吸引了,女孩从妈祖庙里跑出来,钻入人群之中似乎在追寻着什么。

    既非普通人,又非超越者,又是这样的异类,或者说它们才是这个超能力世界原本的主人。李天云这样想着,脑中突然生出意思好奇,她究竟在追寻什么?带着这番疑惑,李天云紧跟着小女孩消失在人群中。

    奔跑、追赶,沿着老友的踪迹,我仿佛在上演着什么俗套的影视戏码,离散重逢亦或是故友相见,但此刻那份对待朋友的真挚情感却不容辩假。

    我要把她家人对她的爱传递给她!这个念头一瞬间在我的脑袋里生出来。老朋友妈妈打来电话询问的声音,再一次出现在我的脑海中,那一句短短的“你知道她在哪吗?”包含了太多的担心与焦急。

    既然我作为她的闺蜜,此刻又发现了她的身影,那么我便一定要尽到一个朋友该尽的责任,哪怕只是上前握住她的手打个招呼。

    不过对大多数人来说,感性相比于理性这种二百多斤的大胖子而言,它总能在第一时间占领大脑。所以当我下定决心时,双腿早已动了起来,我跟在她的身后,紧接着进入了一座公园。

    三月春正稠,芍药花戏蝴蝶舞,盛春的味道扑面而来,大概是这万紫千红的色彩,融了那地上的蜡白,润透了那厚厚的积雪儿。

    妈祖庙会不愧是琉球全国级别的活动,便是往日那些在公园里,雷打不动的进行着,散步跟锻炼的老人们,在此刻也不见了身影,偌大的公园此刻不见一个人影,仿佛回归了自然森林一般。

    坏了,迷路了!在经过一番追逐,紧跟老朋友身影的我,突然意识的了这个问题。等等,她去哪了?正是因为刚刚那一秒钟的分神,我随后失去了朋友的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