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1995年4月21日，清远一中召开了一年一度的春季运动会。校体育生可以参赛但不计入名次。韩清洋报了男子400米跑、铅球和5000米跑，在400米决赛中，他获得了全校第三的好成绩，投铅球也获得了全校第五，在最后的5000米跑中，韩清洋挑战了自我，也战胜了自我，获得了全校第一名。五班的同学们不禁感叹，看起来这么瘦弱的一个师范生不仅学习那么优秀、身体素质也这么强悍！在韩清洋取得优秀成绩的同时，罗慧敏那里却传来了不幸的消息。
这次校运会中，罗慧敏仍旧报了她最擅长的短跑项目——女子100米跑和女子4*100米接力跑。在女子100米跑中，罗慧敏取得了全校第二的好成绩，但在接力赛中，罗慧敏看到自己的队友落后了，她很着急，于是在最后一棒拼了命的跑，同学们给她加油，郭凡也在一旁呐喊，可不知怎的，罗慧敏快到终点时却摔倒了，而且摔得非常狠，人当时就晕过去了。六班的同学们吓坏了，班主任杜红梅老师立刻组织学生把罗慧敏送到了县医院。
运动会还没有散，韩清洋便得知罗慧敏摔伤的消息，他找到了张文、明菲和清泽，几个人一同去看罗慧敏。在县医院的一个四人间病房里，罗慧敏打着吊瓶，人仍旧昏迷不醒，一旁站着郭凡和六班的两个女生。
几人问起了罗慧敏的伤情，郭凡把四人拉到病房外，然后说：“医生说慧敏有点贫血，可能是营养不良造成的。杜老师刚走，她想发动老师和同学们给慧敏捐点款。刚才我们研究了一下，先不通知慧敏家里，因为她母亲身体也不好，还要照顾两个妹妹，来了反而不好。”
“那晚上谁来陪床啊？”
“我们商量好了，”说着，郭凡指了指病房里的两个女生，“她们宿舍的王雨婷和谢晓美一个盯前半夜，一个盯后半夜，我在楼道的长条椅上盯着，也能接送一下他俩，明后天她们宿舍的姐妹们轮班来陪床。”
“这样就好，郭凡，我们先凑点钱，你拿着然后交给杜老师。后面如果还要用钱，咱们再替慧敏想办法。”张文说。
于是四人凑了100多元交给了郭凡。
“啊！”这时病房里有人大叫一声，把楼道里的人也吓了一跳。等几人冲进病房，发现罗慧敏瞪大了眼睛、直勾勾的坐在床上，望着身边的众人。
“你们是谁？我怎么在这里？”
大家看着胡言乱语的罗慧敏，不知所措，最后还是明菲去护士台喊了值班医生和护士。医生在一番检查之后，安慰大家说这应该是脑供血不足造成的暂时性失忆，然后往药液里加了两个针剂，罗慧敏躺了一会便又睡着了。
“大家都站在这也不管什么用，有事我就去叫医生和护士，要不你们先回去吧？”那个叫王雨婷的女生说。
“对呀！清洋，要不你带大家回去吧？”郭凡也附和着。
“郭凡，那慧敏就拜托你了。”说着，张文握住了郭凡的手。
“你们就放心吧！我保证万无一失！”郭凡信誓旦旦地说。
四人出了县医院，准备骑车回学校，明菲却让清泽和张文先回去，她说自己有话要和清洋说，于是张文两人先走了。
“你有什么事要和我说？”
“我还没吃饭呢，要不你请我吃点啥吧？”
“我兜里就留了20块钱和饭票，下周考完试才回家，咱们得省着点花。”
“我又没让你大出血，咱们随便吃点什么得了。”
“要不咱俩吃烩饼，怎么样？”
“我还真没吃过外边的烩饼，炒饭和焖饼倒吃过几回，行，就听你的。”
听到明菲没有异议，清洋狡黠地笑了笑。
“你笑什么？是不是又憋什么坏主意呢？”明菲问。
“我哪敢呀？我是想起了隔壁宿舍的一个笑话，关于烩饼和焖饼的，一会讲给你听，保准你会笑！”
“行，那我就听听你这个笑话，要是不好笑，你得再请我一回。”
“你呀！快赶上周扒皮了！”
两人来到了学校附近的一家快餐店，韩清洋花三块钱点了六两烩饼，并让老板分两个碗盛。老板看了看两个学生，什么话也没说。
“你点六两，够谁吃的？我自己就能吃四两焖饼呢！”明菲抱怨着。
“大姐，这是烩饼，不是焖饼！待会你就知道了！”
过了一会，老板端上来两个大海碗，碗里盛着满满的烩饼，上面飘着葱花和圆白菜丝。
“这两碗是六两烩饼吗？你一定是和老板熟，人家多给你了！”
“小姑娘，这就是六两烩饼，干饼一沾水就发起来了，所以看着多！”老板听着俩人的话，在一旁插嘴道。
“我说什么来着，这够吃了吧？你快尝尝，老板的手艺好着呢！”
俩人吃了几口烩饼，喝了几口汤，清淡的汤水中的确另有一番滋味。明菲催促着：“你快给我讲讲烩饼和焖饼是怎么回事？”
“哦！我们隔壁宿舍有两个吃货，一个叫小慈、另一个叫阿旺，俩人经常打听附近有哪些好吃的，像周边的王记肉饼、赵记扣焖、吴德快餐这些地方，他们经常光顾。这哥俩不仅特别能吃，还很会过，点的饭菜保准一点不剩。那天我从胡新家回来，在这个饭店吃了四两烩饼，感觉很不错，回去就和他俩说了。他俩说改天一定来光顾。结果第二天中午，他俩从外边回来后，下午和晚上的课都没上，连晚饭也没吃，直到晚上大家才知道这俩人吃多了。”
“烩饼还能吃多了？这俩人也真够没出息的！”
“你听我说呀！这二人之前和你一样，只吃过焖饼，阿旺能吃八两焖饼，小慈能吃一斤。他俩中午放学来到这里，分别和老板要了八两和一斤的烩饼，老板还问几个人吃，二人说就俩人吃，老板说他们吃不了，哥俩还不愿意了，嫌老板废话多。老板也不客气，就给他俩做了一斤八两的烩饼，结果端上来七个大海碗，还告诉二人不能糟蹋粮食。二人直愣愣地盯着七只大海碗顿时冒出了冷汗，但是为了不辱没自己吃货的威名，二人心一横，吃！”
清洋顿了顿，然后问明菲：“你猜最后怎么着？他俩吃完了吗？”
“我猜他俩没吃完，一个人怎么也吃不下三四碗啊！”
“你猜错了，他俩就是够狠的，尤其在吃上。二人开始分别吃了两碗，就已经很饱了。看着还剩下的三碗，两人相互鼓励，硬强着每人又干下去一碗，这时俩人已经很难受了，然后同时问了问对方，你还能吃多少？又相互朝对方摇了摇头。这时候老板说话了，不能吃以后就别点这么多，结果俩人跟老板拧上了，每人又分了半碗，使劲灌进了肚子。等俩人走出饭店已经说不出话了，骑车的时候都说肚子疼，到宿舍就倒床上了，别人问什么俩人也不说话，到了晚上洗漱的时候，小慈先缓了过来，阿旺是第二天早上缓过来的，连早操都没敢跑。”
“为什么连早操都没跑？”
“他俩怕一跑就把昨天吃的颠出来！”
“哈哈哈哈......”俩人不禁同时笑出声来。
“你刚才说的那俩哥们是你同学吧？”老板在一旁问到。
“嗯，那俩人从这里吃了一回您的烩饼，我估计这辈子都不敢提烩饼了。”
“你说那天这俩哥们走了，我还挺担心，怕把这哥俩吃坏了，你说人怎么能吃那么多呢？这也就在生产队吃食堂时有过，唉，说这些你们也不知道。”
明菲和清洋吃完烩饼，天已经大黑了，由于今天开了运动会，晚上可以不上自习课，两人漫不经心地推着自行车在街上走。
“你明天还来看罗慧敏吗？”明菲问。
“我想明天下午下课来看她，你呢？”
“我也来，以后你每次来一定要叫着我！”
“怎么还非得叫着你呀？”
“我说过的话你又忘啦！”
“哎呀！明菲，你现在就开始管着我啦，简直是侵犯人权！”
“我不管，反正我得跟着你！”
“好好好，我听你的！”
“清洋，要不咱们去前面的公园坐一会，好吗？”
“坐会就坐会，反正晚上也没啥事。”
两人进了学校旁的一座小公园，公园很幽静，只有几个遛弯的老人，明菲在一个路灯下的长条椅上坐下了，清洋坐在她的身旁。
借着微弱了灯光，清洋仔细地打量着明菲，她已不是和自己一起长大的那个假小子了。乌黑柔顺的齐耳短发盖在她白净的脸上，弯弯的眉毛下一对透亮有神的大眼睛，长长的睫毛微微的颤动着，白皙无瑕的双颊透出淡淡的粉红，双唇像玫瑰花瓣一样娇艳欲滴，这湿润的嘴唇让人真想咬上两口。
“你看什么呢？有你这么看人的嘛？”明菲瞪了清洋一眼。
“不是，我不是看你漂亮吗？”
“你个坏蛋！”说着，明菲抡起拳头要打清洋。
“哈哈，又抓着一对，今天收获可真不小呀！”突然，四个身穿一中高三校服的学生不知从哪窜了出来，把长椅上的二人吓了一跳。
“你们干什么的？”韩清洋站了起来，大声呵斥道。
“哎呦，脾气还不小，谈情说爱被搅合了，心情不好吧？”
“谁谈情说爱了，你们别没事找事，离我们远点！”
“离你们远点也行，俩人拿一百块钱，我们就不打搅你们的好事，也不报告学校，要是不给，别怪我们不客气！”
“不客气又能怎么着？”
“嘿！你这小子还挺犟，要不当哥哥的教教你！”说着，其中一人伸手过来要抓清洋。
韩清洋顺势往旁边一闪，离开了他和明菲所坐的那张椅子。四人见清洋不肯就范，便朝他围拢了过来。
清远一中一直流传着一种校园恶俗，叫做“照蛤蟆”。顾名思义，照蛤蟆就是用手电筒强光照青蛙，因为在突然的强光下，青蛙会暂时失明，很容易被捕捉，所以人们在夏天晚间习惯用照蛤蟆的方式捉青蛙。在清远一中有不少学生谈恋爱，他们在晚间或是来外面的公园、或是到体校的操场，一对对的卿卿我我，搂搂抱抱。这时便有一些学生趁机用手电筒找寻一对对恋人，然后威胁要举报这些恋人，由于怕被学校处理，所以这些恋人大都愿意花钱了事、息事宁人。用手电探照发现情侣，进而敲诈勒索的过程像极了农村晚间照蛤蟆，这就成了这一恶习名称的由来。
今天学校召开运动会，晚上可以不上自习课，几伙高三和高二的学生又出来照蛤蟆了。这四个人仗着人高马大，已经在体校操场捉住了一对，在一番讨价还价后每人分得了十元。他们刚刚到达公园门口，就看到一对身穿高二年级校服的学生坐在长椅上说话，于是窜将出来，欲行敲诈勒索之事。
四人看到这么一个瘦弱的高二男生，本想把他擒住，从身上搜刮一些钱财，可一时间又拿不住他，所以很着急，便围住了清洋。
韩清洋今天虽然跑了5000米，但感觉并不累，这可能得益于他长期在晚自习后练拳的缘故。在昏暗的灯光下，当几人虚张声势围拢上来时，韩清洋瞄准其中一个，飞起一脚就踢在那人脸上，顺势一个肘击又打在旁边一个人头上。剩下两人还没反应过来，这两人就已倒在地上，在他们愣神之际，清洋顺势往一个胖子身上一撞，胖子顿时飞了出去，摔在草丛里，剩下那个想跑，当他刚转过身就被一脚蹬在屁股上，摔了个狗啃屎。
清洋跑过来，拉起明菲，两人骑上车子飞快的向学校奔去。
“哎呦！可把我吓死了！”当二人到达女生宿舍大门口，明菲捂着自己的胸口，喘着粗气说。
“你赶紧上楼吧！这几个人没敢追过来，他们也没看清咱们的长相，应该没事。”
“行，那你也赶快回宿舍吧，别让他们发现了。”
“没事，我一次就把他们打怕了，估计他们以后再也不敢出去照蛤蟆了！”
清洋回到127，黄宝华正和几个七班的同学在宿舍里打着扑克，他问清洋要不要玩两把，清洋示意不玩了，然后喝了杯水，就去自习了。
这次校运会中，罗慧敏仍旧报了她最擅长的短跑项目——女子100米跑和女子4*100米接力跑。在女子100米跑中，罗慧敏取得了全校第二的好成绩，但在接力赛中，罗慧敏看到自己的队友落后了，她很着急，于是在最后一棒拼了命的跑，同学们给她加油，郭凡也在一旁呐喊，可不知怎的，罗慧敏快到终点时却摔倒了，而且摔得非常狠，人当时就晕过去了。六班的同学们吓坏了，班主任杜红梅老师立刻组织学生把罗慧敏送到了县医院。
运动会还没有散，韩清洋便得知罗慧敏摔伤的消息，他找到了张文、明菲和清泽，几个人一同去看罗慧敏。在县医院的一个四人间病房里，罗慧敏打着吊瓶，人仍旧昏迷不醒，一旁站着郭凡和六班的两个女生。
几人问起了罗慧敏的伤情，郭凡把四人拉到病房外，然后说：“医生说慧敏有点贫血，可能是营养不良造成的。杜老师刚走，她想发动老师和同学们给慧敏捐点款。刚才我们研究了一下，先不通知慧敏家里，因为她母亲身体也不好，还要照顾两个妹妹，来了反而不好。”
“那晚上谁来陪床啊？”
“我们商量好了，”说着，郭凡指了指病房里的两个女生，“她们宿舍的王雨婷和谢晓美一个盯前半夜，一个盯后半夜，我在楼道的长条椅上盯着，也能接送一下他俩，明后天她们宿舍的姐妹们轮班来陪床。”
“这样就好，郭凡，我们先凑点钱，你拿着然后交给杜老师。后面如果还要用钱，咱们再替慧敏想办法。”张文说。
于是四人凑了100多元交给了郭凡。
“啊！”这时病房里有人大叫一声，把楼道里的人也吓了一跳。等几人冲进病房，发现罗慧敏瞪大了眼睛、直勾勾的坐在床上，望着身边的众人。
“你们是谁？我怎么在这里？”
大家看着胡言乱语的罗慧敏，不知所措，最后还是明菲去护士台喊了值班医生和护士。医生在一番检查之后，安慰大家说这应该是脑供血不足造成的暂时性失忆，然后往药液里加了两个针剂，罗慧敏躺了一会便又睡着了。
“大家都站在这也不管什么用，有事我就去叫医生和护士，要不你们先回去吧？”那个叫王雨婷的女生说。
“对呀！清洋，要不你带大家回去吧？”郭凡也附和着。
“郭凡，那慧敏就拜托你了。”说着，张文握住了郭凡的手。
“你们就放心吧！我保证万无一失！”郭凡信誓旦旦地说。
四人出了县医院，准备骑车回学校，明菲却让清泽和张文先回去，她说自己有话要和清洋说，于是张文两人先走了。
“你有什么事要和我说？”
“我还没吃饭呢，要不你请我吃点啥吧？”
“我兜里就留了20块钱和饭票，下周考完试才回家，咱们得省着点花。”
“我又没让你大出血，咱们随便吃点什么得了。”
“要不咱俩吃烩饼，怎么样？”
“我还真没吃过外边的烩饼，炒饭和焖饼倒吃过几回，行，就听你的。”
听到明菲没有异议，清洋狡黠地笑了笑。
“你笑什么？是不是又憋什么坏主意呢？”明菲问。
“我哪敢呀？我是想起了隔壁宿舍的一个笑话，关于烩饼和焖饼的，一会讲给你听，保准你会笑！”
“行，那我就听听你这个笑话，要是不好笑，你得再请我一回。”
“你呀！快赶上周扒皮了！”
两人来到了学校附近的一家快餐店，韩清洋花三块钱点了六两烩饼，并让老板分两个碗盛。老板看了看两个学生，什么话也没说。
“你点六两，够谁吃的？我自己就能吃四两焖饼呢！”明菲抱怨着。
“大姐，这是烩饼，不是焖饼！待会你就知道了！”
过了一会，老板端上来两个大海碗，碗里盛着满满的烩饼，上面飘着葱花和圆白菜丝。
“这两碗是六两烩饼吗？你一定是和老板熟，人家多给你了！”
“小姑娘，这就是六两烩饼，干饼一沾水就发起来了，所以看着多！”老板听着俩人的话，在一旁插嘴道。
“我说什么来着，这够吃了吧？你快尝尝，老板的手艺好着呢！”
俩人吃了几口烩饼，喝了几口汤，清淡的汤水中的确另有一番滋味。明菲催促着：“你快给我讲讲烩饼和焖饼是怎么回事？”
“哦！我们隔壁宿舍有两个吃货，一个叫小慈、另一个叫阿旺，俩人经常打听附近有哪些好吃的，像周边的王记肉饼、赵记扣焖、吴德快餐这些地方，他们经常光顾。这哥俩不仅特别能吃，还很会过，点的饭菜保准一点不剩。那天我从胡新家回来，在这个饭店吃了四两烩饼，感觉很不错，回去就和他俩说了。他俩说改天一定来光顾。结果第二天中午，他俩从外边回来后，下午和晚上的课都没上，连晚饭也没吃，直到晚上大家才知道这俩人吃多了。”
“烩饼还能吃多了？这俩人也真够没出息的！”
“你听我说呀！这二人之前和你一样，只吃过焖饼，阿旺能吃八两焖饼，小慈能吃一斤。他俩中午放学来到这里，分别和老板要了八两和一斤的烩饼，老板还问几个人吃，二人说就俩人吃，老板说他们吃不了，哥俩还不愿意了，嫌老板废话多。老板也不客气，就给他俩做了一斤八两的烩饼，结果端上来七个大海碗，还告诉二人不能糟蹋粮食。二人直愣愣地盯着七只大海碗顿时冒出了冷汗，但是为了不辱没自己吃货的威名，二人心一横，吃！”
清洋顿了顿，然后问明菲：“你猜最后怎么着？他俩吃完了吗？”
“我猜他俩没吃完，一个人怎么也吃不下三四碗啊！”
“你猜错了，他俩就是够狠的，尤其在吃上。二人开始分别吃了两碗，就已经很饱了。看着还剩下的三碗，两人相互鼓励，硬强着每人又干下去一碗，这时俩人已经很难受了，然后同时问了问对方，你还能吃多少？又相互朝对方摇了摇头。这时候老板说话了，不能吃以后就别点这么多，结果俩人跟老板拧上了，每人又分了半碗，使劲灌进了肚子。等俩人走出饭店已经说不出话了，骑车的时候都说肚子疼，到宿舍就倒床上了，别人问什么俩人也不说话，到了晚上洗漱的时候，小慈先缓了过来，阿旺是第二天早上缓过来的，连早操都没敢跑。”
“为什么连早操都没跑？”
“他俩怕一跑就把昨天吃的颠出来！”
“哈哈哈哈......”俩人不禁同时笑出声来。
“你刚才说的那俩哥们是你同学吧？”老板在一旁问到。
“嗯，那俩人从这里吃了一回您的烩饼，我估计这辈子都不敢提烩饼了。”
“你说那天这俩哥们走了，我还挺担心，怕把这哥俩吃坏了，你说人怎么能吃那么多呢？这也就在生产队吃食堂时有过，唉，说这些你们也不知道。”
明菲和清洋吃完烩饼，天已经大黑了，由于今天开了运动会，晚上可以不上自习课，两人漫不经心地推着自行车在街上走。
“你明天还来看罗慧敏吗？”明菲问。
“我想明天下午下课来看她，你呢？”
“我也来，以后你每次来一定要叫着我！”
“怎么还非得叫着你呀？”
“我说过的话你又忘啦！”
“哎呀！明菲，你现在就开始管着我啦，简直是侵犯人权！”
“我不管，反正我得跟着你！”
“好好好，我听你的！”
“清洋，要不咱们去前面的公园坐一会，好吗？”
“坐会就坐会，反正晚上也没啥事。”
两人进了学校旁的一座小公园，公园很幽静，只有几个遛弯的老人，明菲在一个路灯下的长条椅上坐下了，清洋坐在她的身旁。
借着微弱了灯光，清洋仔细地打量着明菲，她已不是和自己一起长大的那个假小子了。乌黑柔顺的齐耳短发盖在她白净的脸上，弯弯的眉毛下一对透亮有神的大眼睛，长长的睫毛微微的颤动着，白皙无瑕的双颊透出淡淡的粉红，双唇像玫瑰花瓣一样娇艳欲滴，这湿润的嘴唇让人真想咬上两口。
“你看什么呢？有你这么看人的嘛？”明菲瞪了清洋一眼。
“不是，我不是看你漂亮吗？”
“你个坏蛋！”说着，明菲抡起拳头要打清洋。
“哈哈，又抓着一对，今天收获可真不小呀！”突然，四个身穿一中高三校服的学生不知从哪窜了出来，把长椅上的二人吓了一跳。
“你们干什么的？”韩清洋站了起来，大声呵斥道。
“哎呦，脾气还不小，谈情说爱被搅合了，心情不好吧？”
“谁谈情说爱了，你们别没事找事，离我们远点！”
“离你们远点也行，俩人拿一百块钱，我们就不打搅你们的好事，也不报告学校，要是不给，别怪我们不客气！”
“不客气又能怎么着？”
“嘿！你这小子还挺犟，要不当哥哥的教教你！”说着，其中一人伸手过来要抓清洋。
韩清洋顺势往旁边一闪，离开了他和明菲所坐的那张椅子。四人见清洋不肯就范，便朝他围拢了过来。
清远一中一直流传着一种校园恶俗，叫做“照蛤蟆”。顾名思义，照蛤蟆就是用手电筒强光照青蛙，因为在突然的强光下，青蛙会暂时失明，很容易被捕捉，所以人们在夏天晚间习惯用照蛤蟆的方式捉青蛙。在清远一中有不少学生谈恋爱，他们在晚间或是来外面的公园、或是到体校的操场，一对对的卿卿我我，搂搂抱抱。这时便有一些学生趁机用手电筒找寻一对对恋人，然后威胁要举报这些恋人，由于怕被学校处理，所以这些恋人大都愿意花钱了事、息事宁人。用手电探照发现情侣，进而敲诈勒索的过程像极了农村晚间照蛤蟆，这就成了这一恶习名称的由来。
今天学校召开运动会，晚上可以不上自习课，几伙高三和高二的学生又出来照蛤蟆了。这四个人仗着人高马大，已经在体校操场捉住了一对，在一番讨价还价后每人分得了十元。他们刚刚到达公园门口，就看到一对身穿高二年级校服的学生坐在长椅上说话，于是窜将出来，欲行敲诈勒索之事。
四人看到这么一个瘦弱的高二男生，本想把他擒住，从身上搜刮一些钱财，可一时间又拿不住他，所以很着急，便围住了清洋。
韩清洋今天虽然跑了5000米，但感觉并不累，这可能得益于他长期在晚自习后练拳的缘故。在昏暗的灯光下，当几人虚张声势围拢上来时，韩清洋瞄准其中一个，飞起一脚就踢在那人脸上，顺势一个肘击又打在旁边一个人头上。剩下两人还没反应过来，这两人就已倒在地上，在他们愣神之际，清洋顺势往一个胖子身上一撞，胖子顿时飞了出去，摔在草丛里，剩下那个想跑，当他刚转过身就被一脚蹬在屁股上，摔了个狗啃屎。
清洋跑过来，拉起明菲，两人骑上车子飞快的向学校奔去。
“哎呦！可把我吓死了！”当二人到达女生宿舍大门口，明菲捂着自己的胸口，喘着粗气说。
“你赶紧上楼吧！这几个人没敢追过来，他们也没看清咱们的长相，应该没事。”
“行，那你也赶快回宿舍吧，别让他们发现了。”
“没事，我一次就把他们打怕了，估计他们以后再也不敢出去照蛤蟆了！”
清洋回到127，黄宝华正和几个七班的同学在宿舍里打着扑克，他问清洋要不要玩两把，清洋示意不玩了，然后喝了杯水，就去自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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