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四月，津海师大的学生宿舍里通上了电话线，学生需要交160元押金才能领来一个座机，此外还要购买201电话卡，用卡上的账号和密码登陆后才能拨打。大部分宿舍的学生交了押金、买了卡，也有个别学生比较机灵、从家里拿来了座机，只买了电话卡而没交押金。
津海大学和外国语大学早在一年前就给学生宿舍安装了电话，明菲特意给了清洋一个账号和密码，而且嘱咐他尽快用完。后来清洋才得知，由于运营公司失误，有一批电话卡的初始密码都一样，这让一些人意识到了这个可乘之机，于是私下低价倒卖黑电话卡的现象十分严重。
宿舍里有了电话，学生们便相互开起了玩笑。经常在半夜时分，309的电话响了，秦桐接通后“喂”了若干声，但那边却没人说话，等到他大发脾气时，那边才传来一群女生们的哄堂大笑，气得男生只好拔了电话线才能安稳睡觉。
师大计算机系今年在实验楼里建了两个新机房，安装了Windows95的操作系统，这已不同于原来的DOS或WIN3系统，它提供了图形化的操作界面、能同时运行多个程序、而且具有硬件即插即用的功能，伴随着Win95的问世，市面上又出现了很多与之匹配的应用软件。学生们看到这个新奇的操作系统，学习兴趣更加浓厚了。但随之也出现了新的烦恼，市面上的正版软件太贵了，随便的一张软件光盘少则几百元、多则上千元，师范生想学这些软件，无奈经济实力不允许。
“唉！哥几个，咱周末去科贸街买盗版盘吗？”晚上，秦桐躺在下铺问众人。
孟刚看了看秦桐，“那些盗版盘行吗？我上周买了一张，装了两次就不能用了，不知道是盘坏了还是怎么回事？”
“你可能没买到好的，有些盘质量就是次！”王晓磊说。
薛艳阁说：“你们去吧！一张盘就三十，我这生活费都不够了。”
“唉，艳阁，孟刚买的毛片怎么样？那天你都看得流鼻血了。”张凯说。
“你别瞎说，我可没流鼻血，不过那些东西是够猛的，看多了受不了！”
“瞧你们那出息，没事净看小毛片，也学学清洋和明宇，搞个对象多好！”
“诶，玉宝，你说得对，这学期我非得搞一个不可！”
“艳阁，看你这架势，有目标了？”胡秀春问。
“我先不告诉哥几个，你们就等着瞧好吧！”
没过几天，薛艳阁真的和系里的一个大一女生谈起了恋爱，只不过这个女生长得特别难看，人不仅胖、而且满脸的疙瘩。当这二人勾肩搭背走在校园里，每当遇到熟人，薛艳阁会马上把不老实的手抽离，装作一副正经的样子。学生会的同学说这个女生家庭条件特别好，她为了进学生会，主动追求的薛艳阁。艳阁也是来者不拒，对女生的付出照单全收，尤其是每天都让这个女朋友给他打饭，让很多同学看不惯，于是系里的学生私下里传说这个学生会副主席喜欢“吃软饭”。
由于这学期辅修课的时间安排、以及周六日晚上要去家教的原因，清洋只能在周五傍晚回家，然后在周六下午上课前返回学校，明菲在周五的晚上也没选修任何课程，于是两人又可以结伴回家了。
入夏前，韩春生就丢掉了双拐、能够正常走路了，只不过每天不能走太多的路、而且不能站太久，否则晚上腰疼的会让他睡不着觉。清洋看到父亲恢复得很好，一颗纠结的心终于踏实了下来。他想只要父亲的饮食起居能自理，即使将来不能从事体力劳动，他也不会害怕了，但这半年来，母亲没黑没白的伺候着父亲，她失眠的毛病又加重了。每周回家，清洋都要把挣到的钱交给母亲，宽慰她不要担心家里的事，自己打工挣的钱就够供给清泽上学了。
期末考试后，学生们放了暑假，清洋每天晚上几乎都要给小喆辅导功课。孩子该上高三了，张阿姨把课时费涨到了每小时15元，每天晚上能有三十元的收入让清洋的干劲更足了。白天除了看书学习、清洋无所事事，他决定去科贸街找个临时工，一来可以接触一下当下流行的软硬件、二来可以多挣点钱补贴家用。
七月底的一天，清洋走在科贸街上，看到很多站在街边东张西望的人，这些人神神秘秘，有的假装走路，来到清洋身边就问一句：“小伙子，看盘吗？”他知道这些人都是卖盗版光盘的，便客气的回绝了。卖盗版光盘是个暴利的买卖，但听说工商查得紧，有时候清洋自己都想干这个临时工。
清洋来到科贸街的赛博大厦前，他听秦桐说过这里面有很多家电脑公司，而且招工的特别多，便走了进去。大厦的一楼是很多有点名气的小公司，大多干一些网络布线、软件编写、网站开发、硬件维护的业务。他在一个叫“先锋科技”公司门前居然遇到了去年毕业的王津。
王津看到清洋也很吃惊，便把他领到了公司里一个四面是玻璃的接待室，在询问了清洋的来意后，王津点上了一颗烟，询问清洋抽不抽，看到对方摆了摆手，便给清洋倒了一杯水。
“清洋，你说干计算机这行有前途吗？”王津吐了一个烟圈，长长的叹了口气。
“我说不好，但是看你现在挺风光的！”
“风光，风光个屁呀！这都是外表。大学时候咱没好好学，即使好好学也学不到什么，你明白我说这话什么意思吗？”
“我明白，咱们系那帮教授基本都是混子，教不了什么真东西！”
“唉！对喽，你现在明白还不算晚，如果真想学就在大三和大四好好学学编程。”说着，王津指了指隔壁一间大玻璃屋子里的几个人，“你看这几个没有，都是津大毕业的程序员，一个月就挣五六千呢！”
清洋转头看了看，隔壁有五个人，每个人都坐在一台高档的台式机前，不停地敲击着键盘，偶尔查阅一下资料或是沉思一会，他又看了看王津，“你在这个公司里做什么？看你这架势像个管理层了！”
“别瞎说了，我现在就是个业务经理，负责咱们全市的学校业务。”王津笑了笑，“听着很高大上吧？其实我就是个找活的，得经常去下面学校里拉业务，明白吗？就这个工作还是系里推荐的，咱们系毕业的，哪个公司敢用啊！”
“我看你前途无量，将来一定比隔壁这帮人要强！”
“你别安慰我了，我这一个月保底才八百，跑来业务有提成，没有业绩那点钱根本不够花！”王津又点了一颗烟，“唉，清洋，你看隔壁这帮哥们有什么特点？”
“有什么特点？”清洋又仔细观察了一番，“我看他们长得都挺成熟的，但是看脸上表情却感觉他们应该很年轻。”
“对喽！你的观察力真强，我告诉你吧！你看那两个谢顶的哥们没有，刚刚三十出头，玩程序这个工作是相当的耗脑力，有时一个项目过不去，能把人折腾死，干咱们这行就相当于在吃青春饭，三十几岁熬上个主管还好说点，如果一直干程序员，早晚有卸磨杀驴的那一天！”
“这么可怕啊！那我都得考虑一下要不要学了！”
“你也别胆小，你不是师范生吗？将来毕了业不也得回去教书吗？你要是毕业时有本事就出口、真能挣大钱，如果没本事就老老实实回去教书！”
清洋怕待太长时间而打搅王津的工作，便起身告辞，说有时间再来找他。王津把他送出门外，告诉他第一次来好好转转这个大厦的一至三楼，如果真找不到合适的短工，自己可以帮忙介绍一下。
辞别了王津，清洋思索着他说的话，在一楼转悠了一圈，然后上了大厦的二楼。二楼是清一色的柜台，每个柜台都自成一个小公司，而且每个公司居然都有自己的名字。但这些所谓的电脑公司大多是在卖一些兼容机、二手机，或卖一些散件，或是搞一些维修，有的甚至明目张胆地把盗版光盘摆在了柜台上让顾客挑选。
“检查的来啦！”不知谁大喊一声，顿间很多柜台上的人急忙收拾着台上的东西。也不知从哪窜出来很多身着短袖制服的人，这些人马上占据了很多柜台，喝止了慌乱中收拾东西的人，然后把一篮篮的光盘扔到中间的过道上。没收这些光盘还不算完，每个柜台的负责人都被带走了，旁边的人小声嘀咕着：“又得罚三千了，这礼拜都两回了，你说这买卖还怎么做呀！”
眼前突发的一幕把清洋震惊了，他不知道该怜惜那些铤而走险的商家、还是该赞颂这些雷厉风行的执法者。待硝烟散去，他走上了三楼，三楼大多是卖一些散件的，显得死气沉沉，他转了一圈又下了楼。刚走到二楼的一个柜台旁，一个声音叫了他一声，“小洋，你上这干嘛来了？”
清洋诧异的抬起头，看到表哥刘学明站在不远处，他手里拿着一把刷子和一个线路板，正朝自己呵呵的笑。清洋走上前，问到：“表哥，你怎么在这里？”
“我的公司就在这里呀！你跟我过来！”说着话，学明把清洋领到了一个柜台前。
“表嫂，你也在这里呀！最近都挺好吧？”
“哎呀，是清洋来了，我们都挺好的，你们是不是放暑假了？”
“嗯，放暑假了，我不知道你们在这，要知道我早就来了！”
“唉，小洋，我老舅最近怎么样，腰好了吗？”
“嗯，现在能正常走路了，就是还干不了体力活。”
“这伤就得慢慢养，来，这边坐坐！”说话间，刘学明倒了一杯水，让清洋和他坐在柜台里面，哥俩聊了起来。
在谈话中，清洋得知学明和王艳在结婚后想来津海发展，便卖掉了大蒲洼集市上的家电维修部。这两年计算机技术迅猛的发展，学明也跟随着这股浪潮发展了起来，就像那句谚语所说“人走时气马走膘，兔走时气枪也伤不着”。人一旦运气好了，干什么都会顺利、都会发财，而刘学明这段时间就踏上了这股好运气。
津海大学和外国语大学早在一年前就给学生宿舍安装了电话，明菲特意给了清洋一个账号和密码，而且嘱咐他尽快用完。后来清洋才得知，由于运营公司失误，有一批电话卡的初始密码都一样，这让一些人意识到了这个可乘之机，于是私下低价倒卖黑电话卡的现象十分严重。
宿舍里有了电话，学生们便相互开起了玩笑。经常在半夜时分，309的电话响了，秦桐接通后“喂”了若干声，但那边却没人说话，等到他大发脾气时，那边才传来一群女生们的哄堂大笑，气得男生只好拔了电话线才能安稳睡觉。
师大计算机系今年在实验楼里建了两个新机房，安装了Windows95的操作系统，这已不同于原来的DOS或WIN3系统，它提供了图形化的操作界面、能同时运行多个程序、而且具有硬件即插即用的功能，伴随着Win95的问世，市面上又出现了很多与之匹配的应用软件。学生们看到这个新奇的操作系统，学习兴趣更加浓厚了。但随之也出现了新的烦恼，市面上的正版软件太贵了，随便的一张软件光盘少则几百元、多则上千元，师范生想学这些软件，无奈经济实力不允许。
“唉！哥几个，咱周末去科贸街买盗版盘吗？”晚上，秦桐躺在下铺问众人。
孟刚看了看秦桐，“那些盗版盘行吗？我上周买了一张，装了两次就不能用了，不知道是盘坏了还是怎么回事？”
“你可能没买到好的，有些盘质量就是次！”王晓磊说。
薛艳阁说：“你们去吧！一张盘就三十，我这生活费都不够了。”
“唉，艳阁，孟刚买的毛片怎么样？那天你都看得流鼻血了。”张凯说。
“你别瞎说，我可没流鼻血，不过那些东西是够猛的，看多了受不了！”
“瞧你们那出息，没事净看小毛片，也学学清洋和明宇，搞个对象多好！”
“诶，玉宝，你说得对，这学期我非得搞一个不可！”
“艳阁，看你这架势，有目标了？”胡秀春问。
“我先不告诉哥几个，你们就等着瞧好吧！”
没过几天，薛艳阁真的和系里的一个大一女生谈起了恋爱，只不过这个女生长得特别难看，人不仅胖、而且满脸的疙瘩。当这二人勾肩搭背走在校园里，每当遇到熟人，薛艳阁会马上把不老实的手抽离，装作一副正经的样子。学生会的同学说这个女生家庭条件特别好，她为了进学生会，主动追求的薛艳阁。艳阁也是来者不拒，对女生的付出照单全收，尤其是每天都让这个女朋友给他打饭，让很多同学看不惯，于是系里的学生私下里传说这个学生会副主席喜欢“吃软饭”。
由于这学期辅修课的时间安排、以及周六日晚上要去家教的原因，清洋只能在周五傍晚回家，然后在周六下午上课前返回学校，明菲在周五的晚上也没选修任何课程，于是两人又可以结伴回家了。
入夏前，韩春生就丢掉了双拐、能够正常走路了，只不过每天不能走太多的路、而且不能站太久，否则晚上腰疼的会让他睡不着觉。清洋看到父亲恢复得很好，一颗纠结的心终于踏实了下来。他想只要父亲的饮食起居能自理，即使将来不能从事体力劳动，他也不会害怕了，但这半年来，母亲没黑没白的伺候着父亲，她失眠的毛病又加重了。每周回家，清洋都要把挣到的钱交给母亲，宽慰她不要担心家里的事，自己打工挣的钱就够供给清泽上学了。
期末考试后，学生们放了暑假，清洋每天晚上几乎都要给小喆辅导功课。孩子该上高三了，张阿姨把课时费涨到了每小时15元，每天晚上能有三十元的收入让清洋的干劲更足了。白天除了看书学习、清洋无所事事，他决定去科贸街找个临时工，一来可以接触一下当下流行的软硬件、二来可以多挣点钱补贴家用。
七月底的一天，清洋走在科贸街上，看到很多站在街边东张西望的人，这些人神神秘秘，有的假装走路，来到清洋身边就问一句：“小伙子，看盘吗？”他知道这些人都是卖盗版光盘的，便客气的回绝了。卖盗版光盘是个暴利的买卖，但听说工商查得紧，有时候清洋自己都想干这个临时工。
清洋来到科贸街的赛博大厦前，他听秦桐说过这里面有很多家电脑公司，而且招工的特别多，便走了进去。大厦的一楼是很多有点名气的小公司，大多干一些网络布线、软件编写、网站开发、硬件维护的业务。他在一个叫“先锋科技”公司门前居然遇到了去年毕业的王津。
王津看到清洋也很吃惊，便把他领到了公司里一个四面是玻璃的接待室，在询问了清洋的来意后，王津点上了一颗烟，询问清洋抽不抽，看到对方摆了摆手，便给清洋倒了一杯水。
“清洋，你说干计算机这行有前途吗？”王津吐了一个烟圈，长长的叹了口气。
“我说不好，但是看你现在挺风光的！”
“风光，风光个屁呀！这都是外表。大学时候咱没好好学，即使好好学也学不到什么，你明白我说这话什么意思吗？”
“我明白，咱们系那帮教授基本都是混子，教不了什么真东西！”
“唉！对喽，你现在明白还不算晚，如果真想学就在大三和大四好好学学编程。”说着，王津指了指隔壁一间大玻璃屋子里的几个人，“你看这几个没有，都是津大毕业的程序员，一个月就挣五六千呢！”
清洋转头看了看，隔壁有五个人，每个人都坐在一台高档的台式机前，不停地敲击着键盘，偶尔查阅一下资料或是沉思一会，他又看了看王津，“你在这个公司里做什么？看你这架势像个管理层了！”
“别瞎说了，我现在就是个业务经理，负责咱们全市的学校业务。”王津笑了笑，“听着很高大上吧？其实我就是个找活的，得经常去下面学校里拉业务，明白吗？就这个工作还是系里推荐的，咱们系毕业的，哪个公司敢用啊！”
“我看你前途无量，将来一定比隔壁这帮人要强！”
“你别安慰我了，我这一个月保底才八百，跑来业务有提成，没有业绩那点钱根本不够花！”王津又点了一颗烟，“唉，清洋，你看隔壁这帮哥们有什么特点？”
“有什么特点？”清洋又仔细观察了一番，“我看他们长得都挺成熟的，但是看脸上表情却感觉他们应该很年轻。”
“对喽！你的观察力真强，我告诉你吧！你看那两个谢顶的哥们没有，刚刚三十出头，玩程序这个工作是相当的耗脑力，有时一个项目过不去，能把人折腾死，干咱们这行就相当于在吃青春饭，三十几岁熬上个主管还好说点，如果一直干程序员，早晚有卸磨杀驴的那一天！”
“这么可怕啊！那我都得考虑一下要不要学了！”
“你也别胆小，你不是师范生吗？将来毕了业不也得回去教书吗？你要是毕业时有本事就出口、真能挣大钱，如果没本事就老老实实回去教书！”
清洋怕待太长时间而打搅王津的工作，便起身告辞，说有时间再来找他。王津把他送出门外，告诉他第一次来好好转转这个大厦的一至三楼，如果真找不到合适的短工，自己可以帮忙介绍一下。
辞别了王津，清洋思索着他说的话，在一楼转悠了一圈，然后上了大厦的二楼。二楼是清一色的柜台，每个柜台都自成一个小公司，而且每个公司居然都有自己的名字。但这些所谓的电脑公司大多是在卖一些兼容机、二手机，或卖一些散件，或是搞一些维修，有的甚至明目张胆地把盗版光盘摆在了柜台上让顾客挑选。
“检查的来啦！”不知谁大喊一声，顿间很多柜台上的人急忙收拾着台上的东西。也不知从哪窜出来很多身着短袖制服的人，这些人马上占据了很多柜台，喝止了慌乱中收拾东西的人，然后把一篮篮的光盘扔到中间的过道上。没收这些光盘还不算完，每个柜台的负责人都被带走了，旁边的人小声嘀咕着：“又得罚三千了，这礼拜都两回了，你说这买卖还怎么做呀！”
眼前突发的一幕把清洋震惊了，他不知道该怜惜那些铤而走险的商家、还是该赞颂这些雷厉风行的执法者。待硝烟散去，他走上了三楼，三楼大多是卖一些散件的，显得死气沉沉，他转了一圈又下了楼。刚走到二楼的一个柜台旁，一个声音叫了他一声，“小洋，你上这干嘛来了？”
清洋诧异的抬起头，看到表哥刘学明站在不远处，他手里拿着一把刷子和一个线路板，正朝自己呵呵的笑。清洋走上前，问到：“表哥，你怎么在这里？”
“我的公司就在这里呀！你跟我过来！”说着话，学明把清洋领到了一个柜台前。
“表嫂，你也在这里呀！最近都挺好吧？”
“哎呀，是清洋来了，我们都挺好的，你们是不是放暑假了？”
“嗯，放暑假了，我不知道你们在这，要知道我早就来了！”
“唉，小洋，我老舅最近怎么样，腰好了吗？”
“嗯，现在能正常走路了，就是还干不了体力活。”
“这伤就得慢慢养，来，这边坐坐！”说话间，刘学明倒了一杯水，让清洋和他坐在柜台里面，哥俩聊了起来。
在谈话中，清洋得知学明和王艳在结婚后想来津海发展，便卖掉了大蒲洼集市上的家电维修部。这两年计算机技术迅猛的发展，学明也跟随着这股浪潮发展了起来，就像那句谚语所说“人走时气马走膘，兔走时气枪也伤不着”。人一旦运气好了，干什么都会顺利、都会发财，而刘学明这段时间就踏上了这股好运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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