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风之路（5）
“是啊，只是……”
殿主长叹，有些话说不出口，“明明战火已经结束了，战火的余波却依旧影响着我们。”
“有些事情从一开始，从一开始就错了，我们自以为正确实际上却是错误地前行……终究也只能说一声世事无常了。异界诸神世代垂涎沧溟，妄自掀起战火，这我们控制不了。”
玄闻言摇摇头，他不这么想。
“可有些事我可以……有些事情我可以控制的！我明明应该要理解她的，不该让我们之间的误会增大，我也不该因为一时的心冷而远离她……那时我们曾经誓言要共度一生，不离不弃，可最终……”
“到了那个时候，我才明白，我才明白我的感情从未消退。终究是我们两人的误会毁掉了我们的一生。”
“可这……这误会，这怎么说得清呢？”殿主摇摇头，“你们俩都太顽固了，谁也不肯先低头，本来只要你们谁先低个头说清楚就好了……到了如今，就这样算了，不必再说了。”
殿主想起某些久远的记忆，那个女孩也曾影响过他。
玄与她初次相遇的时候，他自己也就在一旁。当时正值登临沧溟殿殿主后不久，只是面对她这容颜，本来坚固的道心也有几分不稳。后来窥明自己心意，也是的的确确动心了，所以也曾试着追求……
再然后就被拒绝了，知道了她心意不在于他。经历了第一次情场示意，后来也就暂时放下，借口人皇宫事务暂时离去。
再到后来，又一次有两人的消息却是数年后。玄与她大婚，因为此刻已经真正放下，他便欣然接收了两人的请柬。
两人的婚礼很快在南部群山举行。他去时，两人可是皆着盛装迎接，站在那里笑语盈盈，怎么看都是有情人终成眷属的样子……再后来，两人性情不和产生种种误会，竟是延续许多年，到最后逝去的时候，两人心意才再一次……
殿主凝望故友，想起那日的婚礼、想起这时的满地鸡毛，却也只能在心底道一声无奈奈何。说到底谁做错了，或许谁也没有错吧。
两人相逢到大婚，一切看起来都那么的美好，可这美好竟然最终在这种种中沦为无法言说……他依旧记得那时祝愿两人的贺词，依稀应该是：‘相逢盛却无数，执手共白头！此生天涯作咫尺，此情绵绵不可摧！’
可终究到了如今，尘埃落定，无可奈何。
殿主终究是欲言又止，他实在是有很多话想去说出来，可他做不到。他勉强一笑，承诺不再亲手去抓捕那少年和少女。
殿主转身离开，心中却是百感交集。忽然心中一动，两道人影闪过，其间种种交织……他轻声念道：
人死成空初相识，今日方知此心真。
可怜佳人归尘去，独守故园空回首。
----
玄笑了笑，他还是护住了那个孩子，接下来就看他的了。
视线尽头，殿主走的颤颤巍巍。在这一刻，他那么像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但其实他还远不到那个时候。他在不久之后，将握住庞大的权力，一场血雨将在眼前。
玄看着老友消失，微微叹气。他凝望着那条小径，好长好长一段时间……他回过神来再看一眼，老友早已离开，小径上空荡荡的，只有飘零的落叶在那里随风舞动。
玄忽地恍然失神，眼角一颗晶莹的泪珠滑落了。恍惚间，飘零的落叶里仿佛映出了一位女子的笑靥。那是一生挚爱，可这四个字终究抵不过阴差阳错。
他后来才知道，昔年婚后，原来她总是在傍晚时分在屋檐下眺望。
她等了那么多年，等他走过归家之路，等他来到她的身旁……
可这一等，便是一生。
他一直凝望，就像是当初她凝望这条小径。可她没有等到他，他又怎么能够等到她。
-----
万里之外，雷泽上空。
太阳渐渐西沉，那炙热耀眼的光辉有所减少，但仍在发挥着余热。
风蝶群正在湖面上，其实说是海也没有什么关系。
一眼望去，在太阳的余晖下，金黄的波浪翻滚着绵延千里。在视线的尽头，那太阳似乎要被湖水所吞噬，橘红色的湖水是在沸腾，湖面和天空的界限也无法辨认。
深处还有些许黑点，也看不太清，估摸应是那是湖中的小岛。
虽然正是夏日，但是岸边出乎意料的不再苍翠。
高大的古木盘亘，而叶子却都是金黄金黄的。微风从湖面吹向岸边，带了些潮气。不少叶子也随风落下，在风中盘旋，缓慢地飘落。落叶不时碰到一起，发出清脆悦耳的响声，倒是有点像是风摇铃铛一般。
霄看了会熟悉的景色，只觉惬意无比，仿佛陷在了软绵绵的白云里。
她慢慢闭上了眼眸，云端的清风吹起她的秀发，在如玉般的脸颊游动。纤细的玉手在身侧微微张开，她真的超级喜欢这种感觉，清风轻轻拂过身躯的柔和。
昭站在她的身旁，本来是想要看看雷泽。
不过显然一旁的那道修长的身影更好看，她像是无尽漩涡一般吸引着周围的一切……他的目光最终偏向了身旁的女孩，他不由望向她。
在晚霞萦绕之下，这个闭上双眸静静矗立的女孩似乎融入了这片天空。他莫名感受到一种仿佛世界崩塌一切也会就此延续的平静，他也学着她的样子，微微仰起头闭上了双眸，任由微风轻轻拂面，感受着风的气息。
似乎一切都变得温和了，只是在这样的温和里，心底忽地闪过丝说不清的东西……他缓缓望向远方，再也抓不住那仿若远去的飞鸟一般翩然离去的隐晦念头。
昭目光越过壮阔的山海，依旧落在了她的脸庞。
就算是时间的流逝也仿佛停滞，他静静站在一旁。
霄慢慢睁开眼眸，她觉得今日也很累了，在心里吐槽风蝶有些难以操控。好在伴着清风的过程让她恢复了不少，驱走了全身的劳累，满血复活。
她察觉到了昭的目光，冲着他欣然一笑，让昭瞬间退了几步，她满意地招手，明知故问，“怎么了？”
昭扭头望向天边的橙红色晚霞，“没什么，我只是有点没站稳，然后就退了几步，不用在意的。”
“没站稳啊？”
霄小声重复，毫不留情地露出戏谑的笑容。
她走上前拍拍昭，在他的耳边小声说：“那你可要稳一点，没站稳的话，就麻烦了，到时候总是看着别处可是会摔坑里的，那时就不可爱了哦！”
殿主长叹，有些话说不出口，“明明战火已经结束了，战火的余波却依旧影响着我们。”
“有些事情从一开始，从一开始就错了，我们自以为正确实际上却是错误地前行……终究也只能说一声世事无常了。异界诸神世代垂涎沧溟，妄自掀起战火，这我们控制不了。”
玄闻言摇摇头，他不这么想。
“可有些事我可以……有些事情我可以控制的！我明明应该要理解她的，不该让我们之间的误会增大，我也不该因为一时的心冷而远离她……那时我们曾经誓言要共度一生，不离不弃，可最终……”
“到了那个时候，我才明白，我才明白我的感情从未消退。终究是我们两人的误会毁掉了我们的一生。”
“可这……这误会，这怎么说得清呢？”殿主摇摇头，“你们俩都太顽固了，谁也不肯先低头，本来只要你们谁先低个头说清楚就好了……到了如今，就这样算了，不必再说了。”
殿主想起某些久远的记忆，那个女孩也曾影响过他。
玄与她初次相遇的时候，他自己也就在一旁。当时正值登临沧溟殿殿主后不久，只是面对她这容颜，本来坚固的道心也有几分不稳。后来窥明自己心意，也是的的确确动心了，所以也曾试着追求……
再然后就被拒绝了，知道了她心意不在于他。经历了第一次情场示意，后来也就暂时放下，借口人皇宫事务暂时离去。
再到后来，又一次有两人的消息却是数年后。玄与她大婚，因为此刻已经真正放下，他便欣然接收了两人的请柬。
两人的婚礼很快在南部群山举行。他去时，两人可是皆着盛装迎接，站在那里笑语盈盈，怎么看都是有情人终成眷属的样子……再后来，两人性情不和产生种种误会，竟是延续许多年，到最后逝去的时候，两人心意才再一次……
殿主凝望故友，想起那日的婚礼、想起这时的满地鸡毛，却也只能在心底道一声无奈奈何。说到底谁做错了，或许谁也没有错吧。
两人相逢到大婚，一切看起来都那么的美好，可这美好竟然最终在这种种中沦为无法言说……他依旧记得那时祝愿两人的贺词，依稀应该是：‘相逢盛却无数，执手共白头！此生天涯作咫尺，此情绵绵不可摧！’
可终究到了如今，尘埃落定，无可奈何。
殿主终究是欲言又止，他实在是有很多话想去说出来，可他做不到。他勉强一笑，承诺不再亲手去抓捕那少年和少女。
殿主转身离开，心中却是百感交集。忽然心中一动，两道人影闪过，其间种种交织……他轻声念道：
人死成空初相识，今日方知此心真。
可怜佳人归尘去，独守故园空回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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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笑了笑，他还是护住了那个孩子，接下来就看他的了。
视线尽头，殿主走的颤颤巍巍。在这一刻，他那么像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但其实他还远不到那个时候。他在不久之后，将握住庞大的权力，一场血雨将在眼前。
玄看着老友消失，微微叹气。他凝望着那条小径，好长好长一段时间……他回过神来再看一眼，老友早已离开，小径上空荡荡的，只有飘零的落叶在那里随风舞动。
玄忽地恍然失神，眼角一颗晶莹的泪珠滑落了。恍惚间，飘零的落叶里仿佛映出了一位女子的笑靥。那是一生挚爱，可这四个字终究抵不过阴差阳错。
他后来才知道，昔年婚后，原来她总是在傍晚时分在屋檐下眺望。
她等了那么多年，等他走过归家之路，等他来到她的身旁……
可这一等，便是一生。
他一直凝望，就像是当初她凝望这条小径。可她没有等到他，他又怎么能够等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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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里之外，雷泽上空。
太阳渐渐西沉，那炙热耀眼的光辉有所减少，但仍在发挥着余热。
风蝶群正在湖面上，其实说是海也没有什么关系。
一眼望去，在太阳的余晖下，金黄的波浪翻滚着绵延千里。在视线的尽头，那太阳似乎要被湖水所吞噬，橘红色的湖水是在沸腾，湖面和天空的界限也无法辨认。
深处还有些许黑点，也看不太清，估摸应是那是湖中的小岛。
虽然正是夏日，但是岸边出乎意料的不再苍翠。
高大的古木盘亘，而叶子却都是金黄金黄的。微风从湖面吹向岸边，带了些潮气。不少叶子也随风落下，在风中盘旋，缓慢地飘落。落叶不时碰到一起，发出清脆悦耳的响声，倒是有点像是风摇铃铛一般。
霄看了会熟悉的景色，只觉惬意无比，仿佛陷在了软绵绵的白云里。
她慢慢闭上了眼眸，云端的清风吹起她的秀发，在如玉般的脸颊游动。纤细的玉手在身侧微微张开，她真的超级喜欢这种感觉，清风轻轻拂过身躯的柔和。
昭站在她的身旁，本来是想要看看雷泽。
不过显然一旁的那道修长的身影更好看，她像是无尽漩涡一般吸引着周围的一切……他的目光最终偏向了身旁的女孩，他不由望向她。
在晚霞萦绕之下，这个闭上双眸静静矗立的女孩似乎融入了这片天空。他莫名感受到一种仿佛世界崩塌一切也会就此延续的平静，他也学着她的样子，微微仰起头闭上了双眸，任由微风轻轻拂面，感受着风的气息。
似乎一切都变得温和了，只是在这样的温和里，心底忽地闪过丝说不清的东西……他缓缓望向远方，再也抓不住那仿若远去的飞鸟一般翩然离去的隐晦念头。
昭目光越过壮阔的山海，依旧落在了她的脸庞。
就算是时间的流逝也仿佛停滞，他静静站在一旁。
霄慢慢睁开眼眸，她觉得今日也很累了，在心里吐槽风蝶有些难以操控。好在伴着清风的过程让她恢复了不少，驱走了全身的劳累，满血复活。
她察觉到了昭的目光，冲着他欣然一笑，让昭瞬间退了几步，她满意地招手，明知故问，“怎么了？”
昭扭头望向天边的橙红色晚霞，“没什么，我只是有点没站稳，然后就退了几步，不用在意的。”
“没站稳啊？”
霄小声重复，毫不留情地露出戏谑的笑容。
她走上前拍拍昭，在他的耳边小声说：“那你可要稳一点，没站稳的话，就麻烦了，到时候总是看着别处可是会摔坑里的，那时就不可爱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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