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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只问对错

    走出牛角镇还不到一里地,陈年听到了身后急促的马蹄声,回头看去,之前那灰袍男人带着三人骑着马向这边疾驰而来。

    陈年转过身,将言念护在身后,面对着四匹奔马而立。

    原以为今天这事那灰袍男人没有当场发作,就算过去了,没想到竟然还叫了帮手,陈年心里顿时生出了几分火气。

    灰袍男人没有陈年那么好的目力,而且他们一行目标更大一些,比陈年要晚一些发现对方,待他看见陈年的时候,陈年已经面对而立。

    灰袍男人一手拉着缰绳,一手指着陈年,对边上那个穿着白袍的年轻男子说道:“余师兄,就是那小子。”

    虽说灰袍男人这样看着年纪更大,叫一位看上去比他小上不少的年轻男子为师兄,会有些奇怪。

    但这在修真界,到也不算少见,炼气士修到金丹期之后,会有一次类似脱胎换骨的巨大蜕变,虽然不乏一些炼气士喜欢以长者面容示人。

    但炼气士之中,皮相好的,尤其是女炼气士,还是喜欢以最鲜亮的面容见人的。

    不过,这灰袍男人和这余姓男子就不是这种情况了。

    那灰袍男人姓孙名二,是云麓宗一名杂役弟子,虽说看着有弟子两字,其实不尽然。

    这杂役弟子说白了就是,每次宗门收徒之时筛选出来的没有修行资质,但又不愿意再回去的一些人。

    宗门弟子,哪怕只是一名小小的外门弟子,也是要先以修行为重。但不管是宗门还是俗世,人一多,那就免不了会有许多杂活。

    这个时候,这些人就派上用场了,宗门会给他们一个杂役弟子的名头,再每月发放一定数额的银两,让他们来为宗门弟子服务。

    宗门弟子又分,道子,核心,内门,外门,四个级别。

    外门弟子数量最多,一般情况下,一名杂役弟子会负责包揽数名外门弟子的生活起居。

    到了内门弟子,那变化就大了,虽然同样也是一名杂役弟子负责数人,但此时的杂役弟子会有各自不同的分管,好比如分为打扫屋院,采买生活必须,以及各种杂活。

    到了核心弟子,那就更夸张了,宗门对于这类天赋资质皆为上乘的弟子,极为在乎,专门会有三名杂役弟子,负责一位核心弟子的生活起居。

    至于每个宗门只有一位的道子,就已经不是杂役弟子可以见到的了。宗门对于道子的在乎程度,远不是前面这三类的弟子可比的,那是真正的未来将要继承宗门道统的人选,不是绝对信任的人选,根本不会有接近道子的机会。

    孙二专门负责替内门弟子做一些跑腿的活,地位虽然算不上高,但因为能够直接接触到内门弟子的关系,在一众杂役弟子甚至外门弟子之中,还是颇有人缘的。

    这一次,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孙二特地搭上了人情,请动了这位外门弟子中可以排在前列的余师兄出马。

    至于另外两个,是在俗世练过几年外家功夫的杂役弟子,顺便被孙二喊了过来助阵。

    余师兄闻言看了一眼陈年,对着孙二说道:“去试试底子。”

    孙二听后,给了边上一人个眼神。

    边上那人身材壮硕,余师兄的话他也听在耳里,这时在看到孙二的眼神示意,自是正合他意,用力一甩马鞭,一骑当先冲出四人队伍。

    陈年看着抢先冲过来的一人一骑,脚下纹丝未动,双眼静静地看着那枣红马越来越近。

    十丈,五丈,三丈。

    直到快接近一丈距离的时候,那人竟然也没有丝毫减速的意思,陈年心头大火。

    右脚微微用劲,向前跨出一步,接着右手化掌向前一掌推出。

    在那枣红马的嘶叫声和马上之人的惊呼声中,连人带马向后腾飞而去。

    眼看着那一人一马就要撞上余姓男子的时候,余姓男子手中夹着一张符纸飞出。

    符纸飞至,倒飞着的一人一马犹如被一双大手接着一般,止住了退势。

    卸力符。

    陈年一眼便认出了对方所用的符箓,不过陈年原本便没怎么出力,被这样一张低阶符箓化解,倒也没什么可奇怪的。

    余姓男子操纵着胯下的乌黑骏马高高跨起,越过此刻已经跌在地上的人和马后,停在陈年面前,看着陈年问道。

    “武者?”

    陈年手伸到背后,轻轻拍了拍言念,示意退后,看着余姓男子,说道:“正是。”

    余姓男子高高在上的看着陈年,语气带着斥责之意:“我且问你,为何抢我云麓宗的东西?”

    陈年看了眼余姓男子身后的孙二,说道:“我要说明的事,我并没有抢,我是花了银子买下来的。这一点,你身后那个应该最清楚不过,是他超过了约定期限未去取,那这件东西他就已经不算他的了,我用真金白银把它买回来,如何能算是抢?

    至于你说的云麓宗,那就更没听他说过了。”

    余姓男子侧头看了眼,眼神有些躲闪的孙二,心里已经大概明白是怎么回事,不过他也没有开口问孙二,而是和陈年说道:“之前没听过没关系,现在你听到了就行,只要你把缎子交出来,我云麓宗一分银子都不会少你的。”

    陈年笑了笑说道:“一口一个云麓宗,怎么,打算以势压人?”

    “你可以这么理解。”余姓男子看着陈年的时候,眼神之中带着一丝不屑。

    余姓男子在说这句话的时候,自然而然的流露出一丝傲气,在整个燕国,你可以不知道如今的燕国国君是谁,但你要是不知道云麓宗,那只会被人笑话。

    陈年说道:“既然你要这么说,那我只能告诉你,痴心妄想!”

    余姓男子眼睛眯起,看着陈年,语气又冷上几分:“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一个泥腿子,哪来的底气?”

    陈年语气平缓,说道:“我当然知道我在说什么,我做事情,只问对错,不论对谁,这便是我的底气。”

    “好好好,今日我余傅便让你知道,在燕国,云麓宗要比你嘴里的对错更为重要!”余傅不怒反笑,看着陈年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