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血仇
八年前，冶城外一猎户人家，男主人叫洪仲春。他今日领了一陌生男子回家。那男子说自己从北边逃到这的，家里遭了荒，饿极了去偷大户人家的米面结果被弄瞎了左眼。
洪仲春看他实在可怜就把他领回家了。他看这男子正值壮年，而洪仲春家里父亲年岁已大，最小的儿子还不能帮他打猎，只能和他两个姐姐捡捡柴火。洪仲春心想，今天救他一命，日后有个照应有人帮忙也更好些。
“你叫什么名字？”男孩歪着头看着这个不认识的陌生男子，他脸上的伤疤有些恐怖，男孩的两个姐姐都有些害怕他。但男孩似乎并不在意这些。
“我叫阿丑，你叫我丑叔。”
“丑叔，我叫洪三。”
“你不怕我？”那叫自己阿丑的男子有些惊讶。
洪三摇了摇头，他看到二姐姐招手让自己过去，二姐姐表情有些紧张，似乎不想让洪三与这男子太亲近。
男子生硬的拍了拍洪三的脑袋让他去找他阿姐了。
十日后的清晨，洪三随大姐二姐去山上捡柴，父亲嘱咐他们不要去太深的山林，否则容易碰到野兽，只沿着林子边缘捡些柴便好。
洪三不如两个姐姐勤快，他总是容易分心。这不，追着一只野兔四处乱跑。大姐二姐回头没找到洪三都急哭了，两人最终想着还是回家叫爹娘一起来找。
洪三这边，野兔终究还是跑掉了，洪三也终于发现自己跑的有些太远了，不过他是大山里长大的孩子，虽然有些惊慌，但他还是尝试着原路返回，按照记忆中的方向往家里走去。
不知绕了多少路，洪三终于走回了自己认识的路上，他的心总算是放下了，看了眼头上的太阳，时间应该是午后了。远远看到家，洪三兴奋地一路小跑。
“阿姐，我回来了！”
大姐二姐都没有回应，她们倒在院子口，脖子上有一个巨大的塌陷的手印。
父亲母亲还有爷爷也倒在不远处，父亲背上插着一柄斧子，周围一地红色。
……
砰！床边的破刀掉落。
梦中惊起的是洪川，这个梦他不知道做过多少次了。自那日之后，他便成了孤儿。也是从那日起，那个自称丑叔的男人也再也没有出现过。
洪川只能认为是他，一定是他，是他杀了父亲、母亲、爷爷和两个姐姐。
白日里，洪川在从义父那里知道了事情经过之后便想立刻去找那雁山来的黄衫女子，可没有寻到，他想寻问那女子去了何处，许是他心急，话语中透出了急躁，那五个男子对他态度有些恶劣。
“有些人不是你想见便能见的。”为首的玉冠男子丢下了这句话后便再也没说话了。
洪川没有怒，他那时只是在思考齐泽究竟是不是他在找的人。而为首那男子似乎以为洪川怕了他，轻蔑地哼了一声便不再搭理他了。
呼——长出了一口气，洪川尽量让自己冷静了下来，看着窗外明月，他的心久久不能平静，齐泽九年前叛出雁山，八年前逃到冶城附近，被父亲收留，时间对的上！伤疤在左侧，从眉骨到脸颊，特征也对的上！
八年了，洪川每次到家人坟前祭拜起誓的话都是一样的，找到仇人，亲手为父母姐姐报仇。
虽然洪川从未放弃，但无论一个人心智如何坚韧，八年来从来没有一丝进展总是很容易让人沮丧放弃的。可如今终于有了一点仇人的消息，他一定不会让这个机会从他眼前溜过。
……
翌日，正堂
“陈庄主。”黄衫女子步入正堂，发现陈知丘身旁还站着一个与她年岁差不多大的年轻男子。
“轩辕姑娘，我来给你介绍一下”陈知丘略一拱手“这是我的义子洪川，铸剑山庄年轻一辈锻造天才，天赋甚至在我之上。”
“哦？”黄衫女子有些惊讶，陈知丘人称兵痴，天机阁评的当世天下十大神兵铸剑山庄占其五，而这其中有两件皆是出自陈知丘之手，可谓当世铸兵第一人。旁边这年轻人是什么人物？居然让陈知丘承认天赋不如他？她如水的眸子认真地打量了一番洪川，但看不出什么来“在下雁山派轩辕慈。”
“见过轩辕姑娘。”洪川抱拳道。
“轩辕姑娘，昨日说的铸剑一事，我想让川儿锻造此剑，不知姑娘意下如何？”
轩辕慈的眉毛很轻地皱了一下，轻到几乎看不出来。她自然是有些不满的，她来铸剑山庄就是为了请陈知丘为其铸剑，一把名器是可以与主人相辅相成的，也许对她久未进展的剑术有所帮助。
师傅说她天赋卓绝，一日千里，如今却也碰到了瓶颈，不如下山碰碰机缘，也许会有新的契机。她本希望这里会给她这个契机。
“陈庄主，我对此剑期望甚高。我希望它不输如今天下十大名兵。”后半句轩辕慈没有明说，但她的意思很明显，我要的是天下名剑，你身旁的年轻人，能行吗？
“姑娘年纪虽小，气度却是不凡。姑只是我有一兵，尚未铸成，不可分心。”陈知丘也不恼“另外姑娘可能不知，川儿是我铸剑山庄公认的铸造天赋第一。”
洪川面上没有任何表露，内心里却是翻滚，义父为了让我能从轩辕姑娘处探听些消息真是煞费苦心，这么大的牛也吹得。铸兵这件事上铸剑山庄的第一就是天下的第一。
他哪里知道，这其实就是陈知丘的内心真实想法。陈知丘有一个儿子，三个义子，其中以他的儿子和洪川锻造冶炼天赋最高。只是相比他儿子，洪川性格内敛沉稳，除了天赋，性格上也更适合枯燥耗功夫的锻造之术。陈知丘就曾见洪川敲打刀身三天三夜，不眠不休。此等坚毅非常人能及。所以他才这么说。
轩辕慈沉默了，她再次打量了一遍洪川，仍然没看出什么，看到有人这么夸赞，他甚至连表情都没有。
“我雁山来求的是绝世名兵，不是路边铁匠打的俗品。”说话的是那雁山派五人中为首的头戴玉冠的男子，他可不相信这个年轻人，忍不住出言道“陈庄主还是亲自动手的比较好，只让一个小辈代劳，怕是所铸兵器太次了，丢的可是铸剑山庄的脸面。”
洪川微怒，但他不是气的有人瞧不起自己，而是对铸剑山庄不敬。
一个雁山派的小辈，地位肯定不如轩辕慈，轩辕慈尚对义父尊敬有加，这是哪来没礼数的公子哥敢这样对义父说话？
他刚想开口，只听得门外传来一阵大笑。
一道身影闯入正堂，但见来的男子约莫二十出头，身着青衫头戴白玉冠，胸前还绣着几朵兰花。来人笑容灿烂，一副贵公子打扮，他笑眯眯地打量着那头戴玉冠的雁山男子，还未等雁山的男子继续发话，他突然就沉下了脸，大喝一声“出去！”
洪川收回了跨出的脚步，看来不需要他来出头了，铸剑山庄的小魔王回来了。
洪仲春看他实在可怜就把他领回家了。他看这男子正值壮年，而洪仲春家里父亲年岁已大，最小的儿子还不能帮他打猎，只能和他两个姐姐捡捡柴火。洪仲春心想，今天救他一命，日后有个照应有人帮忙也更好些。
“你叫什么名字？”男孩歪着头看着这个不认识的陌生男子，他脸上的伤疤有些恐怖，男孩的两个姐姐都有些害怕他。但男孩似乎并不在意这些。
“我叫阿丑，你叫我丑叔。”
“丑叔，我叫洪三。”
“你不怕我？”那叫自己阿丑的男子有些惊讶。
洪三摇了摇头，他看到二姐姐招手让自己过去，二姐姐表情有些紧张，似乎不想让洪三与这男子太亲近。
男子生硬的拍了拍洪三的脑袋让他去找他阿姐了。
十日后的清晨，洪三随大姐二姐去山上捡柴，父亲嘱咐他们不要去太深的山林，否则容易碰到野兽，只沿着林子边缘捡些柴便好。
洪三不如两个姐姐勤快，他总是容易分心。这不，追着一只野兔四处乱跑。大姐二姐回头没找到洪三都急哭了，两人最终想着还是回家叫爹娘一起来找。
洪三这边，野兔终究还是跑掉了，洪三也终于发现自己跑的有些太远了，不过他是大山里长大的孩子，虽然有些惊慌，但他还是尝试着原路返回，按照记忆中的方向往家里走去。
不知绕了多少路，洪三终于走回了自己认识的路上，他的心总算是放下了，看了眼头上的太阳，时间应该是午后了。远远看到家，洪三兴奋地一路小跑。
“阿姐，我回来了！”
大姐二姐都没有回应，她们倒在院子口，脖子上有一个巨大的塌陷的手印。
父亲母亲还有爷爷也倒在不远处，父亲背上插着一柄斧子，周围一地红色。
……
砰！床边的破刀掉落。
梦中惊起的是洪川，这个梦他不知道做过多少次了。自那日之后，他便成了孤儿。也是从那日起，那个自称丑叔的男人也再也没有出现过。
洪川只能认为是他，一定是他，是他杀了父亲、母亲、爷爷和两个姐姐。
白日里，洪川在从义父那里知道了事情经过之后便想立刻去找那雁山来的黄衫女子，可没有寻到，他想寻问那女子去了何处，许是他心急，话语中透出了急躁，那五个男子对他态度有些恶劣。
“有些人不是你想见便能见的。”为首的玉冠男子丢下了这句话后便再也没说话了。
洪川没有怒，他那时只是在思考齐泽究竟是不是他在找的人。而为首那男子似乎以为洪川怕了他，轻蔑地哼了一声便不再搭理他了。
呼——长出了一口气，洪川尽量让自己冷静了下来，看着窗外明月，他的心久久不能平静，齐泽九年前叛出雁山，八年前逃到冶城附近，被父亲收留，时间对的上！伤疤在左侧，从眉骨到脸颊，特征也对的上！
八年了，洪川每次到家人坟前祭拜起誓的话都是一样的，找到仇人，亲手为父母姐姐报仇。
虽然洪川从未放弃，但无论一个人心智如何坚韧，八年来从来没有一丝进展总是很容易让人沮丧放弃的。可如今终于有了一点仇人的消息，他一定不会让这个机会从他眼前溜过。
……
翌日，正堂
“陈庄主。”黄衫女子步入正堂，发现陈知丘身旁还站着一个与她年岁差不多大的年轻男子。
“轩辕姑娘，我来给你介绍一下”陈知丘略一拱手“这是我的义子洪川，铸剑山庄年轻一辈锻造天才，天赋甚至在我之上。”
“哦？”黄衫女子有些惊讶，陈知丘人称兵痴，天机阁评的当世天下十大神兵铸剑山庄占其五，而这其中有两件皆是出自陈知丘之手，可谓当世铸兵第一人。旁边这年轻人是什么人物？居然让陈知丘承认天赋不如他？她如水的眸子认真地打量了一番洪川，但看不出什么来“在下雁山派轩辕慈。”
“见过轩辕姑娘。”洪川抱拳道。
“轩辕姑娘，昨日说的铸剑一事，我想让川儿锻造此剑，不知姑娘意下如何？”
轩辕慈的眉毛很轻地皱了一下，轻到几乎看不出来。她自然是有些不满的，她来铸剑山庄就是为了请陈知丘为其铸剑，一把名器是可以与主人相辅相成的，也许对她久未进展的剑术有所帮助。
师傅说她天赋卓绝，一日千里，如今却也碰到了瓶颈，不如下山碰碰机缘，也许会有新的契机。她本希望这里会给她这个契机。
“陈庄主，我对此剑期望甚高。我希望它不输如今天下十大名兵。”后半句轩辕慈没有明说，但她的意思很明显，我要的是天下名剑，你身旁的年轻人，能行吗？
“姑娘年纪虽小，气度却是不凡。姑只是我有一兵，尚未铸成，不可分心。”陈知丘也不恼“另外姑娘可能不知，川儿是我铸剑山庄公认的铸造天赋第一。”
洪川面上没有任何表露，内心里却是翻滚，义父为了让我能从轩辕姑娘处探听些消息真是煞费苦心，这么大的牛也吹得。铸兵这件事上铸剑山庄的第一就是天下的第一。
他哪里知道，这其实就是陈知丘的内心真实想法。陈知丘有一个儿子，三个义子，其中以他的儿子和洪川锻造冶炼天赋最高。只是相比他儿子，洪川性格内敛沉稳，除了天赋，性格上也更适合枯燥耗功夫的锻造之术。陈知丘就曾见洪川敲打刀身三天三夜，不眠不休。此等坚毅非常人能及。所以他才这么说。
轩辕慈沉默了，她再次打量了一遍洪川，仍然没看出什么，看到有人这么夸赞，他甚至连表情都没有。
“我雁山来求的是绝世名兵，不是路边铁匠打的俗品。”说话的是那雁山派五人中为首的头戴玉冠的男子，他可不相信这个年轻人，忍不住出言道“陈庄主还是亲自动手的比较好，只让一个小辈代劳，怕是所铸兵器太次了，丢的可是铸剑山庄的脸面。”
洪川微怒，但他不是气的有人瞧不起自己，而是对铸剑山庄不敬。
一个雁山派的小辈，地位肯定不如轩辕慈，轩辕慈尚对义父尊敬有加，这是哪来没礼数的公子哥敢这样对义父说话？
他刚想开口，只听得门外传来一阵大笑。
一道身影闯入正堂，但见来的男子约莫二十出头，身着青衫头戴白玉冠，胸前还绣着几朵兰花。来人笑容灿烂，一副贵公子打扮，他笑眯眯地打量着那头戴玉冠的雁山男子，还未等雁山的男子继续发话，他突然就沉下了脸，大喝一声“出去！”
洪川收回了跨出的脚步，看来不需要他来出头了，铸剑山庄的小魔王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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