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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项氏叔侄招贤纳王

    上章跟大家讲述了,项梁安排两路人马,一路由项伯、陈婴与项庄带兵取彭城杀死秦嘉,一路人马由项羽与桓楚、于英、英布、蒲将军长路奔袭攻占襄城,最后两路兵马皆有斩获,捷报连连,但是就在除掉秦嘉,假楚王景驹逃走,死在梁地之后,义军群龙无王之际,项梁觉得急需竖起一面王旗来统领四方义军。

    项梁虽然没有项羽“彼可以取而代之”的呼喊声,但是他的志向绝非常人所能想象得到的,如果他不轻敌大意,就不会死在章邯手里,死在定陶战场。但是他死之前确实做了一件为义军整体着想且功德无量的大事:招贤纳王,号召和集拢天下义军合为一家。招的贤人是70岁的智慧老人范增,纳的王是一个十三岁的楚王后裔牧羊人熊心,而项梁也在这场招贤纳王中被封为武信君的美称,项梁成了楚国和楚军的实际掌舵人。

    项庄杀死了秦嘉和项羽大战襄城,动静闹得那么大,章邯难道不知道?当然知道,章邯趁着项梁分兵之时,在栗县(今河南夏邑县)与项梁的楚军打了一战。

    秦嘉死后,项梁把在彭城投降或做了俘虏的士兵编入了自己的部队,军力再度强大,而且在栗县跟章邯打了一仗。项梁与章邯第一仗就输给了章邯,结果折损了两名将领和一些士兵,一位将领余樊君是战死在秦军章邯手下,一位将领硃鸡石临阵贪生怕死,战败逃回胡陵之后,在薛地被项梁问罪斩杀,这两位战将都是秦嘉在彭城的得力战将,也是陈王的老部将,可能是看到形势不妙才弃暗投明来到项梁麾下的。

    项梁也够狠的,自己吴中郡和会稽郡所部人马不舍得用,用彭城两名降将带着本部兵马去抵抗章邯大军,章邯可是秦末有名统帅,余樊君和硃鸡石哪有不败的道理!也许硃鸡石和余樊君是为了向项梁表忠心或是为了立战,或者是为死去的战友周文报仇……但是不管是何种原因,结果都无伤大雅。

    楚军与秦军的栗县之战,项梁才真正确定陈王已死的事实,所以项梁才有了想代替陈王的念头,这无可厚非,但就在这时,有个七十岁老翁范增点醒了他这个看似合理其实潜藏着危机的想法。

    范增,秦朝居鄛县(今安徽省巢湖市东北)人,平日里喜欢宅在家看三教九流之书,尤其喜欢看的《孙子兵法》之类的兵书。

    居鄛人范增,年七十,素居家,好奇计。司马迁把范增是哪里人、多大年龄、生活如何、才华如何,都写了出来,虽然只有寥寥十几个字,但是也够意味深长。不管怎样,一个七十岁的老翁还有如此雄心壮志和敢私闯项梁中军大营出良策给项梁,可见范老头胆魄和见识过人,也透露出他志向不小,可见有志不在年高,其志不亚于太公望和五穀大夫。

    范增在项梁军营帐中说的那席话是这样说的:陈胜失败是必然和注定的。秦灭六国,楚国被灭有点冤枉。楚国自怀王入秦被囚禁和客死他国异地,楚国民众都非常怜悯他和想念他。陈胜举兵反秦,打着公子扶苏和楚国大将项燕的旗旗帜发号施令和发展壮大,不曾想着立楚国王族后裔为王,却自立为王,这样肯定不会长久的。而你项梁在江东起兵反秦,就是因为你是楚国项燕大将军的后代,大家纷纷来投靠到你的麾下,而你项家又世世代代为楚臣,所以你应该扶持楚王的后人,你还得像父辈一样当楚臣,这样天下的人就会从心里更服你更敬你。

    范增分析了陈胜起义天下响应的原因,也分析了自立为王,逐渐失去人心,是陈胜咎由自取。范增话里话外明显在暗示,各路义军能来投靠你是因为你父亲项燕及项氏家族世代忠良为楚臣的原因,如果你擅自为王,就会失去了你身为项氏家族原本的优势,就很可能步陈胜的后尘,所以你应该扶持楚王后人来当王才能巩固你来之不易的革命果实。至于我分析的对不对,至于你相不相信,那你就自己掂量掂量。

    项梁听了范增一席话,那是被整的一愣一愣,如同旁人泼了一盆冷水往他头上浇,也因为这盆冷水浇醒了他。因为他从来没有想过陈胜失败的深层原因,他只知道陈胜为人心胸狭窄、忘恩负义,对他打着项燕旗号和称王的事情没有连在一起思考,所以差点酿成大错,幸亏这位老先生提醒的及时。

    范增在帐中那对项梁说的那番话对项梁来说,可谓振振有词、落地有声,让项梁听了之后回味无穷和陷入思考。范增眼见自己的分析打动了项梁的心窝,见好就收,就在项梁陷入深思之时,突然从项梁的眼前消失。等项梁晃过神来谈早走远了。

    项梁嘴里喊着:“老先生,老先生……。”他跑出来追范增,就问帐外的士兵,士兵说:“老先生临走时留下一个锦囊袋子,嘱咐我说,若你们大将军出来找我或在两天之内问起我,你就把锦囊袋子给他,如果没有,你就把他用火烧掉。”

    项梁急忙地打开锦囊,里面什么都没有,翻开底层看,却刺着两个字“范增”。范增离开营之后,项梁当晚彻夜难眠,反复地回想起白天范增跟他所说的话和范增说话时的神情。

    第二天一大早,项梁急忙地找来项伯、项羽、项庄、龙且等家族亲信成员,跟他们说了昨天有白发苍苍的老先生私闯他中军大帐的事情。

    项羽马上就发话:“昨天早上我在大街上也碰见了一位怪老头。我骑着马,他竟敢挡我的路,我怕伤到他就勒了马停了下来,还差点撞到他,他没有一点躲闪的意思。我问他受伤没,他说没受伤,我想给他些银两,权当赔不是,他却推辞不要,还说要跟我分析天下形势,我不愿听,骑着马就走了。”

    项伯马上接着问:“二哥,他说了些什么,留下什么话没?”

    项梁马上说:“此人说了一些让人听了都觉得难受的话,似乎很有道理,昨晚我想了一夜,觉得他说的话很高明,我怎么就没想到他想的层面?此人见识超群,我等都不如他啊!不知你们谁认识他。”

    项伯说:“范增此人,我早有耳闻。他在民间素有贤名,就是不肯出来做官,我也不曾与他谋面。听说他是隐居在深山老林里。这次能出来见二哥,肯定是想出山辅佐二哥成就一番伟业。”

    项庄与龙且抢着发话:“叔父、将军,我们去把他请过来,你再会会他,问个清楚。”

    “这样也好,军情紧急,给你们两天时间,快去快回。”项梁吩咐项庄与龙且一起去找范增。

    第二天晚上项庄和龙且风尘仆仆地回来,气喘吁吁地说:“这老头谱可真大,我们日夜兼程才赶到他住的地方,连面都没见着,就把我们打发回来了。”

    项梁马上说:“项庄,你把你爹和项羽找过来,快去快回。”

    项伯和项羽来到项梁跟前,项羽问:“叔父,那怪老头的事情查清楚了没?”项梁马上说:“项伯你留在军营里暂替我两天,我带着项羽一起去找范先生。得请他出山襄助我们伐秦。”

    项伯觉得项梁的话有道理,马上说:“那你们也早去早回。”

    项梁与项羽快马加鞭,赶到居鄛县范增住的地方,整整一宿没合眼。范增住宅旁边山林密布,他小小的木草屋在深林高山处显得别具一格;小屋旁边有竹林、小溪,经过一座小桥直通他的茅屋,早上鸟儿的鸣叫声格外地悦耳,微凉的清风轻轻地吹拂着衣裳,让人感觉如沐春风和有一种世外桃源之感。

    项梁屋外有一位老妇人在烧火做饭,走过去便问:“老人家,这是范增范老先生的家吗?”

    “是范增家,我是他的贱内。昨晚老头子拿着地图看了半宿,我也不懂他在做什么,睡得晚,平常这个点,早起来了。”老妇人耐心地跟项梁解释道。

    “没关系,不着急,我们是他的朋友,之前他帮助过我,现在特地准备了一些薄礼来答谢。”项梁很客气地表达了来意。

    “那你们先坐坐,老婆子去给两位倒杯茶水,等下就留下来一起吃个早饭吧?”老妇人很热情地招待他们叔侄俩。

    过了2小时,屋内传来声音:日出东方起,日落西山息,不知今日复明日,人生功业白了头。项羽马上就说:“这声音好熟悉呀?”

    老妇人说:“老头子醒了,每天醒来就爱胡说八道,我也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叽叽歪歪了几十年,听都听烦了。”老妇于是进屋里叫范增了。

    范增出来远远地看见坐在地下的项梁和项羽,便马上走过去揖首行礼道:“老巧让二位将军久等了,还望见谅。”

    “范先生,你害我叔侄两人连夜赶路,为了来找你狂奔了一昼!”项羽破口怒怼了范增。

    “老朽何德何能,敢劳烦二位将军如此垂爱?”范增继续说客套话。

    “我就想问你一句话,我跟我叔父远道而来,说白了就是想请你出山襄助我们楚军反秦大业的,不知你肯否?”项羽开门见山地说了他们的来意。

    “羽儿,你好生无礼,怎能这样跟范先生说话呢?”项梁打断了项羽的话。

    “先生莫见怪!这是侄儿项羽,还望先生多多包涵。”项梁很有礼貌地跟范增说话。

    这时老妇人说:“老头子,两位客官都等你多时了,赶快请他们一起吃个早饭吧?”

    场面一时平静了很多,范增连忙说道:“两位将军,先一起吃顿便饭,我们边吃边聊。”

    他们一边吃饭一边聊着军国大事和天下形势。聊着聊着,项羽和项梁还提起了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情景,一时三个人哈哈大笑,真是不打不相识和好生风趣。他们三人从早上聊到下午。日落西山,项梁和项羽再三恳请范增出山襄助,范增看两位将军不惜远道而来,而且诚意满满的,也就答应他们叔侄二人的邀请。

    他们三人回到薛城后,晚上睡了一觉。第二天一大早,项梁就召集楚军将领开会。楚军十几位将领纷纷来到项梁中军办公大帐。

    陈婴看到范增,马上手足舞蹈高兴地跑过来说:“这不是范老先生吗?多年不见,老先生你一点都没变,还是精神和硬朗,就是头发花白了一点。”

    项伯也凑到范增跟前,开口就说:“久仰范老先生之威名,今日一睹尊颜,实乃我等之幸!”

    在场的各位将领纷纷向范增恭贺。

    项梁也不含糊,看到各位将军也是挺欢迎他的,马上就说:“既然大家都比较熟悉范先生,看来范先生的大名早已名扬四海了。首先我在这里向大家表示歉意,请先生之前没有跟各位通报一声,还望各位将军见谅!”

    “恭贺范先生,恭喜项大将军得范增襄助如同文王得太公望,我军以后会更加所向披靡,我等任凭大将军差遣。”各位将军异口同声说出一句话,整整齐齐、铿锵有力,好像事先都准备好了台词一样。

    项梁都比较认可范先生,项羽这时突然发话:“既然大家都认识范先生,也知道范先生的贤名,那我范先生就做我们楚军军师,不知大家觉得如何?”

    这时各位将领没有人反对,一致通过。项梁心得意满地说:“前几天我还在发愁我们楚军往后的发展之路,我想请回流落在民间牧羊的楚怀王之孙熊心做我们的大王,不知各位将军意下如何?”

    下面各位将军,你一言,我一语,有人支持请回楚怀王后人,有人不赞同请回楚怀王后人,一时半会儿争论不休。

    一时场面混乱,范增站出来发话:“想必各位将军,心里都清楚为什么追随项将军?项梁将军与项羽项羽是楚国名将项燕的后人,他们能文能武、文武兼备。然而项燕将军世代忠良。如果项梁将军此时自立为王,就有辱项氏世代忠良的赫赫名声?如果项梁将军现在自立为王,保不住你们也会有自立为王的念头,这种事情,之前的陈胜部将就是这样做的。如果项梁将军此时擅自为王,各位将军还会一如既往、死心踏地地追随项将军反秦到底吗?你们再看看陈王,打着项燕将军的威名,未称王之前天下英雄云集响应,盲目称王之后,义军很快就分崩离析,最后还残死在自己的车夫的屠刀之下,还有刚平息的秦嘉和景驹,这是为什么?因为民心还向着旧时的楚国!我们绝大多数人是楚国人,南方绝大部分地区都是楚国的旧地和楚国的臣民。如果辅佐楚怀王的后人为王,就会得到旧楚地更多平民百姓的支持。项梁将军现在是楚王上柱国,现在“张楚”政权陈王牺牲了,我们应该立一个真正的有楚王室血统的人来做楚王,只有这样才能万众一心,才能完成我们的伐秦灭秦大计!”

    下面将领们听了之后,个个默不作声,觉得范先生说还是很有道理的,于是纷纷拍手同意。个个当场表态,要求请回楚怀王的后人熊心立为楚王。但是派谁去找,派谁去请更合适呢?

    就这样,在场的将领又是你看我我看你,毕竟谁都没见过楚怀王的孙子熊心,大家只是听过民间传闻。这时范增又不得不站出来说句公道话:“熊心是楚怀王孙子,我们项羽将军也是项燕将军孙子,要不就请项羽将军负责寻找楚怀王的孙子熊心的下落,大家意下如何?”

    “这样最好,项羽将军去找最合适了……”在场的将军皆赞同军师范增的提议。

    “那就这么定了。”范增又看着项羽,项羽也是万般无奈地点头答应了这件事。项羽马上派自己的发小龙且和自己的爱将钟离昧亲自负责到民间秘密寻找熊心。

    龙且与钟离昧带着几个人去民间寻找熊心,他们每一人骑着一匹马,身上背着小行囊,在楚国旧地上,逐个县逐个郡地找,寻了三天三夜,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没有找到。他们寻到南淮浦地方休息的时候,突然看见一群牧羊的小童正欺负一个小牧童。那小童看起蓬头垢面,但容貌生得大耳圆脸,眉目俊秀,与那些小牧童截然不同,但是为什么就被一群小牧童围打呢?钟离昧好奇地上去喝住:“你们这些小屁孩,为何以众欺寡,那么多人欺负人家一个,就算打赢了也不光彩。”

    一群小牧童对钟离昧的话完全不予理睬或根本就没当回事,照旧围殴那个小牧童,场面着实让钟离昧等人看不下去了,于是上去制止并赶走他们。

    被打的小牧童,对钟离昧等人说了声“谢谢”。刚好要起身走,被钟离昧挽留,问了想了解小牧童为什么被一群小牧童殴打,

    小牧童说:“他们都是人家亲生的儿子,我乃王社长花钱雇佣来干活的小牧童,地位卑微。我虽是王社长花钱雇佣来干活的小牧童,但是我却是王侯之族。众牧童刚才听说我是王侯之族,于是他们就一起动手打我。”

    钟离昧便好心加关心地安慰小牧童,小牧童于是很乐意跟钟离昧诉说。这样钟离昧就开始询问小牧童:“你说自己是王侯之族,那一定知道你自己姓啥名啥吧?”

    小童停下来思考了一会说:“我自小在外,母亲不曾跟我说起真实姓名,有一次我听到母亲跟王社长说过我们是王宫里逃难出来的,那时我还小,很多事情还不懂。”

    龙且等人说:“小子,你不用害怕,我们不会伤害你的,只是想询问你一些事情,你要如实回答我们哦?”

    钟离昧接着问:“小牧童,我见你容貌与那些小牧童不同,必不是平常之人,你若实话实说地告诉我们,我们这些人便与你做主,让你以后不再牧羊。”

    小牧童于是跟众人说:“我今年13岁,来到这里八年了。我母亲曾经跟我说过:我是楚怀王嫡派子孙,因各种原因逃难在外隐姓埋名,所以我也不知道自己真实姓名。”

    龙且这时想着,我们费了多日才找到你,这下终于找到你了,我们得马上带你去见我们项将军。于是龙且吩咐手下随从,把小牧童抱上马。

    钟离昧靠近地说:“小牧童别害怕,我们先送你回家。如果你能带我们去你家,我们给你一些干粮和银两给你?”

    一时还受惊的小牧童,接受了众人的邀请。众人带着小牧童来到王社长的家,跟王社长打了一声招呼,一一说明了来意,王社长这才放下心来。

    钟离昧和颜悦色地说:“劳烦王社长劳请小牧童的母亲出来一下,我们想跟他了解一点事。”

    小牧童的母亲走出来,眼瞅是一群彪悍壮士,不由心生余虑,上前便问:“不知各位壮士,找我妇道人家所为何事?”

    “我听你儿子说,你们是王侯之族,因兵荒马乱而隐姓埋名,不知是否有这回事?”龙且马上朝那妇女喊去。

    “各位壮士,我母子俩乃一介草民,哪是什么所谓的王侯之族,还请各位壮士……”

    钟离昧说:“你不必惊慌,我们不会伤害你母子和王社长的,我们是项燕之子项梁将军的部下,是受项梁将军的嘱托和项羽将军的委派到民间寻访楚怀王的后人,以恢复楚王名号,扶持楚怀王后人重振楚国的社稷与宗庙……”

    小牧童的母亲听到后,一时热泪盈眶地说:“各位将军辛苦了,我姓卫,我的儿子正是楚怀王嫡孙熊心,我们母子在此避难多年,不得已隐姓埋名起来,还望各位将士见谅。”

    “我等刚才多有冒犯,还请卫娘娘和殿下恕罪!”钟离昧和龙且等人伏地跪拜。

    小牧童熊心说:“各位将军快快请起,寡人知道你们一片好心,不惜千里万里来寻找我,你能找到我们等母子,就是大功一件。”小牧童熊心这时就露出了王族后裔的说话气派。

    龙且和钟离昧说:“还请殿下和娘娘即刻随我等去见项将军?”

    “你们项将军为何不亲自来接见寡人母子?”熊心好像在责备众人。

    钟离昧说:“殿下且息怒,项将军军务繁忙,一时脱了不了身,派我等前来迎接,还请娘娘和殿下见谅!”

    卫夫人说:“心儿别说了,我们母子还是随各位将军速速回去见项梁项羽将军吧!”

    龙且与钟离昧等人把熊心母子二人安全带到项羽跟前,项羽上下打量一番,就开始问:“你就是楚怀王嫡派孙子熊心?”

    “寡人正是熊心。你好像不是项梁或项伯,你是谁?”熊心很自在地问。

    “殿下别着急,我跟你一样,都是孙子辈的人,我叫项羽,项燕的孙子。”项羽礼貌地跟雄心介绍了自己。

    “那你们叔父项梁和项伯为什么不来接见寡人?”熊心继续问项羽。

    “还请殿下恕罪,项羽这下就派人去禀告叔父项梁来见殿下。项羽已经准备好了一桌丰盛的酒菜,为殿下接风洗尘,还请殿下笑纳。”项羽早早就接到龙且的探马回报,事先为这位未来君王的熊心准备了一桌丰盛的午餐。

    熊心这下也不拘束了,上了饭桌就开始狼吞虎咽起来,正在熊心吃得津津有味之时,项梁带着众将领赶到,看到熊心正在用餐,他们只能跪着。

    熊心一边吃一边地说:“寡人好久没有吃过这么丰盛的饭菜了,你们都过来陪寡人吃。”

    在场的将军看了,都忍不住地流下了眼泪。

    项梁说:“殿下和夫人卫娘娘在外避难吃苦多年,都是臣等无能,让殿下和娘娘受苦了。”

    安顿好熊心母子之后,项梁带着一班文武大臣选了良辰吉日给熊心举行了隆重王位登基大典,依然称楚怀王,于是项梁被怀王封为武信君,陈婴被封为上柱国,定都盱眙,所有楚军将领逐一封赏。这时楚国的实际军政大权还是掌握在项梁与项氏等人的手上,楚怀王只是大家扶持起来的一个傀儡君王。但这时的熊心比起在外面当个牧羊人的流浪生活,那可滋润多了。所以他也不在乎是不是傀儡君王,反正就知道自己现在是一个大家拥戴起来的有名分的君王,他也就心满意足了。

    熊心即位为楚怀王的这年,正是秦二世二(公元前208年)年,离陈胜吴广大泽乡起义也是刚过去一年时间,但是在半年前陈王被杀害之后,陈胜起义名存实亡。陈胜起义后,分散在各地义军的将领,趁天下大乱之时,扶持六国贵族势力恢复宗庙社稷,割据一方,天下又出现了诸侯国据的混战局面。熊心即位为楚怀王之后,楚军也迎来了一次全新的鼎盛局面。

    楚国是六国第五个恢复楚国宗庙社稷的诸侯国,熊心之前有赵、燕、齐、魏已恢复社稷宗庙,韩国是最后一个恢复宗庙社稷的诸侯国,他们都以反秦灭秦为宗旨。这些原本东方六国之中,实力最强的是项梁扶持的楚国,这就成了秦庭重点打压的对象。

    项氏叔侄扶持起来的楚怀王熊心,是秦二世以来第四位楚王了,第一位是陈胜,第二位葛婴扶持的楚王襄强,第三位是秦嘉扶持的楚王景驹。其他几个国家也在一两年之间国君更换频繁,世局可谓动荡不安。项梁与项羽等人整编楚地各路义军,招贤纳王,一切准备就绪之后,下步有何打算和军事什么行动?下章将跟大家说道和揭晓,敬请观看,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