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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引兵入咸阳,烹杀韩生

    项羽得到刘邦赠予的皇帝玉玺和一双白璧之后,自觉天命已归,心想也不枉费他在巨鹿与将士们视死如归地血战疆场。

    项羽心中唯一遗憾的就是不能赶在刘邦之前到达咸阳,可是那是怀王的安排,他项羽也主宰不了这一切。虽然刘邦先入咸阳,但是刘邦入咸阳也是在项羽强大的军事声援中获取胜利的,当然也有刘邦个人的能力和刘邦阵营的集体智慧。

    项羽心想着,既然刘邦那老小子识趣自动退出咸阳,那我项羽就却之不恭了。刘邦在鸿门宴脱险之后,回去就杀了曹无伤这个吃里扒外的叛徒,自此刘邦阵营里就再没有第二曹无伤了。

    项羽得到皇帝玉玺之后,在军营的空旷之处,召集各位诸侯和楚军将领商量下步入住咸阳的大事,项羽跟各诸侯说:“昨日刘邦亲自把传国玉玺赠送予我,不知诸位军侯与将军们意下如何?”

    各诸侯和众将皆说:“恭祝上将军,拜见项王。项王洪福齐天,此玉玺辗转于项王之手,亦为天命所归,天命不可违,望项王早日荣登大典,庇护我等与天下黎民!”此声之大传到了各营将士耳中,将士们纷纷屹立朝着项王望去,不约而同地说:“项王万岁,联军万岁!”

    项羽这么一试探,觉得军心可用,唯独范增眉头紧锁,似乎有点不开心,但是范增的脸色神情,已经被遗忘在这欢声祝贺之中。项羽想着,既然军心可用,那我择日入主咸阳,一统华夏号令诸侯,也算是大功一件,也算是不辱历代祖先之王侯将相之英灵。

    一、杀子婴,掘墓寻宝,火烧阿房宫

    司马迁的《项羽本纪》记载:居数日,项羽引兵西屠咸阳,杀秦降王子婴,烧秦宫室,火三月不灭。收其货宝妇女而东。

    项羽在新丰鸿门居住了数日,就带着诸侯联军进了咸阳城,纵兵烧杀抢掠,又杀死秦降王子婴,然后纵火烧掉富丽堂皇的阿房宫,大火连续不断地烧了整整三个月。

    项羽引兵西屠咸阳。项羽所引之兵,乃楚国兵马与诸侯之军;西屠咸阳,可解释为项羽从新丰鸿门一路向西,一路屠杀或屠戮到咸阳城下。这话说的实在惊人。这是不是扬刘恶项的写作手法,值得大家考虑!在《史记》里司马迁明显是控告项羽亲手杀了秦降王子婴。

    秦王子婴被杀在甄伟的《西汉演义》也是有记载,所以秦降王子婴被项羽的楚军或诸侯军杀死也许是真的。

    甄伟在《西汉演义》第二十四回里说是项羽派英布杀死了秦王子婴。依项羽特殊的贵族身份和爱憎分明的性格,他断然不会亲手杀死秦王子婴的。英布曾是一名罪犯服过徭役,而且脸上还被秦刺过字,项羽其他得力战将都没有英布这等遭遇和身份,所以项羽安排英布杀死子婴也是有一定道理的。

    司马迁一句话,真假结合,很容易迷惑读者,和让人难以辨别真伪,司马迁如此煞费苦心可谓别出心裁,如此写法也是前无古人,但也是后来者纷纷仿效的对象。司马迁这种独具一格的笔法也是司马迁写作的高明与高超之处,往后史学家也是望尘莫及或无人能超越他。

    烧秦宫室,火三月不灭。如果大家认真看过唐朝杜牧写的《阿房宫赋》,就不难知晓阿房宫的建造和使用究竟是如何的富丽堂皇和祸国殃民了,在此不多加言论。历史上火烧阿房宫真真切切是项羽下的命令,这也体现了项羽讨厌劳民伤财的奢侈的王室生活。至于那一炬火是否烧了三个月依然不灭?其实这是一种文学写作的夸张手法,这也更能强调烧掉阿房宫之人对秦朝各种劳民伤财的土木工程的无比憎恨。

    收其货宝妇女而东。这句话真假参半,真多假少,很容易让读者全信以为真。项羽收其货宝肯定是真的,“收其妇女”的可信度就值得怀疑,项羽一生至爱虞姬,爱虞姬不亚于周幽王爱褒姒和唐明皇爱杨贵妃,“收其妇女”可谓活脱脱的污蔑和贬斥项羽是好色之徒,实为抹黑至极。“收其妇女”应该是那些诸侯和诸侯联军的将士们在咸阳城强抢宫女民女,导致司马迁便把这个怒火和罪责强加在项羽引兵入咸阳的罪过上,这么写在感情上是符合写作的艺术手法的,但于事实却差之千里。“而东”就是东归彭城的意思。

    收其货宝妇女而东。这句话承上启下,为下文韩生进谏项羽据咸阳之险和关中之富饶统治天下,为项羽衣锦还乡而烹杀韩生埋下了伏笔。

    项羽如何“收其货宝妇女”,司马迁却毫无解释或没有详细的论述来证明,而在鸿门宴之中,却把一些无关大局痛痒的樊哙之言说的那样洋洋洒洒,该做解释没有做出很好解释,不该啰嗦的废话却啰嗦了一大堆,实在让人生疑。

    收其货宝,在甄伟的《西汉演义》二十几回里似乎能找到答案。《西汉演义》里记载,项羽引兵进咸阳后,刘邦口口声声说封库存秋毫无犯,但项羽看到的却是空荡荡的秦府库,金银珠宝一个子都没见到,刘邦集团里的人还信誓旦旦地一致认为,秦库府空荡也是有原因的,是因为秦始皇修陵墓、建阿房宫等工程开支花费无度,把秦朝国库的钱财消耗殆尽,这个事情张良还在项羽面前口若悬河过。

    项羽领着几十万诸侯联军,一日军费要花掉成千上万的白银,如果没有真金白银作为军队的后勤保障,如何维持庞大的军队支出,如何统领诸侯联军后令三军。

    《西汉演义》里还说项羽看见秦之国库空荡,又想实物奖励三军将士和诸侯联军,有人说秦始皇的陵墓藏有无数金银珠宝,还有人给他出馊主意掘墓取宝,项羽还是真信了这些人的鬼话。恰好英布曾经参加过秦始皇陵墓工程过,所以好事坏事都让他赶上了。

    项羽让英布带兵掘墓,果然掘得墓中金银珠宝,这才印证“收其货宝”的来历。在司马迁口中的“收其货宝”并没有掘墓取宝一说,而是想说刘邦封存好的库府,库府里的金银财宝尽被项羽收入囊中了。

    二、项羽怒而烹杀韩生

    项羽入主咸阳之后,住了些时日,该赏赐的将士都赏赐了。突然有一个官员向项羽谏言说:“项王,咸阳四面环山,山河相隔,关中土地肥沃,可继承在这里建都,统治天下。”

    韩生此话一出,项王陷入了沉思。项羽想着,之前命人烧毁了秦的宫殿,想重修宫殿于此立都,谈何容易?项羽也知道咸阳是个好地方,但是咸阳之地,之前已经被刘邦收买了人心,江东彭城才是他的根基和根本。若在此建都所需花费无数,还要征调民夫无数,无疑于劳民伤财。想着彭城地形平坦,也是楚国丰足之地,彭城又与富饶的东南沿海毗邻,且江东子弟出来作战多时,久居他乡皆有东归故里与妻儿老小团聚之意,我岂能因一人之贪念而忘众将士之思乡心切。

    项羽想了良久,跟官员说:“富贵如果不荣归故乡,如同穿着锦绣衣服在黑夜中行走,谁又看得见和知道在外的所作所为呢!”

    在2000多年前的秦朝,交通不是很方便和信息也没有现在那么发达,全是靠驿站进行传达。咸阳城与彭城相隔数千里,江东子弟的妻儿老小也是很难知道他们在外的消息的,所以东归故乡也是很有必要的。

    项羽知道韩生的建议很好,可项羽偏偏是一个重情重义的人,他从小生长在江东那片土地,那里有他的父老乡亲。他与叔父们自会稽起兵到入主咸阳,历时四年了,他也想回家乡了。所以不是他不想在关中立足统治天下,而是很多楚军将士都想回到土生土长的江东,他觉得在江东立足定都照样可以统治天下。

    进谏的官员韩生听到项王要舍弃咸阳,舍弃关中之地,欲东归彭城,定都彭城,一时失望透顶,就脱口而出:“人言楚人沐猴而冠耳,果然!”

    项羽听到韩生出口不逊口出恶言,心中的怒火不由地爆发。项羽想着,你一个文官,你的谏言虽出于忠心和好心,可你不能因为我不采纳你的谏言,就可以随便污言秽语地辱骂人呀!我有我的想法,想我项羽英勇盖世,在战场上与将士们浴血奋战九死一生,连亚父范增都不敢对我有如此言语恶毒,况且我项羽从小乃学文习武,难道我就不懂咸阳的地理优势吗?还用你来这里给我上课乱嚼舌根吗?

    项羽经过一番思想斗争,决定杀一儆百,命人把这个狂妄的家伙放进大鼎油锅里活活煮死。

    这个谏言的官员,司马迁虽然没有把名字说出来写进《史记》,但是甄伟的《西汉演义》说是楚国的谏议大夫韩生。

    韩生被烹杀,在《西汉演义》里记载的故事情节与《史记》里的记载是有着很大的区别的,当然是《西汉演义》里记载的比较详细。大家想知道韩生被烹杀的具体故事情节,可观看《西汉演义》第三十回,但是我认为甄伟也是根据司马迁的《史记》的基础和前提下进行艺术加工的。

    所以陈某人在此就不长篇大论和班门弄斧了,因为主要是以司马迁的《史记》为主要材料依据,其中的真假伪劣我也会做出适当的调整和取舍。还望各位读者多多理解和包涵。

    下章将跟大家分享项羽是如何把楚怀王熊心废为义帝,再迁徒湖南长沙郴县而发生意外而亡,还有就是项羽如何晋升为霸王,从而号令天下群雄,分封天下诸侯的。敬请期待和观看,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