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峰回路转
大门被撞开，看到提刀进来的董杨、李成，吴、田两人都是一惊，他们不知道此刻外面的场景，但看着浑身血迹得董杨和李成，他们心头都有种不妙得感觉。
“你等何人，这是大将军、何太后的旨意，莫非要违抗大将军的命令！”
吴江听到外面喊杀声仍不断，迟迟不见他们的卫卒进来救援，已经大感不妙，只能搬出大将军何进的名头来，希望能用何进的名头，震慑这些不知道哪里来的人马。
“大将军要毒害董太后？！”
“大将军若是知道你等恶徒，行大逆不道之事，岂能饶过你们？！”
董杨举刀向两人喝道，听到这话，吴、田二人，额头上得冷汗顿时间就冒了出来，大汉虽然已经礼乐崩坏，但许多事情，依旧是能做不能说的，哪怕再过几十年，像司马家当街弑君这种事，依旧是骇人听闻，被史家记入史册遗臭万年。
乃至于后代王朝，出现了司马懿定理，但凡某个权臣，被人状告皇帝其像司马懿，那这个权臣，要么真像司马家一样，能玩成取而代之自己当皇帝，要么基本上就等着凉透了，死了都还要搭上一大家子。
而像大将军何进跟何太后，用毒酒鸠杀董太后，如果传出去了，那虽然比不上当街弑君，可名声也基本上烂透了，何进兄妹疯了才会替他们俩人背锅，承认是他们要鸠杀董太后。
吴江二人，一时间惊慌心乱不已，他们本想用何进威慑董杨，却没想到，竟被董杨直接捅破。
田冲这时候，已经心生退意，吴江见状，咬牙说道，“我们如果真退了，何大将军焉能放过我们和家中老小？！”
如果杀了董太后，何进不会替他们背锅，但只要天下议论之声不大，何进未必不会救他们一命，就算杀了他们，也不会祸及他们家人。
可如果没杀的了董太后，被董太后宣扬出去，那何进肯定要杀了他们，以堵天下悠悠众口，甚至何进为了自证清白，将黑锅全推给吴、田两人，连他们家中老小，说不定都要株连。
听到吴江的话，田冲眼中也露出狠厉之色，丟掉那杯毒酒，向着董太后抽出了佩刀。
董杨见到两人，挥刀指向董太后，心下不由大急，这次他冒了这么大的险，跟随他攻入驿站的人，也已经倒下数人，十数人受伤，董太后就在眼前，如果让他们杀了董太后，那董杨这次可就前功尽弃了。
“大胆贼子！”
看到俩人举起佩刀，董杨心急如焚，但董杨两人距离吴江有数尺之余，想要冲杀过去，怕董太后已被他们杀死。
吴江长刀要落向董太后时，董杨余光，看到后面赶过来的王成林，立刻指着吴曲长向其喊道，“射死他！”
王老虎听到董杨的话，瞬间搭弓拉箭，直接向着吴曲长射出一箭！
本已经已经做好被鸠杀准备的董太后，当看到闯进来的董杨时，心头还是不免出现几分生念，虽哀莫大于心死，但能苟活着，又有几人愿意赴死。
不过看到吴江手中得刀，向她挥来时，这位搅动大汉帝国十几载风云，也是大汉帝国皇室最尊贵的妇人，还是闭上了眼睛，她感觉已经万事皆休。
刀子落下来的风，已经荡在了董太后脸上，闭上眼咬紧牙关的董太后，已经做好了吃痛的准备，但片刻后，董太后感觉脸上一热，似乎有什么洒落在她脸上。
尝试睁开眼，董太后那刀子，离她脖颈，只在咫尺之间，但却没能挥下去，而吴江脸色狰狞，明显心有不甘，但脖子被一支箭羽贯穿，让他的刀，不论如何都砍不下去，最后轰然倒地。
由吴江脖颈间洒落的血迹，从吴太后脸上滴落下来，见惯了风云，不知道经历过多少大场面的董太后，没有像寻常妇人大喊大叫，但突遭变故，还是让她浑身忍不住颤栗起来。
见到吴江倒下，田冲不禁一愣，然后也想要举刀砍向董太后，但随后一道人影蛮横的冲了过来，直接向他砍去一刀。
田冲只能挥刀接了李成一刀，刚一碰撞，他心头顿感不妙，李成这一刀，让田冲感觉半条手臂都生麻，虎口已经裂开，惊骇于李成的气力，刀虽未脱手，但举刀都已经困难。
不管田冲心头如何惊乱，李成第二刀已经又已经砍下，田冲匆忙抬刀，佩刀直接脱手，李成的刀，从田冲身上划过，虽有甲胄阻挡，还是让他一阵剧痛，忍不住惨叫一声。
李成收刀，直接抓住田冲的甲胄，竟用蛮力，将他提了起来，随后用角抵摔跤之术，将田冲直接给摔了出去，倒在地上的田冲如死狗一般再无法动弹。
“河间董杨，救驾来迟，让太后受惊！”
示意李成和王成林，将田冲捆绑起来，董杨屈膝向着眼前得董太后行礼道。
慌乱过后的董太后，恢复了几分气度，用长袖擦拭了几下脸上的血迹，随后厌恶得看了一眼倒在地上还未合目的吴江。
对于跪在地上的李成、王成林，董太后未看一眼，似乎根本没看到两人，刚才两人奋勇救她的一幕，董太后似乎也已忘却，只是目光停留在董杨身上。
“董杨？！”
董太后眉头皱起，她想不起，在哪里听到这个名字。
过了半响，董太后似乎才终于恍然想起几分来，“你是河间董家的人？！”
董太后想起，几年前，确实有自称河间董家的人，向雒阳董家献上巨金，骠骑将军董重、董太后，也都认了河间董家为族人，董太后还下了诏令，让当时的河间相国，照拂河间董家一二。
“你等有心了，没想到，终究还是吾族中之人可靠！”
董太后似乎颇为感慨的说道，看向董杨得目光，也柔和了几分，像是看自家后辈一般，“今日之事，吾自不会忘董家子的功劳！”
“让人烧水，吾要沐浴更衣！”
董太后向董杨说道，她想要洗掉身上得血迹，至于一旁的李成、王成林等人，董太后没有丝毫要与之言语的意思，李成两人也没有丝毫奇怪的地方，这就是大汉帝国得现状，门第等级森严，非出身皇亲、勋贵、士族、名士等，白身黔首根本不会被贵人重视，大汉至唐数数百年，门阀世家的存在，让人与人之间，就如同天堑一般。
像之前，讨伐黄巾之乱时，某中山靖王之后的刘姓之人，率结义兄弟，救了河东太守董卓，当被问及刘姓三人，都是白身时，换来的只是董太守的一声冷哼。
董卓都如此，更何况曾经身份权势更高贵的董太后，哪怕李成、王成林刚救了其性命，但除了董杨这个名义上的董家族人，让她高看一眼之外，其余人也不能入她眼。
“这等逆贼，要如何处置，还请太皇太后明示。”
董杨看向被捆绑起来的田冲，外面的喊杀声也已经停息，那些从雒阳来的士卒，根本不知道今夜为何受袭，在吴江被杀，田冲被抓后，其余侥存的士卒，都直接跪地投降。
看着被捆绑的田冲，董太后眼中露出厌恶至极又痛恨无比的神色，“这些人俱为何进同党，吾要昭告天下何进谋害吾之事，再将这些人千刀万剐，株连其族，方能解吾心头之恨！”
董太后的狠辣，让李成、王成林都心头一惊，但这就是大汉朝堂之上如今对待对手和敌人的风格，动辄毁其宗灭其族，绝不留后患，恨不得将对手家里的鸡蛋都给摇散了，不给对手再翻盘的机会。
董杨也抬头看了一眼董太后，看到她满脸的狠戾之色，俨然是恨极了何进，将田冲跟外面的雒阳士卒，都当做了何进同党，要全部处死，还要将这件事，矛头指向何进，传遍大汉天下。
虽然董太后咬牙切齿，但董杨却未应声，见到董杨不表态，董太后一阵愠怒，想要呵斥董杨，但猛然想起如今的处境，她现在身边连个亲信老仆都没有，要不是董杨今夜救她，这会说不定她都要被放进棺椁，开始被送回雒阳合葬陵墓了。
昔日她一声令下，便有宦官常侍小黄门、宫廷禁军听令行事，现在却寄人篱下，如果董杨将她抛下，能不能活着回到河间国都是问题。
“董杨，你我都是董家同族之人，有话但说无妨，吾绝不会怪罪！”董太后调整了语气，笑着向董杨说道，一副像往日对待董重、刘协等自家子侄一般。
“回太后，今夜发生的谋逆之事，不能牵扯到大将军何进跟何太后！”董杨沉声说道。
刚才还脸上带着笑意得董太后，顷刻间满脸寒霜，双目满含怒火的盯着董杨。
看着董太后的神色，董杨心头一叹，他算是知道，作为大汉帝国最顶级外戚的董家，在雒阳为何会败的那么惨了，就以董太后的城府，还有对庙堂局势的眼光，得亏她有个当皇帝的儿子，让她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后，可以在深宫中，借着汉灵帝的威势搅风搅雨，否则恐怕早十几年前，董家就灰飞烟灭了！
“现在是何家掌握朝堂，大将军何进以天子之名总揽朝政，何太后窃居深宫临朝听政，两人隔绝内外，以袁杨等士家名门为首得士族，都站在何进身后，与宦官诸常侍势同水火。
天下士人，俱支持何进，这时候，想要以今夜的事，让何进俯首受诛，不啻于以卵击石，说不定打蛇不死反受其害！”
“你等何人，这是大将军、何太后的旨意，莫非要违抗大将军的命令！”
吴江听到外面喊杀声仍不断，迟迟不见他们的卫卒进来救援，已经大感不妙，只能搬出大将军何进的名头来，希望能用何进的名头，震慑这些不知道哪里来的人马。
“大将军要毒害董太后？！”
“大将军若是知道你等恶徒，行大逆不道之事，岂能饶过你们？！”
董杨举刀向两人喝道，听到这话，吴、田二人，额头上得冷汗顿时间就冒了出来，大汉虽然已经礼乐崩坏，但许多事情，依旧是能做不能说的，哪怕再过几十年，像司马家当街弑君这种事，依旧是骇人听闻，被史家记入史册遗臭万年。
乃至于后代王朝，出现了司马懿定理，但凡某个权臣，被人状告皇帝其像司马懿，那这个权臣，要么真像司马家一样，能玩成取而代之自己当皇帝，要么基本上就等着凉透了，死了都还要搭上一大家子。
而像大将军何进跟何太后，用毒酒鸠杀董太后，如果传出去了，那虽然比不上当街弑君，可名声也基本上烂透了，何进兄妹疯了才会替他们俩人背锅，承认是他们要鸠杀董太后。
吴江二人，一时间惊慌心乱不已，他们本想用何进威慑董杨，却没想到，竟被董杨直接捅破。
田冲这时候，已经心生退意，吴江见状，咬牙说道，“我们如果真退了，何大将军焉能放过我们和家中老小？！”
如果杀了董太后，何进不会替他们背锅，但只要天下议论之声不大，何进未必不会救他们一命，就算杀了他们，也不会祸及他们家人。
可如果没杀的了董太后，被董太后宣扬出去，那何进肯定要杀了他们，以堵天下悠悠众口，甚至何进为了自证清白，将黑锅全推给吴、田两人，连他们家中老小，说不定都要株连。
听到吴江的话，田冲眼中也露出狠厉之色，丟掉那杯毒酒，向着董太后抽出了佩刀。
董杨见到两人，挥刀指向董太后，心下不由大急，这次他冒了这么大的险，跟随他攻入驿站的人，也已经倒下数人，十数人受伤，董太后就在眼前，如果让他们杀了董太后，那董杨这次可就前功尽弃了。
“大胆贼子！”
看到俩人举起佩刀，董杨心急如焚，但董杨两人距离吴江有数尺之余，想要冲杀过去，怕董太后已被他们杀死。
吴江长刀要落向董太后时，董杨余光，看到后面赶过来的王成林，立刻指着吴曲长向其喊道，“射死他！”
王老虎听到董杨的话，瞬间搭弓拉箭，直接向着吴曲长射出一箭！
本已经已经做好被鸠杀准备的董太后，当看到闯进来的董杨时，心头还是不免出现几分生念，虽哀莫大于心死，但能苟活着，又有几人愿意赴死。
不过看到吴江手中得刀，向她挥来时，这位搅动大汉帝国十几载风云，也是大汉帝国皇室最尊贵的妇人，还是闭上了眼睛，她感觉已经万事皆休。
刀子落下来的风，已经荡在了董太后脸上，闭上眼咬紧牙关的董太后，已经做好了吃痛的准备，但片刻后，董太后感觉脸上一热，似乎有什么洒落在她脸上。
尝试睁开眼，董太后那刀子，离她脖颈，只在咫尺之间，但却没能挥下去，而吴江脸色狰狞，明显心有不甘，但脖子被一支箭羽贯穿，让他的刀，不论如何都砍不下去，最后轰然倒地。
由吴江脖颈间洒落的血迹，从吴太后脸上滴落下来，见惯了风云，不知道经历过多少大场面的董太后，没有像寻常妇人大喊大叫，但突遭变故，还是让她浑身忍不住颤栗起来。
见到吴江倒下，田冲不禁一愣，然后也想要举刀砍向董太后，但随后一道人影蛮横的冲了过来，直接向他砍去一刀。
田冲只能挥刀接了李成一刀，刚一碰撞，他心头顿感不妙，李成这一刀，让田冲感觉半条手臂都生麻，虎口已经裂开，惊骇于李成的气力，刀虽未脱手，但举刀都已经困难。
不管田冲心头如何惊乱，李成第二刀已经又已经砍下，田冲匆忙抬刀，佩刀直接脱手，李成的刀，从田冲身上划过，虽有甲胄阻挡，还是让他一阵剧痛，忍不住惨叫一声。
李成收刀，直接抓住田冲的甲胄，竟用蛮力，将他提了起来，随后用角抵摔跤之术，将田冲直接给摔了出去，倒在地上的田冲如死狗一般再无法动弹。
“河间董杨，救驾来迟，让太后受惊！”
示意李成和王成林，将田冲捆绑起来，董杨屈膝向着眼前得董太后行礼道。
慌乱过后的董太后，恢复了几分气度，用长袖擦拭了几下脸上的血迹，随后厌恶得看了一眼倒在地上还未合目的吴江。
对于跪在地上的李成、王成林，董太后未看一眼，似乎根本没看到两人，刚才两人奋勇救她的一幕，董太后似乎也已忘却，只是目光停留在董杨身上。
“董杨？！”
董太后眉头皱起，她想不起，在哪里听到这个名字。
过了半响，董太后似乎才终于恍然想起几分来，“你是河间董家的人？！”
董太后想起，几年前，确实有自称河间董家的人，向雒阳董家献上巨金，骠骑将军董重、董太后，也都认了河间董家为族人，董太后还下了诏令，让当时的河间相国，照拂河间董家一二。
“你等有心了，没想到，终究还是吾族中之人可靠！”
董太后似乎颇为感慨的说道，看向董杨得目光，也柔和了几分，像是看自家后辈一般，“今日之事，吾自不会忘董家子的功劳！”
“让人烧水，吾要沐浴更衣！”
董太后向董杨说道，她想要洗掉身上得血迹，至于一旁的李成、王成林等人，董太后没有丝毫要与之言语的意思，李成两人也没有丝毫奇怪的地方，这就是大汉帝国得现状，门第等级森严，非出身皇亲、勋贵、士族、名士等，白身黔首根本不会被贵人重视，大汉至唐数数百年，门阀世家的存在，让人与人之间，就如同天堑一般。
像之前，讨伐黄巾之乱时，某中山靖王之后的刘姓之人，率结义兄弟，救了河东太守董卓，当被问及刘姓三人，都是白身时，换来的只是董太守的一声冷哼。
董卓都如此，更何况曾经身份权势更高贵的董太后，哪怕李成、王成林刚救了其性命，但除了董杨这个名义上的董家族人，让她高看一眼之外，其余人也不能入她眼。
“这等逆贼，要如何处置，还请太皇太后明示。”
董杨看向被捆绑起来的田冲，外面的喊杀声也已经停息，那些从雒阳来的士卒，根本不知道今夜为何受袭，在吴江被杀，田冲被抓后，其余侥存的士卒，都直接跪地投降。
看着被捆绑的田冲，董太后眼中露出厌恶至极又痛恨无比的神色，“这些人俱为何进同党，吾要昭告天下何进谋害吾之事，再将这些人千刀万剐，株连其族，方能解吾心头之恨！”
董太后的狠辣，让李成、王成林都心头一惊，但这就是大汉朝堂之上如今对待对手和敌人的风格，动辄毁其宗灭其族，绝不留后患，恨不得将对手家里的鸡蛋都给摇散了，不给对手再翻盘的机会。
董杨也抬头看了一眼董太后，看到她满脸的狠戾之色，俨然是恨极了何进，将田冲跟外面的雒阳士卒，都当做了何进同党，要全部处死，还要将这件事，矛头指向何进，传遍大汉天下。
虽然董太后咬牙切齿，但董杨却未应声，见到董杨不表态，董太后一阵愠怒，想要呵斥董杨，但猛然想起如今的处境，她现在身边连个亲信老仆都没有，要不是董杨今夜救她，这会说不定她都要被放进棺椁，开始被送回雒阳合葬陵墓了。
昔日她一声令下，便有宦官常侍小黄门、宫廷禁军听令行事，现在却寄人篱下，如果董杨将她抛下，能不能活着回到河间国都是问题。
“董杨，你我都是董家同族之人，有话但说无妨，吾绝不会怪罪！”董太后调整了语气，笑着向董杨说道，一副像往日对待董重、刘协等自家子侄一般。
“回太后，今夜发生的谋逆之事，不能牵扯到大将军何进跟何太后！”董杨沉声说道。
刚才还脸上带着笑意得董太后，顷刻间满脸寒霜，双目满含怒火的盯着董杨。
看着董太后的神色，董杨心头一叹，他算是知道，作为大汉帝国最顶级外戚的董家，在雒阳为何会败的那么惨了，就以董太后的城府，还有对庙堂局势的眼光，得亏她有个当皇帝的儿子，让她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后，可以在深宫中，借着汉灵帝的威势搅风搅雨，否则恐怕早十几年前，董家就灰飞烟灭了！
“现在是何家掌握朝堂，大将军何进以天子之名总揽朝政，何太后窃居深宫临朝听政，两人隔绝内外，以袁杨等士家名门为首得士族，都站在何进身后，与宦官诸常侍势同水火。
天下士人，俱支持何进，这时候，想要以今夜的事，让何进俯首受诛，不啻于以卵击石，说不定打蛇不死反受其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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