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噩梦
董杨沉声说道，他今天冒险救下董太后，是想借助董太后的身份，让河间董家，度过这最难熬的时间，不至于被破家灭族。
董太后最重要的，是她的身份，至于权势，在她离开雒阳那一刹那，实际上早已经烟消云散了。
这时候，想要凭借今晚这场毒酒鸠杀，借天下舆论，让何进卸下官职，甚至俯首受诛，实在是太过异想天开，如果靠骂就能骂死人，那还要用刀子来做什么？！
即便真能让天下人，都相信是何进兄妹，要杀了董太后，想要独揽朝中大权又如何，司马家还当街弑君呢，被遗臭千年又如何，那都是后人之言罢了，对活着的他们来说，又有何影响，后人之骂，是能骂死何进，还是能骂死司马氏？
雒阳现在局势到底如何，董杨还不清楚，但在宦官未被铲除时，雒阳朝廷那边最大的争执，依旧会是士族跟宦官之间的争斗，除非一方彻底覆灭，这场维系了百多年的争斗，才会彻底落下帷幕。
在没有彻底诛灭大汉帝国的宦官之前，不论何进惹出多大的风波，背上鸠杀太皇太后得恶名，甚至外戚擅权什么的，士族都不会跟何进为敌，对于大汉帝国的士族来说，宦官才是他们最大的敌人，至于其它，不过是疥癣小疾罢了。
眼下，不把火烧到何进身上，只追究吴田二人，反而会让何进投鼠忌器，不敢再随意动手，否则撕破脸皮，何进真借用大将军跟雒阳汉廷的权势，要彻底覆灭董家，到时候董太后恐怕依旧难逃一死，董杨也铁定跟着受牵连。
听着董杨的话，董太后从愤懑中，逐渐冷静下来，她也清楚，董杨说的是实情，眼下与何进再死拼，几乎毫无胜算。
而且，就算她想要死拼何进，但看着董杨的态度，董太后也只能无奈一叹，抛开她太皇太后的贵人身份，她也不过是一介上了年岁得老妇罢了，眼下身边更无可用之人，她又能耐董杨何？
董太后毕竟见惯了大风大浪，冷静下来之后，她也清楚，到了河间，怕还是要倚仗董杨，才能活下去，刘辩成为新皇帝，何进独掌朝廷大权，冀州、河间等地权势人物、士族、豪右会如何对待她这个失势的老太婆，也孰实难料，不管愿不愿意，接下来，董太后都只能跟河间董家唇齿相依了。
“今夜之事，就由你来处理！”
“吾累了，你等暂且退下吧。”
董太后无力的挥了一下衣袖，又再度恢复了之前那心如死灰的样子，让董杨、李成等人离开。
“将那老奴安葬吧，他跟了吾这么多年，到老了，吾却未能让他善终！”
董杨快要退出房门时，董太后的声音又幽幽传了出来，声音听不出喜怒哀乐，董杨向着里面一抱拳，退了出来。
“呼！”
关上房门那一刻，董杨感觉整个人像绷紧得那根弦一样松了下来，一直紧握手中的环首刀，这时候也感觉沉重无比。
刚才冲进驿站时，肾上腺素的飙升，再加上紧张等，让董杨忘却了其它，现在初步安定下来，董杨想起刚才的场景，他也手刃数人，不知道是否是原来那个董杨的缘故，董杨记忆中，之前的董杨在上任县尉后，是杀过几个泼皮跟盗匪的，第一次见血，董杨并没有想要呕吐的感觉，但也没有其它感觉，只感觉整个人，说不出的疲惫感。
但现在，可不是董杨能休息的时候，驿站庭院中，雨中跪着几十名，被缚双手的雒阳士卒，他们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突然受袭，然后就听到吴江被杀，田冲被擒，随后那帮袭杀他们的人就喊出，这两人是要谋害董太后，他们是来救驾董太后的！
这消息，让侥幸活下来的雒阳士卒，都是如遭雷击，他们根本不知道吴田两人，为什么会做这种涉及谋反的大罪，何进更不可能向他们这些士卒交代什么，那岂不是闹得天下皆知。
雨中跪着的三四十名士卒，都是脸色惨淡得跪在雨中，看着董杨，是面带期冀又惶恐不安，不知道是否会牵连到他们的家中老小，周围是拿着强弓劲弩的董杨手下，虎视眈眈得盯着这群人。
“董太后旨意，今夜之事，只诛首恶，不会牵连尔等，只要查实，与吴、田二人无关，俱会放尔等归家！”
董杨向着雨中的一众降卒说道，听到董杨这话，雨中的几十人都是松了一大口气，不管是真是假，总归让他们有了希望，没有任何躁动，束手被关进一间房内。
“明日，我们启程三十里后，再将他们放掉，给他们些许盘缠钱粮，让他们回去！”
董杨回头向着李成、王成林两人说道，王成林目露惊讶，没想到，董杨不仅没杀这些降卒，还给他们盘缠钱粮归家，在这视人命如草芥的年代，王成林是第一次碰到。
“将此人盯紧，押送回乐成，切莫让他出意外，自尽也不可，他于我们还有大用！”
董杨踢了一脚，被绑成粽子一样，口中还塞了破布的田冲，他就是何进想要毒杀董太后最大的证据，他只要不死，何进那边，就始终忌惮。
处理完这些事后，董杨来到驿站一间未沾血水的房内，大口灌了几口水，转头向着李成问道，“今夜，弟兄们损伤多少？！”
李成倒了一大碗酒水喝下，抹了一把洒在胡须上的酒水，“战死七人，另有十四人受伤，五人以后……恐怕提不动刀了，其余倒无大碍！”
董杨一阵沉默不语，三十名甲士，终究不是百战悍卒，相互之间配合并不默契，能冲击打败百人士卒，已经是不容易，更别提奢求其它。
“先将他们安葬于此，等护送董太后回到河间，再让人将战死之人遗骨迁回乐成。”
看着逐渐聚集在门外的众人，董杨声音抬高了几分，“凡为董家战死者，董家愿抚其父母至终，养其妻小，其后人可入董家学堂！
伤者，董家为其疗伤，手足受伤者，可入董家工坊或奏请其为亭卒、里正等！”
“这一次各位救驾董太后有功，吾和董家绝不食言，回乐成后，开酒宴犒赏诸位，封赏奖励即刻发放，另外，吾会向乐成县令、河间国相表奏各位救驾之功！”
当董杨说完，要为那些战其的人，扶养家中老小，送他们子嗣进入董家建立的学堂时，这帮跟随董杨而来的大汉，都已经呼吸急促。
而等到，董杨说完对他们的奖赏，甚至要向县令、河间相国那边，为他们讨取功劳的时候，让她们是再也忍不住。
包括李成、王成林等人，纷纷向董杨跪下，“安敢不为董君效死！”
董杨还真不是诓骗众人，救驾董太后，确实是大功一件，只要大汉帝国的这块牌子，还没被踹下来，只要一个王朝，还讲究以孝治天下，哪怕何进再看董家不顺眼，只要没直接针对他，他都得捏着鼻子认了，给董杨还有在场诸人，都以汉廷的名义进行封赏！
雒阳禁宫中，一处宫殿中，突然传出一声“皇祖母”，随后一道还略显单薄的身影，猛然间从梦中惊醒。
空荡荡的房间内，今年九岁，被封为渤海王得刘协，喘着粗气满头的汗水，这已经不知道是他第几次做噩梦了，但刚才的梦犹为凶险，他梦到，从小将他抚育庇护带大，被何家人赶出雒阳后，就再未相见的皇祖母董太后，竟然满身鲜血，让刘协直接被惊醒！
刘协从小在这禁宫中，就遭受白眼，母亲王氏在他未满月时，就被如今的何太后毒害，要不是汉灵帝刘宏，将他交给董太后扶养，刘协能不能活到现在，都是两说。
看着空荡荡的房间，还有漆黑的殿外，似乎要择人而噬一般，惊惧过后得刘协，不禁握紧拳头，露出愤怒至极的神色，如果有可能的话，他恨不得对何家人都饮其肉喝其血……
皇祖母董太后从小到大，都叮嘱刘协，他哥哥还有何家人，都是罪该万死的恶徒，他母亲被他哥哥刘辩得亲母，也是现在的何太后毒死，还有刘辩的舅舅大将军何进，一直想杀了他，只有皇祖母的董家，才能护他安危。
以前，对于皇祖母得话，他半信半疑，但几个月前他父皇莫名其妙驾崩后，那个晚上，只有何家人跟袁家等士族之人，在他父皇身边，随后不久，刘协看到皇祖母说的一切，都应验了。
整个禁宫还有雒阳人都知道他父皇，明明更宠爱他，想让他当皇帝的，甚至已经安排托孤之臣，让统领西园军的上军校尉蹇硕，剪除何进党羽，但谁知道，因泄密，蹇硕未能杀掉何进。
而后，何进跟士族联手，趁他父皇驾崩之际，何家联合士族之首袁家，直接矫诏，让刘辩当了皇帝，刘协却仅被封为了渤海王，然后刘协就看到了，他出生以来，最恐怖的一幕，何袁一党，派兵包围了表叔董重得府邸，第二天就传出表叔董重狱中自杀得消息，这让刘协大惊失色，因为皇祖母董太后告诉他，整个雒阳乃至大汉帝国，真正在乎他，能保护他得只有董重。
父皇跟表叔董重相继身死，刘协看到皇祖母悲痛欲绝，看向刘协时，目光已满是绝望之色，但随后，从小到大都抚育刘协的董太后，也被何家人赶出雒阳，刘协惊惧到了极点，几乎夜夜噩梦，梦到何进跟袁家得人手持刀剑，何皇后手持毒酒，刘辩在一旁大笑，几人缓缓得逼近他……
董太后最重要的，是她的身份，至于权势，在她离开雒阳那一刹那，实际上早已经烟消云散了。
这时候，想要凭借今晚这场毒酒鸠杀，借天下舆论，让何进卸下官职，甚至俯首受诛，实在是太过异想天开，如果靠骂就能骂死人，那还要用刀子来做什么？！
即便真能让天下人，都相信是何进兄妹，要杀了董太后，想要独揽朝中大权又如何，司马家还当街弑君呢，被遗臭千年又如何，那都是后人之言罢了，对活着的他们来说，又有何影响，后人之骂，是能骂死何进，还是能骂死司马氏？
雒阳现在局势到底如何，董杨还不清楚，但在宦官未被铲除时，雒阳朝廷那边最大的争执，依旧会是士族跟宦官之间的争斗，除非一方彻底覆灭，这场维系了百多年的争斗，才会彻底落下帷幕。
在没有彻底诛灭大汉帝国的宦官之前，不论何进惹出多大的风波，背上鸠杀太皇太后得恶名，甚至外戚擅权什么的，士族都不会跟何进为敌，对于大汉帝国的士族来说，宦官才是他们最大的敌人，至于其它，不过是疥癣小疾罢了。
眼下，不把火烧到何进身上，只追究吴田二人，反而会让何进投鼠忌器，不敢再随意动手，否则撕破脸皮，何进真借用大将军跟雒阳汉廷的权势，要彻底覆灭董家，到时候董太后恐怕依旧难逃一死，董杨也铁定跟着受牵连。
听着董杨的话，董太后从愤懑中，逐渐冷静下来，她也清楚，董杨说的是实情，眼下与何进再死拼，几乎毫无胜算。
而且，就算她想要死拼何进，但看着董杨的态度，董太后也只能无奈一叹，抛开她太皇太后的贵人身份，她也不过是一介上了年岁得老妇罢了，眼下身边更无可用之人，她又能耐董杨何？
董太后毕竟见惯了大风大浪，冷静下来之后，她也清楚，到了河间，怕还是要倚仗董杨，才能活下去，刘辩成为新皇帝，何进独掌朝廷大权，冀州、河间等地权势人物、士族、豪右会如何对待她这个失势的老太婆，也孰实难料，不管愿不愿意，接下来，董太后都只能跟河间董家唇齿相依了。
“今夜之事，就由你来处理！”
“吾累了，你等暂且退下吧。”
董太后无力的挥了一下衣袖，又再度恢复了之前那心如死灰的样子，让董杨、李成等人离开。
“将那老奴安葬吧，他跟了吾这么多年，到老了，吾却未能让他善终！”
董杨快要退出房门时，董太后的声音又幽幽传了出来，声音听不出喜怒哀乐，董杨向着里面一抱拳，退了出来。
“呼！”
关上房门那一刻，董杨感觉整个人像绷紧得那根弦一样松了下来，一直紧握手中的环首刀，这时候也感觉沉重无比。
刚才冲进驿站时，肾上腺素的飙升，再加上紧张等，让董杨忘却了其它，现在初步安定下来，董杨想起刚才的场景，他也手刃数人，不知道是否是原来那个董杨的缘故，董杨记忆中，之前的董杨在上任县尉后，是杀过几个泼皮跟盗匪的，第一次见血，董杨并没有想要呕吐的感觉，但也没有其它感觉，只感觉整个人，说不出的疲惫感。
但现在，可不是董杨能休息的时候，驿站庭院中，雨中跪着几十名，被缚双手的雒阳士卒，他们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突然受袭，然后就听到吴江被杀，田冲被擒，随后那帮袭杀他们的人就喊出，这两人是要谋害董太后，他们是来救驾董太后的！
这消息，让侥幸活下来的雒阳士卒，都是如遭雷击，他们根本不知道吴田两人，为什么会做这种涉及谋反的大罪，何进更不可能向他们这些士卒交代什么，那岂不是闹得天下皆知。
雨中跪着的三四十名士卒，都是脸色惨淡得跪在雨中，看着董杨，是面带期冀又惶恐不安，不知道是否会牵连到他们的家中老小，周围是拿着强弓劲弩的董杨手下，虎视眈眈得盯着这群人。
“董太后旨意，今夜之事，只诛首恶，不会牵连尔等，只要查实，与吴、田二人无关，俱会放尔等归家！”
董杨向着雨中的一众降卒说道，听到董杨这话，雨中的几十人都是松了一大口气，不管是真是假，总归让他们有了希望，没有任何躁动，束手被关进一间房内。
“明日，我们启程三十里后，再将他们放掉，给他们些许盘缠钱粮，让他们回去！”
董杨回头向着李成、王成林两人说道，王成林目露惊讶，没想到，董杨不仅没杀这些降卒，还给他们盘缠钱粮归家，在这视人命如草芥的年代，王成林是第一次碰到。
“将此人盯紧，押送回乐成，切莫让他出意外，自尽也不可，他于我们还有大用！”
董杨踢了一脚，被绑成粽子一样，口中还塞了破布的田冲，他就是何进想要毒杀董太后最大的证据，他只要不死，何进那边，就始终忌惮。
处理完这些事后，董杨来到驿站一间未沾血水的房内，大口灌了几口水，转头向着李成问道，“今夜，弟兄们损伤多少？！”
李成倒了一大碗酒水喝下，抹了一把洒在胡须上的酒水，“战死七人，另有十四人受伤，五人以后……恐怕提不动刀了，其余倒无大碍！”
董杨一阵沉默不语，三十名甲士，终究不是百战悍卒，相互之间配合并不默契，能冲击打败百人士卒，已经是不容易，更别提奢求其它。
“先将他们安葬于此，等护送董太后回到河间，再让人将战死之人遗骨迁回乐成。”
看着逐渐聚集在门外的众人，董杨声音抬高了几分，“凡为董家战死者，董家愿抚其父母至终，养其妻小，其后人可入董家学堂！
伤者，董家为其疗伤，手足受伤者，可入董家工坊或奏请其为亭卒、里正等！”
“这一次各位救驾董太后有功，吾和董家绝不食言，回乐成后，开酒宴犒赏诸位，封赏奖励即刻发放，另外，吾会向乐成县令、河间国相表奏各位救驾之功！”
当董杨说完，要为那些战其的人，扶养家中老小，送他们子嗣进入董家建立的学堂时，这帮跟随董杨而来的大汉，都已经呼吸急促。
而等到，董杨说完对他们的奖赏，甚至要向县令、河间相国那边，为他们讨取功劳的时候，让她们是再也忍不住。
包括李成、王成林等人，纷纷向董杨跪下，“安敢不为董君效死！”
董杨还真不是诓骗众人，救驾董太后，确实是大功一件，只要大汉帝国的这块牌子，还没被踹下来，只要一个王朝，还讲究以孝治天下，哪怕何进再看董家不顺眼，只要没直接针对他，他都得捏着鼻子认了，给董杨还有在场诸人，都以汉廷的名义进行封赏！
雒阳禁宫中，一处宫殿中，突然传出一声“皇祖母”，随后一道还略显单薄的身影，猛然间从梦中惊醒。
空荡荡的房间内，今年九岁，被封为渤海王得刘协，喘着粗气满头的汗水，这已经不知道是他第几次做噩梦了，但刚才的梦犹为凶险，他梦到，从小将他抚育庇护带大，被何家人赶出雒阳后，就再未相见的皇祖母董太后，竟然满身鲜血，让刘协直接被惊醒！
刘协从小在这禁宫中，就遭受白眼，母亲王氏在他未满月时，就被如今的何太后毒害，要不是汉灵帝刘宏，将他交给董太后扶养，刘协能不能活到现在，都是两说。
看着空荡荡的房间，还有漆黑的殿外，似乎要择人而噬一般，惊惧过后得刘协，不禁握紧拳头，露出愤怒至极的神色，如果有可能的话，他恨不得对何家人都饮其肉喝其血……
皇祖母董太后从小到大，都叮嘱刘协，他哥哥还有何家人，都是罪该万死的恶徒，他母亲被他哥哥刘辩得亲母，也是现在的何太后毒死，还有刘辩的舅舅大将军何进，一直想杀了他，只有皇祖母的董家，才能护他安危。
以前，对于皇祖母得话，他半信半疑，但几个月前他父皇莫名其妙驾崩后，那个晚上，只有何家人跟袁家等士族之人，在他父皇身边，随后不久，刘协看到皇祖母说的一切，都应验了。
整个禁宫还有雒阳人都知道他父皇，明明更宠爱他，想让他当皇帝的，甚至已经安排托孤之臣，让统领西园军的上军校尉蹇硕，剪除何进党羽，但谁知道，因泄密，蹇硕未能杀掉何进。
而后，何进跟士族联手，趁他父皇驾崩之际，何家联合士族之首袁家，直接矫诏，让刘辩当了皇帝，刘协却仅被封为了渤海王，然后刘协就看到了，他出生以来，最恐怖的一幕，何袁一党，派兵包围了表叔董重得府邸，第二天就传出表叔董重狱中自杀得消息，这让刘协大惊失色，因为皇祖母董太后告诉他，整个雒阳乃至大汉帝国，真正在乎他，能保护他得只有董重。
父皇跟表叔董重相继身死，刘协看到皇祖母悲痛欲绝，看向刘协时，目光已满是绝望之色，但随后，从小到大都抚育刘协的董太后，也被何家人赶出雒阳，刘协惊惧到了极点，几乎夜夜噩梦，梦到何进跟袁家得人手持刀剑，何皇后手持毒酒，刘辩在一旁大笑，几人缓缓得逼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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